冷冷將手抽回,她倉皇無措的抓起手邊的包,“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白少請自便。”說完像逃命一樣往包房外走。


    白東風亦站起身,快步追上來,長臂一撈將她帶進懷裏,她後背重重撞進他溫熱的胸膛,有點疼。


    熟悉的氣息在她白皙的頸部流連,他的薄唇貼著她的耳垂,聲音低啞又充滿誘惑,“看,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不然怎麽會跟方嫻到這兒來吃飯。”


    易小樓躲避著他的懷抱,用受傷的手將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一點一點掰開,轉身冰冷的看著他,“白少應該知道唐逸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她正要往前走他高大的身軀卻猛地不穩,被她推開他的力道帶的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汊。


    她驚恐的扶起他,慌忙叫秀色可餐的服務員幫他把他帶到樓下,驅車帶他飛馳而去。


    四麵都是白牆的醫院裏,蒙著口鼻的醫生在她麵前竄來竄去,易小樓靠在冰冷的走廊裏,忽然百感交集。


    為什麽選擇了楚怡文還要來找她,在她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都能從容不迫的抱著楚怡文轉身就走,那她為什麽還要在意他的死活朕。


    他倒在秀色可餐時她多想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還是折了回來,是白東風教會了她愛,可她卻永遠學不會他的鐵石心腸和冷血無情。


    “進去看看他吧。”醫生出來時摘下口罩跟她說話,她要問些什麽那人卻轉身走了。


    進門時護士還在打理留下的殘局,她見白東風還沒醒,當即鬆了一口氣,“護士小姐,他怎麽了?”


    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吵醒了白東風。


    護士抬眉看了她一眼,溫柔回複,“他最近好像沒怎麽進食,有些貧血,右後肩的傷口處理的很好,但是他抵抗力太弱了,傷口有發炎的趨勢,恐怕要抗生素,不然等傷口發炎了局麵不好控製。”


    “我知道了,謝謝!”她點頭在他床前坐下來給銀狐打電話。


    “白東風病了,在第一人民醫院,銀狐你過來看一下他好嗎?我要回家。”疲憊的靠在床邊,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銀狐輕笑兩聲,“小樓,我好不容易跟北棠見一麵,你就行行好,自己照顧少爺吧,好歹也留給我們一個晚上嘛!我現在正在床上呢,欲-火-焚-身,不宜出行。你忍心叫我這種時候跳下來去找你嗎小樓?北棠會痛苦死的。”


    易小樓抿唇,忍不住笑了。


    她怎麽會不知道銀狐這是給他們製造機會,隻是銀狐與北棠單獨出來一次確實不易,她根本不忍拒絕她這麽簡單的請求。


    “好,我知道了。”她盡量平靜的回話,銀狐道了謝,電話就切斷了。


    她坐在床頭開始細細的打量著白東風,自他訂婚之後,她再也沒有這麽近的看著他,現在再直視的時候亦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幾天而已,她卻覺得恍若幾個世紀都沒見過他了,他臉色蒼白,蒼白的叫人害怕。


    薄薄的雙唇緊抿著,高挺的鼻梁帶著幾分打不倒的倔強,整張臉仍舊如刀刻的一般要命的迷人。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個樣子,輕抿著唇,緊閉著眼,靜靜地躺著一句話都不說卻仍能夠讓人為他心動,為他心痛。


    守了不過一會兒他就醒了,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見易小樓在麵前他輕輕笑著,“我們這是在哪裏?”


    易小樓低眉,不與他對視,盡量簡短的回答他的問題,“醫院。”


    他臉上的笑就更加明媚起來,“我說的沒錯,小樓,你終究是關心我的。”


    她起身背對他,“就是個陌生人倒在我麵前我也不會見死不救,我不像你一樣是沒有心的,別人的生死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


    她正說著卻被他一用力拉到懷裏,柔軟的臉龐重重撞在他胸膛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想哭,可終究是忍住了。


    在他麵前已經有過太多次狼狽,太多次脆弱,她不想在他做了選擇之後還哭給他看,那樣隻會讓自己更難堪罷了。


    白東風抱緊她,拉著她的手繞到自己胸口,放在心髒的位置,聲音柔軟而沙啞,叫人根本無從拒絕,“你聽,我是有心的,現在它隻為你跳動。”


    易小樓推開他,心髒縮成一團,“這些話你留著跟楚怡文說,我已經不想聽了。”


