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一團糟糕


    剛聯係完薑院士,有些勞累的張鵬飛靠在了椅背上,雖然現在什麽也沒有發生,但他感覺身邊好像處處都是地雷炸彈。(.好看的小說)


    張鵬飛剛閉上眼睛,辦公桌上的坐機不厭其煩地“鈴鈴……”響起來,他順手把話桶拿到耳邊,說了聲喂。


    “張……張書記,晚上……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便飯?”電話是胡保山打來的,他想邀請張鵬飛吃飯。


    張鵬飛明白,常委會上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胡保山一定認為是自己幫了他拿下這個代理公安局長的職務,所以要表示感謝。


    張鵬飛的心思有些亂,搖頭說:“飯就免了吧,晚上約了考古隊的薑院士。你……你現在就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好的,我馬上就到。”領導親自吩咐,胡保山馬上答應下來。


    十五分鍾而已,胡保山就慌裏慌張地趕到了,望著他滿頭大汗,張鵬飛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保山哪,現在要穩住!”


    胡保山憨厚地笑笑,想是聽懂了張鵬飛的意思。


    張鵬飛接著說:“保山,你不要把情況想得太好,和你說實話吧,你現在很危險……”


    胡保山皺了下眉頭,不解地問道:“張副書記,您是什麽意思?”


    “責任大,壓力就大,現在人口失蹤案成為了全省關注的焦點,這個時候讓你代理公安局長,你覺得是好事情?”


    胡保山低下頭,暗暗品味著張鵬飛的話,良久後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一臉的慚愧,失落地說:“我……我真傻,怎麽就沒想到,看來這個替罪羊,我必須要當了……”


    “也不盡然……”張鵬飛寬慰地笑笑,“保山,隻要你有所成就,這個公安局長的位子沒準永遠都是你的了!”


    胡保山抬起頭,握緊了拳頭說:“領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孫三怎麽樣了?”


    “還是什麽也不說!”胡保山氣急敗壞地說。


    張鵬飛閉上眼睛,慢慢思量著對策,隨後微微一笑地說:“他越是什麽也不說,就說明他什麽都知道,對不對?”


    “嗯,”胡保山點頭。


    “你說,他不開口的原因是什麽?”


    “很簡單,一定事先被錢買通了,他才會死心踏地……”說到這裏,望著張鵬飛臉上的笑容,胡保山好像有些明白了,“書記,您……您有好辦法了?”


    “讓我在想想……”張鵬飛搖了搖頭,好像不太確定,望著胡保山說:“你回去後繼續審,我送你一個詞,‘欲擒故縱’!”


    “我明白了……”胡保山嘴上雖然這麽說,其實心裏並不明白。見到張鵬飛好像要結束談話,他馬上又說道:“張書記,我從側麵調查過,有很多人都說孫三、黑子可能與三通集團有關係!”


    “可能?”張鵬飛望著胡保山:“可能這個詞可不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啊,保山,隻有你能確定的時候,我們才能有下一步的準備!”


    胡保山一臉的羞赧,摸著頭離開了。望著胡保山的背影,張鵬飛明白自己今天的這次敲打很重要,不但讓胡保山看清了形勢的嚴峻,更讓他對自己百依百順。


    晚上,在遼河大酒店,張鵬飛宴請了考古隊的隊長薑老,薑老是國內考古界的權威,中科院院士,與張鵬飛的經濟學導師是同學,借著這層關係,張鵬飛一見麵就稱他為“師叔”,惹得已經有70多歲的薑老哈哈大笑。


    搞考古的往往脾氣古怪,天生就有一身傲骨,所以當得到純正的紅色子弟,雙林省政壇的風雲人物張鵬飛的尊敬時,薑老感覺很是得意。(.無彈窗廣告)其實與這種文化人打交道說難就難,說容易也很容易,隻要投其所好,摸清對方的性格,那麽就可以無話不談。


    “鵬飛,你老師給我打電話了,他對你這個弟子可是甚為得意啊……”薑老緊緊拉著張鵬飛的手,他知道張鵬飛的紅色子弟的身份,所以也更加的客氣。


    “師叔,您身體還好吧?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讓您老親自趕來遼河,我真過意不去。”


    “嗬嗬,沒什麽,我和你說啊,這次遼河市古墓的發現很有價值,添補了很多明代考古的空白,出土的文物、佛經讓我們對明代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就是死在這裏也無憾了,等結束之後,我就準備寫一篇關於遼河古墓的論文。”


    “師叔,您把一輩子都獻給了考古,真是讓人敬佩!”張鵬飛拍著馬屁。


    “嗬嗬,怪不得左秋明那老頭喜歡你,你小子是會說話,你的話聽起來舒服啊……”


    “師叔,來,我們喝酒,今天我們邊喝邊聊,我就是想請教您一些有關古墓的問題……”


    張鵬飛為薑老倒了一杯五糧液,兩人漸漸聊得熟起來。張鵬飛盡挑薑老喜歡的東西講,引得薑老妙語連珠濤濤不絕。說到最後,張鵬飛終於聊起了古墓中的石棺,淡淡地問道:“師叔,您推斷石棺裏應該有什麽?”


