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聞言,又好笑又好氣,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疼得她哇哇大叫,“哎喲,痛死了,你謀殺我呀。”


    慕岩將她抱得死死的,故意板著臉,說:“疼死你算了,誰讓你懷疑我的人格了。”


    話雖是這麽說,他聲音裏卻帶著笑,明顯的口不對心,見她真的疼得噝噝的抽著冷氣,他將嘴湊過去,輕輕給她吹氣,“很痛嗎?我下手已經很輕了。”


    盧謹歡眼淚都疼出來了,聞言頓時怒了,她從他懷裏掙紮著爬起來,然後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搖晃,她抓狂道:“痛啊痛死了,我不管,你賠我賠我。”


    她的力道不大,根本就傷不了他。慕岩卻十分配合她,吐著舌頭,說:“啊,我死了。”然後把下巴擱在她的胸脯上,大吃豆腐。


    等盧謹歡反應過來時,她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被他扒下來了,毛衣也被推到了腰間。辦公室裏雖然開著暖氣,但是肌膚突然接觸到冷空氣,她還是止不住哆嗦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泛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她感覺到他靈活的舌頭在她脖子上遊走,她“啊”的輕呼了一聲,整個人都軟了,掐著他脖子的手改而推在他的雙肩上,氣喘籲籲說:“慕岩,不要,這裏是辦公室。”


    她來不是想讓他欺負的,更何況他還沒有說他怎麽了,情況不能失控,她急著將即將逝去的理智抓回來,但是慕岩根本不讓她如願。


    他的攻勢又急又猛,她渾身像過電一般,死過去又活過來,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慕岩,不…要……”


    慕岩焦躁了好幾天的心,此刻因為她在身邊而稍微有了喘氣的機會,他隻想將自己埋在她的溫暖裏,用她的溫暖包裹自己。那樣他會更有力量去麵對接下來的變故,他將她摟抱起來,將她的腿夾在自己腰間,他瘋狂的親吻她的身體,衣服一件件被他急切的扯下,從沙發處一直婉延到裏麵小休息室。


    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的進了小休息室,盧謹歡還想拒絕,可這時才發現兩人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了,再拒絕就實在太矯情了。她雖然也想他,可是她不想他們的見麵除了做這事,就無事可做。


    “慕岩,你放開我啦。”這時,她被慕岩抵在了牆壁上,冰冷的牆麵與她火熱的身體形成強烈的對比,她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向他的身體偎了過去,整個的言不由衷。


    慕岩從喉嚨裏滾出一抹笑來,他抬頭看她,眼睛因為情欲而變得幽黑深邃,像一個黑色的漩渦,一不留神就會溺在裏麵,他說:“讓我放開你,怎麽還貼這麽近,歡歡,想要我嗎?”


    “壞人,你明知道我來不是為這個?”盧謹歡羞得滿臉通紅,她是不想靠在冰冷的牆麵上,結果被他以為她是舍不得他,讓她連解釋起來都覺得虛偽。


    “那是為哪般,為這個,還是這個?”他的手指在她三點處點過,她渾身抽搐了一下,感覺身體湧進一陣暖流,她咬著唇將呻吟聲咽了回去,不想讓他得逞。(.無彈窗廣告)


    “慕岩,你有心事,你不要試圖用這些事來分散我的注意力。”盧謹歡思緒混亂,突然抓住了之前的話題。話一說出口,她終於明白慕岩為什麽這麽急切的把她往床上帶,他就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一會兒把她累倒了,他就不用再費心思應付她。


    慕岩渾身一震,他確實是這麽打算的。他抬起頭看著她,眼裏藏著如火的情欲以及垂死掙紮,“歡歡,做完再說。”話落,他狠狠的貫穿了她。


    慕岩在床上一直很體貼她,即使是在生氣的時候,也會控製力道,不傷到她。可今天他的動作又凶又狠,每一次進入,力道都又狠又重,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摧毀。


    盧謹歡能感覺到他的絕望,聲音抖顫得再也連不上,她緊緊的擁抱著他,心疼的吻上他的唇。休息室裏響起曖昧的聲響,他們劇烈的喘息著,誰也不肯放開彼此。


    慕岩揮汗如雨,盧謹歡不知道後來他們是怎麽滾到床上去的,直到一切都靜止下來,她如他所願的昏昏欲睡。她的感冒本來就還沒好透徹,剛才又被他按在牆壁上強要,這會兒連呼吸都不通暢起來。


    她渾身都酸軟無力,累得連眼皮都撐不開。她閉上眼睛前,還提醒自己,不要睡,至少要得到他的答案了才可以睡。可她真的太累了,她又對自己說,那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起來問他。


    結果她這一覺睡了許久,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夢到了她跟慕岩在一個荒島上,前麵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後麵是一群追趕他們的惡狼。他們不停的往前跑,她跌倒了,慕岩卻沒有來扶她,等她撐起身子來看的時候,慕岩卻坐在一艘遊艇上,擁著白方渝向她揮手。


    她絕望的流下淚來,回頭再看,那群惡狼已經撲過來,將她撕成碎片,“不要,慕岩,救我!”


