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著一起去市集的左二狗也愣住了,呆了一會兒,瞅著眼前正淡雅的小丫頭,由不得問:”依依,你買那麽多的藥回來幹嘛?“


    ”怎麽了?依依買了很多藥回來?“


    從屋裏出來的寧娘子正好聽見對話聲,覺得怪奇的忍不住又問道:”依依,為什麽要買藥?是不是誰要吃藥?“


    寧娘子知道兒媳婦不會亂買東西,不過,她倒沒有聽說誰病倒,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買藥回家。


    起身迎過來的柳依依攙扶著她,再回到桌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吩咐旁邊的人道:”林姨,你請幫娘的藥拿過來,要準備喝藥了。“


    ”是,小姐!“林氏輕聲回應,轉身進了廚房,幫夫人拿藥去。


    柳依依在婆婆的旁邊坐了下來,小臉蕩漾著淺淺的笑容,輕聲道:”娘,我買的藥不是給什麽病人吃,它全都是溫補的藥物,我是準備放進酒裏麵去,因為我要弄藥酒。“


    酒藥?!


    在場的幾位都呆了一下,早已經猜出來的左大石和徐飛揚兩人表現的比較平靜,因為除了將這此藥拿來酒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麽做用。


    總不可能買一批藥放起來給工作補身子吧,那怕是再好的東家也不會做這種事,每天能夠給大家吃飽飯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旁邊的小桃子本來正在逗著小白狗玩,聽到小姐的這番話,不


    瞧他們大家全都是一副愕然的樣子,柳依依不禁抿嘴而笑,看來大家都不知道酒裏麵可以放藥材,也沒有聽說過藥酒,所以才會這副表情。


    禁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歪著小腦袋問道:”小姐,這些藥酒誰才能喝,大家都可以喝嗎?“


    ”應該是任何人都可以喝,依依買的藥全都是溫補的藥。“徐飛揚不禁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可是聽見藥鋪裏的店老板說過,什麽人都可以吃的藥物。


    ”說的不錯,確實是誰都可以喝,喝這種補藥可以起到緩解疲勞、補血補氣、強筋壯骨、滋補肝腎、補脾健胃、滋頤潤顏的作用,可以說是一種養生酒,但不是能多喝,隻是適量喝這些藥酒。“


    沒有隱瞞他們藥酒的效果,柳依依輕聲細言地說了出來,反正都是自己人。


    ”原來是做藥酒,既然有那麽好的效果,我相信會很多人買,依依,你真聰明,知道的事情真多。“大感安慰的寧娘子心中開心極了,那張美麗的容顏綻放出一抹柔美的笑容,刹那間閃耀了人家的眼,心怦然而動。


    ”娘,別這樣說,那有自家人誇自家人,傳出去會鬧笑話,咱們的藥酒,一定會比十裏香和醉君曲更討人喜歡。“


    喜笑顏開的柳依依眼眸中閃耀著絢麗的光芒,小臉蛋笑成一朵花兒一樣美,而且心中也清楚,藥酒對於那些達官貴人會更喜歡,而且,自己也不會大量生產出來,控製在一定的數量之中,讓藥酒成為稀有品種,價格也會賣得更高。


    這時,嘴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柔和的目光緩緩變得犀利起來,直視著在坐位上的幾人,繼續道:”你們在我心中就是寧家的人,所以我一般不會隱瞞這些事情,但是,你們要記得合約上的內容,不許將這些秘密之方給我傳出去,否則,寧家造成的損失,由你們來負擔,我相信你們,現在隻是提個醒,記得不能外傳。“


    聽到她的話,他們全都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些事情。


    ”依依,你放心吧,這些事情咱們曉得,不會亂說話!“左二狗認真地回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問道:”依依,你叫咱們應該是有話要說吧,是啥事,咱們去幫你辦好。“


    吃完中午的他們被柳依依給留了下來,他們當然知道是有什麽要說,不過都不知道這次又是說什麽事情。


    幾人的視線落在她那張清麗嬌嫩的小臉上,個個都等著她開口說話。


    微微含首的柳依依輕輕挑了挑眉梢,晶麗的眸光射向左大石身上,溫和地問道:”大石叔,你覺得糧食鋪店老板的話,可不可信?邊關真的是與西涼國打起仗來了嗎?至於什麽明王爺告反之事,是真還是假?“


    ”什麽,怎麽回事?糧食鋪老板怎麽了,什麽打仗的?“


    一頭霧水,左二狗不明白好好的老百姓家怎麽扯到朝庭之事去了,向來接話最快的他盯著眼前的人。


    旁邊的寧娘子聽到這些話,隻是微微擰了擰眉頭,卻並沒有出言詢問,神情也微微凝重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事情。


    左大石看了看自家堂兄一眼,並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回應柳依依的提問:”依依,明王爺是不是要造反,誰也不知道,聽說十年前的時候,明王爺在朝庭拉攏許多官員,暗製龍袍準備搶皇位,後來被人密告,皇上龍顏大怒將明王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踏進京城一步,當時整個燕國傳得風風雨雨,老百姓們都知道這件事,所以說他又要造反之事,恐怕有可能!“


    ”打仗的事情應該是真的有那麽一回事,咱們市集上的糧食真的少了許多,而且也漲價錢了,西涼國打我們燕國也不是這一二年的事情,聽說又官兵在拉壯丁去當兵了,我看飛揚在這一段時間少出遠門,要是被抓去當兵的話,生死難料。“


    說完後,左大石的視線瞄著身邊的徐飛揚,他們已經上年紀,比較不怕事,剛長大的孩子才是被抓的對象。


    ”不錯,飛揚,你近來不要出去,要是聽到有什麽風聲,趕快往山上跑,你家可是你一根獨苗,真的要是被抓去打仗的話,恐怕你爺爺和你爹都受不住!“


    輕輕地搖晃著大腦袋,左二狗給旁邊的人支招,以前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來逃避抓丁,打仗對於老百姓來說是最痛恨,幾乎都是有去無回,誰願意死在戰場上?說什麽責任,什麽榮耀,對他們隻想好好生活的小老百姓,一切都沒有生命重要。


    聽到當兵的抓人的話題,寧娘子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她剛滿十五歲的兒子就是拿著玉佩去典當的時候沒有再回來,之後才有人傳回來,被抓去兵當了,卻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家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所以也沒有人安慰她,柳依依緊緊地蹙著柳眉,正在想這兩件事,一會兒後,抬目瞅著眾人,開口道:”不管是不是有人造反,還是在打仗,現在糧食有波動確是事實,咱們也不得不防糧食越來越高,雖然昨天咱們買了幾千斤糧食回來,可以分開來釀兩批酒,也能供應給客棧,不過,咱們還是要派人出去注意糧食的變動,不能封閉消息,到時候會價格會漲成怎麽樣也不知道。“


    ”依依說的有理,徐楞子年紀比較大,明天安排他去附近的市集裏麵轉一轉,打聽好這些消息,咱們才好做好打算。“


    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左二狗也明白寧家現在釀酒主要靠是的糧食,如果斷了糧食的話,想要釀酒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時間一長的話,會影響生意信譽和收入,誰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


    同樣想通這些問題的左大石同意這個觀點,開口道:”要是有價格合理的話,也將糧食買回來,雖然說越新鮮越來,一般的情況下,放把個月是沒問題,依依,你覺得怎麽樣?“


    ”我的意思也是這樣,咱們要防患於未然,糧食不能放久,那麽酒是可以放久都沒問題,大不了咱們買多一些酒壇子回來,釀得放起來也是可以。“


    柳依依莞爾一笑,事情總是可以解決,那怕是真的有這些事情波動衝擊,自己的酒是不會受到影響,可以說是會更好銷售出去。


    大家心中都有數,暫時來說事情的發展對她們來說沒什麽影響,隻要提前做好準備一樣會順利渡過難關。


    ”依依,沒有其他事情了吧?那我去酒莊瞧瞧去!“


    左二狗說著話,準備起身離開,畢竟大家還在幹活,他當然得過去看看。


    抬起水眸瞅他一眼,小臉帶著笑意的柳依依聳了聳眉頭,道:”二狗伯伯,還有一件好玩的事情,你不想聽了?“


    ”咦,什麽好玩的事情?“瞪大眼睛,剛站起來的左二狗又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問:”什麽好玩的事情,快說來聽聽!“


    笑了笑,柳依依沒有回答他,給旁邊的徐飛揚眼色,叫他把事情說出來。


    好玩的事情!


