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頭,陳雨諾與齊小薇相攜走出商場,陳雨諾站定,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是與平常麵對齊小薇時天壤之別的情緒,那是一種對人產生新的認識之後,從內心油然改變看法的通透,忽然喜歡與小薇相處的情緒。(.好看的小說)


    “小薇,謝謝你!”陳雨諾的聲音一如既往很淡,卻不由讓人產生堅定,被重視的感覺,“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不過就是一個李玉兒,沒必要生那麽大的氣,因為不值得!”


    齊小薇打人也是不痛快,一路氣呼呼的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陳雨諾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知道都是因為她,但是她真的沒有關係,齊子煜有那麽多的女朋友,如果但凡碰到一個她都要跟著生一趟氣,早就被氣的短命死掉了。


    齊小薇回眸,眸底屬於陳雨諾獨有的平靜讓她知道,她說的都是真心話。齊小薇的心不由一澀,麵兒上卻大剌剌的哼一聲,“都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如果是我,碰見一個賤人我就打她一次,誰敢犯賤,我抽死誰,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


    陳雨諾笑笑,“女人恃寵而驕,不都是男人給的?我即便再怎麽跟她們過不去,換不回來男人的心,又有什麽用?!”


    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實之下,是不乏那種上趕倒貼之流的女人,可總歸男人也是給了機會的。那如果和自己有關係的那個人尚且不管不顧你的感受,一個跟你沒有關係又有企圖心的女人,你對她再壞,又能改變什麽?!


    齊小薇狠狠地一愣,想想也對,如果男人不犯賤,女人再賤又何妨?


    是不是這麽個理兒,人口販子如果喪失了推銷的市場,他們便另謀他就,不再坑爹害人了?一切,都是生活所迫,錢害的?


    呸,什麽說的對,怎麽能是這個理兒!


    齊小薇拍一把陳雨諾的手臂,“差點兒被你繞圈兒走遠了,我是不知道因為你對我哥無愛,還是你根兒上沒有安全感,感情觀居然可以這麽消極!


    我隻知道,當下儼然形成了一種畸形的社會觀,笑貧不笑娼,所以很多年輕的女孩兒不自重,不努力,以傍上有錢人嫁入豪門為己任,再不濟,趁著年輕給她爺爺輩兒的當個二房養個兒子,以為這樣就可以過上好日子,萬事大吉。可事實呢?


    對,沒有錯,我們可以抱怨男人不忠貞,褻瀆愛情,對感情不負責任,可男人本來就是下半身動物,一卷a帶都可以讓他們的小兄弟起立的貨色,我們能指望他們什麽呢?!


    所以,站在大家同樣是女人的立場,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潔身自愛,守住自己的底線,那麽男人即便犯賤,哪裏來的機會一拍即合你儂我儂?”


    齊小薇小嘴如鋼炮似的,嘴巴噠噠說出自己的道理,陳雨諾聽在耳朵裏,放在心上細細琢磨,而,有的東西一旦放在心上,潛移默化就會對自己的選擇和處事造成影響,不得不說,齊小薇影響了之後的陳雨諾。


    自然,這是後話。


    “所以讓我說呀,人這一輩活著不易,感情這東西萬萬不可以將就,即便年紀大了,即便家裏所有人都來逼婚,寧缺毋濫,莫捉急!”


    齊小薇是公主病的齊小薇,亦是對感情負責,獨有自己積極思想和理智的齊小薇,這樣的她,讓陳雨諾模糊有些欣賞,淡淡的喜歡。


    ==


    齊小薇和陳雨諾趕到綠荷,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五分,遲到了整整一刻鍾,齊小薇陪陳雨諾上樓,八層樓不過十幾秒,齊小薇連續說了七八個“shit!”


    人事部麵試的會議室,門緊閉,齊小薇找到人事部的辦事專員,說:“來麵試的,麻煩你安排一下!”


    人事部的專員愣了一愣,沒見過像齊小薇一樣大喇喇的麵試者,綠荷在x市也算是大公司,每一個過來麵試的人,不是和藹可親就是謹小慎微,總之不會像齊小薇這樣,遲到了,居然還好意思指使她們,讓她們安排麵試?


    “這恐怕不行,因為你遲到了,而我們公司用人的宗旨,是絕不接受任何一個遲到者!”


    齊小薇雙眼冒火,眼看著對方那張得意的臉,真想一巴掌呼上去,不過就是一整理資料的,得意什麽玩意兒得意!


