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風搖搖頭將她圈在懷裏,“紅寶石代表永世不變的愛情,我想用這份愛拴住你,並希望無論我曾經做過什麽錯事,都能夠擁有一次得到你原諒的機會!此石為證……”


    他望著外麵銀裝素裹的世界,眼神開始逐漸變得複雜起來,黑眸中波濤暗湧。


    永世不變的愛情嗎?白東風走後易小樓獨自一人倚在沙發上將那枚豔紅的寶石看了許久許久,心中有些沉悶,可到底哪裏讓她沉悶,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丫。


    不久就是白子謙第二次接受骨髓移植的日子,白東風親自把本市最有口碑的首席醫師章子遲、雷恩都請了來,加上明哲明鑒兄弟、葉海棠。


    因為多了這麽多醫學界新秀的加入,手術進行的相當順利,術後三天葉海棠被楚雲深接回複州,明鑒這些年一直在複州發展,所以也與楚雲深葉海棠一同回去。


    章子遲和雷恩因為個人原因飛去加拿大,留明哲給子謙做最後階段的康複治療。


    易小樓守在病床前看著熟睡的孩子,因為用激素藥,他先前瘦弱的身子看起來胖了不少,但不是正常孩子那種肉呼呼的胖,總讓人覺得不真實。


    移植手術雖然已經最終宣告成功,但孩子的生命體征比起其他孩子來還是要弱很多很多,她一步都不敢離開的守著,生怕自己稍微疏忽了一些些,子謙就會再一次從她生命裏無情的溜走。


    白東風打開-房門時看到的正是那一幕,她滿身疲憊仍舊目光鎖在孩子身上,伸出瘦弱蒼白的手在孩子臉蛋上無助的遊走媲。


    他明白,明哲雖然說子謙已經進入康複階段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但最近兩天子謙的不停昏睡還是讓人擔憂。


    易小樓與旁人不同,她是辛苦懷胎數月,手術台上艱難產子,好不容易逃過鬼門關卻又和子謙經曆了一次生離死別的母親。(好看的)


    她脆弱,再驚不起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褪去身上的羊絨大衣,他緩步上前將她環在懷裏,湊近她耳畔,“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從今以後,無論是生是死,無論禍福,他總是要緊緊牽著她的手的,為她掃除一切磨難,給她他所能給予的最大的幸福。


    沁涼的氣息將易小樓包圍在內,她懶懶的往後靠在他肩頭,眉頭輕蹙了許久終於還是輕輕歎了一聲,“家延,謝謝你。”


    在經曆了這麽多風雨之後,沒有埋怨,沒有記恨,有的隻是對於命運的感激,感激宿命雖曾經將他們帶向一個又一個生死劫難卻終於還是仁慈的,終於還是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她轉過身來,埋首在她用生命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懷中,放下全身的戒備和警惕,輕輕閉上眼睛。


    白東風攬她入懷,握住她冰涼的手,將溫暖一點點渡給她,“小樓,你我之間永遠都用不上謝謝二字。你能原諒我,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易小樓點頭,貪婪的吮-吸著他懷裏的溫暖和馨香,聲音顫抖道,“那我們說好了,從今以後永遠在一起,過往莫問。”


    白東風肩膀微微一顫,過往莫問?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也是,憑她的聰慧,怎麽可能猜不到那些事情,可是既然猜到了,也願意再原諒他一次嗎!


    他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好,過往莫問,一生相守。”


    子謙出院那天晴空萬裏,冬日裏的陽光照的暖融融的,再過幾天就是大年,白家上下樂翻了天。


    易小樓又與一直以來都守在子謙身邊,連身體還沒徹底恢複的宋穎之都沒來得及去看,白東風知她心事,便把子謙送到白氏莊園,驅車與她一同前往宋宅。


    與易州過往的冬天一樣,今冬又下了幾場大雪,就連今天也是。


    易小樓靠在副駕駛上,暖氣開的很足,她慵懶的蜷縮在那裏,閉著眼睛,十分安詳的樣子。


    車到宋家大宅門口時雪已經積了很厚,宋夫人和宋孝宗早在門口等著了,二樓的窗戶開著,宋穎之站在窗口往下望,飛雪落在他前額上,頭發已經濕了一片。


    白東風收回視線,易小樓顯然並沒有看到二樓窗口的那一幕,幾步上前握住宋夫人和宋孝宗的手,“爸,媽媽,天這麽冷不是說不讓你們到門口等了嗎!”