    盧謹歡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臉上也全是淚。她茫然的看了看屋裏的環境,半天才想起這裏是慕岩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她看著一旁疊得整齊的衣服,剛伸手去拿,休息室的門已經被來人推開。


    慕岩臉上帶著些許驚慌,看見她好好的坐在床上,心才定了定,他大步走近來,看見她臉上未幹的淚痕,將她摟時懷裏,柔聲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盧謹歡瞧他衣冠楚楚,反觀自己一絲不掛的樣子,她有些別扭,想要縮回被窩裏,他卻不讓,拿過她的胸罩幫她穿上,盧謹歡強不過他,隻好隨他去了,“做了個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


    聞言,慕岩笑了笑,“該是我怕你不要我了才對。”


    盧謹歡還記得夢裏的絕望,她麵向慕岩,認真的看著他,“慕岩,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那個夢仿佛預示著什麽,讓她的心不安極了。


    慕岩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不要想那麽多,那隻是夢。”


    盧謹歡心定了定,是啊,那隻是夢。她展顏一笑,又記起先前的事,“慕岩,你有心事對嗎?我感覺你不快樂。”


    慕岩知道不能再隱瞞下去,他給她穿好衣服,然後將她擁進懷裏,輕輕道:“歡歡,這件事對你來說也許會匪夷所思,但是它確實存在。你還記你在靜安雅築裏見到的那個…嗯,可怕的女人嗎?”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也許用哪個形容詞形容自己的母親都不合適。


    盧謹歡點點頭,“嗯,記得,怎麽了?”


    “她是……”慕岩剛要說話,包裏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的盧謹歡,突然就想逃避了。剛才她睡著前,都還在喃聲問他為什麽不快樂,他本來已經想好了要告訴她,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吐不出“母親”兩個字。


    就讓他再逃避一下,接完了電話就一定告訴她。


    手機一直在響,慕岩沒有接電話也沒有再說話,盧謹歡突然覺得那通電話很吵很吵,她說:“慕岩,你接電話吧,也許對方有急事。”


    “抱歉。”慕岩說完,掏出手機,一看是景辰熙打來的電話,他眉頭皺了一下,接了起來,“喂,辰熙。”


    “慕岩,言姨被關在陸一梟在江南禦景的別墅裏,你馬上趕過來。”電話裏,景辰熙的聲音從未有過這麽嚴峻。慕岩臉色大變,他倏地站起身來,拉開門快步奔了出去。


    “慕岩。”盧謹歡大叫了一聲,連忙拔腿追了上去,等她追到電梯前,電梯已經合上往下行去。盧謹歡沒辦法,隻好去另一台電梯等。慕岩的神情是她從未看過的驚惶失措,她不知道景辰熙那通電話到底說了什麽,會讓他如此失控,連跟她交代一句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來電梯,她走進去,焦急的按著負一層的數字,後來想了想,又按了一層。等她到了一樓衝出去時,隻看見慕岩的黑色路虎在地麵摩擦出劇烈的聲響,然後消失在拐角處。


    盧謹歡急忙追出去,好在這時已經錯過了下班高峰期,她衝出去時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在下客,她急忙鑽進副駕駛座,讓師傅追上前麵那輛黑色路虎。


    司機看她一臉驚懼的樣子,打趣道:“小姑娘,你是要去捉奸啊?”


    盧謹歡此刻方覺得喉嚨幹得快要裂開了,她點了點頭,說:“嗯,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一般的出租車哪裏能跟越野車的速度相比?眼看著黑色路虎消失在眼前,盧謹歡急得不得了。出租車師傅見她都快要急哭了,說了一句:“好勒,你坐穩了。”一下子提起速來。


    出租車師傅開車的技術不賴,在平穩的大路上,幾乎飆到了180碼,整個車身都似要飛起來了。盧謹歡很害怕,可她更關心的是慕岩如此失控是為什麽,她緊緊的拉著扶手,竟然也鎮定自若。


    出租車在路上穿梭著,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追逐戰,盧謹歡就是再淡定,也被嚇得後背驚起了一層冷汗。前麵路虎已經遙遙在望,追了30分鍾,終於看到前麵路虎車速度降了下來。


    出租車師傅見狀,也跟著把車速降下來,緩緩跟在路虎車後麵,他洋洋自得的道:“小姑娘,我的技術好吧。”


    盧謹歡哪有心情跟他說笑,胡亂應付了幾句,就見慕岩的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外麵,然後她看到了景辰熙。她連忙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下,那出租車司機看著前方那兩個俊美男人正交頭接耳,想起盧謹歡剛才說的捉奸,他撓撓頭,說:“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奔放了,捉奸都捉男小三了。”


    盧謹歡哭笑不得,付了兩倍的車資,讓他先走了。她沒有想過要避開慕岩他們,偷偷的看他們在搞什麽鬼。她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就聽到背對著她的慕岩在大聲咆哮,“我不是警告過她,讓她放棄麽,她怎麽還趟進這渾水裏來?”