    左大石和徐飛揚當然知道是什麽,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會心的笑意,如果不是打破酒壇子的話,那可真的是件好玩的事情。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徐飛揚將遇見‘土匪’經過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大家怔了幾秒鍾,接著又是一陣響亮的笑聲從院子時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


    左二狗聽到那些所謂的‘土匪’笑得最為誇張,整個有趴在桌上子,放聲大笑起來。


    旁邊的小桃子咯咯地歡笑聲來,那雙閃閃發亮的目光偷偷地瞄著俊顏帶笑的他,不知不覺在心中更加愛慕英俊的人。


    本來心中有些傷感的寧娘子也不禁輕笑起來,心情頓時好轉,很快她想到一個問題,微側目著頭,對著兒媳婦問道:”依依,怎麽會是這樣?看來應該是村民假扮來搶咱們的酒,不知是什麽地方的村民要這樣做?“


    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心中不禁擔心起來,如果每送一次酒都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那可是件麻煩事,雖然說這次是兒媳婦嚇跑他們,下次呢?人家恐怕不會那麽輕易上當受騙了。


    ”娘,百分之百是村民假扮什麽‘土匪’前來給咱們搗亂,隻是現在要弄清楚是什麽地方的村民,他們為什麽要針對咱們,否則,每次都要跟他們打交道,總有一天咱們會吃虧。“


    柳依依亦是想要找出關鍵問題,一次遇見算是好玩,每次都來的話,那麽就是是好玩了,絕對是個麻煩,再說,如果在那一天,真的遇見傳說中的土匪,不但是丟酒的問題,恐怕會丟掉自己人的小命。


    突然,小腦袋中出現以前電視劇中出現會武功的什麽‘護院和保鏢’之類的人物,自己現在要做生意,而是會將生意越做越大,是不是也該請這些會武功的人來保護送酒馬車隊?


    隻是,在這個地方,想要找什麽會武功的人恐怕不容易吧,而且對於陌生人,自己能信任嗎?要是壞心眼的人,勾結別人來搶酒,豈不是更加麻煩?


    想著這些問題,將要麵臨的問題,柳依依的表情越發糾結,她可以預測,那些假‘土匪’也不會就這樣罷手,必會再次出來搗亂。


    看來,在什麽地方生活,特別是當家作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什麽問題都出現,然而自己該怎麽去解決它?


    大家好像都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想些什麽,左大石皺皺眉頭,凝視著眼前的人,道:”依依,你不覺得那些人來的很巧嗎?而且好像對咱們的時間和馬車隊都很了解,會不會是……“


    ”嗬嗬…大石叔,依依敢保證,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因為不是很巧,而是特別巧。“


    這個問題柳依依早就想到了,正是因為這樣,打算跟他們說出來,繃著小臉的她不禁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我不管是誰透露出去,敢有心害我的話,決不會輕饒他們。“


    ”不錯,依依,到時候請三叔出來給你作主,怎麽也決這種害人的王八蛋揍一頓,沒良心的東西黑心黑肺,自己村裏人都敢害。“


    拉長老臉的左二狗怒目圓睜,破口大罵起來,要是現在抓到通風報信的人,他肯定會將人狠狠地往死揍,揍得他以後都爬著走。


    揍一頓?


    就那麽簡單?對於做壞事的人,豈會那麽便宜人家!


    眸光寒光閃爍,柳依依的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有一種讓人不寒而粟的感覺,比身在寒風還要幾上冷。


    讓在場的人看得一愣一愣,再次對眼前的丫頭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近大半年的接觸和相處,他們個個似乎都忘記以前那個不愛說話,見人就閃的柳依依,如今的她用脫骨換胎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然,她靈魂都已經換過了,不是脫骨換胎,還是什麽!


    ”飛揚哥,從今天起,你多在村裏麵走動,注意誰家比較有什麽特別的變化,小心打聽一下在村裏麵的內鬼,看能不能夠將人找出來,否則,以後咱們的麻煩會更大!“


    瞅他一眼,恢複正常色的柳依依吩咐著眼前的人,他是個聰明的人而且又忠心,相信他會用心去打聽。


    轉著,視線轉到兩位管家身上,柳依依彎唇淺笑,繼續吩咐:”二狗伯伯,大石叔,你們天天在酒莊和後院管理,算是長時間跟大家接觸,注意大家的神情和說話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當然,也不可隨便懷疑他們,除非確實是能夠找到疑點,也不用馬上驚動他們,回來告訴我,到時再商量怎麽處理吧,所以他們就交待你們去觀察和注意了。“


    ”沒問題,依依你放心,隻要有內鬼,咱們定會抓出來!“


    ”我們都會注意,做過壞事總會露出馬腳,會將他們找出來的。“


    兄弟兩人同時回應,其實不作交待,他們也會注意這些人,雖然說都是村裏人,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家要做壞事,也不會在額頭上寫出來。


    兩件事商量定了,他們三個也離開院子,去幹活,留下她們婆媳,兩人又交談了這些問題,柳依依便攙扶著婆婆回房裏休息,親自伺候她睡下。


    當柳依依剛想離開的時候,卻意外聽到婆婆小聲嘮叨:”明王是不會造反,當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讓他背著十多年的冤屈還不夠嗎?為什麽到現在還要為難他,難道那些人真的要逼死他才甘心?“


    走出來之後,柳依依一直細想著婆婆的那些話,猜得出來婆婆的故事真是精彩,皇室之中的事情也如此清楚,婆婆原來的身份竟然是什麽呢?


    總不會是主公吧?會嗎?


    甩了甩頭,對於找不出答案的問題,柳依依懶得去想,轉身去了小木屋,要快點將藥才分配出來,將這批藥酒釀出來。


    幾天後,正往京城方向的官道路中有七輛馬車拉著東西而來,隻要他們路過的地方,都會飄蕩著一陣淡淡的酒香味,這一隊馬車正是從玉懷鎮出發送酒往京城的沈家下屬們。


    走了三天的路程,再過半天他們就可以進入京城,將這批酒送進主子家,他們的任務又算是完成了一件。


    雖然隻是半天的路程,不過他們可還要繞過幾個山頭,再走一段路才進城,所以他們還得要好好趕路。


    山路上的某處樹林裏,伏著幾十個手拿大刀的彪悍男人,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官道,等著他們的獵物出現。


    離他們不遠處的大樹杈,一身襲蔚藍色衣裳的男子,悠閑地躺著閉目養神,臉龐上戴著一張銀色麵具,看不出實際年齡,可是隻要你看著他,就會發現他身上有一股讓人不可忽略的冷傲之姿。


    樹上的人和村下的人都是一副安靜的畫麵,唯一不同的就是樹上的人十分淡然,恰好與下麵緊張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經過好一陣子的等待,樹上的人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香氣和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似乎十分好心情。


