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時候。如今選妃,多半都是他們為本殿挑選的女人,選妃就不隻是選妃了,娶得也不隻是一個女人,而是她們背後的一個家族一個靠山。雖然清楚這是難免的,但還是想登基之後,在後宮中選本殿看重的女人,如今的惡名足以讓敵人放鬆懈怠,卻也無法讓真正有才能的女人好好看上本殿一眼,不是嗎?”佑爵雖然閉著眼,但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仿佛視線全部落在穆瑾寧的身上,仿佛說的人,也是她。


    她臉上的最後一分光芒,也被風吹散了,佑爵的意思她懂,就算往後他建立後宮,不乏有重權之人的女兒在後宮坐在高位,那是無法避免的事,為了籠絡人心,他將來勢必會這麽做。但他會在後宮之中,安插幾個忠於自己的後妃,讓她們掌管後宮,製衡後宮勢力,這些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家族而背叛算計佑爵,這才是佑爵的所有打算。


    若不把她當做是及其看重的人,佑爵絕不會在此刻,跟她袒露心聲。


    “要不然本殿如何會到這把年紀還是一隻斷雁孤鴻呢?”他低笑著自嘲,毫不在意他癲狂的外表,對感情根本不專一,如何配的上斷雁孤鴻這四個沉重的字眼。


    佑爵並非傻子狂徒,他有他的抱負和隱忍,或許就像是一把還未出鞘的長劍,一旦拔出鞘來,也會是見血封侯的尖銳。


    一片紅葉被清風卷起,在穆瑾寧的眼前舞動,最終飄落在她的手肘上,她以兩指輕撚,被秋天染得血紅的楓葉,她輕放在手心,望著遠方的風景,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自從她進了後宮,幾乎就沒有再出宮來,更鮮少有時間好好看一眼宮外的風景了。


    兩人沉默不語,氣氛卻最終平息下來,仿佛不用費心挖空心思開口,兩人也可以旁若無人地想著各自的心事。


    半響之後,佑爵緩緩睜開雙目,他仰望著穆瑾寧的麵容,她比起北國女子,有與生俱來的雪白肌膚,精致的五官哪怕並不深刻也讓人覺得順眼極了,個頭算不上高挑卻也玲瓏有致,比起北國高挑健美的女人小鳥依人,右眼之下,還有一顆細小紅痣,別樣的動人。


    “不覺得我們很有夫妻相?”


    他指了指自己眉心的鮮明紅痣,又覆上她的麵頰,拇指擦過她眼瞼下的細小紅痣,那仿佛是畫上去的,點睛之筆,讓他愛不釋手。


    “這在我們那裏,叫淚痣,是要傾盡一生眼淚的人。”穆瑾寧淡淡笑著,說的雖然平靜,但聽來卻讓人心中沉鬱,仿佛壓抑著一些東西,遲遲不曾釋懷。


    他們北國,的確沒有這樣的說法,淚痣,的確若是她哭泣的話,淚水就會流淌過那一顆細小的紅痣,多讓人悲傷淒婉啊――


    穆瑾寧的眼底沒有任何一分悲傷,年少時候哭泣過許多次,有很多的淚水都是白白流掉,如今隨著年歲逝去,她卻越來越珍惜眼淚,哪怕再痛苦再寂寞,也鮮少動容哭泣。但很多時候,不哭泣並不是不會心痛不會悲傷,相反,興許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稚嫩美麗的夢中,也會有良人,憐香惜玉,寵溺包容,隻是這樣的夢,不堪一擊,早已破碎。


    她想要跟命運抵抗,哪怕眼角之下有這一顆淚痣,她也決不讓人看著她哭泣而取笑她微不足道。


    佑爵的心中隱隱作痛,她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卻堅強的可怕,甚至固若金湯。他的笑容,讓他細長的雙目看來更加友善,他默默伸出手去,貼上她的臉龐,指腹無聲無息地劃過那一顆細小紅痣,神色一柔,說的真誠懇切。


    “本殿下不會讓你流淚。”他滿目肅然,他並不喜歡大聖王朝關於淚痣的說法,淡淡撫慰。“在我眼裏,沒有什麽淚痣的古怪傳聞,它生的正好,生的正美,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的,更不能跟你的人生有半點關聯。哪怕在大聖王朝你的身上發生了許多事,但你若是信我,就該知曉,我不會苛待你。”


    “我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流淚,我時常告訴自己,最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人生絕不會隻有一種滋味。”


    穆瑾寧笑顏對他,嫣然的笑靨,溫暖又清新,宛若清風拂麵,哪怕命運操控了她的前半生,不管她的人生到何時才停止,她都毫無懼怕了。


    “是啊,天空海闊,本殿在燕國的時候,都以為絕不會回到北國,你看,不照樣活得好好的?你越是看輕命運,命運就越無法束縛你的身心――”佑爵一邊心疼她的堅強,一邊卻又更加欣賞她的不屈,今天之後,仿佛兩個人的心也拉近了。他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輕拍她的肩膀,宛若兄長朋友一般的安慰:“我們出宮也半天了,回去吧,今日我們難得高興,讓人準備一桌酒席,不醉不還。”


    “不醉不還。”穆瑾寧的心中也湧起一抹異常的輕鬆,仿佛在北國這些日子,感染了北國之人的豪放直率,在北國,她想換一種活法。


    “回去了。”他一臉笑意,出宮半天,換來一身鬆懈,皇宮對於穆瑾寧或許是一處禁閉的地方,但對於他哪怕是一國太子,也未嚐不是。


    皇宮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有他的人脈,當然也不乏別人的耳目。


    穆瑾寧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幾步,猝然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凝視著那一片楓林,那一隻風箏,依舊係在樹枝上。風箏隨風而舞,風給它力量,同樣也成為它的挫折,但它越挫越勇,仿佛抬起頭英勇的武士一般,遊向更深更遠更高的天空去。