    景辰熙安慰道:“如果沒有她深入虎穴,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言姨被關在這裏,慕岩,現在責怪她沒有用,隻能靜等她的消息,然後我們一舉衝進去。”


    “已經確定了我媽就是被他關在這裏?”慕岩煩躁的撓了撓頭,白柔伊是鐵了心要讓他欠下她這個人情,他躲都躲不掉。現在他隻能祈禱上天,白柔伊千萬不能有事。


    “嗯,隻剩下這棟別墅了,如果他沒有將言姨藏在這裏,估計……”景辰熙沒有繼續說下去,近半個月來,他們嚴密監視陸一梟,包括監聽他的電話,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他想,陸一梟一點沒有讓別人來經手言姨的事,否則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露。


    假如他們在這裏仍找不到言姨,也許言姨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慕岩懂景辰熙的意思,他的神情都要崩潰了,誰也不知道他這半個月來是怎麽過的,那種失而複得的欣喜,與得而複失的倉皇,讓他每夜都在噩夢中驚醒。他發過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把媽媽救出來。


    “慕岩,打起精神來,言姨一定會沒事的。”景辰熙說完,就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盧謹歡,他愣了一下,示意慕岩看過去。


    慕岩轉身看去,見到盧謹歡時,他渾身一震,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盧謹歡漸漸走近了,勉強笑道:“我見你匆忙離開,怕你有事,所以……,你沒事就好,那我回學校去了。”


    她在離他一米處停下,說完這話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她被扯進一副溫暖的懷裏,他摟得很緊,她都快要窒息了。


    “別走。”慕岩的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盧謹歡渾身一顫,然後開始哆嗦起來,仿佛剛才坐在飛車上的恐懼在這一刹那全部湧了上來,她咬著牙不停的抖,聲音都抖得不成調,她說:“慕…岩…,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不被你需要的…,可是今天,我…承認了…,你…隻需要…一個在床上配合你…的人,你…遇到了什麽…,從來不會先想到跟我說。”


    她說到後麵,聲音已經漸漸平靜下來,隻是淚湧了出來。“在這件事上,或許我幫不了你什麽,至少我能夠陪在你身邊,安慰你守護你,可是……”


    她剛才什麽都聽見了,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他排除在心門之外的。原來有些東西,無論他們如何去改變,都是改變不了的。


    景辰熙口中的言姨,她大概能猜到應該是慕岩的母親,至於她為什麽死而複生,為什麽會被人關起來,她不得而知。她隻是覺得心酸,他們已經是那麽親密的人,他媽媽還活著這麽大的事,他竟然從來沒想過要跟她說。


    慕岩渾身一震,此刻他心亂如麻,聽到她抨擊自己的言論,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反擊她,於是他在自己還沒想好的情況下,推開她,漠聲道:“難道我又被你需要了,你帶你媽回c市,你通知過我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所以你這是在報複我,是不是?”他們話趕話,一言不和,竟將對方都逼進了絕境。


    景辰熙聽他們越吵越厲害,知道再吵下去情況會更不妙,連忙當起了和事佬,“慕岩,謹歡,你們一人少說一句,都在氣頭上,誰說的話都帶著氣。”


    “閉嘴”


    “閉嘴”


    兩人異口同聲道,景辰熙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打算遠離戰火。慕岩惱火的瞪著盧謹歡,“我就是在報複你,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不被需要的滋味。”


    “慕岩!”盧謹歡明知道他現在說的都是氣話,心裏還是會忍不住難過,她追過來不是想跟他吵的,她隻是想在他身邊,就算天塌地陷,隻要在他身邊,她就覺得踏實了。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我想你現在應該還很忙,我先走了。”盧謹歡別過頭去,她不想跟他吵架,尤其是現在他們都心煩意亂的時候,說出來的話絕對會將彼此都刺傷。


    慕岩沒有留她,也沒有說要送她,他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守候在這裏,等時機一到,就立即衝進去救出母親。


    盧謹歡走了幾步,沒有聽到慕岩挽留的聲音,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跟他鬥氣,要站在他身邊。可是他一點台階也不給她,她根本就拉不下臉留下來。


    景辰熙見兩人鬧成這樣,還不知道裏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就說:“謹歡,這裏是高級別墅區,很少有計程車到這裏,你這走出去也沒公交車了,慕岩,要不你送她回去?出了什麽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景辰熙這是在給兩人台階下,他們倆的脾氣都太倔了,誰也不肯先低頭,真這麽鬧下去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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