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玉礦改革的工作由趙金晶全盤接手,雖然整件案子的調查還沒有結束,但張鵬飛已經適時的抽身而出,專心負責省委的工作。張鵬飛已經向賀保國打了招呼,希望能給趙金晶轉正,想來這應該不是難事,在高層不會受到阻力。這段時間省委工作全都由白世傑和江小米負責,如果不是這兩位左膀右臂,張鵬飛也無暇無心其它工作。


    金沙的工作已經停擺了很長一段時間,張鵬飛同吾艾肖貝談妥之後便召開了常委會。眾位常委對組織部拿出的方案沒有任何異議,一致通過了調整名單。在會議的最後,張鵬飛簡要地談了談金沙的情況,並且對其它工作做出了指示。吾艾肖貝本以為張鵬飛會提到金翔翻蓋家屬樓的項目,可是他卻半字也沒提。


    看樣子張鵬飛也不太願意管金翔的事,正當吾艾肖貝心裏好奇的時候,散會之後,張鵬飛卻叫住了司馬阿木,說有事和他商量。吾艾肖貝看了眼司馬阿木,沒說什麽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對於張鵬飛現在和司馬阿木之間的關係,所有常委都很好奇。在常委班子調整之前,司怪阿木對張鵬飛可是有討好之意,可隨後又漸行漸遠,現在張鵬飛又把他叫住,總給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司馬阿木心裏也奇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張鵬飛找自己什麽事。等其它人都走了,他才含笑問道:“張書記,您有何指示?”


    “談不上指示,就是和你聊聊天。”張鵬飛擺擺手:“隨便聊聊,別搞得那麽嚴肅,好像我要批評你似的!”


    “嗬嗬……”司馬阿木訕訕地笑。


    “司馬啊,我最近太忙,一個金沙把我搞得焦頭爛額,最近也沒心思理別的事,你辛苦了!”


    “哪裏哪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鵬飛越是這樣,司馬阿木心裏越沒譜。


    “最近挺好的吧?”


    “挺好的,嗬嗬……”


    “我看你最近年輕了啊!”張鵬飛哈哈大笑:“怎麽保養的?”


    司馬阿木老臉一紅,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還年輕,還要繼續努力,今後西北的工作還要靠你呢!”張鵬飛的目光誘導著司馬阿木,眼神“曖昧”。


    司馬阿木的心又是一提,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難道他這是伸出了橄欖枝嗎?他沒吱聲,想聽張鵬飛繼續說下去。


    “你最近都在負責什麽項目?”張鵬飛端起茶杯擋住臉,好像是隨口問的。


    司馬阿木驗證了自己的判斷,笑道:“還能有什麽項目,一個金翔就搞不明白了!”


    “金翔又出事了?”張鵬飛一臉驚訝的表情。


    “不是出事了,這不嘛……冷雁寒離開後,金翔又來了新的負責人,有很多工作需要省政府幫忙。”


    “哦,原來是這樣。這也是應該的,我想有你盯著應該不會再出事了。聽說現在的金翔老總是一個外國女人?”


    “對,她叫朱莉,接受過華夏教育,能夠和我們正常的交流。”提起朱莉,司馬阿木的笑容便略帶些溫情,連眼神都變了。


    張鵬飛心中暗笑,說道:“是麽,我還沒見過她呢!”


    “這事怪我!”司馬阿木還以為張鵬飛因朱莉沒有去拜訪而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其實朱莉早就想去看您了,隻是我沒讓,這段時間您太忙了,我尋思著等您時間充足了再讓她去見您。要不然也……”


    “我又沒怪你們!”張鵬飛的臉上有了笑意,瞧那意思好像是因為司馬阿木的話而高興,接著說道:“金翔的工作還好吧?”


    “還行吧,隻是資金還是有些緊張,金翔總部受金融危機的衝擊,現在還沒緩過氣來。”


    “不出問題就好,這是西北招商引資來的最大項目,我們說什麽也要把它搞好啊!”


    “您說得對,我最近去的次數比較多,就是怕出問題!”司馬阿木趕緊往臉上貼金。


    “我說的呢,原來是這麽回事!”張鵬飛的表情有些古怪。


    司馬阿木一臉的疑惑,感覺張鵬飛的目光有點不太對,訕笑道:“怎麽了?”


    張鵬飛笑道:“最近啊……嗬嗬,有一些傳言對你不利,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人胡說八道!”


