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閣的隊伍在雷澗宗後麵緊追不舍,沿著小路尾隨追擊。不過,這一路上吳迦很小心,沒有貿然加快追擊的速度,而是步步為營,由他在前方開路掃清“障礙”,隊伍行軍的速度並不慢。


    “按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追上戰十三!”


    戰十三回頭望著來時的小路,神色中帶著一絲驚訝。


    他在察覺到九天閣的人發現了小路之後,就沿途布下許多小型的陣法,試圖拖住九天閣的速度。但是計劃失敗了,這些小型陣法在對方的高手麵前起到的作用並不大。戰十三收到感應,對方幾乎是片刻時間就衝破了那些小型陣法,勢如破竹一般,追趕的速度絲毫沒有降低。而他利用靈魂之力設下的警報關卡不斷地被對方摧毀,戰十三清晰地感應到,對方追擊的速度非常快。


    戰十三回過神,意識到形勢有些不妙,穿過幾名雷澗宗弟子的身邊來到隊伍前方找到韓風,麵色凝重地對他說道:“師兄,他們的速度很快,快到了。懇”


    韓風與陸績談笑的表情變得嚴肅,馬上起身去招呼吳景和周長老:“二位,我們要即刻啟程!”


    “好!”吳景和周長老沒有提出什麽異議,形勢到了如今,一直都是由雷澗宗掌控著局勢,也未見出現任何差池,他們不想也不好提出反對的意見,索性順從地配合雷澗宗,與他們自己也有好處。


    兩人立刻把消息傳回自己的隊伍,宣布啟程。三方的武者們紛紛拍拍屁股起身,短暫的休息並沒有讓他們忘記現在的處境,不過走出天脈山之後,他們的心情也隨著經常出現的陽光一樣,變得明媚輕鬆了許多,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準備趕路讓。


    韓風站在高處望向遠方的霍城,身邊站著戰十三和陸績,莫敖風則沒有出現在小輩們的身邊。他除了在商量事宜時會與韓風站在一起外,其餘的時間,他為了避嫌給韓風增添壓力,一直都在隊伍中趕路,以這種方式給予韓風最大地支持,讓他在這批弟子心中建立起足夠的威望。


    這裏距離霍城看似遙遠,但是在武者地全力奔跑下,一刻鍾的時間就能趕到。韓風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自己隊伍行進的速度,以及霍城人馬出城追擊的最短路線和時間,目前,韓風並不清楚霍城中還有多少兵力,這讓他有些苦惱,很難計算出對方追擊的速度。因為為了避免被對方前後夾擊,他們放棄了原先的計劃,沒有時間去探查霍城的兵力。


    現在,他們要冒險進行計劃。先快速地繞開霍城,然後吸引北唐雙雄的追兵,把他們引出一段距離後,洛城軍隊便會趁機攻打霍城。到時,北唐雙雄勢必要在兩方做出選擇,這樣一來,韓風他們就有機會將霍城人馬牽製在中間,讓他們兩頭忙竄,而自己這邊能夠減少對方的追擊力量,洛城則是成功地占領霍城,各取所需。


    這個計劃的關鍵之處在於洛城攻擊的時機,這個時機實在是難把握。把追兵帶地不遠,北唐追兵很有可能回援霍城,洛城軍隊攻擊霍城的時間就會大大縮減,很有可能陷入對方的夾擊之中;如果把追兵帶地遠了,北唐追兵很有可能繼續追下去,到時候吃苦地可就是他們了。


    韓風看著那座黑黝堅固的城池,心中祈禱著,希望那裏麵的追兵不要太多,能夠順利地實現計劃。


    三支隊伍都準備完畢,韓風下令出發,武者們悄悄地移動著腳步,盡量隱藏自己的行跡沿著山腳下繞道而行。而遙遙而望的另一側,巍然不動的霍城矗立在雪地之上,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很多人都漸漸地放下心來。


    隊伍開拔行動,戰十三也不再鬧脾氣,走到韓風的身邊,配合他指揮隊伍。戰十三看著前方,忽然收到靈魂之力的警報,低聲對韓風說道:“那些家夥馬上就要進入困陣了。”


    韓風看了他一眼,回道:“告訴白姑娘不要著急,等我們信號行事,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些陣法未必能拖住九天閣太久,千萬不要讓她冒險行事。”


    戰十三輕輕地應了一聲。


    韓風忽然發出一聲感歎:“我突然有些後悔,讓白姑娘去做這個任務。”


    戰十三感到很奇怪,白芷晴確實是除了他和莫敖風之外的最佳人選,值得信任而且實力很強,韓風怎麽會突然有這種感慨?戰十三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韓風嫌棄地瞥了一眼戰十三,沒好氣地說道:“跟在你身邊的人好像都是衝動的脾氣,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意外的事來,總是會讓人擔心出現意外。”


    戰十三覺得十分荒唐,他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道:“性格易衝動是個人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韓風瞪他一眼,道:“跟你一個德行,衝動,好鬥,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戰十三大呼冤枉,覺得韓風的理由十分牽強,就是為了埋汰他而硬往他身上扯這些牽強的理由。


    “你再多加一條,讓她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冒險,明白嗎?”韓風擔心戰十三以為自己是開玩笑,又提醒他一遍。


    戰十三反應了過來,突然明白了韓風的用意,他沒好氣地說道:“師兄,你擔心地話認真告訴我就可以了,何必繞彎子呢?還連帶著把我也罵了進去。”


    韓風虎著臉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剛剛說的話有錯嗎?”


