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不平之夜


    這天下班前,張鵬飛接到了薑老的電話,一聽到薑老那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張鵬飛沒來由得有些緊張。(.)


    “鵬飛啊,通過我們考古隊兩天的考慮,我們見意遼河市在我們開啟石棺的時候進行現場直播。並且,我覺得應該請央視的人馬現場過來……”


    張鵬飛屏住了呼吸,半天也沒有吱聲,他知道薑老也是克製住激動才給自己打來了這個電話的。“薑老,謝謝……謝謝您……”他有些語無倫次


    “鵬飛啊,老頭子我一輩子都按規矩辦事,可這次壞了規矩,不過還好這個結果是我們大家都希望看到的!”


    “薑老,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對於考古界來說,這是一件大事,您說是吧?”


    “嗯,你說得對。我……我不說了,你們好好準備一下,等聯係好了一切之後,我們就……開棺!”


    薑老掛上電話,張鵬飛的心情十分激動,看來薑老果真按照自己的辦法做了,而且還收獲不少,要不然他就不會這麽的有信心。剛才張鵬飛差點就問薑老都發現了什麽,還好他忍住了沒說,他相信迷底馬上就要揭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張鵬飛拿起電話打給了陸家政,聲音很淡地說:“陸書記,通過考古隊的研究,他們建議在開啟石棺時,現場直播!”


    話桶裏沒有聲音,隻有喘息,良久後陸家政才說:“我知道了,我馬上開始安排,鵬飛……謝謝你!”


    張鵬飛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陸書記,這事……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


    “你放心吧。”陸家政掛掉了電話,其實他也是勉強控製著自己的激動。在電話裏,張鵬飛本想還問問陸家政為什麽要離開遼河市,但那樣太突兀,又不符合規距,他就沒有問。


    下班後,在回家的路上,胡保山向張鵬飛在電話裏匯報了從公安局裏放出來的孫三的行蹤,把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告訴給了張鵬飛。


    張鵬飛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胡保山什麽也沒有問,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的確不應該自己來管。張鵬飛把孫三所在的位置發給了吳德榮,剩下的一切也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一切要看吳德榮的安排……


    …………


    “操,什麽高達什麽胡保山,到咱們三哥麵前都狗屁不是,他們把三哥弄進去,最後還不是要乖乖把三哥放出來!”包房裏,一位二十多歲的小黃毛大咧咧地說著話。


    一旁的小胖子附合著說:“就是,公安局那幫操蛋貨,哪是我們三哥的對手!”


    眾人拍手稱快,一起舉杯。坐在中間的孫三一臉的得意,剛從公安局裏出來,當天晚上,他就和昔日的一群弟兄們來到了娛樂城。這些小馬仔們見到老大哥完好無損地從公安局裏走出來,心裏滿是敬佩之意。


    孫三猛烈地喝著酒,放下酒杯,一手緊緊撫摸著懷中女郎胸前的高聳,有些悲痛地說:“可惜啊,我們的黑子哥沒有了……”


    眾人都低下頭,孫三與黑子是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長大後又組成了一個小幫派,後來又投靠在“貓哥”的手下,漸漸混得風聲水起,誰能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黑子就被人幹掉了。


    “三哥,隻要你好好活著,就會為黑子哥報仇的!”懷中的女郎主動獻上香吻,惹得孫三又哈哈大笑起來。關在公安局裏的這些日子可把他憋壞了,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女人和酒就是生活的全部,沒有女人的日子比死了都痛苦。


    感受著懷中女郎的小臀部在自己的腿上移動著,孫三漸漸有了反應,他大力地在女郎的臀部狠狠地掐,笑罵道:“小**,才幾天沒捅你,你就受不了啦!”


    女郎的紅唇緊緊貼著孫三的臉,**的胸脯來回聳動,咯咯笑道:“是啊,我就是受不了啊,我就是想三哥啦,三哥,今天晚上來挖我的寶吧,我有好多寶等著你來玩呢……”她在沒有跟孫三好之前就是夜總會的陪酒女,後來跟了孫三也就收了山,所以對孫三是真的好。但現在雖然不出台,身上不時地仍然流露出一些風塵女的本色,而孫三對這些不以為意,好像還挺喜歡她的這種味道。


    “哈哈……嫂子說真話嘍!”眾人喧鬧起來。


    孫三拍拍女郎的**,對其它人說:“那今天晚上就散了吧,三哥我要回家抱老婆去嘍!你們今天好好玩,一人叫一個,今天晚上多喝點**,全算我賬上!”