    等待著的獵物仍然沒有出現,蹲著的幾十人心中已經在罵娘了,卻不得不繼續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群人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終於馬蹄聲從遠傳來,本來煩躁的他們立即收起心情,接著也聞到香濃的酒味,樹林裏蹲趴著的人一個個兩眼放狼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暗暗地叫:香,真香,怪不是叫十裏香,真的是夠香的灑味。


    想到京城裏傳出來的天價美酒,馬上就要出現在自己麵前了,等候多時的他們,忍不住激動情來,一張張臉孔露出狂喜的表情。


    ”嗒嗒…嗒嗒…“


    聲音越來越響,他們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好像那些馬蹄踏在他們的心頭,恨不能馬上衝出去。


    ”嗒嗒…嗒嗒…“


    回蕩在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響,一隊馬車慢慢出現在他們的眼瞼中,獵物的出現,讓等待的眾人緊緊握住手中的大刀,現在隻要馬車隊到達最佳位置,他們就可以下手了。


    躺在樹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明亮璀璨至極的瞳眸如似星星閃耀動人,隻見他微微側目而視,眸光射向官道上的馬車隊,牽唇而動,無聲地笑了。


    天價美酒,終於送上門來,很好,很好!


    然而,駕駛馬車的人也發現此處的氣氛不對勁,小心為上的他們一個個停了馬車,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圍的林樹裏,作為行走在江湖上的他們,銳利和感覺是錯不了。


    ”此樹由我栽,此路由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濃厚有力的吼叫聲從他們的左邊傳出,來不及反應過來,隻見林樹裏嘩啦啦的竄出一大群人來,那數量絕對不比他們馬上的人少,而是整整多了一倍的人。


    看清楚這些彪悍的人馬,坐在馬車上的人頓時渾身冒冷汗,雖然他們都有著一身不錯的功夫,不過,麵對眼前這群最為強壯的土匪,他們第一次感到害怕兩個字。


    雖然早就有聽說過在這一帶山林中隱藏著一群武藝高強的土匪,出手不凡,可以說他們要搶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但是卻很少出來打劫,常常來回這條路上,從來沒有被打劫,今天,他們卻出來了。


    領頭的高大個拿著大刀,四方大臉上滿是胡須,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踏著大步向前,衝著眼前的人馬叫:”老子今天收下你們的東西了,識相的話,快點滾,否則不怪老子的大刀不認人。“


    ”好漢,咱們是沈家的人,在下願意奉上一百銀給兄弟們喝茶,能否讓…能否讓馬車過去!“


    身為帶隊的老蕭,他不得不跳下馬車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希望可以讓自己過去。


    當他說到最後一句話,在對方狠凶的眼神注視下,差點咬到舌頭,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大掌一揮,一張一百兩銀的銀票落入對方的手中,看都不看一眼就塞進懷裏,張大嘴巴吼叫:”你們幾百壇的美酒,價值幾十萬,敢拿一百兩來打發老子,簡直是不將咱們兄弟們放在眼裏,看在你們交上一百兩的份上,一個個給老子滾,否則,送你們去見閻王。“


    ”兄弟,別太過份了,別以為你們占山為王就有多了不起,走出去也隻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土匪,哼,現在是你們識相的話,快點滾!“


    走到最後麵保護馬車隊的兩位保鏢趕上來,正好聽見對方囂張拔扈的話兒,其中一位憤怒地接下他的話。


    ”哈哈哈…小子,你膽子不小啊,要不要老子第一個送你去見閻王爺?“


    不怒而笑,胡須大漢拿著大刀直指兩位找死的家夥,語氣中卻好像是在開玩笑。


    ”本大爺還會怕你不成,誰送誰去見閻王爺還不一定,隻要有我們在你們休想打馬車的主意,你們不夠格!“


    說著話,臉色鐵青的保鏢抽出自己隨身配帶的劍,同樣直指向胡須大漢,兩人對峙的麵場一觸即發。


    ”他們不夠格,那麽,我呢!“


    低沉帶著懶惰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緊接著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林樹裏掠出,沒待任何人回過神來,一張銀色的麵具出現在眾人麵,個個呆愣著看他落在第一輛馬車上,衣袖輕輕一揮,駕車的車夫憑空飛跤進樹林邊,同時響起驚恐的求救聲。


    從他出現再到傷人,隻是刹那間,沒給半點時間讓對方反應和救人。


    清楚那張銀色的麵具,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不禁失聲喊叫:”銀狐?!“


    ”給我殺!“麵具之下吐出充滿殺氣的三個字,冰冷的眼神仿佛眼前的全都是死人。


    土匪們立即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嘴裏喊叫:”兄弟們,殺!“


    ”殺!“


    一個殺字,讓這條通上京城的官道染上鮮紅的血,十幾個人喪生在此,他們的屍首丟棄在林樹裏,等著待他們的是入野獸之腹,他們隨行的十輛馬車也隨之消失在山林之中。


    傍晚之時,京城的沈家大門口跌跌撞撞進來一位滿身是血的人,邊走邊叫:”少爺,少爺……“


    剛從客棧回來的沈墨淩進了自己的書房,剛端上茶杯的他便聽見大廳時的喊叫聲,同時,也聽見其他下人的驚呼聲,臉色微沉,順勢放下杯子,身子如似一支箭似的閃出書房。


    剛到大廳,便見到渾身是血的老蕭,他府上的護衛,現在專門為他護送酒,立刻明白出事了。


    眯縫著雙目的他動怒了,竟然敢搶他沈墨淩的酒,隨著心中的怒意,他的眼底泛著冷光,詢問道:”是誰幹的?“


    ”少爺…咳咳…是銀狐…銀狐帶人幹掉咱們的人,酒,五百多壇的酒,全都…全都搶走了…咳咳…“


    隻剩下一口氣的老蕭盡責地將消息傳給自家少爺,已經耗盡力氣的他軟弱地倒在地上。


    ”來人,抬他進去,快點叫大夫幫他治療!“感受到他微弱的氣息,冷著臉的沈墨淩吩咐著旁邊的那些下人!


    ”是,少爺!“


    兩位家丁將昏過去的人抬了進去,大廳中隻剩下沈墨淩挺拔的身姿,冷凝晦暗眼眸中閃爍著噬血的光芒,他的身上赫散發出一陣陣殺氣,沉聲道:”銀狐,你敢惹火我,就要承擔本少爺的怒火,千萬別上本少爺失望。


    晚上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山寨的大堂裏點燃著許多火把,幾大張桌上坐滿了人,他們每個人拿著一壇酒,大聲嚷嚷的全都在猜拳頭賭輸贏,輸掉的人拿起酒壇子往灌酒,贏的人就在歡呼呐喊著,一個個喝得紅光滿麵,熱鬧氣氛襯托著他們心中的喜悅。


    坐在上方的銀麵具男子桌麵上罷著一壇醉君曲,他拿著杯子慢慢地品嚐著喝美酒,冷淡的眸子掃過下麵的場景,態度與他們截然相反,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高興。


    可以說,他明知今晚會有人來踩盤子,仍然讓他們喝個夠,沒有半點警備之心,好像他們的死活不關他的事。


    大堂光亮如日,外麵仍然是黑幕攏罩著整個天地,此時,夜黑中閃過無數條身影,齊齊撲入某大山中,他們輕而易舉地出現在熱鬧的大堂,鬧熱的大堂瞬間寂靜下來,個個神態各異,雙眼死死盯著出現的人馬,仿佛見到了天外之客。


    一白一黃的身影並肩而站,他們目光直射主位上的人,眼中的殺意毫不遮掩,坐在上位上的麵具男子見到閃進來的兩位熟悉的身影,身子往側目一閃,離開大堂。


    見狀的兩人立即追趕而去,留下身後的一群黑衣人麵對大堂裏的幾十位土匪,瞬間,一陣震耳欲聾的喊叫和刀劍相碰的打鬥聲,整整持續一柱香之久。


    大山懸崖上,三道身影糾纏在一起,那淩厲的掌風活似要將對方劈成兩半,而且是二對一的場麵,更讓孤身一人的家夥連挨幾掌,直到最後,連手的一白一黃身影同時拍出一掌,將臉戴麵具的人拍得淩空飛起來,直落懸崖下,身子往下墜的那一刻,他的嘴中狂噴出一口鮮血,發覺身上沒有任何內力的人露出一絲苦笑,喃昵:“沈墨淩,你小子夠狠,隻為了美酒而已!”