    司馬阿木老臉一紅,馬上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傻笑道:“是不是說我和朱莉……”


    “嗬嗬,別理他們!”張鵬飛大手一揮:“難道我們工作當中就不能和女人接觸了?那都是些什麽邏輯?就拿我說吧,這麽多年也有很多人說我這麽的那麽的,我們當官的累啊,交個朋友都不自由!”


    司馬阿木會心一笑,要論女人方麵,他覺得自己和張鵬飛可是有共同語言。他點頭道:“是啊,有些人不好好工作,沒事亂嚼舌頭!要說不在乎吧……也在乎,最近我也聽說了,讓我心裏……挺不舒服的……”


    談起這個話題,司馬阿木對張鵬飛完全沒有了防備之心。


    張鵬飛勸道:“司馬啊,你可千萬不能在乎他們怎麽說,工作要緊,總不能擔心傳言就不和女人接觸吧?你和朱莉走動得多了,這表明你對金翔的工作很上心,是不是?”


    “張書記,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哎,總算有一個人理解我了!”


    “你也別多想了,就不說工作上的接觸,難道我們就不能私下裏和女人交朋友了?黨紀裏也沒有這麽一條嘛,是不是?”


    “嗬嗬……”司馬阿木連連點頭:“您說得太對了,您不愧比我們有文化,思想覺悟就是高!”


    “我們這些人累啊,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連人身自由都沒了!”張鵬飛一臉的苦笑,看樣子很同情司馬阿木受謠言所困。


    “誰說不是呢,張書記,感謝您的理解。”


    “金翔的工作不能掉以輕心,你不要在乎謠言,努力工作就好了!”


    “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那個,當然了……”張鵬飛笑眯眯地盯著司馬阿木的臉:“也不能老想著金翔的工作,還是要繼續擴展,我以前就說過,在扶持本地企業的同時,也要注意對有實力企業的引進,是吧?”


    司馬阿木怔了一下,隨後一臉的茫然,難道這才是張鵬飛的用意?他是否又想到了鍾思緣那個項目?


    “最近有什麽要合作的項目嗎?”張鵬飛見他不說話,繼續引導著。


    “還在接觸的真有一個,就是我以前和您提到過一嘴,”司馬阿木琢磨著措辭,淡淡地說道:“這個企業的規模是不小,但大企業事情也多,談項目沒那麽容易,您說是吧?”


    張鵬飛表示理解,問道:“談到哪一步了?”


    “現在還不好說,再等等吧……”司馬阿木含糊其辭,不是他不想詳談,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無彈窗廣告)當初他主動想讓張鵬飛參與這個項目,後來又告訴了吾艾肖貝,現在這兩人都有意,讓他不知道怎麽辦了。


    “招商引資的事還要你們政府負責,我就是隨便問問,如果有什麽保密的……那我以後就不問了。”張鵬飛冷淡地說道。


    司馬阿木一瞧他生氣了,連忙笑道:“有什麽保密的,隻是現在能不能成還不知道,我這人都把大話說出去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有點……”


    張鵬飛擺擺手,說道:“還是那句話,既然你聯係的,那麽就由你聯係到底。將來的西北還要靠你嘛!”


    “都是為了工作而已……”司馬阿木感覺張鵬飛在誘導自己,但是現在這種局麵,他可不敢隨便表態。


    “那就這樣,”張鵬飛似乎有些失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馬啊,別讓我失望!”


    司馬阿木尷尬地笑笑,目送著張鵬飛離開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皺著眉頭,難道說張鵬飛真的要拉攏自己嗎?司馬阿木苦著臉,老實說他有點懼怕張鵬飛。從過去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張鵬飛給他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司馬阿木上次同吾艾肖貝聊天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他已經對晉升失去了興趣,隻想安安穩穩熬到退休,早些替將來打算,可不想再卷入政治的漩渦了。


    司馬阿木望著空蕩蕩的會議室,心越來越沉,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


    張鵬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新任金沙市委書記呂萬金已經等候多時了。雖然正式任命還沒有下達,但是為了今後快些進入狀態,呂萬金放棄休假,早早就來到了西北。他來之前老領導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和張鵬飛搞好關係,這個人是不能得罪的,如果能取得他的好感,對前途大大的有利。


    呂萬金的年紀和張鵬飛差不多,看上去有點顯老,或許是長期在部委工作的關係,整天麵對著大人物,他的背有些駝。老實說,呂萬金這人不但形象差,長相也很醜,一張大長臉上滿是疙瘩,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特別是那通紅的酒糟鼻,令人不敢直視。


    京城的幹部與地方幹部有個顯著的不同,地方幹部往往都是板著臉,隻有上京辦事時才陪著笑;而京城的幹部長期被大領導壓著,看上去總是那麽的謙卑,隻有地方幹部求他辦事的時候,他們才會拿拿架子。


    呂萬金一看到張鵬飛進來,立即站了起來,彎著腰、陪著笑,恭敬地說道:“張書記,您回來了!”