    “哦,謝謝三哥!”小弟們更興奮起來。


    孫三也不多廢話,摟著女郎就從包間裏走了出來,女郎緊緊依靠在他的身上仿佛都站立不穩了。孫三洋洋得意地又擰了一把她的臀部,笑道:“媽的,流水了吧,現在身子就軟了……”


    “那還不是想你想的!”女郎挺起胸脯。


    “操,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孫三哈哈大笑。


    兩人來到街上,剛想叫一輛出租車回家,孫三就覺得後背飛起一陣風,隨後應手倒地,原來被人踢了一腳。


    孫三在道上混了二十年,身手也不錯,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回頭一瞧,自己和女郎已經被五位彪形大漢圍上了。


    “你們什麽人,知道我誰嗎?”孫三伸手大喊,同時小聲對身邊的女郎說:“你先走,我如果死了你就報警,記得咱家床下有東西……”


    女郎先是一愣,隨後撒腿就跑。孫三擺開架勢是要與對方死拚,同時還笑道:“哥幾個,你們不知道我誰吧?有話好商量,要錢要物就說話!”


    “廢什麽話,有人要你的命,上!”五人馬上從懷中掏出砍刀,衝上去就是一頓亂砍,周圍的行人已經尖叫起來,嚇得四散奔逃,穩重一些的人逃走後掏出手機報警,街頭砍人,遼河市有很多年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了,在大家的印象裏好像隻有香港的黑社會電影裏有這種鏡頭。


    孫三一看大勢不好,東躲西藏與五人周旋在一起,借著身上有點功夫,還沒有被砍死,但是胳膊、後背上也被砍了數刀,他完全被五人包圍在當中。


    這時候,等在公安局裏的胡保山接到電話,當手下人請示是否馬上出警時,胡保山微微一笑說:“再等五分鍾……”


    這五分鍾是關鍵的五分鍾,就在孫三渾身是血的踢倒一人,拔跑就腿,而身後的人想追他的時候,警車恰在此時趕到,拿著砍刀的幾人馬上分成五路逃跑,早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線跑,在每個路口都有車在等著他們。而公安局好像也受到了某些暗示似的,隻顧了救孫三,並沒有來得及抓人。


    “我……我要見胡保山,我……我要自守,現在……馬上去我家,晚了……也許就趕不上了……”在被警察扶住以後,倒在血泊中的孫三喊道。他的傷並不至命,但身上傷口很多,滿身是血。


    救護車趕到的同時,胡保山也跑了過來,孫三在暈倒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胡保山馬上去他家拿證據。(.)現在的孫三完全把自己挨砍的事情算在了“貓哥”的身上,他的心已經死了,本以為“貓哥”會放過自己,卻沒想到自己剛從公安局裏放出來,他就要殺人滅口。性子火爆的孫三決定大家一起玩完!


    …………


    張鵬飛緩緩放下電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剛剛胡保山打電話匯報,被放出去的孫三遭到殺人滅口,公安局急時趕到,雖然犯罪嫌疑人已經跑了,但是孫三卻沒有生命危險,同時在孫三的家裏還發現了黑子的遺書已經一段黑子與“貓哥”談話的錄音。


    黑子的遺書中說那天晚上貓哥找他有重要事情談,並且在電話裏說讓他處理掉一個人,他預感到這不是好事,可又不能違背“貓哥”的命令,狡猾的黑子就想到了這麽一個辦法。在去與貓哥談話的時候身上帶著錄音筆,把貓哥的話全部記錄下來。


    事後他寫好了遺書,把遺書與錄音筆交給他的好兄弟孫三保管,目的就是假如有一天自己遭到不測,希望孫三能夠幫自己報仇。可是孫三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明知道黑子是被貓哥害死的,可當公安局抓住他時,他卻什麽也不說。因為他之前已經要挾過貓哥,告訴他自己手裏有證據,當時貓哥二話不說就打給他五十萬,所以他才在公安局裏什麽也沒說。可是當他今天差點被砍死的時候,孫三終於放棄了賺錢的想法,他終於明白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這才交出了黑子留下的東西。