    她鎖著眉,雙眸中盡是擔憂,前些日子父親身體剛好,宋夫人因為這段日子照顧完老的照顧小的,身子也弱了許多,人明顯瘦了一圈。


    天下著鵝毛大雪,兩人鞋麵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想來等候多時了,這大冷天兩老的在門口站這麽久再凍出個好歹反倒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是了。


    宋孝宗握住她的手笑道,“是你媽媽,說你這些日子辛苦了,好久都沒見到你想的緊,沙發上好像長了釘子似的,她坐也坐不住,非要出來。”


    易小樓抿唇,牽著二老的手徑自往裏走,倒是把白東風撂在外麵了,白東風倒也不吃醋,抬頭再看向二樓時窗戶已經合上了,他望著那嬌小的女子與二老一起進去的身影,唇邊的笑不自覺的蔓延開來,舉步上前也進了門。


    進門後易小樓到了熱水來叫宋孝宗和總夫人捧在手裏暖著,見白東風靠在沙發上明顯等著她伺候的樣子,微笑著也遞給他一杯,白東風點頭笑道,“今日能得宋小姐親自侍茶,白某真是三生有幸。”


    這段子她照顧子謙,她的飲食起居都歸他管,他在家裏完全從一家之主的位置直跌而下,變成了老媽子,今兒難得可以享受享受。


    宋孝宗笑看著麵前幸福和美的兩人,眸中滿是欣慰。


    易小樓瞥白東風一眼,坐下來搓了搓手,“爸,穎之哥最近還好嗎?”


    宋孝宗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仍舊是溫和的道,“你哥底子好,這些年走南闖北的這點小手術哪兒能恢複不了,最近天氣冷,他還有些虛弱,我和你媽沒讓他出門。”


    易小樓點頭,“那我去看看他。”


    宋孝宗亦是點頭,她便起身上了樓去,白東風仍舊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飲茶,時不時與宋孝宗聊些無關政治的閑話。


    宋孝宗笑著望了樓梯一眼,輕聲道,“你不上去?”


    穎之對於小樓的感情,宋家人哪個不知道,白東風如今倒是放心,小樓要上去便上去,他似乎沒事兒人一樣。


    白東風笑了,“小樓是穎之的親妹妹,穎之一身正氣行為磊落,我沒什麽可不放心的。”


    宋穎之讚許的點頭,其實他想說,先前白東風誤以為易小樓是自己的妹妹,卻仍舊違背人-倫與她有肌膚之親,難道他覺得穎之就能受得住這樣的痛苦和煎熬嗎?


    但他明白,聰明如白東風怎麽可能想不到,宋穎之作為宋家長子,從小就被宋氏灌輸為人剛正不阿的思想,斷不會像他那般,就算明知道不可行還逆天而為。


    宋穎之與白東風都是人中之龍,而兩人唯一的差別就是白東風可以為了他想要的不計一切,而穎之做不到,他被道德被親情被倫理被輿-論束縛,所以就算再愛易小樓,如今的他也不會再越雷池一步。


    宋宅二樓,宋穎之的房間,他懶懶靠在小榻上,窗簾緊緊合著,房間裏光線很暗,門被打開時他不睜開眼睛也知道是小樓來了。


    從小一起長大,她的呼吸,她的腳步,甚至她的香味,他都熟悉到了骨子裏。


    壓下內心如刀絞一般的沉痛和煎熬,他揚起唇回過頭,盡量讓自己笑的毫無破綻,“大小姐終於想起我這個恩人來了?”


    易小樓見他微笑著與他搭話,局促的心放鬆了大半,上前坐在小榻前握住他蒼勁的大手,“哥,我這不是照顧子謙分身不暇嗎?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她微微嘟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宋穎之自然不忍再調侃她,隻笑著道,“要我不生你的氣,也行。那你從今天開始搬回家來伺候你親哥,直到我能下床走動為止。”


    易小樓狡黠的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一把掐在他腿上,他當即從小榻上彈跳而起,“易小樓,你準備謀殺親哥啊!”


    小樓眯起眼睛輕笑,“好了,你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過年之前我會和子謙一起搬回家來住,不過伺候你的事兒你就甭想了!”


    宋穎之被她那一方燦爛的笑容攝住了魂魄,當即就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她,許久才緩緩移步上前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冰冷的薄唇湊近她額頭輕輕一吻,“傻丫頭,不是哥哥自私不願意把你讓給白東風,我隻是怕……你跟他在一起會不幸福!”他思緒萬千的望著她,像藏著無數心事。


    易小樓慌了,斂起笑容握住他的手,忐忑的望向他漆黑的雙眼,“哥,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們最近跟我說的話都好奇怪……”


    楚身體很差心髒不好親們大概知道,加上四月份檢查出來的膽汁反流性胃炎和膽囊結石,都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治療,所以懷孕之後是百般的不適。心口總是很疼,心跳也特別快,血壓低到躺床上起不來,吃不下東西又總是吐,胃也抽筋。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更新隻能是什麽時候能寫一點就什麽時候更一點了,謝謝親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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