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你寫的這個人家能看明白嗎?”年春妮剛把寫完的告示貼到牆上,就聽到年文生在身後笑話她。(.無彈窗廣告)


    “三叔!你怎麽來了?”年春妮回頭,“是不是三嬸那邊已經給我弄好鴨子啦?”


    “你爹娘找你呢。”年文生擺手,又指了指她的告示:“這麽寫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啊。”年春妮看了一眼,“對了三叔,明天能把鴨子弄來吧?再晚了我可開不起店子啦。”


    “放心吧,明天午時之前一定給你送過來。不過你最好還是趕緊回家一趟吧。”年文生提醒她。


    年春妮點頭,轉身要走的時候問:“三叔你不回去?”


    “嗯,去賺點銀子給你三嬸個驚喜去。”年文生笑的奸詐。


    年春妮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笑道:“又去給貴公子寫情詩?”


    “你管那麽多,趕緊回家吧。”年文生有些臉紅。


    “三叔,不是我說,你這麽著也不是個事兒啊,你總不能永遠給人家幹這代筆的事兒啊,何況,瓊瑤阿姨的句子你都背過了?”


    “差不多吧,以後再說好了,現在能賺著就先賺著唄,到時候再說。你快走吧。”年文生衝著年春妮擺手。


    年春妮也不再多說什麽,隻好趕緊往家走去了。


    一邊往家走著,年春妮一邊想,還是先買匹馬,不然每天來回往於鎮上和村上真能把兩條腿走細了。本來就瘦的還柴火似的,這再走的不像人樣了,那不是虧大發了。


    年春妮回到家的時候,奇怪的發現年家傑和衛先生也都在。年文力在一旁皺著眉頭,梁鳳再給衛先生添茶。


    “爹,娘。”年春妮喊了一聲,又對著衛先生行禮:“衛先生好。”


    年家傑看到年春妮就撲了過來。“姐姐趙如玉欺負我。”


    “趙如玉?”年春妮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誰來,那個為了李狗蛋和自己很不對付的女孩子,這是又犯了什麽毛病了吧。


    “姐姐你……”


    “家傑。”梁鳳皺眉拉了年家傑一把,又看著年春妮道:“今兒也不是你爹非要找你,是衛先生說找你。”


    年春妮趕緊向著衛先生站著,恭恭敬敬地問:“不知衛先生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啊?”


    “老朽隻是想知道趙如玉那孩子與你有什麽恩怨。”衛先生捋著他的胡子,眯著眼睛看著年春妮。


    年春妮便笑:“衛先生這話問得好生奇怪,趙如玉便是與我有什麽恩怨,與你們學堂又有什麽關係呢?”


    “老朽知道這屬於你們的私事。可是你們這私事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學堂的秩序,趙如玉脾氣倔,死活不肯說。你呢?你也不肯說嗎?”


    年春妮有些生氣,“那憑什麽衛先生就覺得趙如玉要臉我就不要呢?”


    “趙如玉終歸是個女子,她不怕學業的耽誤,可是年春妮,你也不擔心你會影響年家傑的學業嗎?”


    “什麽意思?”年春妮皺眉。


    “家傑的童生試需要三個擔保人。咱們本來是打算找你二叔和衛先生,再找你二叔的丈人的。可是衛先生說他的決定權需要學堂裏的學生有半數以上同意才行。趙如玉聯合了好些人不同意家傑參加童生試,還要自己去參加。咱們打聽了很久才知道,趙如玉是想讓你去求她。”年文力皺著眉頭同年春妮解釋。


    這下子年春妮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她看著衛先生,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我原本以為先生是胸中有乾坤的智者。原來也不過是個愚鈍的老學究。”


    “春妮!”年文力吃了一驚。


    衛先生卻隻是盯著年春妮,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一個女子本心私心的怨憤竟然能夠成為阻擋真正有才學的人追求學問的路,衛先生。春妮真的是開了眼了。還是說,您之前所說的家傑的聰慧不過是您滿嘴胡說,隨口放的一個屁。您之前同我說,女子無法入仕途,所以即便再怎麽樣的聰慧也隻是自己知道罷了。那麽趙如玉呢?因為趙家有幾個臭錢就能入仕了?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老朽可從未說過趙如玉可以參加童生試。”衛先生絲毫不惱,隻是縷著胡子看著年春妮。


    “既然趙如玉不能參加童生試。那麽衛先生來,隻是為了問問我和她有什麽恩怨咯?”


    “老朽隻是想要知道,你和趙如玉的事情究竟對年家傑有沒有影響。”


    年春妮冷笑:“好啊,反正丟臉的又不是我。趙如玉對我的怨憤也不過就是因為李狗……李訟辰。”


    “訟辰?外出求學的李訟辰?”