    站在懸崖上,白衣、黃衣飄袂的兩大帥哥凝視著掉下去的身影,兩張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半晌,身穿黃袍的人收回視線,冷著臉孔的他淡然地吩咐:“十壇十裏香,十壇醉君曲,父皇的酒你自己送進去!”


    “太子,你自己要來湊熱鬧,再說,圍剿土匪也是你當太子的責負,別老想著占便宜!”


    冷冷地橫他一眼,沈墨淩甩頭就離開,剛邁出幾步之後,聽到後麵傳來話,氣得他想要一掌拍過去。(.好看的小說)


    “不給本太子二十壇酒,吩咐暗衛駕駛一輛馬車回太子府。”


    後居而上的楚宸慢步越過眼前僵硬著身子的家夥,好心情的他唇邊逸出一抹淡雅的微笑,瀟灑地縱身離去!


    氣得翻白眼的沈墨淩暗歎交友不慎,專門被皇家的兄弟坑自己,鬱悶,鬱悶,實在是鬱悶,他這個皇商快要成為冤大頭了。


    “來了!來了!”


    剛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柳依依小手提著一個小桶走了出,衝著院子裏的幾人喊起來。


    “小姐,你弄的是什麽東西啊?”


    一股濃濃的酸味直衝而來,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她想要弄什麽。


    坐著的寧娘子拿著手帕揉了揉敏感的鼻子,不知兒媳在廚房裏忙碌了半天,輕聲地問道:“依依,你想要弄什麽?”


    “娘,依依要給咱們的酒壇子鉻上屬於自個兒的標致,免得人家充冒咱們的酒。”


    將東西放在桌麵上,逐笑顏開的柳依依回應著婆婆,接著又問旁邊的林氏:“林姨,昨天我叫你剪標致有多少,現在拿出來給我。”


    “是,小姐!”林氏笑了笑,立即返回自己睡的房裏去拿剪好的圖紙。


    別看林氏是做習慣粗活的女人,她的那雙手靈巧的很,柳依依無意發現她會剪紙,而且是一位百分百的剪紙高手,不管是人物、動物、字體、畫她都能夠剪出來。


    正是因為見她盯著小白狗看了一會兒,轉眼間就剪出一張圖紙來,而且看起來與小白狗神似極了。


    一會兒,林氏拿出已經剪好的圖紙出來,沒見過的人圍上前來,一個個伸手拿出一張,認真地看起來。


    “寧家酒莊,下麵的這個…這個小字好像是個‘依’字!”


    徐飛揚拿著剪紙,邊看邊念,接著抬起頭來,對著林氏道:“林姨,你好厲害,用剪刀就可以剪出字來,太了不起了。”


    “不錯,雖然我二狗不認識,不過,剪得真好看!”


    稱讚不已的左二狗也忍不住說了一句,都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所以在家都感到很稀奇。


    寧娘子看不見是怎麽樣的剪紙,自個兒摸到一張剪紙,一點一點地摸著那幾個字,嘴唇含著開心的笑意。


    左大石雖然沒有說什麽話,不過,仍是對她投去驚訝的一眼,然後笑了笑,側目瞅著旁邊的人問:“依依,你不會叫我們將剪紙貼在酒壇上吧?”


    “嗬嗬…大石叔,你真的說對了,依依就是讓大家拿個盤子裝上這種水,然後將剪紙弄濕之後,貼在酒壇子下麵,待大陽將紙曬幹之後,大家又收起來,繼續將每個壇子都貼上去,知道嗎?”


    拿起一個小盤子裝滿特製出來的水,將手中的剪紙丟進去,濕透之後拿出來,等到不會滴水了,小心翼翼地放在屁股朝上的酒壇上。


    完成了一個,柳依依直身望著眼前的幾人,吩咐道:“快點做,正好現在有太陽,咱們一個個貼上去,以後,我們買回來的每一批酒壇子,都要這樣印上去!”


    “哦,原來是那麽簡直,沒問題!”


    “大家快點動手吧,有上千個酒壇子,夠我們忙上一天!”


    “端穩住了,別將盤子給打碎了!”


    知道怎麽處理,簡而易簡的工作,在他們看來等於是在玩,不但是小桃子玩得不亦樂乎,柳依依依也沒有閑著,動手貼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由於有太陽照射,所以紙很快就幹透了,幾人也將剪紙重複利用,直到損壞之後才換過一張剪紙。


    忙了大半天,小桃子看見完全幹透後沒有半點痕跡的酒壇子,大驚小怪地喊叫起來:“小姐,咱們白幹活了,你看看,你看看,什麽都沒有,沒有將字印出來啊?有什麽用?”


    經過小桃子的提醒,其他人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個個全都傻眼了,原來忙了半天是白幹活。


    “依依,怎麽回事?”


    “這個…不是開玩笑吧?”


    “怎麽會是這樣?”


    摸不著頭腦的他們詢問著,目光全都瞅著前麵的人還在貼剪紙的人。


    聽見他們的問題,彎腰彎得有些酸痛的柳依依慢慢直起身子,在太陽下幹活額頭上已經冒汗了,邊抹著額頭上的細汗,邊回應她:“你想看字,很簡單,去弄一勺清水過來!”


    “哦,好!”


    小桃子飛快地放心手中的東西往廚房跑,柳依依沒有理會幾位傻呆著的人,接過林氏遞過來的茶水,先給自己解渴再說。


    “小姐,水來了!”


    喊叫聲隨著人出來,隻見小桃子拿裝滿水的水勺跑出來,衝著喝茶的人叫:“小姐,水來了,現在怎麽樣?”


    “很簡單啊,你把水倒在剛才貼過剪紙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我倒上去!”


    也不管會是怎麽樣,小桃子將手上的整勺水倒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酒壇上,奇跡立即出現,酒壇顯露出剪紙上的字體出來,驚得她瞪著大眼叫:“小姐,出來了,出來了!”


    “什麽出來,我本來就在這裏!”無奈搖頭的柳依依忍住嘰咕了一句。


    “不是,小姐,字出來了!”


    “真的,原來字可以隱形啊,太奇怪了吧?”


    “怎麽回事?怎麽會是這樣?”


    幾人圍著一個酒壇子討論了半天,都想從柳依依嘴裏得到答案,不過她給出的答案那就是:“不告訴你們!”


    雖然心中很想知道,無奈他們也沒資格逼她說啊,隻好乖乖地繼續幹活,心裏卻忍不住在懷疑她弄出來的是什麽水,竟然可以那麽神奇。


    一個月後!


