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點可惜了。”快要就寢的時候,蘇玄秋突然歎氣。皇上欽點完三甲之後,京城馬上就報了出來,蘇玄秋消息得的也快。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形成的規矩,蘇玄秋與鳳瞳談正事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在晚上要睡的時候。當然最主要的是一個原因是,這時沒有外人在,蘇玄秋以不喜歡有人在為由,讓以前晚上上夜的侍兒都離開了。


    更甚至於有些話都是兩人躺床上的時候才開始提起,有些時候更甚至於邊□□邊談事情。不過不得說與蘇玄秋一起是很有趣,蘇玄秋一直提倡的一個觀點,□□是要男女共同好好享受的。


    雖然鳳瞳聽到的時候稍稍有點抽風,不過考慮到蘇玄秋的技術水平,也認同了這個觀點。即使鳳瞳本身並不是縱欲的人,但也承認,性生活的和諧,讓兩個人的合作更容易。


    “母上一定要樂欽辰死嗎?”鳳瞳也跟著歎氣,樂欽辰雖然有些浮燥了,但不過二十歲上下,己有如此才幹,這也是難道的人才。


    蘇玄秋笑道:“這就要看樂欽辰自己會怎麽選了,不過死了更好。也許該說,到時候,你要主要出手弄死她。”


    鳳瞳眼睛眯了起來。


    蘇玄秋停了一下笑道:“想想看,一國之君不想留的人,要是最後活了下來,你說誰能保住她的命。”


    “當然是太女。”鳳瞳說著。


    “樂欽辰本身並沒什麽政治節操,要是緊抱住太女大腿可以活命的話,她會撲騰著小翅膀飛過去。”蘇玄秋說著,但笑著的臉上露出一絲殺氣,道:“這樣的才女是絕對不能留給對手的。”


    鳳瞳沉默,半天才道:“我隻是不想新王登基的時候送命而己。”


    蘇玄秋笑了起來,道:“我想就是你母上正元皇帝也不可能事事如願,更何況你。”


    “活著真不容易。”鳳瞳歎氣,看向蘇玄秋道:“我五歲那年差點死在靖王鳳婕手裏,故意把我推到禦花園的水池裏,要不是路過的一個尚宮好心救我,弄不好我早投胎轉世了。”


    蘇玄秋對於皇宮裏這樣的戲碼並不奇怪,隻是皇宮禦花園並不是偏僻的地方,鳳瞳落水之後一定會大聲呼救,旁邊一定會有人,但是鳳瞳偏偏用了好心兩字形容,她不受待見程度也就可想而知。又問:“那時候你是跟著淑君的?”


    鳳瞳點頭。


    “那後來你母上還是讓你跟著淑君?”蘇玄秋再問。


    鳳瞳點頭,又道:“不過後來我姐鳳棠還是知道了,直接提著劍進了皇後寢宮,一個宮殿砸了大半。等母上與太女趕過去的時候,我姐正拿劍指著皇夫沈氏,準確的說是沈氏身後的鳳婕。”


    蘇玄秋聽得大是驚歎,忙問:“後來呢?”


    “後來當著母上的麵,姐姐削了鳳婕一咎頭發,這事算了了。”鳳瞳說著。


    “皇夫沈氏後來沒追究?”蘇玄秋覺得不可思議。


    鳳瞳看他一眼道:“那時候我姐己經開府分出去了,事後就立即搬到了乾林宮,也就是我母上的寢宮。再後來朝廷但凡彈劾我姐的折子都被母上硬壓了下去,再者必竟是鳳婕想至我於死地在先,妄圖謀殺自己妹妹,即使結果我沒死,也足夠鳳婕受的,也因為這個沈氏一族也不敢在朝上鬧的太狠。”


    “至於皇夫沈氏,雖然他很強悍,但真正做主的到底是母上。後來也是鬧得母上發狠了,趕上太夫生日家宴,氣的摔了酒杯,直道,就是鳳棠殺了鳳婕,那也她活該,錯不在鳳棠。鳳棠以後要是有什麽好歹來,她拿皇夫的三個女兒賠命。”


    蘇玄秋聽得就更是沉默無語,雖然皇家的荒唐事不少,但荒唐成的這樣的也不多。女兒拿劍指向嫡父,別說是皇家就是一般家庭,這樣的女兒也夠打死的,結果卻是如此的不了了之。


    停了一下蘇玄秋歎道:“看來安國睿親王當年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就是侍寵而嬌,也不可能嬌成這樣,直接提劍進宮的時候,絕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且能熱到這種程度,她平常行事是可想而知。


