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顏疏青一把拉開年春妮,卻也撞到了門板上,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年春妮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從荷包裏掏了一包藥粉就扔了過去。


    顏疏青瞥了年春妮一眼,突然在年春妮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年春妮睜大了眼睛看著顏疏青,再轉頭時,綠穗已經又拿著簪子刺了過來,年春妮努力平靜心情,側了側頭,將手裏的銀針刺進了綠穗的xx穴。


    原來,古代高手還可以這麽玩。


    年春妮看著不動了的綠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對我做了什麽?”綠穗驚慌。


    年春妮現在才開始哆嗦:“沒什麽,讓你麻痹一會兒,你這是真瘋了嗎?”


    “你要害莫歸,我怎麽能讓你害莫歸?”綠穗厲聲道。


    年春妮怔了怔,才道:“要害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綠穗,你心裏其實也明白,他做了那樣的事情,本就是錯了。何況,章墨蓮因為他,隻怕也很難嫁出去了。”


    綠穗卻淚流滿麵:“莫歸若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為什麽還要活著?”


    “原本蘇莫歸罪不至死,可是你若是殺了我,我想你們家是一定要給我償命的。”年春妮又歎了口氣,“綠穗姐姐,你好自為之吧。”


    顏疏青拉住年春妮,閃身回到院子裏。


    年春妮指了指綠穗:“她不用管了嗎?”


    “一個時辰後就能動彈了,隻是可惜了你的銀針。”顏疏青攤了攤手。


    “……”年春妮抽了抽嘴角,頗有些無語地看著顏疏青。


    除了綠穗來鬧過一次,日子還算是平靜,聽說章墨蓮來了一次,被年家傑攔在外麵年春妮連麵都沒見上,還有些遺憾似的。


    年春妮時不時的進宮去陪著夢娘娘坐坐。每次回來都能得一顆珍珠或是玉石,弄得年春妮怪不好意思的。期間,李狗蛋倒是也來找了年春妮幾次,都被年春妮趕著和年家傑念書去了。


    很快,便到了殿試的日子。


    年家傑和李狗蛋同行,兩個人臉色都是意氣風發的笑容。臨別時,李狗蛋同年春妮道:“我定不會辜負你。”


    等著他們走了,兩家人又坐到了一起。


    談的還是年春妮和李狗蛋的婚事。


    越疏狂和顏疏青覺得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兩個人在一旁念叨著什麽。


    年文力忍不住喊了他們倆一聲:“不知道兩位先生有什麽想法?”


    越疏狂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兩年走的地方多了。很久沒有回普陀山了,我和師弟打算過兩天回普陀山去。”


    “什麽?”年春妮詫異,“怎麽值錢從來沒有聽師父說過?”


    “我們也是突然決定的。這麽一來,你們家出狀元的場景我們可能就看不到了。”顏疏青笑了笑。


    年春妮皺眉,什麽都沒有說,悶悶地坐著。


    “丫頭,等你成親的時候。為師一定會回來的啊。”越疏狂寬慰年春妮。


    “那我還沒學會你們的一身醫術呢。”年春妮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甘不願。


    越疏狂大笑:“又不是以後都不見麵了,何必這幅模樣,快去聽著你爹娘商量你的婚事吧!”


    年文力臉色一黯,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年恒久:“爹,你看……”


    “哼。一個個的都夠那沒出息的,李家都不要臉到這份上了,你們還尋思啥呢?”年恒久重重地敲了下桌子。


    梁鳳這一次也是站在年恒久這邊。看著秦氏臉色不善:“李家嫂子,也不是妹子我多事兒,你自己琢磨琢磨,上一次你說的那些話,你是怎麽能腆著臉又回來跟我說春妮多麽多麽好。以前自己瞎了眼,這打臉打的。真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春妮都這麽大了,這些年也是為了等狗蛋,你說這……”


    “你那意思是我們春妮嫁不出去了?”梁鳳皺眉。


    秦氏擺手道:“哎喲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年家妹子啊,我意思是說春妮她義氣雲天啊!”


