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哥,你怎麽這麽憔悴了?”


    “安安,我的女兒…。(.好看的小說)”


    “爸媽,我不能啊……”


    淩晨的時候,許紅軍被祈果斷斷續續的夢話給驚醒了。


    兩個人雖然同居了一個房間,但由於是迫不得已才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各占據了床的一邊,中間的空隙能再睡上一個人。


    聽著這些話,許紅軍就知道祈果被夢魘住了,他想了想,伸手打開了床頭燈。


    隨著輕微的啪的一聲,房間裏布滿了昏黃的燈光。當許紅軍看到一旁的祈果背對著他有著輕微的顫抖,並沒有因為床頭燈的打亮而醒過來的時候,他連忙披了衣服從床上下來。


    站在祈果睡覺的那邊床跟前,許紅軍看著閉著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的祈果,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昨天晚上祈果給許紅軍詳細的講了她跟夏連海的往事,然後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當時許紅軍還經過一番傾訴之後祈果的心中會放鬆下來,誰知道她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中。


    當看到祈果額頭上汗水津津的將額頭和鬢角的頭發都打濕了,許紅軍猶豫了一下,正想要不要將她推醒的時候,祈果喃喃的叫了一聲“紅軍,我該怎麽辦啊?”


    這一聲帶著幾分哭音的夢話讓許紅軍的心好像是被紮了一刀一樣的疼。這個女人遠沒有她平時表現的那麽堅強,原來她會在最無助的時候想起自己,這讓他看向祈果的目光更柔和了幾分。


    “果兒,”此時許紅軍不再猶豫,輕輕握住了祈果抓著被子青筋畢現的手,說道:“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祈果的夢很長,她夢見了夏連海要離開,她實在忍不住跑上去跟夏連海相認,然後兩個人又將許平平和夏安安兩個孩子叫道跟前告訴了她們兩個人的身世。(.好看的小說)


    可正當一家四口人相認,在一起互訴衷腸的時候,唐父唐母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指著祈果的鼻子大罵她不孝。這讓祈果一下子從剛母女相認的喜悅中跌入了內疚中。


    突然夏連海和許平平還有夏安安三個人都不見了,祈果頓時一陣著急,她回頭一看,隻有許紅軍一個人站在她的身旁。她忍不住拉住他就哭了起來。


    而父母卻一直站在旁邊聲聲責問著她為什麽忘了夏家的仇恨。


    正在祈果哭得不能自己的時候,她被許紅軍叫醒了。


    迷茫的睜開眼睛,當看到自己還是身在招待所的房間,麵前站著滿臉關懷的許紅軍,並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時候,祈果隻覺得自己放輕鬆了不少。


    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眼淚,當感覺到頭上和脖子裏全是汗的時候,祈果從床上下來,直接跑到衛生間去了。


    等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出來,許紅軍遞給了她一杯溫開水說道:“現在還不到五點,喝點水再休息一會吧。”


    “好!”祈果沒有說謝謝,因為她隻覺得謝謝兩個字已經不能表達自己對許紅軍的感激了。想想這個男人為了自己一直單身到了現在,再看看床上兩個人的被窩,她忍不住低下了頭在心中暗暗發誓,等這次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和他說明白,不能在耽誤他的時間了。許平平已經大了,一些事情她也應該知道真相了。


    當兩個人再次回到床上後,關閉了床頭燈,房間裏再次陷入了黑暗。


    等過了好大一會,聽著祈果並不穩定的呼吸聲,許紅軍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果兒,”許紅軍想了想輕聲說道:“那會我夢到平平的姥爺了。”他麵對著祈果的後背,雖然房間裏很黑,但他能看到祈果裹在軍被下有著幾分單薄的身材和她散開的一頭長發。


    “什麽?”祈果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激靈,馬上就問道:“你夢到他說什麽了?”她此時正在為剛才的夢境而躊躇難安,此時一聽到許紅軍這麽說,當然忍不住就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對他說什麽。


    “除了平平的姥爺之外,還有一個跟你長得有些相仿但比你大了不少的中年婦女。”許紅軍一邊琢磨一邊說道:“你父親走在前麵,那個中年婦女跟在他身後。”


    “那是我媽。”祈果一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翻了一個身和許紅軍麵對著麵說道:“你怎麽能夢到他們呢?”許紅軍說的跟她相仿年齡卻比她大的話還不足以讓祈果相信,但說跟在父親身後,讓祈果確信那個中年婦女是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記憶裏,父親以前特別注重形象,父母兩個人要是一起走路的話,母親總是退後兩步跟在他的身後。


