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冷笑了,想著杜公子前腳剛跟自己冷戰,後腳又跟封小姐勾搭上了。(.無彈窗廣告)


    貌似上一次也是如此,他跟封婷一唱一和地,在杜家都把她給氣哭了。


    敢情自從他和封小姐有了“兄妹”上的羈絆之後,以後他每次犯渾,都要夥著那女人來氣她麽?


    好吧,她總要給他一個申訴辯解的機會,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他倆從他們的新居走出來,為什麽左梅梅送她的衣服會在那個女人身上?


    “諾諾……”


    杜決話未說完,封婷便搶過去了,笑得跟之前被威脅恐嚇的不是她似得,“嫂子,你看看我穿上……”


    “嘩啦――”


    她本想說:看我穿上你的裙子,是不是更好看。


    隻可惜,話未說完,樓上不知道是哪家沒公德的,一盆洗衣服水就從樓上潑了下來。巧不巧地正對著杜決和封婷站著的位置。


    杜決反應快,閃開了。


    而封婷則倒黴地,半句話被水給潑沒了,頂著濕漉漉的腦袋,人徹底傻在原地。


    程諾眨眨眼:這一幕可真驚駭!


    她下意識地抬頭,哪有半個人影?


    也是,這個點,一半小區的樓上很少有人走,可是很少有人走,也不代表沒人走……


    再看看一身狼狽的封婷,程諾心裏也顫了下,好在自己沒站在那……,可憐,那模樣是挺可憐,也很可惜,可惜了她的裙子。


    杜決也是吃了一驚,回過神了,才輕咳一聲,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要怎樣,沉聲說了句,“看吧,真是沒什麽是不能發生的,早知道如此,剛剛就不該折騰那麽一番,聽我的話直接回我媽那不就得了?”


    封婷抹了把臉,這才回了神,癟了嘴地嚎啕起來,“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我不管,我要去你家洗澡!我要去換件衣服!”


    杜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剛剛是怕沒法子解釋,所以才去了新居洗澡換衣服,現在程諾都是目擊證人了,知道一身濕噠噠的是怎麽回事,還過去幹嘛?


    “我媽家有衣服,反正要過去的,直接去那裏洗澡得了!”


    杜決這麽說,有一點私心的,他一想到封婷剛剛那件裙子還在新居的浴室裏,那顯然之前已經在新居洗澡、換衣服了,雖說那也是有原因的吧,被人恐嚇潑了水,想必解釋了程諾也會相信。


    可問題是,封婷去洗澡的時候,孤男寡女地,隻有他和她兩個人啊。


    如果不是封小姐的勾引舉動,恐怕杜決也不會想這麽多,可男人麽,但凡危害到婚姻或是愛情的東西,都會心虛地想要遮掩,哪怕其實他所愛的女人,並沒有想了這麽多。


    這就是所謂的越描越黑吧。


    果然,程諾在一旁聽出貓膩了,而封停接下來的話,則徹底讓杜決一陣心涼。


    “去你媽那還要過兩個樓,咱們就在你家樓底下了麽,再說了,又不是沒洗過!我就覺得嫂子的衣服適合我!”


    杜決慢吞吞地看向程諾,他自己都能猜得出,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難看透了。


    “諾……”


    程諾歪頭,正來回地看著他倆,嘴角還掛著微笑,“好啊,上去吧,這一身濕乎乎的,可別感冒了啊。”


    封婷竟還能得意地對杜決挑眉,然後對程諾道,“走吧,嫂子。”


    程諾則看了眼杜決,“那是你哥的家,你就跟著他上去唄,我還有事,先走,你們隨意。”


    言外之意,多多少少透露出自己和杜決是假婚的事實,隻不過,封婷似乎未能體會出其中的意思。


    杜決看著程諾就這麽離開的身影,更加不悅了,焦躁和氣惱鬱結於胸,他冷冷地看了封婷一眼,“行了啊,反正你今兒被人威脅的事,是要挑開了說的,還窮折騰什麽?要回我媽那就趁早,不走,你就自己呆著吧。”


    說完,杜決也大步走開了。


    他加緊了幾步,想要追上程諾的,可是二人一早的冷戰還未正式宣告結束,加上封婷之前的鬧騰,杜決一股氣憋在心裏,在追上程諾的那一秒,竟然又一步越過她,走到她的前麵去了。


    當然,更不用提什麽招呼了。


    這下,換做是程諾看著杜決的背影,她輕輕撇了下嘴,心底嘀咕一聲:到底是太熟了。


    熟到二十多年來的相處模式對彼此影響至深。


    程諾曾經也是極為渴望著成為杜決的女朋友,相戀一生,共度一生,如今似乎在往那條路上走著,可是卻距離自己所勾畫的那副美好藍圖,有著差距。


    難道,這條路真就是一個錯誤麽?