    “萬金同誌,讓你久等了,散會後我又和司馬省長聊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啊!”張鵬飛客氣地伸出手來。


    “您客氣了,我和承亮聊得很好。”呂萬金激動地雙手握住張鵬飛的手搖了搖,心裏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這麽客氣。他過去沒和張鵬飛有過交集,但是傳聞可是聽過不少,從張鵬飛這些年表現出的性格來看,這個人很有霸氣,說一不二,萬萬沒想到更像一位儒雅的學者。


    “你們聊聊好啊!”張鵬飛握著他的手沒鬆開,另一隻手指了指錢承亮:“以後你們就要搭班子了,相互溝通很重要。小錢還年輕,萬金以後要多多培養他啊!”


    “張書記,您這是哪裏話!”呂萬金連連搖頭:“我和承亮聊得不錯,他的知識麵很廣,也很成熟,根本就不像這個年紀的幹部嘛!同他相比我就是個外來戶,以後還需要他的支持呢!”


    “謙虛是美德,但是我可不喜歡幹部過份的謙虛!萬金同誌,上頭把你派過來,這就是對你能力的肯定!”


    呂萬金陪著笑容,感覺張書記是一位很好接觸的領導。


    錢承亮給張鵬飛倒了杯茶,主動說道:“張書記,您和呂書記聊著,有事叫我。”


    張鵬飛點點頭,錢承亮出去時把門給帶上了。


    張鵬飛拉著呂萬金坐下,看上去十分地親熱,問道:“西北怎麽樣?”


    “挺好,有一種異域風情,這裏的人都很熱情,我昨天晚上就在想,西北少數民族看上去都很好的,怎麽就……”


    “是啊,大部分西北民族都很和善、好客,隻有一少部分宗教極端份子蠱惑人心。萬金啊,金沙在曆史上就事情多發,你今後可千萬注意!這一年多西北整體來說還算可以,我們還要努力!”


    呂萬金表態道:“張書記,您放心吧,我一定聽您的指示,努力保證金沙的和平發展。這次來到西北,能在您的手下工作,我真的很高興。希望能在您手下學到更多的東西,盡快的成長起來!”


    張鵬飛滿意地笑道:“這次我向上頭要人,主要考慮的還是金沙的玉礦問題,你曾經在國資委接觸過這方麵的工作,應該容易接手。現在金沙玉礦的開采模式正在改革,今後央企要與地方政府通力合作,在這方麵你一定會發揮作用的!”


    呂萬金說:“我會努力的,碰到不懂的事就多問問您和同事!”


    張鵬飛對呂萬金的態度很滿意,他相信此人會擺正心態的。他剛才說的也是實話,除掉那些客觀因素,張鵬飛確實是從工作角度出發的,金沙礦業改革剛剛開始,涉及到方方麵麵的複雜因素,如果有一位上麵來的人出任一把手,工作就會便利很多,各方麵都會給個麵子。


    張鵬飛正色道:“萬金啊,我對你十分的信任,但也有兩點要求,一是保證金沙的平穩、快速發展,在穩定的時候也不能忽略了經濟發展;二來就是礦業、資源等問題,要爭取讓老百姓得到資源的實惠!”


    呂萬金點點頭,說道:“現在您已經為我們指明了道路,如果還幹不好,那就是我的責任了!”


    “嗬嗬,你有信心就好!”張鵬飛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道:“另外一個就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西北幹部都有個性,說話做事都直接,作風粗獷,你要學會慢慢接受。”


    “我會的,感謝您對我的教導。”呂萬金沒想到張鵬飛如此體貼,內心真的被觸動了。


    張鵬飛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留不住你,但是時間還早著呢,如果你真的在西北習慣了,將來也並非不能留下。但是無論怎麽樣,我都希望你能發揮特長,為金沙百姓做一點實事!”


    “張書記,有您在背後支持,我一定努力工作!”呂萬金的臉上湧現出興奮的神色,受到了張鵬飛的鼓舞。


    “也不用先急著去工作,多走走轉轉,給你一周的時間。”張鵬飛很體貼地說道:“西北現在正是好時候,以後要忙起來就沒機會了!”


    “多謝張書記,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美意!”