    祈果忘記了自己曾經跟許紅軍提起過父親的這種大男子主義。她此時正在糾結在自己的思維裏,巴不得有其他人能給自己一點啟示。


    “我也奇怪能夢到他們。”許紅軍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心髒部位,那裏跳的有些快了。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對著祈果說過一句謊話,此時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他們不會也讓你告訴我不許跟夏家人有任何聯係吧?還不許讓我認下離開了二十幾年的女兒?”說著這些話,祈果的心疼的滴血。難道注定自己要為了家庭的責任而要失去剛剛見了麵的女兒嗎?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許紅軍一聽馬上反駁道:“誰家的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快樂啊,你怎麽能把你的父母想的這麽狹隘?”


    “那他們是怎麽說的?”一聽許紅軍這話,祈果的心裏一熱。是啊,在自己大學還沒有畢業前,父母不是將自己當做手心裏的寶一樣的看待嗎?她忘不了小時候母親的種種慈愛,更忘不了就是父親瘋了之後,跟自己到了東北,隻要他稍微清醒下來後,看向自己慈祥的目光。可畢竟是自己造成他們二老直接去世的原因,所以祈果耿耿在心,難以釋懷。


    “果兒,他們當然是希望你做你喜歡的事情,他們會在地下看著你幸福。”由於害怕自己一對著祈果說謊會磕巴,許紅軍直接籠統的說了一句就想過去。


    “紅軍,他們具體是怎麽說的?”祈果此時恨不得剛才也在許紅軍的夢裏,當然不肯定就讓他這麽一說就完事。


    “平平姥姥說”許紅軍在黑暗中暗自皺了皺眉,但他稍作停頓的語氣聽在祈果的耳朵裏確實帶便了認真的鄭重。


    “說什麽”祈果此時催促著許紅軍,她也希望能聽到父母另外的態度。


    “說,讓梅兒忘記以前的恩怨吧,人不能活在仇恨中,那樣會很累!”許紅軍在心中斟酌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道:“平平姥爺跟著說,平平的妹妹雖然姓夏,但畢竟是唐梅的親生女兒,血濃於水,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爸,媽,”聽著許紅軍的話,祈果忍不住嗚咽起來:“女兒錯了。”她顯然是相信了許紅軍的話,頓時為父母的豁達和自己年少犯下的錯誤哭了起來。


    許紅軍先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祈果這麽一哭就不會再繼續問下去了,要麽他還真不知道在怎麽編下去。然後他伸手將祈果連同她的棉被都擁在了自己的懷裏。


    “別哭了果兒,”許紅軍讓祈果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然後輕聲但卻堅決的說道:“一切有我呢!”說著這些,他恨不得此時就起身去行李包裏取出一樣東西,但考慮到現在祈果的情緒太過激動,他還是忍住了。


    黎明的時候,夏連海就起了床。


    自從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之後,他就更珍惜時間了。在家裏的時候,他忙著處理工作上的事情。現在走了出來,不用麵對各種文件夾的時候,他要好好的看看身邊的一草一木,看看未來夏安安將要工作的地方。


    輕輕的將房門反鎖上後,夏連海慢慢的向著外麵走了出去。


    而夏連海剛剛走下樓之後,隔壁房間裏的許紅軍也起床了。他悄悄進到衛生間打開燈穿好衣服後簡單的進行了一下洗漱,然後又輕輕走到了還是沉睡的祈果的跟前。


    “果兒,”許紅軍借著衛生間裏的燈光看看呼吸均勻的祈果,輕聲說道:“我現在代替你去見那個姓夏的男人了,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會代替你做好。你放心,我會跟你一起迎回咱們的另外一個女兒。”說完,他輕輕的為祈果將快掉下床的被子撩上去,並為她掩好被角才轉身離開。


    將衛生間的燈關閉,並且將門關好後,許紅軍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房門。他不知道,在他輕輕帶上房門的時候,祈果就睜開了眼睛。


    兩分鍾後,站在窗戶前的祈果看著許紅軍腳步快捷的走向已經走到了前麵的夏連海。


    夏連海走出招待所之後,將自己身上的大衣領子拉了起來。由於患病身體素質差了很多,這邊的一早一晚的溫度偏低,如果不是陸宇軒為他送來了一件軍大衣來,他還真有些不敢出門呢。


    信步向著訓練場的方向走去,夏連海知道,依照自己緩慢的走路速度,不等自己走到訓練場上,新兵們就過去了。


    但他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了後麵的腳步聲。夏連海回身看到正對著自己疾步追上來的許紅軍,他苦笑了一下,站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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