    戰十三平白受了一頓斥責,心裏不服氣,小聲地嘀咕道:“你等著,回去之後就有人給我撐腰了!”


    韓風哭笑不得,十三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小事記仇,總是喜歡做一些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卻偏偏又讓人舍不得打罵的荒唐事。


    戰十三用靈魂之力小心地找到白芷晴,用傳音術將韓風的囑咐傳達給她,白芷晴的傳音術不及戰十三,隻能點頭來表示自己明白。


    韓風提起這件事,戰十三想想也覺得有些擔心,白芷晴雖然表麵上很聽從他的話,可實際上很有主見,他不在身邊,白芷晴說不定真地會做出衝動的事來,他的心裏無法避免地有些擔憂。戰十三憂心忡忡地對韓風說道:“師兄,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些擔心,要不我過去看看吧?有人照應著,更安全。”


    韓風看都沒看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行!你要留在這裏!”


    “師兄,我是真地很擔心芷晴。”戰十三竭力讓自己表現地真誠一些,想要說服韓風。


    韓風餘光瞥了一眼戰十三,哼了一聲:“我會不清楚你?想用這一招跑出去,別做夢了!”


    戰十三苦著臉,一副哀求的口吻說道:“師兄,我是真地很擔心芷晴,你就讓我去找她吧!”


    韓風扭過頭認真地看著戰十三,戰十三帶著一副可憐乞求的表情看著他,神情讓韓風忍不住感歎:“哎……你不覺得你偽裝地有些過了嗎?”


    “呃?”戰十三驚愕地愣住。


    韓風屈指在戰十三的額頭上狠狠敲了一下,戰十三吃痛抱著腦袋,依舊在裝迷糊地看著韓風。


    “還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根本就不是擔心白姑娘,而是想自己跑出去玩吧?白姑娘用得著別人擔心?再說了,你要真地擔心白姑娘,還會在這兒苦苦求我?早不知道跑出多遠了!”韓風眯著眼睛盯著戰十三,警告他,“你小子別再沒事找事了,耽誤了大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心,就在自責中度過餘生吧!”


    戰十三嚇了一跳,再也不裝了。“靠!師兄,你別嚇我!這麽狠?”


    韓風揚起下巴衝他點點自己的身邊:“喏,害怕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這兒呆著,再瞎起什麽心思,就別怪師兄我不客氣了!”


    戰十三鬱悶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多廢話,韓風滿意地點了點頭。


    ……


    霍城的城牆上,北唐皇室軍隊嚴密布防,站滿了手執鋒利兵器的兵士們,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名高級靈武武者站在其中,肩負著防守警戒的任務。


    就在東城城牆的垛口處,“草微書生”王草站在上麵,極目遠眺,雄壯冷酷的天脈山默然矗立,猶如一尊不動佛,給人一種不可力撼的壓迫感。這是北唐境內最為巍峨雄偉的山脈,是北唐的象征,被北唐人稱作“北唐的脊梁”,不管世事如何,它永遠都屹立在那裏,永不倒塌。


    “不管曆經多少年,天脈山依舊是天底下最美的景色。”王草看著那遠處白雪皚皚的天脈山,忽生感慨。


    “天下美景數我們的天脈山最為雄偉巍峨,是力量的象征,其他景色與之相比無不黯然失色,當然比不上我們的天脈山了!”身後站立的隨從裨將爽朗地笑著,逢迎著王草。


    王草淡淡地微笑,眼神閃動,看著天脈山的山腳下,語氣淡然地說道:“可惜,任何地方都有陰暗麵,總是有不識時務的家夥破壞我們眼中的美景,實在是礙眼。”


    裨將哈哈大笑:“將軍看著礙眼,我們就把他清除掉。”


    王草微微側身,抬手指著遠處化為一線的山腳,笑著對身後裨將說道:“你說,他們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能夠從我們的眼皮低下溜走?”


    周圍的一眾隨從裨將們轟然而笑,說著逢迎的話,拍著王草的馬屁,人們的臉上流露出各異的神色,說著違心或真誠的話,站在王草的身邊。


    這是近階段北唐皇室最為炙手可熱的年輕人,北唐皇帝對他信任有加,十分看重,否則也不會在王草剛剛從聖武界歸來還未熟悉情況之時,就匆匆地厚賞一番,然後就把他派到天脈山來圍剿肆虐的凶獸。


    “將軍,那些家夥就是南越皇室、雷澗宗和日煌殿的餘黨,屬下願親自出馬,率人將他們一網打盡,為將軍打下功勳!”一個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武將拱手鞠躬,向王草主動請戰。


    王草回過頭,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翟將軍有此意願,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來人,撥給翟將軍五百人馬,助我剿滅這些鼠輩!”


    王草喊聲很大,可是底下人卻都神色各異,表情古怪地眼神交流著。躬身請戰的翟將軍臉色微微一變,喉嚨滾動了一下,話卻沒有說出口。


    五百兵士,去追擊二百多人,表麵上看起來並不吃虧,可是他要追殺地是以雷澗宗為首的中州大陸三大勢力的精英,這點兒人手,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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