    站在新屋釀酒房的柳依依凝望著眼前的藥酒,好一會兒,又轉身旁邊十大缸正在發醇的酒糟,微微蹙起眉頭,一個月以來,糧食的價格上漲快要一倍,聽說朝庭確實是在跟西涼國打仗,連戰好幾個月了,消耗的糧食和物資比較多,物價全都起價了,而自己囤起來的大米和高粱最多隻能釀出四五百壇酒出來,供送完之後,唯有買高價糧食來釀酒,那麽,自己的本錢可是大大的加重,賺不了什麽錢。


    “小姐,藥酒已經放了快一個月了,為什麽不拿去賣呢?”


    站在她側邊的小桃子不明白自家小姐是怎麽想的,以前蒸好的酒,隻要涼卻下來的時候,馬上送到進市集,而現在的藥酒一直存放著不賣。


    輕瞥她一眼,柳依依抿小嘴淺淺一笑,輕聲道:“一般來說,最好放三個月,否則藥味泡不出來,當然,時間越長一點也無妨,但是時間不能太短,否則白白浪費了藥材和酒。”


    “哦,原來是這樣啊!”


    似懂非懂的小桃子點了點頭,知道最少要放三個月的時間,想起在外麵昨天剛蒸出來的酒,又忍不住詢問:“小姐,昨天五百壇酒,是不是過幾天全都送去客棧?”


    “不急,到時候再打算!”


    輕回她一句,柳依依邁步而出,準備出外麵去看看,小白狗知道主人要離開,立馬當先一步,往外跑,它的腦袋正好撞到徐飛揚的腳,聽到它發出一聲慘叫。


    “嗷~~”


    “喲,小白,怎麽亂跑!”差點踩到狗的徐飛揚來個急刹車,立即收起踏出的步伐,免得小白狗受一腳之災。


    “噗~~嗬嗬~~”


    “哈哈~~”


    主仆兩人看見門口的一人一狗意外相撞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特別是小桃子銀鈴般的笑聲特別響亮。


    聽到兩人清脆的笑聲,本來覺得沒什麽的徐飛揚鬧得一個大紅臉,目光閃爍的他略些尷尬地笑了笑。


    柳依依很快收起笑容,水汪汪的星眸瞅著不自在的人問道:“飛揚哥,怎麽了?有什麽事情?”


    “唔…依依,你記得月初楞子叔跟你說,他在玉潭鎮見到英姑嬸家和小翠嬸家兩人一起買回幾十斤的大米嗎?”


    俊臉微微沉了下來,徐飛揚定定地望著她,出言提醒她月初發生過的事情。


    “當然記得!”揚了揚眉頭,柳依依一臉的不在乎,冷笑道:“她們的酒釀出來了是吧,不知道第一次釀出來的酒好不好喝!”


    “你早知道了?”


    瞧她一副了然的樣子,徐飛揚呆愣住了,好像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家釀酒,如果不是去了一趟牛四麻家裏,意外聽見唐英姑和張小翠的對話,還有那怪怪的酒味,根本不知道兩人偷偷的在釀酒。


    “嗬嗬…”


    自然伸手拈撚住一縷長發,柳依依的小嘴發出一陣柔美的輕笑聲,視線一轉落在眼前的大缸上,回應道:“當然知道,她們要不買大米回來幹嘛,而且是買了高價大米,你以前她們是為了煮來吃嗎?以她們小氣吝牆的性子,恐怕是舍不得吧,事實不就擺在眼前了嗎?”


    “是的,依依,你猜得不錯,她們都釀酒了,而且都沒有釀好,正在心痛那些大米呢。”


    徐飛揚心頭不爽,沒想到那兩個女人想要搶生意,如果她們真的冒充寧家酒莊名號,定會攪亂生意敗壞名聲。


    “嗬嗬…心痛吧,有她們心痛的時候!”


    柳依依仍然不在乎,隨意回應他,如果釀酒真的有那麽容易和簡單,豈要自己每個工序都跟進,每一道工序沒有握掌好,釀出來的酒有都差別,隻是距離有多大而已。


    見到自己家小姐不在乎,心中忿忿不平的小桃子噘起了小嘴,微惱地道:“小姐,你怎麽還笑啊,她們實在是太可惡了,咱們找她們評理去!”


    “評什麽理,她們釀酒關自己什麽事,難道自己釀酒都不許別人釀酒了嗎?好像咱們沒有這個權利吧,也不可能的製止她們,遲早會有一堆人跟著釀酒,隻是釀出來的酒好與差而已。”


    柳依依早就知道村民會跟著釀酒,可以說是早預料之中的事情,何況自己會的人家可不會,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比自己強,有什麽可怕的,何況她們不經過番的摸索,也不是那麽容易可以釀酒出來,且看她們家裏有沒有那麽多銀子買糧食來釀酒吧。


    回頭衝道眼前的人嫣然一笑,不在意地揮揮手,“好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們少管,釀不釀酒也是她們自己的事情,走吧,回去,快要開飯了。”


    丟下話,也沒有理會他們兩,柳依依踏著歡快的步伐往外走,完全不將她們的事情放在心上。


    剛走出門口不遠,柳依依又放了慢腳步,擰著秀眉沉思起來,她想去上次那些搶劫的村民,至今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麽地方的村民,雖然左二狗、左大石和徐飛揚都有在調查村裏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頭緒,仿佛那群人出現真的隻不過是湊巧而已。


    真的是湊巧,那才是怪事!


    但是,會不會是她們呢,現在村裏來說,對自己意見最大的就她們兩人,因為牛四麻和左天生當然都是說給長工位置的人,偏偏又沒挑上這兩人,所以兩家人都沒有再上自己家打短工,而且不小心碰上麵,她們都是牛氣哄哄的抬高頭,一閃而過。


    難她們真的是因為這樣而做出這種事情嗎?


    對於這兩人,柳依依深感懷疑,其實,最初她懷疑的人是柳氏兄弟四口人,經過暗暗的調查之後,也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的蛛絲馬跡,而且在這二個月做事也算是盡心盡力,一點都不像有什麽壞心眼的人。


    不過,他們做得再好,柳依依也沒有對他們放鬆警惕,交待左大石和徐進忠盯緊他們做的事情,避免他們偷偷的埋下什麽隱患。


    跟上前來的徐飛揚和小桃子都看得出來她在想事情,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她,然而,臉色徘紅的小桃子露出女兒嬌態,悄悄地用眼角瞅著自己旁邊的人,輕輕地咬著唇瓣喜色染上眉梢處。


    徐飛揚倒沒有注意她的舉動,他心裏仍然為那兩個女人生氣,覺得她們真的是很過份。


    三人一起出家門口,見到徐進忠給短工們發今日的工錢,以前都是柳依依做的事情,現在也交待給他去處理,好歹也掛著賬房先生的名號,當然是要分擔這些事情。


    “小姐,你看!”


    剛想轉身進門,卻聽到身後的小桃子喊叫聲,不禁回首而視,恰好見到不遠處有兩女抱著酒壇子往自己家而來。


    意圖,不言而明,柳依依覺得頂頭一群烏鴉飛過,滿頭的黑線掛著額頭,難道她們就真的預到自己會……


    由於小桃子叫聲,引起站在門口的幾人而望,不知情的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都看得出來她們是抱著酒而來,所以準備離開的人也不走了,一個個定定地盯著慢慢走來的兩婦女。


    站在最前方的徐進忠,暫時也算是他的臉色最難看得,他的那張老臉鐵青泛黑,她們買了幾十斤的高價大米之事早聽說了,此時,他也心中亦是怎麽回事了,


    “依依,你怎麽站在這裏!”


