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是趙雁翎的義父,她受了這麽重的傷,他不帶她去醫院,反倒去那種地方,讓人著實難以理解,難道自己讓趙雁翎調查他的事情,被他拆穿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必做得如此絕情吧?他現在的行為這是要趙雁翎的命啊!


    出租車飛快的駛上了祥月路,向城鄉結合部飛馳而去。


    坐在車上,孔祥林雖心急如焚,但卻一刻不停的運轉沈覆雪教他的那套無名心法,以期早一刻讓自己的傷痊愈,傷早好一分鍾,他就多一份保命的本錢。


    出租車停在爛尾樓的院子外頭,孔祥林丟給司機一張百元鈔票,等不及他找錢,孔祥林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這是一棟停建將近二十年的爛尾工程,孔祥林很早以前就聽人說過這棟大廈。據說當年前任市委書記孟浩為了政績,大包大攬將原本計劃建設十五層的市經濟貿易出口大廈,硬生生加到了四十層。以當年北琴海市的財政狀況,這樣的工程根本無法負擔,因此毫不意外,當大廈建到二十一層的時候,建設資金便開始捉襟見肘起來,沒過多久,資金鏈就斷裂了。開發商跑路,市財政凍結了這項勞民傷財的工程,從此不再支付款項,大廈就此停工。這麽多年來,大廈就這樣一直保持著當年的模樣,矗立在這進入北琴海市主要通道的大門口。


    停工後,大廈外圍的居民以及農戶經常在此丟棄垃圾以及排泄,後來政府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用圍欄建起了一道圍牆,將大廈和外界隔離開,並留了一道門,留作領導視察或其他人員進出之用。


    此時孔祥林的腿傷已經基本不疼了,但由於劇烈運動,包紮傷口的紗布,還是洇出淡淡血跡。


    孔祥林也顧不上這許多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向院子大門。


    院門並未上鎖,孔祥林毫不費力的推開院門,高喊了一聲:“雁翎!”


    “汪汪……”


    可迎接他的居然是數條一人多高的惡犬。


    孔祥林對狗沒有什麽研究,它們的犬種他叫不上來,但它們的凶狠,他卻切身體會到了。


    幾條惡犬不用任何人吩咐,朝著孔祥林就撲了上來,真要是讓它們撲實了,孔祥林就算不死,也得脫成皮。孔祥林來不及細想,進門一個閃身躲開了一條惡犬,然後一腳將它踢飛,那條惡犬就地翻滾,嗚咽著難以爬起了。


    他心道一聲:罪過!實在是你們太凶、太大、太多,我要是腳下留情,非得被你們分吃了不可,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可就這片刻間,眾惡犬又逼近了一步,將孔祥林圍了起來,群起攻之。惡犬顯然受過訓練,進退有度,一條惡犬被他躲過踢飛,另一條就馬上會補上空位,並非普通家犬可比,絲毫不給孔祥林喘息之機。


    孔祥林暗運已經臻至大圓滿境界的《泰山十八貼》第一層心法,人如柳絮、飄舞穿插,僅以毫厘之距在惡犬之間穿插遊走,雙手不時翻花一般的左右開弓,東一拳西一腿,進攻著這些惡犬。


    隨著“噗、噗!”兩聲悶響,最後兩條惡犬,被他用手刀擊中頸間,一時間失去了再起攻擊的能力,孔祥林終於得到喘息之機,四下觀察。


    隻見院中零零散散東一個、西一個的丟棄著十數個鐵槽之類的東西,角落裏還堆放著一些建築材料,有砂石、有空心磚等,但長年無人維護,鐵槽早已鏽跡斑斑,砂石磚塊則已風化剝落。


    孔祥林原地站立,看著被他打得無法動彈的惡犬,長出了一口氣。但等他看到褲腳因傷口再次撕裂,而不斷流淌而下的鮮血時,心中不免暗自著急,若是傷口這般流血不止,自己塊頭雖大,又怎夠消耗?


    “什麽人?”


    院子裏的犬吠聲終於驚動了爛尾樓裏麵的人,幾個身穿黑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從裏麵衝了出來,向孔祥林質問道。


    隨即,他們看到了院子裏麵倒了一地的惡犬,頓時惡言相向:“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來這裏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著,幾人已經衝上前來,為首的一個戴著黑墨鏡的男子一腳踢了過來,狠狠的道:“小子,挺能耐呀!一院子德國黑背都能沒咬死你,啊?”