    陳雨諾相對齊小薇要冷靜的多,雖然她很想要這份工作,可因為遲到錯過了,就是自己的問題,應該有自己的擔當,行政文員狗眼看人低也好,故意刁難也罷,終歸是自己犯錯在先,授人以柄。


    “算了小薇,我們回去吧!”陳雨諾拉住齊小薇,這個跟龍洋洋一樣護短的可怕小姑子,真怕一句話說不好,她會跟前台打起來。


    有句話陳雨諾說的對,齊小薇為人最護短,所以,她是最看不慣好朋友忍氣吞聲的,很生氣的瞪一眼前台的那位文員,複不讚同的對陳雨諾說,“我們不回,我還不信了,就這麽一個破麵試我搞不定它?!”話落,拿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齊小薇掛上電話衝陳雨諾比劃一個“ok”的手勢。


    “騷等,很快解決!”


    齊小薇找來的,是綠荷的執行總裁李正軒,一這麽大的腕兒往那裏一站,再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前台為自己的有眼無珠向齊小薇道歉,順帶著,陳雨諾的工作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下來,設計部,設計師助理。


    “謝啦,不然我們請你喝茶?”齊小薇可愛的眨眼睛,其實她是有話要對李正軒說,齊家的規矩,他可能多少耳聞,她必須要提前打預防針。


    李正軒扶額,“我請!”不禁然餘光掃過陳雨諾,很安靜的一個,有種能讓暴躁的人平心靜氣下來的氣質,也難怪,能讓齊家的小公主屈尊走這一趟,想必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李家和齊家的關係,論起王家並不差,但因為生意上涉足的領域不同,齊家和李家的合作較之王家少很多,所以齊家當年為齊小薇選擇小相公,不是同齡的李正赫,而是王鐸。


    齊小薇傲嬌女王範兒:“那是再好不過了!”


    ==


    齊子煜一早心情就不好,多半因為陳雨諾,一部分因為和張芯瑜曖昧的緋聞,確切的說,無關張芯瑜這個人,他隻是討厭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這種感覺。


    所以,麵前擺著的,像小山堆一樣的文件,平常對他而言很輕鬆的工作,因為靜不下心來,也是越看越煩。


    齊子煜暴躁推開,一腳踹在紫檀木的辦公桌角上,整個人陡然從椅子上彈起來,也正在這個時候,公用的那隻手機響了。


    而,當齊子煜看完手機上幾張照片之後,坐在火山堆上類似炙熱的心情,攀爬到一個頂峰。


    “哐啷!”


    隻聽一聲脆響,一部手機被甩了出去,碰到牆壁,再看去,已然四分五裂,屍骨無存。


    “陳雨諾,膽兒夠肥的!”


    陳雨諾與齊小薇和李正軒正在綠荷外麵的茶餐廳喝茶,齊子煜的電話打了進來,陳雨諾尷尬的對二人笑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躲在無人的角落,她知道齊子煜不會放過她,隻是沒想到,他不是回家折騰她,派他的幾個女朋友羞辱她,而是給她打電話。


    “喂,齊子…。”


    “給我滾回家去,少在外麵給小爺丟人現眼!”陳雨諾的話端直被齊子煜截胡,一開口隻有命令,他連聽她解釋的心情都沒有,已經從根兒上認為,陳雨諾和李正赫有染。至於那張跟齊小薇的照片,因為拍攝是在背麵,齊小薇的著裝打扮又跟平常不同,正在氣頭上的男人老眼昏花,也是看成了別的男人。


    從來都沒有人讓他齊大少,這麽丟臉過,她陳雨諾,果然夠有種!


    陳雨諾愣了一愣,握著手機的手掌緊了緊,“我會趕在你回家之前回去,這樣可以嗎?”


    被人無端咒罵,陳雨諾當然生氣。可終歸,沒有與人撕破臉的籌碼,她也隻能安分守己,混過一天是一天,如此而已。


    “半小時不能到家,老子廢了你!”


    齊子煜恐嚇完畢,直接掛上電話,陳雨諾仿佛破布娃娃,頹敗的背靠冰涼的大理石牆壁,她真的是很怕冷的人,即便是夏天也討厭任何冰冷的觸感,隻是今天,腦子猶如慘遭雷聲轟炸,她無暇顧忌其他。


    陳雨諾給自己三分鍾調整,她必須要打起精神,如果隻是一通電話就讓她退回最初,這輩子還有什麽希望?


