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墨邪聽完慕容笑笑的提議,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這小子剛剛還想對笑兒占便宜,這下子自己又要護他周全,怎麽想怎麽有點吃虧。


    俊眸微斂,他目光不悅的看著慕容笑笑,可不可以拒絕?


    慕容笑笑看著皇甫墨邪似有不甘的眼神,當下一個白眼甩去,咬了咬牙,你試試看。


    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得旁人莫名其妙,三雙眼睛,六隻眼珠子來回在兩人身上掃視,莫非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用說話,光看眼睛就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真是達到了一種境界啊!


    “咳咳……”皇甫墨邪幹咳了兩聲,那抹淡然冷傲的神采,帶給人一種震撼:“笑兒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何況笑兒都開口了,我自是沒有理由拒絕,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南宮祺本緊張的心在聽到皇甫墨邪同意的話後,倏地鬆了口氣,雖然不想給老大添麻煩,但是老大的話不無道理,想要替爹洗刷冤屈,他就得留在京城,但是如今京城之內,都是葉相一黨的眼線,他能不能安然無恙都是個未知數,更別論替爹討回公道。


    但無雙王爺不同,就連皇上都對他禮讓三分,葉相更是卯足了勁想要巴結他,將他納為自己人,無雙王爺的實力與地位使葉相不敢亂來,隻要自己成了他的人,才能更有保障,他才能安全的留在京城,不管如何,葉相總要給無雙王爺幾分薄麵,若是他動了無雙王爺身邊的人,那就是明著向王爺挑戰,得罪君無雙的後果,怕是葉相也不敢承受。


    連安寧與皇甫沉言相視一望,眼中都露出欣喜之色,在皇甫墨邪摟著慕容笑笑轉身離去之後,三人立即緊跟而上。


    大街上的確不是好好說話的地方,冷風呼呼的吹,又恐怖又陰冷。


    皇甫墨邪帶著他們來到香飄樓,此時的飄香樓,一片漆黑,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後帶著四人,繞到了後門,抬手,敲門。


    像是有人專門等候在門後似的,皇甫墨邪敲門的手剛落下,後門就被人給打開了,露出石千書那張俊逸非凡,充滿了溫潤的臉來。


    “爺,王妃,你們來了。”他抱拳,行了個禮。


    “恩。”皇甫墨邪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走了進去。


    一跨入後院,慕容笑笑整個人便驚得呆若木雞,看著那精雅別致的樓中樓,眼中寫滿了驚奇,好漂亮的小樓,好獨特的屋子,他從哪裏找來的?


    香飄樓的茶樓她並不是並知道,不過卻從未進來,更不知道裏麵居然別有洞天。


    “哇,好漂亮的小樓。”連安寧驚喜連連的看著麵前的小樓,感歎道,雖然小,卻是精致的叫人難以至信,更讓人一眼便喜歡上了,能設計出這座小樓的人,該是怎樣的心思細膩啊。


    雖然是夜晚,但是樓內樓外卻燈火通明,將小樓照映的如同白晝,在朦朧的燈光下,更添了一副婉約之美。


    “爺!”


    門口,數名黑衣人一絲不苟的站立著,在見到皇甫墨邪時,紛紛對他抱拳行禮,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氣勢磅礴,訓練有素。


    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光是看這些人的素質,便知道一個個都不是善茬,皇甫墨邪能擁有如今這樣可與一個國家相媲美的勢力,並不是運氣好有了一個君家當他的後盾,所有的所有,都是他拚盡了全力得來的。


    否則,他也不能將無雙城發展得如此強大。


    “不必拘束,隨便坐。”皇甫墨邪一踏入大廳,便冷聲招呼著眾人,那態度,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到他是在招呼他們。


    不知是不是皇甫墨邪周身散發著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人心生膽顫,就連一向高高在上的皇甫沉言都感受到了無形的威壓,他在麵對父皇時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大廳內,隻有冷雲一臉冰冷的站在皇甫墨邪身側,石千書則殷勤的端茶倒水。


    “來來來,償償我們飄香樓的特色,可是僅此一家喔,外麵沒得賣。”


    他一邊熱絡的說著,一邊將茶一一給眾人端去,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讓人一見就覺得此人好相處多了。


