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威的怒氣,白露咄咄逼人地解釋道自己是因為看楊威被身為特務的婉兒迷得神魂顛倒,故意給他一點教訓,對於這樣的解釋,楊威哭笑不得,反倒怒不起來了。(.無彈窗廣告)


    另外一邊,韓複榘則命人追查這兩名黑衣男子的身份,楊威卻擺擺手道:“韓兄,以我來看此事根本不必追查。”


    事情的答案隻有一個,真正的始作俑者必然是閻錫山無疑,但現在的楊威已經沒有把柄落在閻錫山的手上,有恃無恐之下不必再顧忌閻錫山的行為。


    將諸多繁雜之事交代好之後,楊威便打道回府回到南京,由於楊威擅自離開,蔣介石的慶功宴落了空,想來這位校長大人必然是有不悅,回到南京之後的楊威整理一下便準備前去見蔣介石,然而楊威剛一進家門,邢軍便匆匆忙忙地迎了上來。


    望著邢軍慌慌張張的樣子,楊威略有不悅道:“出了什麽事情這麽大驚小怪的?”


    邢軍快步上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勻,便上氣不接下氣道:“軍長,近日收到情報稱西北軍內部有異動。”


    “異動?”楊威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疑惑道:“什麽異動?”


    不久之前,楊威才剛剛將馮玉祥從山西建安村閻錫山的軟禁之中解救出來,此時的馮玉祥應該是最對楊威心存感激的人,但是接下來楊威聽到的消息似乎並非如此。[.超多好看小說]


    在回到西北之後,馮玉祥首先是召集來了手下的將領,信誓旦旦地下達命令整軍備武,願與蔣介石攜手通力對付閻錫山,聯蔣反閻成為了西北軍眼下的當務之急。


    隻是如若說起打仗,軍費則是西北軍必須要麵對的問題,部隊隻要動起來就會牽扯到軍需消耗,對於西北軍來說並非一筆小數目。


    放著閻錫山不管,馮玉祥總覺得咽不下這一口氣,同蔣介石聯手雖然是打算為自己找個幫手,但這位幫手似乎並沒有為自己掏錢的意思,俗話說五鬥米難死一條好漢,用來形容馮玉祥當時的狀態乃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就在馮玉祥左右為難卻又無處傾訴的時候,一筆軍需被送到了馮玉祥麵前。


    現款五十萬元,太原兵工廠手提機關槍二百挺,麵粉兩千袋。這樣一筆豐厚的軍需送到馮玉祥眼前時,馮玉祥感動得簡直熱淚盈眶,真是久旱逢甘霖,誰能想到自己財務狀況最為緊張的時候剛好有人送了軍需上門?看來這是老天相助,有這樣一筆軍需助陣,即便是閻錫山也不在話下。(.)


    然而就在馮玉祥興奮不已的時候,送禮的人也漸而浮出水麵,馮玉祥萬萬沒有想到送來這樣一筆豐厚軍需的人居然是閻錫山,


    眼含熱淚的閻錫山不露行蹤秘密來到了西北,這是令馮玉祥萬萬沒有想到的,而馮玉祥最為想不通的是自己和閻錫山之間已經到了兵刃相見的程度,想到自己被關在建安村的那段難捱的時光,馮玉祥便恨不得立刻將閻錫山大卸八塊一解心頭之恨,事情都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閻錫山居然還敢來見自己?而且還是大搖大擺地在自己的地盤上?


    二人相見,馮玉祥抿著嘴背著手,一臉正色瞥著閻錫山,始終都沒有給閻錫山一個好看的臉色,然而對於馮玉祥的這張冷臉,閻錫山卻忍氣吞聲,畢竟自己有錯在先,這樣的閻錫山倒是表現出了認錯服軟的良好態度。


    自從閻錫山從蔣介石手中領走了海陸空軍副總司令的官職之後,便一直將馮玉祥軟禁起來,本人則再沒有露過麵,此次兩人重遇,閻錫山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剛一見麵便要下跪謝罪,對於閻錫山如此激動的反應,正在氣頭上的馮玉祥根本不屑一顧,好在身邊的士官拚命攔著閻錫山,才使得第一次的會麵不至於太尷尬。


    馮玉祥始終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閻錫山的演技卻分量十足,聲淚並下道:“閻某深知自己有愧於馮兄,特不辭千裏負荊請罪,如若馮兄實不原諒也是情理之中,隻要馮兄能夠解氣,閻某願在兄長麵前自裁,以示慚愧!”


    閻錫山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為了表示自己的擲地有聲,閻錫山二話不說便掏出了手槍,不假思索便將子彈推上膛。


    此舉一出,馮玉祥身邊的士官立刻嚇了一跳,連聲道:“閻主席切莫激動,司令並非小肚雞腸之人,相信此事之中必然有誤會,隻要說清便是好事,若為此事傷了閻主席實在不值!”


    身為當事人的馮玉祥還未表態,手下便先替他諒解了閻錫山,這話令馮玉祥很是不滿,想來自己在建安村所受到的待遇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如若依著馮玉祥的性格,閻錫山今天就是死在自己麵前也不足以平息他心頭的怒氣,若不是考慮到閻錫山現在乃是堂堂海陸空軍副總司令,馮玉祥恨不得自己一槍便結果了他。


    被馮玉祥惡狠狠瞪了一眼的士官不敢再多嘴,一旁的閻錫山連忙順著話茬連連點頭道:“沒錯,此事的確是有誤會,否則閻某也不會千裏迢迢特意跑到西北來謝罪,暫且不說什麽旅途勞頓與否,試問我若不是心懷坦蕩,難道就不怕馮兄將我禁錮於此?”


    馮玉祥冷笑一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一報還一報的報複方式實在是太低級,不過閻錫山說的也確有道理,這話不由得令馮玉祥心中的警惕稍稍消弭了些許,表情略顯和氣一點後,緩聲道:“那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有什麽誤會?”


    閻錫山的眼珠兒稍稍轉了轉,早已猜到馮玉祥會這樣問的他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為其準備好了一個解釋,此時便不慌不忙地將準備好的借口照搬上來道:“蔣校長有令,命你我二人一同出國,若真是如此豈不是將自己的地盤拱手讓人不是?閻某尚有官職在身,倒是好拖遝一陣,隻是馮兄那邊卻不好解釋,為此隻好委屈馮兄藏在建安村,由於當時事情緊迫,一直沒有找到適當的時間來和馮兄解釋,還望馮兄萬萬要相信閻某一番苦心。”


    馮玉祥挑著眉毛瞥了閻錫山一眼,那雙眼之中似乎閃現著些許狐疑,閻錫山的神經立刻繃緊了一些,咬咬牙道:“若是馮兄不相信,閻某也無話可說。”


    閻錫山說罷便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別過頭望著窗外,擺出了一副破罐破摔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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