    “嫂子,是我哥的電話嗎?”齊小薇直視陳雨諾的眼睛,不讓她有機會逃避。


    “小薇,你怎麽也出來了?”陳雨諾沒有直接回答齊小薇的問題,“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齊小薇皺眉,“我哥說什麽了?”明眼人一搭眼,陳雨諾的心情與方才根本天壤之別,從神采奕奕變成霜打了的茄子,如果那通電話沒有鬼,那才是見鬼。


    “他可能找我有些事情,我必須回家一趟!”陳雨諾握住齊小薇的手,“李總那邊,麻煩你一定幫我解釋一下!”


    言下之意,她就不進去了,省的被人家看出異常,怪難看的。


    既然陳雨諾不願意說,夫妻間的事兒,齊小薇也不好多嘴什麽,隻能在工作上掃除陳雨諾的後顧之憂,“放心,這邊有我!”


    ==


    陳雨諾沒有鑰匙,打車趕回家,在門口足足罰站了一個小時,齊子煜終於回來了。


    齊子煜怒發衝冠的樣子,一句話沒顧得上說,揪著陳雨諾的手臂進屋,然後在走了幾步之後撒手,一把將陳雨諾甩在逼仄的沙發上。


    “齊子煜你有病吧?!”陳雨諾一點兒也不想招惹齊子煜,尤其在他喝過酒之後,他身上的酒水味讓她很是反感。可,耐不住手臂實在疼的厲害,她怕自己又要脫臼,受不起那罪。


    齊子煜冷笑,陳雨諾越是表現的無辜,綠蓋壓頂的鬧心越是厲害,對陳雨諾這個女人,便愈發失望。


    “陳雨諾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嫁給我齊子煜,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的當你的齊家少奶奶!”最初的約定,他給她錢,她負責讓母親不再叨嘮他,當一個齊家的孝順兒媳婦兒。


    陳雨諾生氣瞪著齊子煜的眼眸挪開,心虛的模樣,她以為自己出去工作的事情被齊子煜知道了。而他,卻因為她的心虛落實了那幾張照片的真實性,心虛了,那可不就是默認嘛!


    齊子煜忽的伸手,掐住陳雨諾的脖子,手心一點一點收攏,眸底全然都是暴虐,他的自尊心,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對自己的背叛。


    求生的本能,陳雨諾雙手攀住齊子煜的手臂不讓他用力,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斷斷續續的說:“齊子煜,你發什麽瘋?”


    不過就是找工作,他卻幾乎要殺了她,齊家的規矩,真的就那麽高高在上,要用她的鮮血為之祭奠?!


    “齊子煜,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越來越難以呼入的新鮮空氣,終於讓陳雨諾怕了,她不敢死,年邁的母親,重病臥床的父親,她的貼心弟弟陳梓諾,她死了,他們怎麽辦?


    低頭,如果這是齊大少需要的,對他俯首稱臣,她真的可以做到。


    齊子煜不就話,被女人背叛的屈辱,遠比陳雨諾這一刻求饒的寬慰,感知來的更強烈,他不肯原諒她。


    陳雨諾與齊子煜相處了三年多,從他決然的眸底她知道了他的答案,她的低頭求饒並沒有換回他的人性,這個泯滅人性的畜生,她在他的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命如草芥,不過就是她的真實寫照罷了!


    陳雨諾緩緩地閉上眼睛,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隻有她死了,齊子煜為了贖罪,反而能讓父親得到最好的治療,能讓弟弟接受最好的教育,像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那樣出國留學…。其實這樣也好,死了吧,讓她解脫,回歸一方塵土的純淨!


    陳雨諾意識漸淡,耳邊有模糊的門鈴聲,齊子煜仿佛沒有聽到,卡在她脖頸處的大手並沒有收回絲毫力氣,一滴淚滑出眼角,齊子煜,從此我們恩怨不在,你之於我,什麽都不是。


    “哥,你瘋了嗎?”齊小薇越琢磨越不放心,隻是哥哥的一通電話,陳雨諾好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委實不太正常。


    反手打給小竹,那丫頭哭的嘩嘩的,數落了齊大少的一河灘不是,齊小薇於是不得不放了李正軒的鴿子,隻對他申明陳雨諾在齊家的身份,都是聰明人,他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齊小薇匆匆趕來,按門鈴沒有人給她開門,她用小竹留給她的備用鑰匙打開鎖,眼前的場景,讓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小薇花容失色,闊步上前扳開大哥作孽的手,“她不過就是一弱女子,你想讓她死,還不如放她走,不相愛,不相殺,不礙了你齊大少的眼,從此各安天涯,不是更好?!”


