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怒氣衝衝氣勢洶洶來興師問罪, 沒想到我卻輕飄飄一句, “皇額娘,兒子做了什麽嗎?”


    太後臉一滯,想起那兩奴才的罪狀“不敬皇後以下犯上”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那兩個趁機把板子打在擋在容嬤嬤身前的皇後身上,不是自己做死是什麽?咬咬牙, 太後強撐著說:“皇帝,哀家那兩奴才無緣無故在慈寧宮失蹤了, 哀家就是過來問問, 聽說是吳書來派人把他們叫走的?”


    吳書來跪著埋下頭,隻當沒看見太後殺人般的視線。


    真是不撞南山不回頭,我讓永琮蘭馨帶著弟弟妹妹下去, 再跟太後說:“皇額娘不知道吳書來是用什麽名目帶走那兩奴才的吧?”


    “不管是什麽名目, 那都是我的奴才!”太後圓睜著眼想要和我強辯到底,“我是你額娘, 想用哪個奴才都不行?”


    “皇額娘, 這天下是我的天下,這天下的奴才都是我的奴才,皇額娘想用哪個奴才兒子給你選,那些個不知尊卑上下教唆挑唆的奴才膽兒肥了,皇額娘庇護著他們有損皇額娘的名聲, 兒子是為了你好。”我不疾不徐地說。


    太後如聞驚雷倒退一步,想著自己家原在鈕祜祿家族也算不上又多出挑,所以入了雍王府也隻能做個格格, 大行皇帝做了天下之主,要不是弘曆出息自己也頂多就是個太妃而已那裏做得了太後,靠著兒子做了太後這麽些年養尊處優簡直忘了自己在先帝爺麵前根本就不是個得寵的人。太後仿佛一下子垂老了,慢慢後退摸索到一張凳子,半晌也回不了神。


    身體大好之後,太後也消停了,她到底是我的額娘,隻要老老實實當個家中一寶我也不會和她撕破臉麵。


    努達海腆著臉遞牌子要覲見,我宣了他到養心殿。他倒是老實,也不像以往在我麵前嘰嘰喳喳插科打諢了,站在下麵不是觀察我的臉色。


    “什麽事?”不想跟他廢話,病了這些日子,折子都積了一摞後,軍機處雖說代批了些但是重要的還要我親自過目。


    努達海摳摳臉仿佛不好意思,左一瞄右一瞄,就是不說話。


    我煩了,就先說:“努話嘮,你真以為你有這麽天大的麵子,覺得爺生病是因為你家的事?”


    “難道不是?”他伸頭,樣子有些像個把頭從殼子裏伸出來的烏龜滑稽可笑。


    “哼!”


    “嗬嗬。”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好了沒事就滾吧。”礙眼。


    “你真沒事?”不確定。


    好吧,我怒了,我真的怒了,我看著你一家和樂婆媳關係良好沒人招惹是非我心裏不平衡了,但是,“努話嘮,你還要不要臉,你敢說你沒抱著看著你家老婆為你吃錯的不良心思!”


    “怎麽能是不良呢,那是夫妻情趣。”努達海害羞了,看著一個已過四十不惑的五大三粗的老男人在一邊做出嬌羞的樣子,我恨不得自插雙目。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我隻是成全你的不良心思,然後加入了對你的怨恨外帶一點看樂子的心態,然後事情失控超出你的想象就全部變成了我的錯?”


    “奴才有罪,奴才該死。”


    “……”滾。


    努達海從善如流地滾了,沒多一會兒又回來,“那什麽我把白吟霜哢嚓掉沒什麽吧?”


    頭也不抬,再這麽跟他嘮叨下去這一摞折子什麽時候看得完啊?


    “隨便。”


    “怎麽能隨便呢,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努達海話嘮狀態全開。


    “連長你變了,你果然成了資本主義頭子,人民的天敵,地主階級,官僚主義……”


    沒知識也要有常識好不?這裏哪來那麽多主義主義的啊!還有到底是誰說要哢嚓掉誰啊?


    “一條人命啊,你也不關心關心,說殺就殺,真是冷血動物。”簡直是聲淚俱下,竇娥再世。


    “她有罪。”


    “什麽罪?”


    “迷、奸未遂。”


    “……”


    “需要我把受害人公之於眾嗎?”


    搖頭。


    “那你滾吧。”


    點頭。


    “還有……”


    停步。


    “以後我再也不想聽見你家的家務事,不然就把你丟給新月,然後讓那個蒙古王爺發現你們的奸、情,我好在一旁看經典劇目。”


    “什麽經典劇目?”


    白癡。“決鬥,兩男爭一女的夢幻大片,主演努達海。”


    努達海聽後落荒而逃。


    世界終於清靜了。


    過幾天我又發現,太後哪裏是消停了,根本就是更改策略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太後倒是真心實意來關心我的身體狀況,畢竟她一生的榮耀都寄托在她兒子我的身上,我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以後會怎樣還真不好說。


    隻是你來就來吧,你帶著個尾巴幹什麽?