    杜決在越過程諾之後,他也後悔了,但可笑的男人的麵子,讓他沒有回頭。


    三人在電梯口,又不得已地碰上了,各懷心思的三人,竟然誰都沒有說話,出了電梯,一左兩右地分道揚鑣。


    程諾進了家門,便長長歎氣。


    杜決則在封婷之後進了家門,並且將防盜門狠狠摔上。


    封婷還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也不曉得怎麽得罪他了,嚇得一聲也不吭,盯著濕乎乎的頭發和衣服,模樣倒是真的可憐。


    聽到摔門聲,杜媽媽從房間裏走出來,難得的,封先生也在,封平也不用去上補習班。


    一看見封婷的模樣,杜媽媽便愣住了,趕緊地跑回房裏拿了幹淨衣服什麽的出來,封先生則盯著女兒的狼狽樣子,下意識地就是質問,“你這是怎麽回事?那麽大人了,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杜媽媽聽了,便勸道,“哎呦,先讓她去洗了熱水澡,換上衣服再說,別就顧著罵孩子。”


    封婷本來就委屈,被父親這麽一罵,本來有點懵,而杜媽媽柔聲和氣地話,則把她拉回神的同時,也像找到了靠山,癟癟嘴,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封平那小夥搔搔耳朵,“姐,你真是吵死了。”說完,他懶洋洋地又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說真的,杜決也很想這麽做,可是,杜媽媽沒依,在封婷被推進浴室裏洗澡的時候,杜決這個同行的人,不可避免地成為被問話的焦點。


    “豆豆,你盡管說,她到底是怎麽了?是跟人家吵架了,還是怎麽著,別替那丫頭瞞著!”看來,封先生還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的。


    杜媽媽則不以為然,“你看看你,孩子肯定是受委屈了,瞧她剛剛哭得,可憐見的。――豆豆,你要是知道怎麽回事,你就說,可別亂猜測。”


    杜決陳述事件過程倒也精簡,對於沒有什麽意義的事情,比如封婷先去了新居換了程諾的衣服,再比如出來後碰到了程諾,以及封婷倒黴地被人潑了洗衣服水,這些他全都略去,直奔要害,“不知道她得罪誰了,來小區的時候,被人威脅潑了水,她以為是潑硫酸呢,所以嚇壞了,不過,那人也說了,要是她還不好自為之,下次潑的,指不準是什麽呢。”


    聞言,杜媽媽的臉都嚇白了,“哎呦,這是誰啊,這麽嚇人的事兒……,要不,老封,咱們報警吧。”


    杜決聳肩,“我提議了,可是封婷她死活不願意。”


    其實,話題說到這裏,封先生心底也有了些猜測:這事肯定是封婷不對在先,不然,她為什麽不敢報警?


    “臭丫頭,該不會是……”話到嘴邊,封先生看了看杜媽媽的臉,到底沒把話給說完。


    杜決看在眼裏,知道封先生的猜測和自己應該差不多,那就是,封婷估計給哪個有錢的做小了。


    封先生承認,自己在封平這個小兒子身上的投資,要比女兒多,也比女兒用心,可在吃穿住用上,他也力所能及地滿足了封婷,他不能理解,那個死丫頭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要去給別人做小?


    他不敢把這事說開了,因為小三這個詞,至今都是杜媽媽心裏的硬傷。


    而杜媽媽聽得雲裏霧裏的,也一時間沒有想到那個方麵,相比較而言,更關心封婷以後的安全問題,“不行,還是讓婷婷今天開始,都在家裏住吧,她一個人在外麵,可真不放心。……這樣還不夠,我去跟門口的保安小羅說一聲去,讓他跟他們上頭反應反應,再在咱們小區出這種事,他們也別想幹了!”


    杜媽媽說著,人就站了起來,杜決和封先生出奇一致地沒有阻攔,大概彼此心照不宣地想要避開杜媽媽,好好談談封婷的問題。


    果然,杜媽媽前腳才把門帶上離開,封先生立馬按捺不住,直奔主題了,“豆豆,就咱倆,也不怕你媽聽了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你就明白告訴我吧,婷婷那丫頭,是不是做了什麽糊塗事,她……她是不是去破壞人家家庭了?”


    杜決垂眸,“我不知道,這事兒……嗬,我問不出來。”言外之意,那就是他也有同樣的猜測了。


    封先生火了,差一點沒把自己喝水的紫砂水壺給摔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她要是真敢,我打斷她的腿!”


    ……


    再說杜媽媽下了樓,便奔著小區門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封婷那事鬧的,連她走在小區裏的路上,都心神惶惶的,好像身後有人盯著自己。


    杜媽媽嚇出了一身冷汗,想著世道是越來越不安全了,她也從網上聽說了很多暴力事件,此時不由地把那些事情都在腦子裏翻了一遍,越想越怕,越怕就走得越快,可是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杜媽媽畢竟也是打拚過來的,雖說心裏害怕,可人卻偷偷摸摸地在路邊小花圃裏撿了塊石頭,在拐彎之後,她便氣喘籲籲地停住了,豎著耳朵聽著,此時真有草木皆兵的感覺。


    依稀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杜媽媽也豁出去了,不管來人是好是壞,她舉起手,就要把那石頭砸過去。


    可從那拐彎處走過來的人,卻讓她著實一驚,而差點脫手的石頭,則“咣當”一聲,應聲落地。


    “是你?”