    鳳瞳笑道:“何止是輕狂,那絕對是張揚啊,我姐的武術老師是我母上找的,最最出名的天下第一劍客。還沒分府的時候,我姐就經常長年不在宮中了,經常跟著一些江湖人物四處跑,據說還當過綠林好漢去劫富濟貧,還差點被推成盟主,後來因為混江湖的時候看不慣一個知府欺壓百姓的做法,這才暴露了身份。皇太夫,皇夫對此也有過微詞,母上卻道,我大晉□□皇帝都是出身江湖,江湖又有哪裏不好。堵的所有人都無話。”


    蘇玄秋歎道:“看來你母上是真的疼安國睿親王。”一個皇族皇女能得到如此母愛,可謂百年難遇了。


    鳳瞳點頭,歎氣道:“我姐成人禮的時候,我母上曾直言說,要把最好的留給姐姐。”所以她才那麽肯定,母上打心裏是希望鳳棠繼位的。


    “後來從軍也是安國睿親王自己的意思?”蘇玄秋又問。這樣一個熱血少女,對於保家衛國,在戰場上廝殺應該是非常感興趣的。


    鳳瞳點頭,又道:“母上攔都攔不住,那時候也是正值夷族入侵,母上攔她的時候,她還當場頂撞過,大喊,好女兒不能保家衛國,生來何用。後來實在折騰的母上沒辦法了,也隻得隨她了。”


    “看來軍中應該有人對於安國睿親王的產生過巨大影響。”蘇玄秋說著,雖然戰爭的殘酷能讓一個熱血少女清醒,但是長成為一個能掌四十萬大軍的常勝將軍,是需要有人提點的。


    “應該是戰死沙場的大將軍方靜。”鳳棠停了一下,又道:“一直到現在姐姐還每日一柱香供著方大將軍的牌位。”


    “原來如此。”蘇玄秋停了一下,又道:“大晉還真是幸運。”


    他以前還不太明白,為什麽鳳棠對於皇位政治那麽不感興趣,更甚至於明明知道太女登基後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也決定遠離皇位。鳳棠不合適當皇帝,她自己也深刻的了解到,她真的不是當皇帝的料。


    鳳棠完全不像是一個在皇族中長大的皇女,更像是一大戶人家千寵萬嬌長大的大小姐。她不懂得後宮爭鬥,也不懂得皇女生存的基本條件,她的生存條件不需要讓她了解這些。


    這樣一個皇女就真的被推上皇帝的寶座即使能壓的住天下群臣,但是想把大晉現在的強大更進一步卻非常非常困難。因為現在的大晉需要的是一個治國之君,而不是一個開國之君。雖然兩者看起來都是名主,但是要是弄反了位置,則是毀滅性的打擊。


    很明顯的她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在極力拒絕,因為從內心深處她希望大晉更強大。也許她的想法有些迂腐,但是聯想她年少時為妹妹出頭的衝動,掌軍多年常勝的經曆,就是真的戰神,想常勝不敗,在戰場也是非玩命不可。


    要說是為榮華富貴,個人所圖,她的身份想得到這些己經是易如反掌,根本沒必要拿命去拚了。但是還是努力的抗擊著夷族,努力的為大晉開疆擴土,說白一點,她隻是非常單純的守護著自己的國家。


    從某方麵來說,鳳棠長於皇家卻保留了最純撲的赤子之心,也可以說生於皇室的殘酷現實,並沒有讓她的血變冷,她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熱血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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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提議的賞菊宴,在殿試之後第三天舉行,為得是趁熱打鐵。賞菊會就在皇家禦用園林秋園,正值菊花盛開之時,再者基本上辦成家宴。大臣們是一網打盡不說,連一些門代世女們也叫來了。


    這個場合鳳瞳當然會來,而且不止蘇玄秋跟著來了,韓墨也來了。這種情況以韓墨的身份是不能參加的,但卻是正元皇帝通知要參加的,原因就是韓墨京城三大才子的名聲,這種時候是合適參加的。


    而到了會場鳳瞳沒想到沈悅也來,而且是坐在太夫身邊,臉上神情卻是淡淡的,雖然沒帶顯出來不高興。很明顯沈悅出現在這裏是壓場子的,不管他能不能嫁的出去,不管外界傳說他是不是斷袖,他在詩賦方麵的成就卻沒人能否定的了。


    而想當然的薛牧也來了,跟著鳳棠一起,坐在靠前的位置。算算時間,鳳棠與薛牧的婚期也將近了,看來母上對於薛牧真的不是太喜歡,不然以母上的性格,即使因為科恩忙碌,也不會忘了鳳棠的大婚。