    齊小薇多年以來排斥所有關於齊子煜不好的消息,她總以為她哥齊子煜是不一樣的,可誰來告訴她,眼前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齊子煜居然是一個對老婆動手的混蛋,仿佛一隻惡靈,他根本沒有打算給別人留活路啊!


    小薇那麽堅強有主意的姑娘,鼻腔一酸,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哥,陳雨諾到底哪裏不好了?


    人是你自願娶的,這麽多年你女朋友緋聞不斷,讓李玉兒張芯瑜之流鬧到她的眼前,她哪一次不是給足了你臉,你到底還想要她怎樣做?”


    同樣是女人,這種時候的齊小薇,除了真心心疼陳雨諾之外,自然也有自憐的成份。


    “我無數次當著王鐸的麵兒告訴他,你和他不一樣,你不像他一樣無恥沒下限,哥,我總還是高看了你呀!”


    齊子煜被齊小薇推開,頹喪的望著天花板的吊燈,眼眸一瞬不瞬,齊小薇的話,摻進王鐸有一次反問他,“我們難道不是一樣的人?”


    齊子煜對王鐸糜爛的私生活不置可否,可有一段時間他其實很反感那樣的王鐸,可到頭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齊子煜不能相信這種話,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茫然無目的的闖進密林,想要出去,卻怎樣都不得其道。


    “哥,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感情,有什麽不好?”


    齊子煜直到開車走出去很遠,齊小薇帶著哭腔的反問聲,猶然在耳畔回蕩,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有什麽不好?


    齊小薇擦幹眼淚,目送齊子煜離開,她沒有攔著他,事到如今,她反而希望陳雨諾得到解脫,以前多少次,她覺得陳雨諾配不上齊家,可現實,齊家精挑細選找出來任何一個人,都遠不如陳雨諾,她的堅韌,隱忍,以及有目標,活的清醒。


    “小薇,我還好,你回去吧!”盡管臉色很差,可終於在齊小薇的幫助下,陳雨諾順過氣兒,“都是我自己選的路,即便是跪著我也要走到盡頭!”


    陳雨諾沒有說明白,今天這事兒之後,已是她和齊子煜婚姻路的盡頭,即便前方高崖萬丈,鋪滿荊棘,她也不要再後退哪怕一小步。


    齊小薇的眼淚,再一次脫窗而出,這一刻她似乎更加明白了,以前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的陳雨諾,為何同時贏得了那麽多人的友誼和尊重。


    她是一個太有擔當的人!


    “嫂子,我不想替我哥說好話,今天這狀況擱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不能夠被原諒了,所以你無論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


    陳雨諾抬手抹掉齊小薇眼角懸著的淚滴,“小薇別哭,明媚才是屬於你的!”


    齊小薇卻哭的更大聲,忽然抬手抱住陳雨諾,“我知道讓你放鬆生活顯得自己很無恥,可是嫂子,適當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你還這樣的年輕!”


    一段經曆造就一種性格的養成,生活在前,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沒心沒肺的活著,可齊小薇的情,陳雨諾記住了。


    ==


    齊子煜在夜色門口好巧不巧碰見了正要進去尋歡作樂的王鐸,一聲冷笑,一樣的人又如何,他們是男人,就是有這個權利。


    “嘿,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阿潘和文軒等下也過來,慶祝我終於脫單,你家小尾巴再也不能拜托我!”王鐸心情挺好的樣子,甩著車鑰匙吊兒郎當的吹口哨,“話說,我和小尾巴的婚期也定下來了,最後一晚,我們得盡興!”


    說著話的時候,潘嶽齊和郭文軒的車前後抵達夜色,幾個人都是玉樹臨風,單一個站那兒足以形成陣仗的角色,更何況四隻一同出沒,那氣場,所謂豔壓全場,絕對可以有。


    齊子煜心情不爽,頂了王鐸一句,“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王鐸把齊子煜的言下之意沒當一回事兒,嬉皮笑臉的打哈哈,“那是自然!”


    王鐸是夜色的常駐客,有一陣子根本就是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留宿這裏醉成一灘爛泥巴的機會比回家還要多的多,所以夜色是有他專屬包間的。他引領大家去進去,叫來柳經理,讓她找幾個鮮嫩可口易推倒的軟妹紙相陪,並揚言,今晚不醉不歸。


    柳明月那是人精,除了王鐸,其他三位都是鮮少來這兒的主兒,扯上莎莎和齊子煜的關係,今天她需要玩一出大的!


    ------題外話------


    昨天沒更對不起,家裏來人太多,根本沒辦法寫,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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