    “謝謝。”連安寧接過茶杯,對石千書燦爛的咧嘴笑了一笑,石千書頓時暈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喔,美人,這極品的美人笑起來就是不一樣,光是看著,也是件賞欣悅目的事情,不虧為大將軍的千金,這氣質,這相貌,這舉止,簡直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不過,他也隻能看看,可不敢存任何非份之想。


    刷刷,一道極為憤怒的目光突的射向石千書,南宮祺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看著石千書那像色狼一樣的眼神,氣的恨不得跳起來砍人。


    靠,這小子哪冒出來的,居然敢這麽虎視眈眈的看著連安寧。


    再看,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氣死他了!


    慕容笑笑感受到空氣中有異樣的氣息在流動,秀眸輕抬,便見石千書笑容滿麵的盯著連安寧猛瞧,嘴角忽一抽:“石千書,我的茶呢?”


    石千書驀然回神,忙端著托盤走到慕容笑笑跟前,半彎著身子笑道:“王妃,請喝茶。”一邊說,目光一邊又往連安寧身上飄去。


    柔中帶剛,剛中帶柔,一顰一笑都充滿了男兒的氣概,卻又不失了女子該有柔美,這樣的女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跟王妃一熱一冷,都是特別的女子。


    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他的玲瓏,雖然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清美靈動。


    慕容笑笑端起茶杯,一掀開杯蓋,一股清新的香味便朝她撲鼻而來,那樣的甜美,那樣的熟悉。


    “這……”她側目,不可置信的看著皇甫墨邪:“這茶不是如銀葉嗎?”


    雖然隻喝過一次,但那特別的香味讓她回味無窮,如果不是無雙城裏,香飄四裏的如銀葉不得外賣,她早就多買幾包帶在身邊,時時泡,時時喝,自從喝過如銀葉後,她現在喝什麽茶都感覺一個味道,就算是茶中的極品在她喝來也索然無味,沒想到在這裏,她居然還能喝到如銀葉。


    香飄樓,香飄四裏?


    雖然名稱不同,但卻是一個意思,而且都出售如銀葉,這兩間茶樓,分明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香飄樓又是皇甫墨邪的地盤,那香飄四裏是在無雙城內,若說是皇甫墨邪的也不是不無可能。


    想著,她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香飄樓和香飄四裏,都是你的?”


    皇甫墨邪淺淺勾唇,如浩瀚深海般幽靜的眸中似有星星墜落其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望著慕容笑笑眼中的驚奇,他便明白她對這如銀葉很是喜愛。


    “冷雲,命人將樓中所有的如銀葉替王妃送去笑音閣。”


    呃……


    冷雲臉色驀地一僵,錯愕的望著神情淡然的皇甫墨邪,長久冷靜的麵容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的跡像,眼角跳動了幾下,他結巴的問道:“爺,那……那咱們賣什麽?”


    如銀葉可是香飄樓的招牌,香飄樓之所有生意這麽紅火,大多數人可都是衝著如銀葉來的,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外麵沒有的東西,他們越是想要得到,對如銀葉也就越發的喜歡,何況,一壺如銀葉的價格也就比普通的茶高那麽一點點,別說達官貴人,就是普通百姓也能來喝個夠,但是偏偏如銀葉出售數量有限,所以才更能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他們沒有如銀葉拿來賣,那誰還來香飄樓喝茶呀,這還不是關鍵,沒人來了,他們的消息不是也要減少許多,這不是爺開香飄樓的真正目的嗎?


    雖然他們不缺乏情報消息網,但誰會嫌多啊。


    而且,這不是也能賺錢嘛!