    “是他。”


    衛先生的表情也古怪起來:“趙如玉同李訟辰青梅竹馬,為什麽會因為他與你產生怨憤呢?”


    “……”年春妮氣結,青梅竹馬,好一個青梅竹馬,“若是先生心裏早已產生了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答案,那麽無論春妮怎麽說,先生也是不信的,先生今天來,到底又是為了什麽呢?”


    “春妮你怎麽……”梁鳳也覺得年春妮今天的火氣大了些,剛要開口,便被年文力止住。


    年文力已經看出來,今天的事情,他和梁鳳是插不上手的,衛先生一來就言明了是要找年春妮,那麽,除了年春妮再也沒有人能夠解決這樁事情了。


    “老朽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女娃子,怎麽今日說的話這樣的愚笨?老朽既然來問你事情的始末,自然是要有公平的。”


    “嗬,不過就是趙如玉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對自己不如對我好,所以心生怨憤了唄。”年春妮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了事,“先生自己評斷吧。”


    衛先生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麽一回事,“可是……趙如玉與訟辰那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青梅竹馬!我也沒說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啊!”年春妮隻覺得額間青筋直跳,真想操著口音罵一句青梅竹馬你大爺。


    “春妮,你這樣聰慧思想如此偏激,莫不是做了什麽……”


    “衛先生嚴重了,春妮腦子再怎麽好使也不會想著去壞人因緣的,若是先生覺得是春妮插在了你眼中的金童玉女中間,不願意給我們家傑作保,春妮也不會跪下來求著你作保,你若不願做,不做便是了,隻是不知道您收了趙如玉什麽好處,這麽向著她呢?哦,也是了……人心本就是長在左邊,怎麽可能不偏不向呢……”


    衛先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對著年春妮想要說什麽,卻到底沒有說出來。


    年文力看了看,向衛先生賠不是:“衛先生您別生氣,春妮這孩子說話就是沒轍沒攔的您……”


    衛先生擺了擺手:“無妨,學海無涯,年春妮倒是讓我長了見識。年春妮,你真的錯生了女兒身。”衛先生還是感歎。


    “那我要不要謝謝您完了重新投胎個男兒身去?”年春妮沒好氣。


    “哈哈哈哈,年春妮小丫頭啊,還記恨著呢,老朽也不過是多嘴問一問罷了。那趙如玉的姨娘可是大戶人家的女眷啊,有些事兒,老朽也是隻能做到獨善其身罷了。”衛先生歎氣。


    “一個大戶人家的妾,居然有這樣滔天的本事?”年春妮眼中有無法掩飾的鄙夷。


    衛先生卻是笑了:“小丫頭,人世險惡,你的性子太過耿直,以後怕是會受到挫折啊,老朽會盡力推薦年家傑的,不過你們若是有更厲害的本事能多找到幾個擔保人,有沒有老朽倒也沒那麽重要了。明年春始就要開始考試了,你們還是要早作打算啊。”


    年文力點頭稱是,推搡年春妮,年春妮才不情不願的道了聲謝。


    送走衛先生之後,年文力看著年春妮過了好久,才歎氣:“春妮,以後要注意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要總是和他們那些人一起玩耍。”


    “知道了。”年春妮氣悶。


    “姐姐才沒有錯呢,是那個趙如玉惹人煩,訟辰哥哥根本不喜歡趙如玉,趙如玉老是纏著訟辰哥哥,看到訟辰哥哥和我玩她都會掐我。”年家傑卻開口吆喝。


    年春妮歎氣:“那你早幹嘛去了,當著你們先生的麵你怎麽不說?趙如玉真掐過你?”


    “嗯。”年家傑睜著一雙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年春妮。


    年春妮翻白眼,等著吧,以後一定會讓趙如玉付出代價的。


    春妮剛要回房,便被年文力喊住:“等會兒再回去,明日你去趟棠樾郡吧。”


    “啊?我?”


    “嗯,你。你不是跟你二嬸很親近嗎?在說你的店鋪的事情,也得去謝謝人家。”


    年春妮想了想,這倒也是,便應了下來。年文力卻還是皺著眉,似乎在想些什麽。


    “爹?”年春妮不禁問了一句:“你擔心什麽?”


    “也沒什麽……算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讓你娘給你準備幾個炊餅在路上吃。對了,你會騎馬嗎?”


    “不是很會……”年春妮低頭,那時候自己跟著年文生起了次馬吐得昏天暗地之後,便覺得暈馬跟暈車是一個道理,開車的人從不暈車,那麽騎馬的人應當不暈馬,便決心學騎馬,可是除了年文生最初那幾天教了教她以外,根本就沒有時間教她。更何況他們家也沒有馬,根本沒得學。


    “那你明天……去租個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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