    薑老想了想,回答道:“從石壁上的文字,以及佛家的習慣上來說,我覺得石棺中很有可能就是大悲和尚於善言圓跡火化之後的遺骨,或者說是舍利……”


    張鵬飛點點頭,“師叔,我們遼河市想搞一次開啟石棺現場的電視直播,您看?”


    薑老擺擺手說:“想法是很好,可是萬一這隻是件普通的石棺,那麽可就難看了!”


    “是啊!”張鵬飛長歎一聲,“我們現在也很矛盾,國人對考古並不了解,我們的想法是隆重推出考古隊的成績,可又擔心什麽也發現不了,真是難辦,哎,如果事先就知道石棺裏有什麽就好了!”


    薑老深深地望了張鵬飛一眼,70多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張鵬飛的牢騷背後還有著更深層次的意思,他沒有發話,緊緊盯著張鵬飛。張鵬飛明白薑老聽出了什麽,所以又假裝發愁地問道:“師叔,那個……一切準備好了,是不是隨時都可以開啟石棺?”


    薑老盯著張鵬飛的目光點點頭,“嗯。”隨後站起來對張鵬飛說:“宣傳的事情,等我回頭開個會商議商議,就這兩天能給你個答複。”


    張鵬飛笑著握緊薑老的手,他明白這件事基本上成功了。兩人一同從酒店走出來,張鵬飛有些身心疲憊,其實他之前可沒想到可以如此輕鬆地說服薑老。


    在與薑老告辭的時候,薑老笑著對張鵬飛說:“鵬飛,考古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我會鄭重對待的,等我聯係你。”


    “謝謝……”張鵬飛笑了,兩人心照不屑。


    “領導,累了吧?”開車的徐誌國盯著張鵬飛,問了一嘴。


    “是啊……”張鵬飛長歎一聲,“誌國,長個安靜的地方,陪我去喝兩杯,我不想這麽早回家……”


    徐誌國本想反對的,可是又一想便沒說話。這時候張鵬飛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來一瞧,是吳德榮打來的。


    “您好,是張書記吧?”吳德榮在電話裏陰陽怪氣地問道。


    “瞧你那德行,有事就說,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張鵬飛笑著罵了一句。


    “嘿嘿……”吳德榮得意地笑,老同學能對自己這樣,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友誼還沒變,他笑道:“張書記,您……您忙嗎?那個……”


    “吳德榮!”張鵬飛製止他的話:“你小子再這麽給我講話,小心我掛你是電話!”


    “嗬嗬,臭小子!”吳德榮終於恢複了正常,“我沒什麽事,好久沒看到你了,出來喝一杯怎麽樣?”


    “好啊,你說地方,挑個不起眼的!”張鵬飛興奮起來。


    …………


    有幾個月沒有見到吳德榮了,這小子比過去還胖了。吳德榮現在延春、遼河兩地跑,也是比較忙的,又加上張鵬飛身份不同,所以兩人見麵很難。吳德榮挑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稀稀兩兩的人群,裏麵的顧客全是在校的高中生或者是大學生,有點類似於學生酒吧,酒吧內的商品也是學生價格。


    吳德榮無奈地苦笑說:“這裏安靜,沒有發現。”


    “嗯,這地方不錯,你小子最近怎麽樣,又發了吧?”雖然沒見他的麵,但是張鵬飛知道,這小子今年在遼河市又開了一家超市。


    “嗬嗬,一般般啦……”吳德榮說著話,掃了一眼另一桌的穿著暴露的學生妹,小聲道:“鵬飛,找兩個學生妹玩玩怎麽樣?”


    “操,少來這一套!”張鵬飛瞪了他一眼,“我們就喝酒,要想玩你別找我!”


    “哎,沒意思,和你小子就是沒意思……”吳德榮又掃了一眼那個露著半個臀部的學生妹:“現在的女學生啊,媽的打扮得像小姐,你再看現在的小姐,一個個淑女得像大學生!”