    十五歲的鈕祜祿如月對著我笑語嫣然,讓我把這麽嫩的孩子吃下嘴是會產生犯罪感的,於是我對她視而不見。太後見我沒興趣反而狠狠地瞪了如月一眼,仿佛吸引不了男人都是人小女孩的錯。


    如月委屈的癟著嘴,悄悄看看我,我真是頭痛得很。要是太後明擺著跟我說她希望鈕祜祿家再出一個宮妃我還可以嚴詞拒絕,現在明示暗示都沒有擺明等我自己領略。


    人心之貪如蛇吞象。宮裏已經沒有三十歲以下的宮妃了,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太後要懂裝不懂,我也隻好不懂裝懂。


    “如月年歲也正好,永琪還沒有指婚不如就是如月吧。”


    如月笑凝在臉上,訕訕的看著太後。


    太後嘴角有些抽抽,但眼一轉遂笑笑,“這個……”


    “皇額娘最是疼愛永琪,他也到年紀了,眼看著永也該指婚了,要是永琪沒指婚讓他下麵的弟弟怎麽辦?”堵住太後的話,我先說到。


    太後徹底僵掉。


    “那就給永琪定下來吧,隻等明年指婚。”一錘定音。


    看著兩個目瞪口呆的,我心情好了不少。


    五兒帶著十一十二團團把我圍住一副逮住你了的樣子,我不解,“這是怎麽了?”


    “皇阿瑪~~”嬌滴滴粘稠稠的。


    “皇阿瑪~”星星眼閃閃發光。


    “皇阿瑪。”抱住大腿就是不放。


    把腿邊的十二抱起來,捏捏小鼻子,“說,是不是惹你們皇額娘生氣了?”


    十二抱住我的脖子一躲,“沒有。”奶聲奶氣的跟著同時六歲的十一比著簡直平白小了幾歲的樣子。


    “那怎麽……”


    “皇阿瑪。”五兒躍躍欲試,“我們要去木蘭圍場。”


    木蘭圍場是聖祖於康熙二十年起設立的皇家獵場。


    木蘭圍場,是滿語、漢語的混稱,木蘭是滿語“哨鹿圍”或“鹿哨子”的意思,原本是捕鹿時使用的一種工具,以樺皮或樹木製成,長二三寸,狀如牛角喇叭。用嘴吹或吸,發出“呦呦”鹿鳴之聲,引誘鹿來。


    木蘭圍場建立後,無特殊情況皇帝每年都要舉行北巡秋a,即木蘭秋a,也稱秋a大典,漸次成為定製。可世宗在位十三年,盡心竭力處理政務從沒有到過圍場,但他遺囑“後世子孫,當遵皇考所行,習武木蘭,毋忘家法。”皇帝每歲秋,常例將近一個月時間,是朝廷的一件大事。從京師至圍場沿途按裏程、地勢設立行宮,供皇帝飲茶、打尖、宿駐、辦公使用。皇帝每次圍獵,一般要進行二十幾天。圍獵結束以後,在張三營行宮舉行盛大的慶功告別宴會,飲酒歌舞,摔跤比武,並宴請蒙古等王公,按軍功大小,予以獎賞。


    木蘭圍場北控蒙古,南拱京津,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自設立之後,每年都要在這裏以行圍狩獵的方式演練軍旅,推行“肄武綏藩”的國策,從而達到控製蒙古、震懾沙俄、加強民族團結、鞏固北部邊防的目的。


    我倒不是年年都去木蘭行圍,改成了四年一次有些奧運會的感覺,這不又輪到每四年一次的秋彌,五兒四年前沒趕上今年早早的就報名了。


    三個小東西團團圍住我,眨巴著眼看著我,我有些想躲的感覺。


    “皇阿瑪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五兒氣勢洶洶。


    所以不能隨便答應隨口許諾小孩子的要求,因為你都遺忘在天邊了,他們還記得牢牢的。


    有些為難,帶去不是不可以,隻是他們都還小我有些不放心。


    “皇阿瑪,十二也想去。”切切諾諾丟出小眼神。


    我沒控製住嘴巴,“好。”


    “耶!”


    糟糕!


    仨孩子高高興興在翊坤宮轉圈圈。


    我對著景嫻傻笑,“孩子大了,該出去見見世麵了。”


    “哼!”景嫻根本不甩我直接把背對著我。


    我別過臉,一邊是寵愛的孩子,一邊是心愛的妻子,左右為難啊。


    把仨孩子招過來,指指他們額娘攤手。


    十二要我抱,五兒和十一倒是明白了,撲地就過去了。


    我親親十二嫩白的小臉蛋,哎,這孩子去行圍我還不得派上一個連圍住啊!再看看那歡蹦亂跳的倆孩子,我歎氣,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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