    “怎麽了,全都傻呆站…”


    從院子裏出來的左二狗和左大石兩人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刷一下,兩張老臉霎間變了又變,活似被潑上一層墨水,黑得十分透底。


    越走越近的兩婦女似乎都看到眾人難看得臉色,心中忐忑的她們步伐也越來越慢,仿佛每踏前一步都在猶意,要不要繼續上前來。


    氣氛冷冷的,場麵靜靜的,大家就這樣不坑聲,也沒有什麽動靜,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


    好不容易走上前來的唐英姑好像已經不在意別人家的目光了,露出笑容的她衝著呆站著的人叫:“依依,能不能幫我們一件事!”


    “依依,看來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吧,伯娘先打擾你一下,幫咱們來看看這酒怎麽回事。”


    走過來的張小翠見到她的臉色最平常,好像也沒什麽不高興,一下子就放開了心情,笑著將她手中的酒壇子塞過來。


    “我正要吃飯呢,不知徐伯娘和牛嬸買回什麽酒,怎麽沒讓天生伯娘和四麻叔嚐嚐酒?”


    沒有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酒壇子,隻是伸長脖子瞅了瞅酒壇,看了看渾濁著酒色,一股微微發澀的酒氣衝來,再看看,發現她酒邊飄著一點點白泡,恐怕這種酒任何人也喝不下去吧。


    “喲,依依,你別提那個不識貨的死老牛了,來,幫牛嬸也看看酒,到底是怎麽回事!”


    擠上前來,唐英姑也不顧旁邊的張小翠已經不高興了,將自己手上的酒壇子遞過來,也是要讓柳依依幫她檢查一樣。


    沒有讓對方失望,笑了笑的柳依依真的伸過頭來看她的酒,一瞅對方釀出來的酒,柳依依差點笑了出來,緊緊抿著小嘴憋住笑意。


    她的酒不但是渾濁不清而又泛粉白色,不用嚐單憑衝過來的酒氣酸中帶澀,絕對是垃圾作品,恐怕她是按照自己的想像釀出來的酒吧。


    兩人的酒都看完了,柳依依對上她們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嚴肅著表情,認認真真道:“徐伯娘,牛嬸,你們釀的酒,比我第一次釀的酒好多了,(小時候拿著小瓶子照著家人釀出來的酒)所以,隻要你們認真去學習的話,肯定會成!”


    “真的?”


    “不是吧?”


    兩人懷疑極了,不過,看見她的一副真誠的樣子,心裏又有點相信了,難道她第一次釀的酒也是這樣?又苦又酸又衝鼻子?


    抱著酒壇子的她們飛快地相視一眼,張小翠想了又想問:“依依,你到底是怎麽弄酒?”


    “徐伯娘,你不是看過我怎麽釀酒嗎?我在夢中的時候,就是跟徐伯娘在旁邊看一模一樣,徐伯娘知道我是釀了多少次成釀好酒的嗎?”


    “多少次?”兩人異口同聲地詢問。


    “嘿嘿…”


    突然之間,柳依依露出窘迫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瞄著她們,裝模作樣捂住小嘴,小聲地道:“二十一次呢,最後一次才釀好它,你們可不要跟我婆婆說這事,否則會不好高興。”


    “什麽?二十一次?”


    被這個數子嚇倒的唐英姑忍不住一聲吼叫出來,來不及後退的柳依依被她的獅子吼震得耳朵都嗡嗡響不停,無奈地伸手揉了揉耳朵。


    旁邊站著的徐進忠和左二狗他們本想要阻擋兩位過分的女人,不過,他們見到柳依依並沒有發飆或者是怒斥人的行為,隻好是靜觀其變。


    當聽到二十一次時,徐家父子和左家兄弟四人忍不住會心一笑,陰死人不償命,反正又不會得罪人,這才是高超手段,對付這種女人,就是要讓她們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來。


    張小翠雖然沒有大喊大叫起來,比旁邊人有腦子的她倒是有點不相信,懷疑地問:“依依,你是在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是…是二十一次!”


    “徐伯娘,依依好好的騙你幹什麽,學習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靠每個人本事,難道我騙你有錢賺不成,再說,你愛學不學,不關我的事情。”


    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柳依依露出很不高興的表情,移開視線不瞅她們,衝著其他人吩咐:“好了,時間不早了,進忠伯伯、二狗伯伯,咱們大家快點吃飯去吧!”


    “好!”


    徐進忠收回視線,將最後一位短工的工錢發給人家之後,也拿著名冊走過來。


    話說到此處,由她們愛信不信,柳依依準備吃晚飯,不再與她們糾纏。


    兩婦女,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被甩掉了,愣愣地看著她領頭帶人進去,本想再喊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抱著酒壇呆站了一會兒,兩人低頭看了看自己釀出來的酒,又抬目看以方一眼,似乎都看到對方眼裏的不甘,怎麽辦,要不要繼續釀酒?


    二十一次?到底是不是真的?


    兩人頭頂冒頭問好,默默地轉身離去,想要說點什麽,卻誰也沒有開口,最後就這樣各自回家去了。


    待她們全都走遠後,端著碗筷出來的小桃子出來衝著遠處的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是笑嘻嘻地返回來,跟坐在餐桌麵的人點了點頭,“她們都回家去了。”


    “哈哈哈…”忍了半天的左二狗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聲來。


    接著,整個院子的人全都笑瘋了,個個端著碗不吃飯,全都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


    向來個性謹慎的林氏也不禁失笑起來,沒想到小姐騙人也蠻厲害的,讓人家想反駁也找不到借口。


    最淡定的人就是柳依依了,依舊吃著自己碗裏的飯菜,輕瞄著眼前一群樂瘋的人,不雅地翻個白眼,叫:“別對著菜盤裏笑!”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好笑的事情,自己在21世紀玩釀酒技術,也算是從小玩到大,加起來的數次肯定不止二十次,所以說為了讓人相信特意少報了次數,竟然當成了笑話。


    好不容易忍下笑意,左大石心中有些好奇那兩個女人釀出來的酒,看著正在吃飯的小人兒,開口詢問:“依依,你看了她們的酒,怎麽樣?”


    “酸、苦、澀、辣!”


    小嘴吐出四個字,包括了兩人的酒,聽得眾人又是一陣輕笑。抬目巡視著眼前的長工,柳依依停下吃飯的動作,認真地對他們道:“其實,釀酒並不容易,對於不會釀酒的人來說,那怕做夠二十次,也示必學得會釀酒,所以剛才算是說了個實話,不過,我希望大家怎麽樂都好,不要出去說什麽,咱們寧家的事情與別人無關,別人家的事情也會與咱們寧家無關,希望大家記住了,簽約我寧家的契約,你們就是我們寧家的人,大家必須要記得這一點,以後我再也不會提醒個位了,明白嗎?”


    “明白!”


    二十來人同聲地回應,語氣中沒有半點笑意,柳依依聽見十分滿意,小臉洋溢出燦爛的笑容:“沒事,大家吃飯!”


    一句安撫的話丟過來,又恢複了剛才輕鬆的氣氛,大家又開始邊吃飯邊聊天。


    吃過飯之後,天色也漸漸暗下來,暫時還沒有安排住宿的長工們,結伴離開,回家睡覺去了。


    剩下幾位住後麵新屋的人,剩下洗碗工作由林氏母女處理,柳依依陪著眾人喝起茶來,畢竟天色才開始暗下來,大家也沒有那麽早睡覺。


    聆聽著他們聊酒莊做事的人,柳依依也不出言,小腦袋瓜子不停地轉動著,想著目前比較重要的事情。


    靈感一閃而逝,柳依依的眼前一亮,立即打斷正在聊天的四位,“大家知不知道唐英姑和張小翠的娘家在什麽地方?”


    “咦,依依,你好好的打聽那兩個婆娘的娘家幹嘛?”