    雖然錄音中沒有提到“貓哥”具體是誰,而現在孫三又昏迷未醒,但是胡保山幾乎可以斷定,“貓哥”一定就是與高達私交甚好的外號叫做“肥貓”的胡誌安。胡保山請示張鵬飛現在就抓捕胡誌安,可謹慎的張鵬飛勸他一切要等孫三醒來後才可以形動,因為現在一切都不能確定。


    胡保山說擔心胡誌安得到消息以後,當晚就逃走,張鵬飛馬上就告訴他連夜對胡誌安進行監視,一但發現異常,就以協同調查的理由攔下他。


    放下電話的胡保山對張鵬飛的敬佩升到了極點,自己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也沒能解決的問題,卻被張鵬飛輕鬆解決了,雖然辦法有些見不得光明,但是這件事是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張鵬飛馬上聯係吳德榮,笑道:“你小子行啊,拍黑幫電影啊,連砍刀都用上了!”


    吳德榮大大咧咧地說:“不這麽搞真實點,那小子能相信嗎?”


    “你想得很周到,那個……沒啥問題吧?”


    “你放心,那幾個人是南方的,我托別人找的職業打手,電話聯係,沒有人知道是我。”


    “那好,這件事從現在開始結束了……”張鵬飛呼出一口氣。吳德榮成長在黑道世家,他老子就是延春當地的地下組織老大,所以搞這些事情,張鵬飛還是很放心的。


    這是一個不安的夜晚,張鵬飛再也沒有心情睡覺,拿起香煙來到客廳裏,輕輕開了燈,他需要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他知道,胡保山還會聯係自己的,所以還不如安心坐在客廳裏等電話。


    …………


    夜幕下,一輛白色的捷達轎車飛速駛向玉香山別墅,開車的高達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臉紅紅的,身上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了。他急切地停下車,幾乎是跑進了玉香山的小獨樓。


    在楊先生的會客室裏,已經坐著了兩個人,一位是三通集團董事長賈政興,另一位就是三通集團的副總經理,外號“肥貓”的胡誌安,他也是楊先生貼身衛隊的領頭人,楊先生的安全全由他的人負責。


    一見到這幾人全在,高達就明白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這個時候的高達已經顧不得什麽禮節了,指著楊先生歇斯底裏地喊道:“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弄死他,你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那小子是聰明人,不會說出來的,可這樣一來……”他痛苦地搖搖頭。


    一向自信的楊先生,此刻他的臉上也有些憤怒,不過他卻擺擺手,仍然淡淡地說:“不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情急之下的高達早忘記了要對楊先生尊敬,又轉向胡誌安,抓著他的衣領說:“肥貓,是不是你?”


    “你安靜點!”本來就心煩意亂的肥貓一用力,就把高達甩向了一旁,倒在了地上。年輕的時候,胡誌安曾經是武術冠軍,又是國家某武警總隊的教頭,正是當年楊先生看到了胡誌安的表演,才把他招入了麾下,讓他組建了自己的護衛隊以及集團內部的武裝力量。胡誌安的手下有著上百人的力量,這個小集團的組成力量全部由退伍的武警、特警組成,這也就是為什麽去年李金鎖派來的人被他們很專業的幹掉了。


    楊先生不滿地看了胡誌安一眼,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隨後伸手把地上的高達扶起來,笑道:“老高啊,誌安今天心情不好,你別當回事,回頭我教訓他!今天晚上的事情與我們大家都沒關係……”


    高達不明白地摸著大腦,“楊……楊先生,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坐,都坐下來……”在這緊急關頭,楊先生恢複了穩定,做為核心的領導者,他的穩定讓高達稍微安心。


    三人圍著楊先生坐下,這時候賈政興才對高達說:“高局,我們覺得這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對手……不按常理出牌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高達怔住,緊緊盯著賈政興,隨後低下頭,搖搖頭說:“我不信,胡保山他沒有這個膽子,當街砍人,他……他不會,不會……”


    楊先生微微一笑,“老高啊,他是不敢,可是有人敢啊!”


    高達抬起頭,“您是說張……張……”


    楊先生擺擺手:“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我敢懇定這件事就是他計劃的,這小子……膽子是不小,我小瞧他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高達明白,賈政興與胡誌安同時出現在這裏,他們也是在商量應對的辦法。


    “讓我想想……”楊先生閉上眼睛,牆上的古老掛鍾“滴答滴答”的晃個不停,在這個夜裏顯得十分的刺耳。


    其它幾人都沒敢吱聲,平時,楊先生這裏總是歡聲笑語,已經有很久沒這麽壓抑過了。


    …………


    果然,電話又打來了,張鵬飛接起,直接問道:“保山,情況怎麽樣?”