    “……義氣雲天不是這麽用的。”李寒衣在一旁推搡了一下秦氏。


    秦氏臉色一紅,看了年恒久一眼:“老爺子,我知道我以前錯了,狗蛋和春妮,也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他們彼此有情,我們就成人之美吧。”


    “我們春妮那是心善,別把春妮的好,都當成理所當然的樣子。”年恒久哼了一聲。


    年文力卻歎了口氣道:“春妮都十八了,的確是為了狗蛋蹉跎的,這以後隻怕頂著退婚的名頭,加上年紀大了,也不好嫁了。”、


    “不好嫁也不是嫁不出去。”梁鳳顰眉。


    越疏狂聽著那些人吵,拽了年春妮一把:“丫頭,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啊?”年春妮眨了眨眼。


    “別跟我裝啊!你就說,你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年春妮咬了咬唇,輕聲道:“其實我真的不好嫁了,李狗蛋……也不是不好。”


    “哦――”越疏狂陰陽怪氣地喊:“哎,我說你們別吵了,春妮……”


    “師父!”年春妮急忙拉了越疏狂一把,訕訕地對著那群人道:“你們繼續。”


    顏疏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年春妮瞪他。


    顏疏青抹了一把臉,才說:“不是啊,春妮,你說他們這麽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結果無外乎兩種,一是你嫁給李狗蛋,二是你不嫁給李狗蛋。現在也就是你一句願不願意嫁給李狗蛋了,你說一個唄。”


    年春妮臉紅了紅,囁喏:“其實這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我說算什麽啊……”


    “咱們女神醫還講究這些世俗?你若果真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你三年前就嫁出去了!”越疏狂取笑她。


    年春妮臉紅:“你們真閑!”


    “哎喲我的寶貝徒兒,為師這是關心你呐!”


    年春妮想了想:“真的要我說啊?”


    “現在這情形,你不說的話,他們能吵到明日殿試都要張榜了還吵不出來。”顏疏青撫了撫額,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年春妮卻似乎得到了什麽隻是似的:“殿試!對了。隻要李狗蛋殿試能進前三甲我就嫁!”


    越疏狂當即站了起來:“丫頭說了,隻要李狗蛋殿試進了前三甲,她就嫁!”


    “春妮!”梁鳳似乎怔了一下。


    年春妮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那一日在宮裏,我是那麽和皇上說的,如果,這次殿試李狗蛋真的不行,隻怕用不著我們兩家說什麽,皇上也會插手我的婚事了……”


    一片寂靜。


    李寒衣突然起身,向著年春妮就要跪下。


    年春妮一驚,趕緊上前扶住李寒衣。阻止李寒衣下跪的動作:“李叔,你這是做什麽啊?”


    “春妮,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李家這輩子也償還不起啊!”


    “什麽啊!李叔一塊起來。”年春妮看了一眼越疏狂和顏疏青,兩個人這才過來幫忙。


    “春妮,如果不是你,狗蛋就要再呆三年才能考,狗蛋能遇上你。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要你還肯嫁過來,我們李家就什麽都聽你的!”李寒衣感慨道。


    年春妮苦笑:“您要是這麽說,我倒是不敢嫁了。”


    梁鳳卻在一旁變了臉色,好不容易安撫了李家兩口子,梁鳳皺眉看了年春妮一眼:“春妮,你跟我進來。”


    年春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著梁鳳去到了裏屋。


    一進屋,梁鳳便厲聲道:“跪下。”


    年春妮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梁鳳麵前。


    梁鳳臉色更不好看了:“你果真去皇上那給李狗蛋求了一個殿試的機會?”


    “是。”年春妮點頭。


    “為什麽?”


    “……”年春妮頓了一下。看了梁鳳一眼:“夢娘娘壽辰是打算給我選夫婿的,與其嫁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我寧肯嫁給李狗蛋。”


    “即便是出了章家小姐的事兒?”梁鳳問。


    年春妮怔了一下:“娘,那是蘇莫歸設計……”


    “春妮。”梁鳳打斷年春妮:“如果一個男人心裏麵沒有其他想法,便是青樓裏最會撩撥人的花魁在他麵前。他也能守住心。李狗蛋既然能因為章墨蓮而亂了心思,就會有王墨蓮周墨蓮。春妮,你可想好了。”


    年春妮不得不承認,梁鳳說的在理,可是如果真的要嫁,年春妮真的是願意嫁給李狗蛋,畢竟從小認識,一個人在變也不會變的太過分吧。


    年春妮想了想,才道:“娘,狗蛋哥不是說了嗎?除非金榜題名,便會八抬大轎來娶我的。”


    “他若果真金榜題名了,想要嫁他的女子,隻怕能從中京曾排到咱們九泉莊去!”


    “娘,哪有那麽誇張!”年春妮笑了笑:“指不定到時候皇上就指婚了呢?”


    “嗯,指婚,指個公主給他?”梁鳳反問。


    年春妮一怔,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跟越疏狂他們念叨,若是年家傑高中狀元,皇上硬要塞個公主怎麽辦時,越疏狂說沒有和年家傑適齡的公主宗世女,與其擔心年家傑,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可是……


    都說好了,隻要李狗蛋高中,便能來娶她的,皇上應該不能再塞個公主過來吧。


    看著年春妮陰晴不定的麵容,梁鳳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年春妮還沒等回答什麽,院子裏又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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