    張鵬飛一陣好笑,也不理他這個混人。吳德榮自言自語說:“我的超市下一步準備進軍江平市,等在江平市開起兩到三家之後,我就轉型!”


    “轉什麽型?”


    “我想搞房地產……”


    “房地產……”張鵬飛搖搖頭,他知道隨著房價的上升,將會有很多企業轉投這項事業。


    “哎,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事情了?”吳德榮看出來張鵬飛興致不高。


    張鵬飛點點頭:“是啊,媽的,那個案子總是破不了,抓了一個人又總不開口,我懷疑他被人花錢買通了,真沒辦法!”好像這個時候說說髒話,心裏能減輕一些壓力。


    吳德榮微微一笑,“操,不就是花錢嘛,老子就有辦法處理這種事,鵬飛,你還記得琿水縣的陳美淇不?要不然用上次的方法?”


    張鵬飛靈機一動,微微一笑說:“我如果讓你處理這件事,你能確保不會出事?”


    “我辦事你不放心?”


    “那好,等我電話!”張鵬飛拍了拍吳德榮的肩膀,陰鬱的神采一掃而光,“來,我們喝酒!”


    張鵬飛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是客廳裏的燈仍然亮著。他推開門一瞧,王滿月披著自己的西裝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好像是穿著吊帶背心,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


    張鵬飛清咳一聲,把王滿月嚇得一機靈,她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西裝隨後掉落在了地上,他慌忙撿起來,深深地低著頭說:“張書記,對……對不起……”


    “沒什麽……”張鵬飛揮揮手:“我都說了不讓你晚上等我,快去睡吧。”


    “你……你不回來,我睡不踏實。”王滿月局促地說。


    張鵬飛這才認真打量起她來,望著那件粉色的吊帶小背心,露著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就不由得惱火,氣憤道:“屋裏開著空調,還穿這麽少,下回別穿成這樣!”


    王滿月的眼裏含著眼淚,答應一聲,回房換了衣服又走了出來,為張鵬飛泡上了一杯茶。


    “你去睡吧,我喝杯茶也去睡。”張鵬飛說。


    王滿月答應一聲,可憐巴巴地說:“張書記,您……您能借我一點錢嗎?我……我家裏來電話,我爸爸生了大病……”


    “你爸爸生了大病?”張鵬飛盯著王滿月,心說她這又是為什麽,要和自己套近乎嗎?


    “嗯,要……要很多錢……”


    “先借你一萬夠不夠?”張鵬飛心中把她看得越來越淡了。


    “嗯,應該夠了……”


    “那好吧,我明早給你錢,你去睡吧。那個錢……就不用還了,算是你的工資預支。”


    “謝謝您,您是好心人……”


    張鵬飛擺擺手,望著她俊俏的小背影,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


    …………


    “領導,這是你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個人的全部資料,我派人去她的老家走了一圈……”辦公室裏,胡保山交給張鵬飛一疊文件。


    張鵬飛打開,認真地看起來,同時問胡保山:“沒有人知道我們去調查她吧?”


    “沒有人知道,您放心吧。”


    張鵬飛看著文件上各種資料,心中漸漸明了了。他把文件放下,轉頭笑著問胡保山:“她爸十年前就死了?”


    “是的,母親帶著她和弟弟相依為命……”


    張鵬飛想著昨天夜裏王滿月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雖然明白她是撒慌,可卻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騙自己呢?自從上次感覺到王滿月有疑點之後,張鵬飛就讓胡保山暗中派人去她老家調查,沒想到查出來一個這樣的結果。文件上顯示,王滿月不但沒有父親,而且兩年前就離開了家鄉,可是她今年來找張鵬飛應聘時卻說,她剛剛離開老家。


    張鵬飛想不通王滿月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便搖搖頭暫時把這個事放下,扭頭問胡保山:“孫三,怎麽樣了?”


    胡保山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放了他吧……”張鵬飛輕描淡寫地搖搖頭。


    “什麽……放了他?”胡保山吃了一驚。


    “就按我說的,欲擒故縱……”張鵬飛神秘地望著胡保山,“暗中派人跟著他,不會跑遠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主動自守……”


    胡保山知道張鵬飛有大計劃,所以點點頭,但也沒有多問,必竟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不適合在桌麵上談出來。


    張鵬飛把孫三被放出去的消息告訴給了吳德榮,吳德榮讓張鵬飛放心,他有分寸不引到自己身上以及張鵬飛的身上。交待完一切的張鵬飛靠在座位上,感覺疲勞到了極點。


    電話響起來,是金淑貞,她讓張鵬飛去她辦公室,有要事要談。張鵬飛起步就走,到達金淑貞的辦公室以後,秘書倒了茶之後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金淑貞微微一笑,對張鵬飛說:“坐吧。”


    “市長,有事吧?”