    不但出聲詢問的左二狗不明白她什麽意思,其他人也不知她為什麽問這種事做什麽,個個都是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人。


    “二狗伯伯,你先別管什麽,誰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


    現在隻想知道答案,柳依依睨視著他們,希望有人知道她們兩人的娘家在什麽地方。


    “依依,天生婆娘的娘家在半塘口村的張家,離咱們村裏有半裏路,老四麻婆娘的娘家在咱們去市集最近的那個大彎村,那兒大部分人都是唐,老四麻婆娘就是從大彎村嫁過來。”


    隨著左運昌的回答,柳依依臉上的笑意越濃,她明白自己沒有懷疑錯人,原來真的是她幹的好事。


    大彎村,離市集最近的一個村,怪不得當時那夥人跳下小溪而逃,順著小溪而下,他們扯開臉上布條,回到村裏,又是好人家,誰知道剛才他們幹什麽事情了。


    這時,左家堂兄弟和徐飛揚也明白了,再次變臉色,沒想到尋找了一個月沒有找出來,誰知突破口竟然是在這裏。


    越想越氣,左二狗霍然起身,咬著牙根的他活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那凶悍的樣子好像是準備去將她給宰掉。


    一眼看穿他的動靜,柳依依不禁蹙著眉頭,瞥著怒氣衝衝的他,叫:“二狗伯伯,你想幹嘛,坐下!”


    “我去將那個壞心女人給抓過來!”自己村裏的人都害,嫉惡如仇的左二狗差點氣炸了,要是對方在他的麵前的話,恐怕是被他活活給掐死了。


    在場的人,隻有左運昌一個人不明白怎麽回事,剩下的幾人心中都明白,不過,活了大半輩子的他隱約覺得四麻家的婆娘幹了什麽缺德事,所以才會讓他們如此生氣。


    “荒唐,二狗伯伯,你要知道,咱們沒有值接的證據好不好,就算你拉她過來,她一口咬定不知有這一回事,咱們拿她有什麽辦法?總不能隻因為她的娘家在大彎村,而認定她吧。”


    心知他是為自家事情著想,柳依依卻不得不點醒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拿人家沒辦法。


    已經冷靜下來的左大石將事情想了一遍,心中同意柳依依的觀點,對著旁邊的人道:“二狗哥,依依說的不錯,沒有什麽可以證明就是她叫人來的,要是她死活不定,反咬咱們一口,說是咱們故意誣陷她,要是牛四麻不知情的話,肯定相信他家婆娘,將他得罪得更深,要是咱們有證據的話,他也無法可說,對吧!”


    “唔,你們說的對,我二狗衝動了,不過那個婆娘太可恨了,狼心狗肺的東西,別讓我找到證據,非要抽死她不可。”


    重新坐下來的左二狗心頭仍然冒火,嘴裏不停地咒罵著人家,端起桌麵上的茶水,一下子灌進肚子去滅火。


    柳依依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再說這個話題,心中卻盤算著怎麽收集證據,決不會輕易放過這種人,不給她一個慘痛的教訓,以後她害起人來,一樣不會有什麽顧忌。


    剛才輕鬆愉快的氣氛沒有了,坐著的幾人也沒什麽好心情,一搭一茬地扯著話題來閑聊。


    第二天,所有人開工去之後,柳依依叫到左二狗帶上另一位長工左文華出去收買穀殼,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問一問,如果不怕遠的話,去一趟大彎村也無妨。


    聽到大彎村三個字,左二狗的眼睛一閃一閃,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反正附近的村子裏都有去收購那些穀殼,馬上又要蒸酒了,而且家中的穀殼快要用完了,正好也可以買一些回來。


    左二狗帶著左文華,兩人駕著馬車離去,別的地方先不去,而是直奔大彎村去了。


    事在人為,且看他能否找到一些問題回來,柳依依將這件事暫時拋開,帶著小桃子去酒莊查看去。


    可愛的小白狗養了三個多月不再是萌萌的樣子,已經長高長大的它仍是最喜歡跟著小主人跑,小時候的它是跟著後麵跑,現在長大的它仿佛已經知道小主人去什麽地方,自兒個直往前跑,它的目的也是向酒莊而去。


    慢步走進酒莊工地上,正在幹活的村民笑著跟她打招呼,柳依依也一一回應他們,她的步伐並沒有停留,直往後麵而去。


    站在後在的空地上柳依依凝視著眼前正在幹活的眾人,同時也在看著劃畫出來的占地麵前,由於主要部分自然酒莊,所以動用的地方隻有三分之一,主要是煮糧食和酒糟發酵的地方,至於其他的什麽工具方,之類的也歸納進去了。


    後麵自己站著的地方還有三分二的麵積,暫時還沒有徹牆,在柳依依的劃計中,大部分是建來放酒的酒窯,另一部分主要建工人住的廂房,最少也要建上百間的房子,相信隻要自己的生意做起來,請上百個工人也算是正常,所以也算是需要占一些地方,剩下的就是馬廄,以馬車拉貨的數量和能力,恐怕沒有幾十匹組成的馬車隊會安排不下來,那麽,供應這些馬隊的地方也是需要一些地方。


    幸好買下的地方夠大,也夠她安排,可以說需要用的地方算是已經都規劃好了,不會浪費也夠安排下來,在她的預算之中這些地方給予加倍的空間,對於可以麵今後的事情。


    小桃子也看著周圍的龐大的空地,喜歡說話的她小嘴又開始提出問題:“小姐,咱們需要建得地方很多吧,你看,這裏還有那麽大,要建到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建好,我們就什麽時候用,暫時不急,反正不用急得供應大批量的酒去客棧,以咱們現在釀酒的房子足可以應付下來。”


    邊回應著她,柳依依注視著遠處小白狗,隻見它邊走邊嗅,好像是在尋找什麽,一會兒,又抬起後腿在地上撒尿,似乎狗狗們都這種習慣。


    “依依…依依…有人找你!”


    這時,身後傳來長工左大偉的喊叫聲,主仆兩人不禁回頭而望,隻見他快步跑過來,繼續叫:“依依,好像是客棧的掌櫃來找你了,現在正在你家裏等著你!”


    左大偉和左大石的同宗兄弟,兩人長得有點像,不過,兩人都是窮得不了,他家婆娘去年種田的時候不小心被蛇咬了,雖然當時搶救過來,留下一條小命,瘦骨如柴的她喪失了勞動能力,一個家也隻能靠他撐著。


    同樣是個老實人,柳依依對他的印像不錯,聽到他的話,微笑著回應:“大偉叔,依依知道了,馬上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做事了!”


    “好,你先走!”含著點頭,望著他笑了笑。


    “好的!”


    回應她後,左大偉又原路反回,他的工作是在後屋建房子,得返回去幹活。


    雖然知道有人來找自己,柳依依並沒有急急忙忙趕回去,仍是站著沒有邁步的意思。


    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小桃子瞅著旁邊的小姐,又問了出來:“小姐,老掌櫃是不是來要酒?”


    “那當然,否則他怎麽回來找我們!”


    勾唇一笑,柳依依十分肯定地道,心中卻暗暗猜測對方找上門來是想要多少的酒,現在自己的糧食和釀出來的酒,不知能否滿足他想要的要求。


    慢步往回走,主仆兩人剛來不久,又往回走,在後麵的小白狗也發現主人離開,立即撒開四腳快跑的追著前麵的人,很快又衝到前麵去了,然後又放速度好像是在等人。


    悠閑地邁著步伐,柳依依當作是在散步,不慢不快,同時也看到兩輛不屬於自己的馬車,果然是來拉酒。


    當快要到家門口時,又停下了步伐,側目斜視旁邊的人,吩咐:“小桃子,今天二狗伯伯不在酒莊,你叫大石叔去酒莊監督著,你也暫時不用回來,選在後麵看著大家,讓他們注意安全。”


    “是,小姐!”聽到吩咐的小桃子立即轉向後屋。


    柳依依也不停留了往家裏走,剛進入院子時,見到徐進忠陪著老掌櫃,他的四位下屬做在另一張台喝茶。


    坐著的人也發現剛邁步進來的人,視線射向她粉嫩嬌美的小臉蛋上,作為客人的老掌櫃立即起身,笑眯眯地凝望著淺粉色衣裙的小人兒,道:“柳姑娘,老夫不請而來,請別見怪!”