    起身抓起桌上安放著的包,她抬眸看著他,可眼睛裏卻半點沒有他的影子,“我要回去了,唐逸還在等我回家,你既然已經醒了就不用我守著了。”


    那一刻,白東風眸中分明有什麽東西碎了,易小樓瞳孔一縮,她看不懂他,也不想看懂了。


    轉身拉開-房門大步離去。白東風靜靜盯著她的身影,見她腳上穿著的鞋子還是那雙淺綠色的。


    那天她跟唐逸一起離開江州時,他曾經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雙鞋掉進了燕江裏,想到今日她與方嫻在一起吃飯,那她腳上穿著的是在方嫻那裏新訂做的吧。


    既然連一雙鞋子都還是喜歡到跟他一起去過的地方買,又何必對他如此無情呢。


    他抿唇看她倉皇逃離,眼角是帶著笑意的,隻是想起那一日她在易家大門口跟唐逸求婚,他心裏可真是疼,好像被什麽利器穿透了,速度那麽快,他連躲都來不及。


    唐逸私人別墅。


    易小樓回來時失魂落魄的,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隻是沒想到白東風能這麽快找到她。


    “到哪兒去了,怎麽回來這麽晚?”他溫文的笑著,天生的邪魅,天生的耀眼,抬手遞給她一杯牛奶。


    易小樓接過猛喝了兩口,安靜的小臉兒波瀾不驚,“白東風來了,我和方嫻一起吃飯時碰到他。”她並不避諱告訴他實情。


    唐逸穿著居家的米色線衫,優雅無比的靠在沙發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通透而充滿智慧,“我知道。”


    “你知道?”易小樓驚訝的抬眸看他。


    他反倒笑了,“他的直升機直接殺到我房頂上,我能不知道嗎!”雖笑著,語氣裏卻充滿了擔憂。


    易小樓沒說話,隻顧著喝牛奶,後又微不可聞的回了句話,“唐逸你放心,我不會跟他走的。”


    唐逸盯著她腳上那雙鞋看了兩眼,連雙鞋子都這麽念舊,更何況人了。


    他太了解她,知道她善良,更知道她堅韌,更加知道她死心眼兒,一件事認準了就不會更改。


    “如果想要徹底離開他,就擺脫他的一切,首先就要把你腳上那雙鞋給換掉。”講笑話似的,他盯著她的鞋子,隨意的開口。


    易小樓低眉,抿抿唇,“可是穿著舒服嘛。”


    唐逸笑了,起身從沙發上繞到她身後來,大手往她肩上一搭,“穿著舒服的鞋子多了去了,不止這一雙,更不止這一家。小樓,你總是把自己困在自己畫好的框框裏,怎麽可能找到新的幸福呢,或許這世界上比蒙特奇的鞋舒服的鞋子有很多很多,可是你連看都不看,直接把別人想要靠近你疼愛你的好意都拒之門外,這樣怎麽可能找到更加適合自己的呢?”


    燈影從頭頂上照下來,將她長長的睫毛打下淡淡的暗影,羽睫顫動的瞬間柔弱而叫人憐惜。


    她咬住下唇,“唐逸,我不明白你說的。”


    唐逸繞到她身前坐在她旁邊,拉起她纖瘦的手,“你明白,你怎麽不明白,你是懂得了卻裝作不懂。那我就再跟你說清楚點兒,你把自己鎖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不接受任何人對你的好,這樣你一輩子都忘不掉白東風。”


    易小樓徑自想了一會兒,笑著回答他,“在易州的時候我還向你求婚了呢,你還不是照樣拒絕了我,你說的沒有錯,我身邊是有許多對我好的人,可是你們都不想娶我。”


    唐逸笑了,點點她的鼻尖,“傻丫頭,我怎麽一樣呢。”


    他起身到她行李箱裏拿出一本言情小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的溫柔,“葉承顥很喜歡你吧,他沒有哪裏比不上白東風,我不信你對他一點都不動心。”


    易小樓抬眸接過他遞過來的書,笑了。


    葉承顥給她買的,她好像習慣了一樣,走到哪裏就帶到哪裏。


    “我對承顥哥……”她正要回唐逸的話,一束車燈穿透漆黑的深夜,穿透沒有合上窗簾的落地窗從外麵直直射進來。


    易小樓被刺的微眯了眼,抬眸時目光不經意的就與車裏駕駛座上的那人四目相對。


    謝謝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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