    “你們是趙哥的手下?”孔祥林暗運《泰山十八貼》,輕輕閃開墨鏡男的一腳,問道。


    “知道這裏是趙哥的地盤,還敢硬闖,自以為功夫不錯,就不知天高地厚啦?”墨鏡男的腿以孔祥林難以理解的方式轉圜橫掃踢了回來,讓孔祥林暗驚不已。


    “我靠!這不科學。”


    孔祥林心中驚呼,身體反應卻不慢,隻見他身體猶如柳絮隨風飄舞一般,在墨鏡男一腿襲來之時,隨著他腿上帶來的勁風,如同沒有重量一般向後飄飛,幾乎是貼著他的一腿,差之毫厘的躲過了他重如泰山的一腿。


    沒想到趙哥隨便出來一個手下,便有如此身手。


    墨鏡男一腿沒有起到作用,他身後的幾個同伴已經衝了上來。


    孔祥林看清形勢,知道不將他們料理了今天恐怕是進不去的,隻好一發狠掏出手槍指向天空,“嘭”的一聲開了一槍,喝道:“都給我站住,再往前,我就不客氣了。”


    墨鏡男和他身後的同伴們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孔祥林,紛紛掏出了手槍,幾乎同時指向了他。


    “我操……”孔祥林這下明白他們為何用這種目光看自己了,原來人家每個人都有槍啊!


    這些人可不像孔祥林那樣被郝天警告過,還向天鳴槍示警,他們掏出槍之後,幾乎沒給他任何機會,“嘭嘭嘭”之聲不絕於耳,幾支槍口全向他招呼了過來。


    孔祥林忍著腿上傷口撕裂的疼痛,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好容易躲開他們的子彈,骨碌到一個閑置在院子中的鐵桶後麵,並伺機回了一槍。怎奈他一沒經過專業訓練,二又倉促開槍,子彈沒有打中任何一個人,射到了空處。


    所幸這座院子裏,留有這些鐵槽、鐵桶之類的掩體,否則孔祥林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躲避這麽多人同時朝他射來的子彈。


    躲到鐵桶後麵,孔祥林喘息不已,默默通過邪眼的視角向外觀察。


    “小子,別怪兄弟們不給你機會,你到底是幹什麽的?來這裏有什麽目的?”墨鏡男舉手製止了同伴直接衝上來的打算,向孔祥林問道。


    “我來找趙哥。趙小姐被槍打傷了,我是她的朋友,是特地來看她的,你們不要誤會。”孔祥林解釋說道。


    那墨鏡男啐了一口,狠狠的道:“笑話,要是來看趙小姐的,你把我們的狗打死幹什麽?還不快說,再不說,我可要開槍了。”


    說著,他趁孔祥林躲在鐵桶後麵看不到他的機會,朝身旁一個同伴遞了一個眼色。那同伴會意,輕輕繞到旁邊,打算從孔祥林側翼繞過去,在旁邊一個鐵槽後麵偷襲孔祥林。


    對別人來說,這是很好的一個計策,可對擁有邪眼視角的孔祥林來說,卻毫無用處,借助小水球的視野,他們的行為完全在孔祥林的視線之下無處遁形。


    解釋不通,他們還打算偷襲自己,孔祥林心下暗怒,眼中放出銳利的光芒,一邊借助邪眼繼續防備著另外的幾個人,一邊調轉槍口,向那人的方向瞄準。


    忽地,一個衣角出現在孔祥林槍口瞄準的方向。


    “嘭!”“啊!”孔祥林一槍命中,那人應聲捂著右手臥倒在地。


    孔祥林沒有瞄準他的要害,隻是射中了他拿槍的右手,讓他失去攻擊的能力。


    墨鏡男等幾個人見奸計失敗,相視幾眼一擁而上,從鐵桶的兩側直接向孔祥林包抄而來。


    孔祥林知道對方人多,要是他在鐵桶後麵躲著不動,等他們包圍了他,即使他硬拚之下能夠打死或打傷對方這幾個人,恐怕到最後他還是會被人打成篩子。


    因此他迅速一個閃身,從鐵桶右側一躍而出,手中的槍連環不停,按照邪眼視野觀察到的對方位置,瞄都不瞄的開了三槍。


    有兩槍都沒有打中對手,可還是有一槍打中了,那人就沒有先前的同伴那麽幸運了,他中彈的是前胸,雖然沒有射中心髒,可子彈貫穿胸腔傷得很重,倒地不起。


    兩個同伴的受傷倒地,激得其餘幾個人的凶性大起,紛紛抬手朝孔祥林開槍。


    孔祥林吃一塹長一智,開槍之後毫不停留的向開始打算偷襲他那人的方向一個前滾翻,躍了過去。


    幾人的子彈在孔祥林的急速飛奔下,均告落空。


    孔祥林越過之前偷襲他那人時,一腳踢在他的後腦,將其踢暈了過去。然而孔祥林此時一口氣已盡,體內氣息不穩無以為繼,速度降了下來,隻好躲到那鐵槽之後。


    通過邪眼的視野,孔祥林看到墨鏡男領著剩下的兩個人朝他直衝了過來,孔祥林來不及細想,轉身趴在地上,又開了幾槍。子彈沒有打中他們的要害,隻有一發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腳,讓他暫時喪失衝上來的能力。


    手槍“哢嚓”一聲,子彈打空了,孔祥林忙躲回鐵槽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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