    鳳瞳與蘇玄秋對於吟詩作賦都不太行,幹脆也就不出頭,反正容王府還有韓墨撐的住台麵。也許是因為那晚鳳瞳對蘇玄秋說太多關於鳳棠的事情,蘇玄秋不自覺得看向鳳棠。


    鳳棠的位子很顯眼,右手第一個,鳳瞳嘴裏的形容出來的熱血少女模樣卻在現在冷漠的臉孔上找不到一絲的痕跡,眼前的似乎對於現在局麵顯得有些無聊的軍人形象,即使現在不是在軍中,她的舉止坐姿也十足軍人氣息,就是現在她身上一身親王裝出現,給人的感覺仍然是一柄出鞘的劍,殺氣十足。


    坐在鳳瞳旁邊的薛牧今天也是異常老實,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鳳瞳聊天,對於外麵仕女們的熱鬧似乎也沒看眼裏。


    而坐在鳳棠正麵對就是太女鳳祈,鳳祈仍然保持著自己一慣氣勢,雖然看起來興致很高,但是也是應應場而己。她身邊坐的自然是太女君沈氏,卻也隻是低著頭不敢說言。雖然京城眾所皆知,太女非常敬重太女君,但同樣的,眾所周知太女君無所出。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在這個社會不會太被排擠,但是在太女君這個位子上無所出,那就是提著頭過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似乎很多公眾場合鳳祈與鳳棠都是這樣並列坐著。雖然鳳棠安國睿親王的名號聽起來不比太女差多少,但是本質上來是君與臣的差別,最明顯就是鳳棠見鳳祈要跪拜。


    但正元皇帝就讓她們並列坐著,對鳳棠地位的召示是顯而易見,不過估計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也是鳳棠氣度確實能與鳳祈一拚高下。


    蘇玄秋心裏正評著這樣兩個絕代佳人,太女鳳祈突然看了過來,除了那次秀王府的見麵外,這是第三次見麵。鳳祈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黑眸裏卻有一股戒備,蘇玄秋卻點頭一笑。


    宴會是早上開始的,那麽多的仕女,正元皇帝還要從中找出可用之人,一個上午是絕對不夠的。中飯自然是皇上賞的,而從早上坐到中午,正元皇帝自己都有點累了,也就讓眾人自由在園中走走。


    蘇玄秋卻是拋下鳳瞳隻說要一個人走走,鳳瞳隻是笑道:“愛去哪去哪。”有這樣的機會,他不可能不四處找人拉拉關係,蘇玄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蘇玄秋卻看一眼旁邊跟著的韓墨,正色吩咐道:“就麻煩韓官人照顧王爺了。”


    “是。”韓墨應著。


    鳳瞳心知蘇玄秋是玩笑話,看向韓墨道:“你別聽他胡說。”


    蘇玄秋笑著走開,韓墨仍然沉默。


    “最近好嗎?”鳳瞳問著韓墨,想一下又道:“要是下人們侍侯有哪裏不周到的,一定說出來。”


    韓墨卻突然問:“對您來說我是客人嗎?”


    一句話把鳳瞳問怔了。這話蘇玄秋也說過,她待韓墨確實像客人,但是她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麽不好。即使她認為韓墨對政治很敏感,才情能力也很用處,但是她也不認為該真把當他小郎君,用與他上床的方式留住他。


    當然她與蘇玄秋是一邊合作一邊履行夫妻義務,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蘇玄秋本身就是一個熟男,你情我願,大家一起找找樂子。而韓墨不同,韓墨是個良家子,這種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亂碰的,鳳瞳非常清楚這個分寸。


    韓墨苦笑,一會又道:“您曾經說過,我要是想離開的時候,可以隨時走開。那麽我可以現在與您說,我不會離開容王府,除非您趕我走。”


    她與王君感情非常好,隻要兩人同時在府裏必在一處。以前雖然鳳瞳來看她的時候非常少,但是偶爾還會見見麵,聊兩句,但是大婚之後,就是同在一個府裏兩人也幾乎沒見過麵。就是偶爾在後花園裏看到她,也必是與王君一處,有時是樹下一起下棋,有時候甚至於公然在亭子裏抱著親吻。不合禮教,但是隻是遠遠就能知道兩人感情多好。


    “呃……”鳳瞳有點無言,其實她現在也沒有讓韓墨離開的意思,隻是如何安排韓墨又成了大問題。她雖然不是一夫一妻的忠實擁戴著,但是她對韓墨真的……二選一的話,她情願跟蘇玄秋這個熟男一起,很自在,沒有負擔。


    韓墨最後歎氣,叉開話題:“皇上好像要傳飯了,一起過去吧。”


    “嗯。”鳳瞳胡亂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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