    “書記,我的人匯報,胡誌安、賈政興,還有一個人都……都去了玉香山別墅的獨樓。”


    還有一個人?張鵬飛想了想,緩緩問道:“那個人……是?”


    “是……是高達……”好像說出這個名子,胡保山用出了所有的力氣,“書記,我可以斷定,他……他就是局裏的內鬼!”


    “先不說這個,我問你,孫三醒了嗎?”


    “還沒有,由於失血過多,還在治療中,但沒有生命危險。”


    “保山,你馬上調一隊武警悄悄趕去玉香山別墅,不要驚動任何人,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發生,就不要形動。”


    “書記,高達是武警總隊的政委,這些年來武警裏有不少他的人,我怕……”胡保山表示反對。


    “啊……是我疏忽了這個問題,”張鵬飛一拍腦門,“那就交給我吧,我馬上聯係陳師長,讓他派人,一會兒你和他單獨聯係,就不用通過我了。”


    “好,我明白了!”一聽張鵬飛請動了當地的駐軍,胡保山就放心了,以他的能量是無法調動武警的。


    張鵬飛馬上給陳軍打電話,陳軍被他從被窩裏叫醒。一聽“小姑父”請求自己幫忙,陳軍睡意全無,馬上答應下來,這就派出一個連的兵力封鎖住玉香山別墅,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小姑父,你就放心吧,要是從玉香山別墅裏逃走一隻蒼蠅,我任由你處置!”


    “嗬嗬,那倒不必,陳軍哪,記住不要擾民,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您放心,我的軍隊紀律性很強。保證做到夜晚出擊行走無聲!”


    作為當地駐軍的最高指揮官,陳軍的權利就比較寬泛了,而且很有機動性,沒事的時候命令部隊外出拉練也是常有的事,他有這個權利。同武警相比,他的機動性要大得多,自主性也要強。而武警就不同了,他們要聽從公安部、地方的領導者的雙重指揮,所以調動起來麻煩。而陳軍要想調動自己的部隊,一句話,三分鍾就可以集結完必。我國例來就有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的理論,陳軍可以不向上級請示,可以直接在自己地牌上調兵,我國的軍方向來自由度比較高,個人山頭主義也很強。


    安排完陳軍之後,張鵬飛這才放下心,他到不是想讓陳軍怎麽樣,隻是需要他防止胡誌安逃跑。安排完這一切之後,張鵬飛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這麽大的事情按理應該先向市委書記陸家政匯報的,可自己在沒有向領導請示的情況下發出了一係列的指令,這可些不理智。無論怎麽樣,也要把這個消息通先知給陸家政。


    想到這點以後,他馬上就把電話打給了陸家政,熟睡中的陸家政被電話吵醒,嚇了一跳。可當他聽清是張鵬飛的聲音時,馬上清醒過來,他知道沒有大事,張鵬飛不可能這麽晚聯係自己。


    “陸書記,情況緊急,我……我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


    當聽張鵬飛簡要談完之後,陸家政揉了揉腦袋,之後說:“鵬飛啊,這樣吧,我同意你的意見,馬上成立專案組,由你出任組長,胡保山任副組長,這件事你可以全權負責,我……我身體不太舒服,今天晚上去不了,你……你聯係淑貞市長,你們馬上到市委開會,你們兩個可以行使我的權利……”


    “那好吧……”張鵬飛麵容一怔,悄悄放下電話,他知道陸家政在逃避,也是在退縮,難道陸家政也與三通集團有著什麽聯係嗎?


    事情很多,張鵬飛不可能多想,把電話打給金淑貞,金淑貞聽到消息以後,馬上說通知所有在家的常委們,一個小時之後在市委開會。


    張鵬飛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準備起身去洗把臉,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客廳一旁的門打開了,王滿月沒有穿睡衣,隻穿著一身**的三點式內衣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揉著眼睛,從門裏走出來後直奔衛生間,好像並不知道張鵬飛坐在客廳裏似的。


    走著走著,感覺到客廳裏的燈光明亮,王滿月好像才想到了什麽,一臉睡意的回頭一瞧,嚇得大叫一聲。瞧著幾乎**的王滿月傻傻地站在前麵,張鵬飛就是一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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