    來人顯然沒想到,杜媽媽會已經在這裏貓著等自己,被捉當場的羞紅老臉,“……阿葵。”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可當杜媽媽看見這人,還是不由地從心底裏恨著,她想了,難怪這兩天眼皮跳得厲害,難怪家裏頭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


    原來,連杜爸爸那個冤家都來做怪!一切都是有暗示的。


    “別叫的那麽親切,咱倆可是徹底劃清界限了的!”杜媽媽嘴上說著,心裏卻鬆口氣,之前被潑水事件搞得那麽緊張,現在身邊有個人,哪怕是自己痛恨著的,可心裏卻踏實了。


    杜媽媽轉身往小區門口走,她知道,杜爸爸會跟著的。


    剛剛雖然隻是掃了幾眼,可她也瞧出來了,杜爸爸像是老了十幾歲似得,曾經每天打理地整齊的頭發,現在也淩亂著,甚至是明顯地有銀絲露出。


    這個男人,他不是跟著他的新歡甜蜜去了嗎?怎麽把自己搞的那麽憔悴?


    杜媽媽想著,卻又在心底補充一句:活該!這讓他知道,豔福不是誰都能享的!


    跟在杜媽媽身後的杜爸爸,大概也看出對方沒有對自己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於是,便大了膽子說道,“阿葵,我們……我們能不能找地方,坐下來聊聊?”


    杜媽媽沒回頭,“我現在沒空!”


    杜爸爸心裏一喜,這麽說,就是等她有空了,就可以坐下來聊了?


    “沒關係,反正我現在沒事,我等你忙完。”


    杜爸爸低三下四的樣子,讓杜媽媽的心裏平衡了,可嘴上卻不能輕易饒他,“我很忙,不知道什麽時候忙完。”


    “哦,沒關係,我等著……,我之前的手機號碼還在用著,如果你方便的話……”


    “我不會給你打電話!”杜媽媽打斷了杜爸爸的幻想,眼見著快到門口的保衛處,杜媽媽蹙眉道,“行了,你別跟著我了,全小區的人幾乎都知道咱倆離了,你現在跟著我身後,算是怎麽回事?要是被我們家老封知道,說不好他會怎麽想呢!”


    “老封……”杜爸爸苦笑,心裏就跟被刀戳了似得疼,是啊,人家已經又結婚了,自己當初說她不可能找到個更好的,可現在看來……


    後悔!


    無限的後悔,可又能挽回什麽?


    “那,你先忙,我就在這涼亭的石凳上,坐著等你。”杜爸爸口氣裏都是乞求的味道。


    杜媽媽沒答應,卻也沒拒絕,一聲不吭地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果然看見杜爸爸一個人往涼亭裏走去了。


    她心裏想著:這個老東西,他腰椎不好,碰不得涼東西,坐不了涼冰冰的石凳子,坐久了,晚上又該躺床上哼哼了。


    可轉念又把自己給鄙夷了一通:真是的,那老東西那麽對她,他就算傷了殘了的,又跟她有什麽關係?


    牙一咬,杜媽媽便硬著頭皮地往保衛處走去,沒再回頭看一眼。


    話說,在交際和處事方麵,杜媽媽也算是恩威並重、雷厲風行的,很快就讓保衛處的高層知道了封婷被人在小區裏恐嚇的事,至於各種涉及利益的問題,更是說得讓小區保衛處的每個人都賠笑、賠禮、賠不是,就差說以後貼身保護封大小姐的安全了。


    這事解決了,杜媽媽心也就安了一半,至於封婷在小區外頭會不會遇上什麽麻煩……


    說真的,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杜媽媽還沒有說操心操到那個份上去。


    而且,外頭的事,她回了家,自然會有封先生來做決定,她隻要把自己這個後媽分內的事做了,別人也就沒有什麽閑言蜚語好指責她的。


    從保衛處出來,杜媽媽本來忍著不想往涼亭裏看的。


    可是人都已經走過了,她到底還是沒有過了心裏那關,回頭一看,杜爸爸還一個人坐在亭子裏。


    杜媽媽心軟了,輕歎一聲,走了過去。


    人未走近,杜爸爸已站起相迎。


    “老杜,我過來,可不代表咱倆還有什麽可談的,之前離婚的時候,這所有的帳咱倆可都是算的清清楚楚的,很多東西,是你自己放棄不要的,現在你可別想再拿回去!我過來這一趟,也就是要跟你說明白,希望今天這種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因為,我不喜歡因為你,而影響我跟老封的感情,雖說我跟他認識的時間沒那麽長,二婚也辦的倉促,可我跟他可是認認真真地想要把彼此當做老伴共度一生的,老杜,如果你真來給我惹麻煩,我……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那麽好打發了!”


    ------題外話------


    抱歉了親們,今天的萬更毀約了,我回家已經很晚了,所以……,會補上的,一定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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