    金淑貞望了一眼門口,輕聲道:“我從省裏得到消息,陸書記請求組織上把他調走……”


    “他要走?”張鵬飛第一次表現得有些失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此刻,這段時間陸家政溫和的表現也得到了解釋,怪不得他的態度改變了呢。


    “我也很意外,當然消息還不確切。”


    “這是為什麽,現在遼河市局勢大好,他為什麽要走?”張鵬飛搖了搖頭,伸出手想抽煙,又一想到這是金淑貞的辦公室,就沒動。


    “你抽吧,我沒事,屋裏有空調。”金淑貞笑著說。


    張鵬飛也不顧禮貌了,拿出煙就點燃,隻聽金淑貞說:“我想他要離開,與他拿掉高達的公安局長帽子是同一個意思吧?”


    “你說是明哲保身,他……感覺到了什麽?”


    金淑貞淡淡地分析說:“陸書記年紀不小了,如果再往上爬,頂多就是個副省級,也許他不想晚節不保,所以還不如早些退居二線……”


    張鵬飛猛烈地吸著煙,抓了抓頭發說:“他如果要走,你……你能頂上去嗎?”


    金淑貞搖搖頭,“我的資質太淺啊……”


    張鵬飛點點頭,的確,金淑貞剛剛成為市長不到兩年,一下子就讓她出任市委書記,相信省委組織部肯定會有反對的意見,再說地級市由女性出任一把手,這還沒有先例,所以組織上肯定不同意。他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我覺得現在這種時候,不能讓他走。”


    “我和你想得一樣,所以你要想想辦法。”金淑貞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張鵬飛借助他身後的力量。


    “我試試吧,看情況而定。”張鵬飛不多說什麽,這個時候他需要安靜下來。


    回到辦公室以後,思緒不定的張鵬飛撥通了省長錢衛國的電話,他自報家門之後,錢衛國笑道:“鵬飛,你有事吧?”他知道以張鵬飛的性格,不出現大事,他是不會求自己的。


    “省長,聽說陸書記請求要調走?”張鵬飛直來直去,對於自己人,不用那麽多廢話。


    “他本人是有這種意思,不過最後還沒有定下來,怎麽,你有想法?”


    “省長,我……我不希望陸書記離開遼河市,遼河市需要一位老幹部保駕護航,才能保證現在穩定發展的局勢。”


    錢衛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鵬飛,我懂你的意思,一切還要慢慢看……”


    張鵬飛掛掉電話,煩悶的吸煙,最近幾天身邊的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多了,有很多線索都令人摸不透,真可謂一團糟糕。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麽爺爺不讓自己過早的在遼河市有大動作,事實證明,遼河真的很亂,好像每個人都顯得那麽的神秘。


    …………


    下午,政法委書記高達接到樸相賓的匯報,他知道了孫三被放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到玉香山別墅,對楊先生提到了孫三的事情。


    “楊先生,要不要讓肥貓安排人幹掉孫三,留著他在,永遠都是個禍害……”


    楊先生擺擺手說:“你如果真要做了他,那不正好中了胡保山的奸計嗎?”


    高達一愣神,隨後一拍腦門,“哎呀,我真蠢,差點上了他們的當!可是……如果留著孫三,他萬一有一天開口說話……”


    “這個你更不用擔心,足夠的金錢不但可以讓他閉上嘴,更可以讓他一輩子做啞巴!唯一能打敗金錢的,隻有恐懼和害怕,他現在一點也不害怕,所以我們大可放心。”


    高達聽得連連點頭,楊先生分析得沒錯,對於孫三這種人,金錢就是一切,如果他可以有足夠的錢平安的度過這一生,相信他今後就和啞巴沒什麽區別。自從親眼見到楊先生的慘忍之後,高達在他麵前就有些害怕,說完這件事之後,他就離開了。


    高達在玉香山這一去一返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胡保山的耳朵裏,剛剛放走孫三,高達就去了玉香山會見神秘人,這其中說明了什麽,不言自明。現在的胡保山自然不能對高達怎麽樣,他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到了孫三的身上,隻希望張書記的辦法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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