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白盯著這白胖子看了一會兒,這才冷冷地問:“這店鋪是你的麽?昨兒我們已經交了定金給這位大爺,憑什麽說店鋪已經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呢?”


    白胖子愛理不理地抬起眼睛看了淩慕白一眼,然後用手一指幹癟老頭:“你來告訴他們吧!”


    那幹癟老頭吭吭咳了兩聲:‘小後生,是這麽一回事。(.無彈窗廣告)昨天你們隻出了三吊錢一個月,而這位老板卻出了我三吊半大錢一個月,所以呢,我就決定將店鋪租給這位老板了。你們不是也沒吃虧嗎?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們的三吊錢押金就變成了六兩銀子,賺了一倍啊,很不錯了!”


    秀菱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幹癟老頭見財起意,因為白胖子出的租金高,便反悔租給了淩慕白,於是打算由白胖子賠點錢了事。


    她跨前一步,把眉毛一挑,對幹癟老頭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呢?說話行事一點也不講信用。這定金都收了別人的,又來反悔。”


    幹癟老頭眼睛一翻,沒好氣地說:“這是我的店鋪,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我和你們不是還沒簽契約麽?雖然收了你們的三吊錢,可現在不是賠了你們六兩銀子?你還想樣?”


    淩慕白咬著牙關說:“要是我們不答應呢?”


    那白胖子聽到這兒一拍桌子,氣勢很足地道:“這事兒輪不到你們答應或是不答應!你們不答應,想怎麽著?跟老爺我來橫的,怕是憑你還嫩了點兒!識相的話,乖乖拿上你的銀子,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那幹癟老頭插話說:“別忘了把我昨兒的收據還給我!不然到時候又跑來問我要三吊錢的押金,我還有理說不清了呢!”


    秀菱瞪了他一眼:見錢眼開的老東西,哼!虧姑娘我還想著給你帶綠豆麵呢,給狗吃了也不給你!


    白胖子嗓門響亮地喚了一聲,門外立刻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腳下生風地來到白胖子桌邊,垂頭哈腰道:“老爺有什麽吩咐?”


    “我不希望在我租下的店鋪裏,看見這兩個人,把他們趕出去!”白胖子手一揮。很無理地說道。


    彪形在漢應了一聲是,擺出一付驅趕狀:“走吧走吧!我們老爺很不錯了,還給雙倍賠償,換了別人,哼!”意思是:你們可算揀便宜了!


    幹癟老頭貼上來討要收據:“我的收據,快還給我!”


    秀菱曉得,自己和淩慕白要是不離開的話。真要吃眼前虧的!隻得遞了個眼色給淩慕白,要他別犯倔!


    淩慕白也不是什麽渾小子,接收到秀菱的眼色,便無奈地低頭從兜裏掏收據。而秀菱則毫不猶豫地緊走兩步,抓過桌上的那錠銀子---跟誰過不去,也別和銀子過不去!。她臨轉身前沒忘了留給白胖子一記白眼,這才拉拽著淩慕白離開!路過幹癟老頭身邊時,從鼻子眼裏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對他無限的鄙夷之情!


    幹癟老頭一付無所謂的樣子,隻要能多撈些銀子,這小姑娘就是往他臉上吐唾沫。他也能夠忍受。俗話說得好,爹親娘親,不如錢親!


    秀菱和淩慕白出得門來,心情那個鬱悶啊!那感覺,真好比煮熟了的鴨子,還撲騰著翅膀從眼前飛走了差不多!


    “咱們現在怎麽辦?”秀菱悶聲問淩慕白,一邊將銀子遞給了淩慕白。


    淩慕白接過來放好,抬頭望了望天,無可奈何地道:“還能怎麽辦?繼續找合適的店鋪唄!”


    秀菱恨恨地踢了一下腳邊的小石頭子兒:“真氣人,咱們先定下的店鋪。就這麽眼睜睜被人搶了去!”


    ‘沒辦法,我曉得咱們鬥不過那白胖子!”淩慕白實話實說,


    秀菱歎了一口氣,她自然知道淩慕白說的是對的,雖然總有些不甘心,卻還是跟在淩慕白身後。繼續前行。


    又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淩慕白和秀菱兩個直走得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卻還是一無所獲,隻好相約明天再出來。


    也許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吧?秀菱也不曉得出於什麽心理,臨回家前,又繞到原本屬於她和淩慕白,此刻卻被白胖子占據了的店鋪附近,隱在暗處窺探了一眼。嗯,我隻是想看看白胖子他們準備拿這店鋪做什麽而已。秀菱自言自語地說。


    就看見白胖子腆著個大肚子,神氣活現地站在店鋪門前,一付左顧右盼的嘴臉,好象在等著什麽人。


    沒多大會子,一乘小轎停在了店鋪門前,那個彪形大漢一掀轎簾:“喬娘子請。”


    轎簾開處,一個妖妖調調的女子走了下來,臉上搽得紅紅白白,嬌滴滴的清水眼,紅豔豔的櫻桃嘴,長得倒是不錯,就是行動透著一股輕佻風騷。


    白胖子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前:“快來瞧瞧,我幫你租下的這個店鋪,可還中意?為了辦你這事,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那喬娘子拋了個媚眼,嗔道:“你幫我辦事,難道不是份當的嗎?倒還來邀功請賞不成?”