    麵對冷雲的置疑,皇甫墨邪一個冷眼甩過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攝,嚇得冷雲當下低頭,不敢再多說半句廢話。


    “屬下這就去辦。”


    爺為了討王妃的歡心,這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嘛。


    好吧,隻要王妃開心了,爺就開心,爺開心了,他們這些做人屬下的也就輕鬆了。


    冷雲說罷,正要轉身,慕容笑笑驀的將他叫住了:“冷雲,等一等。”見冷雲停下,她轉首望著皇甫墨邪:“那個……全部就不用了,不過既然你這麽大方,那就給我拿二十斤好了,喝完了我再來拿。”


    她不貪心,真的。


    不過,既然是皇甫墨邪的東西,那也就等於是她的,這麽好喝的如銀葉如果她說不要,那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現在可不是謙虛的時候。


    這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啊。


    好東西也不能獨享不是,送些給舅舅償償,護國公府裏還有舅母,安寧跟娘親在,分量可不能少,還要給姨母送一些過去。


    冷雲的心髒小小的顫抖了一下,王妃那輕飄飄的語氣說的實在是太容易了,二十斤!?他們可以賣很久了。


    不過,比起王爺的那一句全部給王妃送去,王妃當真是嘴下留情了。


    “屬下遵命。”


    “咳咳!”南宮祺實在受不了石千書那時不時瞄向連安寧的視線,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無雙王爺身邊的人的麵上,他早就兩拳頭揮上去了:“南宮祺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他出聲,充滿了恭敬之色,也成功將石千書的目光給收了回去。


    “我不過是給笑兒麵子。”皇甫墨邪懶懶的出聲,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絲毫沒有要給南宮祺麵子的意思。


    慕容笑笑被他的話嗆了一下,這男人,說話要不要這麽直接,太傷人了吧。


    南宮祺不以為然,無雙王爺本就不是那麽容易接觸的人,能得到他的相助已是萬幸,他可不敢抱有讓他把自己當大佛一樣供著的期望。


    而且從無雙王爺的話裏話外都不難聽出,他對老大的鍾愛,對老大的真心,能被這樣的男人愛著,老大一定會幸福的。


    目光一轉,他笑意盈盈的看著慕容笑笑,感動不已的抱拳:“謝謝老大。”


    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認了慕容笑笑當老大,雖然年齡實在不符,不過卻對他真是太照顧了。


    慕容笑笑接受到南宮祺的感激,淺淺一笑,對她在意的人,她會拚盡全力去相助,對於害她的人,她亦會拚盡全力去對付。


    連安寧喝了一口茶,大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義奮填鷹的吼道:“葉相那老狐狸實在是太可恨了,南宮大人向來為官清廉,怎麽可能貪髒枉法呢,他這分明是誣蔑南宮大人,想要除去自己的眼中釘,誰不知道南宮大人跟他一向是最不和的。”


    南宮祺微低著頭,雙拳死死的緊握,恨自己的無能,明知這是葉相的陷害,卻無能為力,第一次發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從前的自己是多麽的不學無術。


    看看人家無雙王爺,也不過比自己大上幾歲,卻擁有如此強大的勢力,如果他也能上進一些,為爹爭口氣,說不定葉相也不敢動爹半分。


    憤怒的掄起拳頭,重重的砸向一旁的桌子,眾人皆一臉擔憂的望著南宮祺,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卻明白他心裏的無耐與苦楚。


    慕容笑笑神情凝重,秀眉輕蹙,若有所思,暖和的火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卻讓人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一絲暖意,冷得刺骨。


    “大家有沒有想過,葉珊早已是個名聲被毀的女人,為何皇甫離聖會心甘情願娶她當側妃?”


    她的目光雲淡輕風的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紅唇輕啟,開口道。


    沒有尊稱三皇子,在慕容笑笑眼中,皇甫離聖連禽獸都不如,而她知道皇甫離聖要娶葉珊時,第一反應便是他要拉住葉相,當他的靠山。


    如果沒有前世,他想盡辦法讓自己愛上他,然後利用舅舅替他奪得皇位一事,她或許不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這一層,而今,以皇甫離聖不折手段的品性來看,娶葉珊對他最大的好處,莫過於此。


    皇甫離聖為了皇位,可真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一句話,問得幾人紛紛皺眉,雖說皇甫離聖納葉珊為側妃並沒有大肆鋪張,但他們中間不是大臣之子就是皇子,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並不難,何況消息並沒有封索起來,隻是流傳出來的時間比較慢而已,打死他們也不相信是葉相心疼葉珊對三皇子情根深種,為了他在家裏要死要活,所以無耐之下葉相求皇上允了這門親事。