    “嗬嗬…掌櫃伯伯客氣了,請坐!請坐!”


    踏著輕步而入,柳依依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徐進忠已經幫她倒上一杯茶,然後就起身離開。


    拿起茶懷,輕啜了一口茶,慢慢抬頭而問:“掌櫃伯伯,如果依依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天是來拉酒的吧?”


    “柳姑娘,你們家變化也挺大,現在兩處起工建房子的都是你家的對不對?”


    想著剛才的問題,老掌櫃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微笑道:“柳姑娘說的不錯,老夫見這幾天都沒見你送酒過來,隻好自己前來拉回去。”


    “我也是打算這幾天送過去,沒想到掌櫃伯伯會過來,不過,上個月才送給幾千斤的酒給你們賣,難道一個月已經賣光了?”


    隻是客棧供應而酒而已,一個月時間內能賣幾千斤的酒,簡直是有點誇張,畢竟是酒不是水,明白真相的柳依依不太相信。


    “柳姑娘,正如你所料,上批酒真的沒有了,咱們少爺已經催了好幾回,所以老夫才不得不上門打擾你!現在老夫才知道,柳姑娘要忙的事情也挺多。”


    “早賣完了?催了好幾回?”


    此時,柳依依小臉上的笑容差點僵住了,他們是不是將酒當成給喝光了。照他們這樣的需求,每個月豈不是要上萬斤的酒?


    看見她似乎被嚇著了,老掌櫃也有點不好意思,如今人家還是住著小小的幾間房,上次能夠趕出幾千斤的酒,已經算是很負責。


    但是,想起上次批酒,得到消息的老掌櫃也笑不出來,不自然地道:“柳姑娘,老夫隻能跟你說上批酒送往京城的時候出了一些事,損失一百多壇的酒,剩下的四百多壇酒,在京城十來天就賣完,而且現在客人的需求量比較多,咱們也是沒法子,隻能等著你酒莊建好之後,給我們送多一些酒,越多越好!”


    “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知他們為什麽會損失酒,不過,柳依依也不要打聽人家的消息,想起現在麵臨的情況,略些無奈地道:“掌櫃伯伯,其實現在依依可以每個月給你們供應幾千斤的酒,不過,掌櫃伯伯應該清楚,近來的糧食漲了整整一半,聽說現在一石米需要五十五文錢了。”


    “真的嗎?”


    老掌櫃突然高興起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有點不敢相信地再問:“柳姑娘的意思可以給我們每個月幾千斤的酒?”


    “按理來說是沒問題,不過,剛才依依說過,現在的糧食價格高出一倍,而且也不好買優質的糧食,所以依依並不敢答應供應那麽多給你們。”


    “不錯,你說的也是事實,柳姑娘,你放心,隻要你能夠答應我們提供幾千斤的酒,老夫給少爺報個信,隻要我們少爺答應的話,可以調我們糧鋪的糧食供應給你釀酒,怎麽樣?”


    對於沈家來說,那怕是整個燕國沒糧食賣,身為皇商之家,想要多少也有多少。


    瞧見興致勃勃的樣子,柳依依有點納悶,不知他所說的是真還是假,畢竟人家隻是開客棧,不過,他們客棧也是需要大量的糧食,也許是真的!


    想了一下,水眸對上滿懷期望的雙眼,聳了聳眉頭問道:“掌櫃伯伯,依依當然願意有地方買糧食,不過,價格方便…我是絕對不會高價買來釀酒,除非你們給合理的價格,否則,我情願暫時釀酒。”


    “嗬嗬…柳姑娘你放心,咱們就是再怎麽賺錢,也會有分寸,絕對是讓你接受的範圍。”


    “好,要是你們提供是優質的糧食,價格也是我可以接受,那麽,依依願意答應下來。”


    點了點頭,柳依依也願意與他們合作,因為她早就有想過要找個可靠的糧食供應商,總比自己東家買,西家又買,這樣浪費時間而且糧食質量也無法保證,何況釀出來的酒又是供應給他們賣,怎麽也不會拿差的糧食給自己釀。


    “好,太好了,柳姑娘,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是否能夠告訴老夫現在有多少酒?今天讓老夫叫人拉回去?”


    “不知掌櫃伯伯希望可以有多少提供給你們?”


    柳依依不應而問,一絲淡淡的笑意從唇邊偷偷逸出,晶瑩的眼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隻要柳姑娘有多少,咱們就載多少回去!”


    “如你所願,我釀好的酒,那麽先讓你載回去,希望你帶夠銀兩。”


    緩緩起身而立,笑盈盈的柳依依準備帶他去搬酒,不用自己的人送酒,正好可以少走一趟路。


    “等一等,柳姑娘,上次你所說的什麽屬於你的真假識別標致,不知弄好了沒有?”


    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老掌櫃不禁提了出來,如果有她擁有專屬標致的話,也是給自己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從今批開始的酒壇,全都有屬於我寧家酒莊的識別標致!”


    神秘一笑,柳依依準等一下讓對方大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特殊標致。


    帶到他們進到自己存放存的地方,老掌櫃立即露出吃驚的表情,叫:“這些…這些都已經釀好的酒了?應該有六七百壇的酒,對不對?”


    “當然有,依依準備分兩三個月送給你,現在看來也要分兩次,因為你也拉不完它們,對不對?”


    輕笑邁步,柳依依不知不覺露出傲然的表情,對於她來說做事向來都是作好準備,隻做有把握的事情。


    “兩次?這個…柳姑娘,咱們少爺正想著要大量的酒送回京城去,不如,你也派幾輛馬車給老夫,一起載回去,不知道柳依姑娘願不願意?”


    “這個…這個恐怕不能,因為現在我們家的馬車全都去拉貨去了,不好抽出來幫忙,不如,明天你們再來載怎麽樣?”


    淡然回視他,柳依依實話出來,確實今天的馬車全都出去拉貨,也沒必要騙他們。


    “那好吧,柳姑娘,老夫也知道你忙,明天老夫看著安排人過來!”


    不好強求,老掌櫃也無奈接受,拿起一壇酒,認真地打量一番,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標致,剛想詢問人,卻發現剛才站在旁邊的人不見了。


    一會兒後,柳依依拿來一杯茶進來,接下來的事情,差點上老掌櫃的眼珠子給瞪出來,已經活快一輩子的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奇妙的事情。


    他們的隻有兩輛馬車,怎麽裝也隻能裝下二百壇的酒,剩下的酒再想裝也沒法裝下去,不過,恰好有兩拉貨回來的馬車出現在老掌櫃的眼中,他怎麽也不想錯過,對著柳依依硬磨軟泡,最後掏出銀當租馬車才決解這個問題。


    其實,柳依依根本不是貪他的幾兩銀子,而是實在是不好意思被一個老頭子給纏住了,要是帥哥的話,勉強陪著玩,老頭子,不稀罕。


    送走了老掌櫃,柳依依也準備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可以吃午餐,不過,她家裏再次迎來一位客人,而是陌生客人。


    “請問,是不是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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