    “我這不可是純粹的讓你玩啊!”張鵬飛笑了笑:“多了解一下當地風情,對你今後的工作有幫助。”


    “嗯,我明白。”


    “你對金沙玉礦的改革怎麽看?”聊了些閑話,張鵬飛開始進入正題。


    呂萬金早有準備,說道:“其實我關注西北礦業的問題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最近我特意研究了一下您的改革思路,舉雙手讚成。說實話單純的以一種方式去開采資源,這肯定不符合當下的發展現狀,也容易滋生**問題。等我上任後,重點抓一抓關於玉礦的副業發展,準備把玉農、雕工的待遇提上來,同時全力支持玉礦企業的改革,努力與西北礦業集團合作!”


    張鵬飛對呂萬金的回答很滿意,說道:“你的思路是對的,隻有地方與央企共同努力,才能保證資源礦業的發展,萬金啊,你沒有讓我失望!有你這些話我就放心了,看來沒有選錯人!”


    呂萬金微笑道:“我這也是受了您的啟發,其實都是您的思路。”


    張鵬飛擺擺手,說道:“客套話我就不說了,和你這麽聊一聊對你有了更深的了解,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慢慢接觸。你別聽外麵人的,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


    “嗬嗬……”呂萬金會心一笑,看來張書記也很關注外界對他的傳言。


    “今年雖然已經入冬了,有些工作就沒法做了,但對你們新任班子來說更是一次好機會,趁著冬歇可以深入群眾,你說是吧?”


    “嗯,您說得很對。”呂萬金點點頭,別看他和張鵬飛都是同齡人,可是坐在他的麵前,反而有一種和京城高官坐在一起時的壓迫和緊張感。


    “那就這樣吧,”張鵬飛伸了個懶腰。


    呂萬金趕緊站起來,訕笑道:“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我,我知道您很忙,打擾您了!”


    “萬金啊!”張鵬飛把臉板了起來:“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


    呂萬金老臉一紅,還以為領導不喜歡自己的馬屁,隨後反應過來,如果領導把自己當成外人,還會這麽直接嗎?他馬上會意,微笑道:“我明白了。”


    “好好幹!”張鵬飛拍了拍呂萬金的肩膀,張鵬飛原本個子就高,同他這麽一比較,顯得更加高大了。


    呂萬金懷著激動的心情離開了張鵬飛的辦公室,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別看自己是京城下來鍍金的幹部,但是今後還不是要聽張鵬飛的?


    …………


    呂萬金離開後,張鵬飛伸了個懶腰,錢承亮走了進來。


    “準備好了嗎?”張鵬飛問道。


    錢承亮麵露不舍,搖頭道:“平時別看我不能經常和您在一起,可是一但要說離開,心裏就空空的。”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張鵬飛微微一笑,“但是我不能阻了你的路啊,小錢,你好好工作就是對我的感謝了!”


    “嗯,我會的!”


    “明天就別來了,陪陪家人。”


    “那不行,我還要……”


    “聽我的!”


    “那……好吧……”錢承亮的眼角有點濕潤。


    張鵬飛動情地說:“承亮,這一年多你沒有讓我失望,別看我們接觸不多,但是我一直在看著你,現在讓你離開也放心了!我總算沒有辜負陳大姐的囑咐!”


    錢承亮點點頭,心裏有點發酸,這輩子能碰到一位這樣的領導,是他最大的福氣。


    兩人正聊著呢,江小米走了進來。她抬頭看了眼兩人,笑道:“怎麽了這是,都眼含淚光!”


    張鵬飛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小錢要走了,我有些舍不得啊!”


    “小錢是高升了,我們要替他高興!”江小米說道。


    “是啊,是應該高興!”


    錢承亮對江小米笑了笑,轉身退了出去。


    “有事吧?”張鵬飛看向江小米,最近兩人接觸的比較少,看到她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江小米現在漸入佳境,整個人的氣質都高貴了不少,一身職業裝穿在她的身上更顯得漂亮了。


    “溫特酒的事!”江小米麵帶喜色:“靜秋已經把廣告片拍好了,不但拍了一個大漠之下的片子,還和導演研究了一個雪地裏的片段,前幾天的那場大雪觸發了她的靈感!”


    “真的?”張鵬飛也很興奮。


    “嗯,人家可真是賣力啊!”江小米咯咯笑道,晃了晃手上的光盤:“片子已經出來了,交給您審核一下。”


    “這事我可不管你,你們看著好就行了!”張鵬飛擺擺手。


    “那可不行,人家特意囑咐交給你看呢!”江小米臉上的表情曖昧起來。


    張鵬飛有些不自然,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晚上要沒事上我家吧,我們一塊看……”江小米壓低了聲音,羞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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