    但是葉相此舉的動機,真是讓人覺得情理之中,又覺得很不能解釋。


    如果說是為了女兒能嫁出去,嫁得好,以他能讓皇帝同意的能耐,把葉珊嫁給皇甫沉言也不是不無可能,為什麽他就選了皇甫離聖,之前他們兩可是沒有任何交集的,而偏偏皇甫離聖也願意承受被世人恥笑的後果,沒有一絲反對就答應娶葉珊。


    這事若換成皇甫沉言,他怕是打死也不會娶葉珊。


    麵對眾人好奇不解的目光,慕容笑笑輕抿了一口茶,開口道:“其實答案大家心裏都有吧?隻不過不敢肯定而已,這世上沒有你們做不到的,隻有你們想不到的,事情很明顯,皇甫離聖跟葉相勾結在了一起,而他娶葉珊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得到葉相的支持,坐上那太子之位,而葉相,有人能娶他的女兒,雖然隻是皇子側妃,卻也好過別人家的正室,更何況如今的葉珊想要嫁得體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把葉珊嫁給皇甫離聖,也能把相府損失的顏麵挽回一些,相信皇甫離聖為了得到葉相的支持,許給葉相的好處很得葉相的心。”


    這些不是猜測,而是事實,就算她不用派人去調查,也能知道皇甫離聖的心思。


    “三哥怎麽可以這樣,太可惡了,居然聯合外人來奪太子之位,若是他有真本事,父皇自然不會埋沒了他,有這樣的兄長,簡直就是恥辱。”皇甫沉言臉色陰沉,雖然心裏有這種想法,但潛意識的排斥,如今從笑兒嘴裏聽到,卻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十有八九這事是真的。


    “表姐,小七,你們還記不記得數年前,三皇子處處爭對南宮的事情?”


    “笑兒,你的意思是?”連安瞠目,看了一眼南宮祺,而後不解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南宮大人在這個時候被葉相彈劾,是因為三皇子,葉相如果真心對付南宮大人,早就將他除了去,南宮大人雖然身居高位,但葉相最大的勁敵卻是舅舅,他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除去舅舅,他是丞相,雖與南宮大人不和,但朝中與他不和的大臣又不僅僅隻是南宮大人一個,所以他也不會將南宮大人當成能與自己相對抗的敵人,在葉相看來,隻要有扳倒舅舅,南宮大人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


    慕容笑笑說到一半,她頓了一頓,漆黑的眸中帶著淡淡的琉璃光彩,她目光輕柔的看著沉默的眾人,正要接著說時,就聽石千書一臉凝重的接了她的話。


    “王妃的意思是,真正想要害南宮大人的其實是三皇子,具我們得來的情報,南宮大人不知怎麽的,似乎對三皇子很是仇視,明明數年前很是力挺三皇子當太子,但仿佛一夕之間就轉了個變,對三皇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別說替他說好話讓他有機會奪得太子之位,更是無時無刻都在挑他的錯處,似乎隻要他一犯錯,那南宮大人就會在下一刻跳出來指責他的不是,時間久了,三皇子對南宮大人的怨恨自然深了,但是他身為皇子,若是明裏對公然對付大臣,必然在皇帝心裏落下個極惡的印象,所以如今他聯合了葉相,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借葉相的手除去南宮大人這個眼中盯,這麽一想,越發覺得是這麽回事了,南宮大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三皇子跟葉二小姐成親後沒多久就被人查出貪髒枉法。”


    石千書不笨,否則也不會成為皇甫墨邪最得力的左右手,雖然沒有一身武藝,但卻有一顆聰明的腦子,不過在皇甫墨邪看來,石千書再聰明,也極不上笑兒的千分之一。


    沒可比性嘛。


    “該死的皇甫離聖,早就覺得他卑鄙陰險,當初設計笑兒,企圖讓笑兒嫁給他,好得到我爹的扶持,沒想到他居然將無恥發渾的淋漓盡致,這一次竟然陷害南宮大人。”連安寧惱羞成怒,美眸之中噴著熊熊的烈火。


    皇甫墨邪在聽到連安寧那翻話時,漆黑如墨的眸孔驟然緊縮,無數道冰冷的視線自眼底深處迸射而出,似一把把尖銳的冰刀,散發著無情的冷漠。


    呯——


    他霍然起身,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眨眼的功夫,他身旁的桌子在他拳下支零破碎,嚇得眾人紛紛瞠目。