    秀菱眨巴著黑寶石般的大眼睛,心裏道:原來這店鋪是白胖子幫這輕佻女子租的。從彪形大漢的稱呼來聽,這女子肯定不是白胖子的妻妾之類;而看他們倆之間的情形,定有奸情存在。唉,店鋪居然落到了他們手裏,要能從他們手裏搶回來,那就太過癮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秀菱咬著下嘴唇,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念頭。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因為她分明看見嚴惠成從這條街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到店鋪門前時,那白胖子和嚴惠成打了個招呼,嚴惠成笑著回應了;而那輕佻女子也對著嚴惠成福了一福:“嚴老板好!”


    嚴惠立定腳問道:“怎麽你們兩個都在此處?對了,先前聽得老齊說,你想租個店鋪做生意,可是尋好了?難不成就是這家?”


    那個叫老齊的白胖子點頭道:“正是。”說著兩隻眼睛四下裏看了看,對嚴惠成拱手說:“拜托嚴兄一聲,這事兒切勿外傳。若是被我家母老虎曉得了,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哩!”


    嚴惠成打個哈哈道:“我省得。你倆的事兒,我早巳知曉,什麽時候露出過半點口風出來?所以啊,就算你家裏的知道了,那也絕不是嚴某人所為!”說著,又湊在白胖子耳邊說了一句什麽,白胖子眯細了眼睛,暴發出一陣大笑,連那一身的肥肉都抖動了起來。


    再看那輕佻女子,一甩袖子嗔道:“虧我還拿嚴老板當正經人,原來也是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


    嚴惠成嗬嗬一樂,這才拱手告辭。


    隱在暗處的秀菱看見了,曉得嚴惠成不但與這白胖子相熟,說不定還有幾分交情。即便如此,自己若去求著嚴惠成幫忙,要白胖子和那輕佻女子讓出店鋪,那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啦!


    但是,從嚴惠成嘴裏打聽一些白胖子的情況,再趁機從信息裏頭找出能夠對付白胖子的方法,總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兒,秀菱便輕輕悄悄地跟在嚴惠成的身後。直到離得那間店鋪遠了,她這才出聲叫道:“嚴伯伯,嚴伯伯,等等我!”


    嚴惠成停下腳步,轉頭一看,卻原來是秀菱,連忙露出親切的笑容,立在原地等著她。等秀菱到了近前才問:“秀菱怎麽在這兒呢?”


    秀菱便把實情一五一十對嚴惠成說了:“這店鋪本來是我們先租下的,被那白胖子搶了去。沒奈何,隻好再另尋合適的!”接著又問:“嚴伯伯,這白胖子什麽路數啊?那女子又是誰?”


    嚴惠成也不瞞她,告訴道:“這白胖子姓齊,家裏開著好幾家綢緞莊,錢是不少的!女子麽,本來是那個,煙花女子,後來成了老齊的相好!”可能是覺得同秀菱這樣一個小姑娘說這個,有點不大好,所以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秀菱哦了一聲,又追問道:“我方才正好在邊上,耳朵眼裏飄進一句,似乎是白胖子說他家有個母老虎,不曉得是怎麽回事呢?”


    嚴惠成笑了起來:“老齊家裏的大老婆,是個再潑辣厲害不過的母老虎,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他老婆發威。”


    “那是什麽緣故呢?白胖子又不靠他老婆吃飯,怎麽怕起老婆來了?”秀菱好奇地問。


    嚴惠成便解釋給她聽:“老齊原先窮得老婆都討不起,好不容易才娶了個醜媳婦。可是這個醜媳婦命裏注定旺夫,於是老齊就慢慢富起來了。男人一有錢嘛,自然就會嫌棄醜妻,何況這醜妻還潑悍異常呢?誰知老齊一把這醜媳婦送走,他的生意就出大問題了,差點破產自殺。經高人指點,這才曉得,他的醜媳婦啊,就是他的財神。沒奈何,隻得又把送走了的醜媳婦迎了回來。他老婆曉得了這件事,更加有恃無恐地耍刁使潑,連老齊都不敢惹她!”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明白啦!”秀菱點著頭,原來這個白胖子也是有死穴的!找準了他的死穴,給他來一下子,看他老實不老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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