    天,什麽情況,無雙王爺怎麽突然這麽大的火氣。


    “皇-甫-離-聖,該死的,你竟敢設計笑兒……”他咬牙切齒,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好你個皇甫離聖,居然幾年就前對笑兒生出了非份之想,若你是真心的,他無話可說,但偏偏是想利用她,難怪當初笑兒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話,他想娶她,是不是因為她承歡郡主的身份對他很有利。


    不是隨口一問,而是有前車之鑒。


    即使笑兒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皇甫離聖敢有這樣的心思,就足以讓他死一萬次都不夠。


    冰冷的眸子充滿了嗜血的殘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不斷流動的狂暴怒意,心靈的深處為之一顫,紛紛忍不住猜測,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與君無雙站在了對立的一麵,怕是會屍骨無存。


    還好,這樣的如果,是不可能會發生!


    “想要跟我爭太子之位,我倒要看看,他皇甫離聖有幾條命可以爭。”一縷冷芒自他的眼底一閃而過,雖然快,卻毫無掩飾,就連他的野心,也沒有一絲的隱藏。


    他的話音剛落,滿屋子的人都露出驚愕的神情。


    君無雙瘋了吧,居然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說出要篡位的話,當真是大膽,也真夠無法無天的。


    慕容笑笑與石千書滿臉的錯愕,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皇甫墨邪會在這裏,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這不明顯的讓人懷疑他的身份嗎?


    “爺……”


    “君無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朝篡位。”石千書剛要開口,卻驀地的被皇甫沉言厲聲打斷道。


    他拍案而起,清澈的雙眸如天山之顛的聖水,純潔,沒有一絲的貪欲,他氣憤,是因為君無雙一個外人居然口出狂言,囂想那太子之位,他不用實際行動,光是這麽想想,就已經起了謀逆造反之心。


    他就算不喜歡當太子,也絕不能容忍皇位落在別人的手裏,那將會是皇甫家的恥辱,他就算死,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皇甫墨邪冷冷的看著滿臉怒容的皇甫沉言,忽地,他勾了勾唇,唇角綻放出一抹驚豔的笑容,但是笑容裏卻充滿了譏諷與嘲弄:“嗬嗬,我大膽?我篡位?那本就是我皇甫墨邪的東西,我不過是拿回原來就屬於我的一切,這是皇甫家欠我的,也是皇甫臨欠我的。”


    一個太子之位,換他十四年的淒苦生活,換他母妃含冤這麽多年的補償,不夠,遠遠不夠。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若說對皇甫臨沒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他,母妃又怎麽會含冤這麽多年,不是他將母妃的錯牽怒在他的身上,他又何苦被人欺淩了十數年,最後害秋嬤嬤慘死。


    皇甫沉言的瞳孔倏地緊縮,布滿驚愕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目光沉寂的皇甫墨邪,他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麽?你是皇甫墨邪?怎麽可能呢?”六哥早在四年前就死在了北朝皇宮,他實在不敢相信。


    不僅是他,就連南宮祺跟連安寧兩個人的身子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若雕石,難以消化皇甫墨邪剛剛說的那一番話。


    皇甫墨邪淡漠的眸子靜靜的掃視了一圈,冷靜的將臉上的銀色麵具拿了下來:“皇甫離聖跟葉相勾結,如此快的速度對南宮蕭下手,那麽大將軍連城也將凶多吉少,慕容威已經與連城徹底決裂,如今隻能努力依附著葉相而存,如果我沒有猜錯,葉相之所有還留著他,是用來對付連城的,對葉相來說,連城勢必要除,現在他跟皇甫離聖能裏應外合,又有定遠侯從帝協助,再加一個慕容威,相信不用多久連城就會步上南宮蕭的後塵,說不定更慘,你們是笑兒真心以待的朋友,所以我也並不打算隱瞞我的身份,何況南宮蕭的事情讓我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慕容笑笑詫異的望著皇甫墨邪,秋水瞳眸中,是暖暖的溫情在流動,皇甫墨邪此舉,不是對表姐他們有多信任,而是對自己百分之百的信任,因為他們是她的朋友,所以他相信表姐他們,因為皇甫墨邪相信她,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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