    她的眼神之中,有了熾熱的顏色,彎唇一笑,跟上了佑爵的腳步,一身負擔,仿佛也係在了風箏之上,不會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剛走到宮門口,佑爵停下腳步,仿佛前方有何人來,穆瑾寧也隨即放慢步伐,她的身子大半被佑爵高大的身影擋著,她偏過臉來,默默眯起眼眸,打量著眼前的那個男人。


    這一個男人約莫四旬年紀,長得高大威武,或許是穆瑾寧此生見過最高的人,一襲墨黑色常服,他濃眉大眼,蓄著濃密的胡子,從眼神看來便並不友善,哪怕,他如今是笑著,笑的整個臉上的紋路都扭曲猙獰了。他不笑的時候,就更沒有一分善意了。


    男人的聲音很厚重,跟他魁梧的身軀一般雄壯有力:“殿下,你又出宮了?”


    佑爵的神色自如,將手掌攬住穆瑾寧的纖腰,眼看著劉錚將目光移到他身畔的女子身上,滿腹感慨,遊刃有餘。“劉大人你也出去瞧瞧,北國的秋景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楓林紅了,徐徐微風,跟著心愛之人放放風箏,吃吃茶點,追逐嬉鬧,一下午的功夫也就這麽久過去了,我們還嫌玩的不夠呢――”


    心愛之人,這四個字,讓劉錚的眼底,有了莫名的起伏。


    他的笑意,一瞬間變淡,卻又維持在臉上,不讓自己的眼神看來有些凶狠,他上下打量著佑爵跟穆瑾寧的親密關係,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定是老了,沒有殿下這麽年輕氣盛,哪裏還放的了風箏?”


    “劉大人總是為國事而忙,日理萬機,忘了春花秋月,良辰美景,多可惜啊……”佑爵嘖嘖道,滿是歎息,一副不解的模樣,卻讓劉錚更加怒火中燒。(.好看的小說)


    劉錚的臉色,稍稍變得僵硬,他的眼底仿佛有一些難以忍耐的情緒,卻又一閃而過,讓人來不及捕捉。


    佑爵仿佛眼拙看不透劉錚的不快,揚聲笑道,說的灑脫:“本殿讓人準備了一桌酒席,正要去喝酒賞月,劉大人也要一起嗎?”


    “我就不打擾殿下開懷了。”劉錚說的敷衍,一句帶過,頭一低就走。身後的兩個護衛,隨即跟了上去,穆瑾寧目不斜視,沒有半分尷尬難堪。


    劉錚走到轎子前,才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佑爵跟穆瑾寧的身影,無聲冷笑,滿是不屑。


    “這就是殿下身邊新來的那個女人?”


    笑意,在他墨黑的眼底愈發深沉莫測,他擊掌大笑,臉色卻越發陰沉。“真是天助我也,有個女人讓他迷失心智,省的我還花費心思要給他獻上美人作陪,別說放風箏了,哪怕是酒池肉林又如何?殿下,你可千萬要開懷啊哈哈――”


    越美麗的女人,就更像是一種劇烈的毒藥,他那個寶貝妹妹也是如此,雖然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奉為北國第一美人,但當年還在仕途的劉老爺就去找過術士給她算命,可惜術士說她天生孤獨命,出嫁之後便克夫克子,一輩子淒冷寂寞。但劉老爺不信,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送她入宮選妃,沒想過第一眼就入了皇帝的心,最後甚至填補了皇後的位置,唯獨皇帝最終沒能長命百歲,而她入宮十二年,終究也沒能給皇帝孕育一個皇子,或許是因為皇帝年紀當真大了,但如今想來,克夫克子四個字,那個術士沒有說錯。


    都說紅顏禍水。對他而言,豈不是又多了一分勝算?


    不用多久,他一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位劉大人,就是國舅爺劉錚?皇後的兄長?”


    穆瑾寧直待走入自己的皇宮,掩上門來,才問了這一句話。


    “他嚇著你了?”佑爵麵色平靜,臉上噙著笑意,語氣卻不以為然。以劉錚的麵容而言,他生的偉岸霸道,他若是吹胡子瞪眼,就更是威懾了。


    “殿下,我認出來了,那個人。”穆槿寧看下人已經出去準備酒席,得了個空,她站在佑爵的身後,微微俯下身子,在他耳畔低語。


    佑爵聞到此處,手中端著的茶杯,不曾舉高到唇邊,他眼神一暗再暗,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是站在國舅身邊的護衛。”她在當下就認出那個人來,唯獨她決不能有一分慌亂,當下那個侍衛太過疏漏而忽略了她的存在,可她若是表露在外,引起對方的狐疑,或許引來的便是殺身之禍了。


    佑爵麵色一凜,他若有所思,緩緩舉高手中的茶杯,默默無言地喝了一口,直到半響之後,他才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我一直在懷疑他,沒想過真的是他。”


    “殿下,原本敵人在暗處,我們就該事事小心,既然如今見了光了,也就沒什麽可怕的。”穆槿寧的雙手覆在他的肩膀,眸光一閃,低聲道。


    “據我所知,他隨身跟著的兩個護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劉錚本身沒有武藝,但生怕宿敵報仇,每一日出門哪怕是到皇宮,都要帶著這兩個人的。北國也有人喊這兩個護衛為‘黑白無常’,若是劉錚讓這兩個人去殺人索命,便是極為看重,勢必要成功,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佑爵冷著臉,這一番話說出來的同時,穆槿寧也清楚,他自然聯想到了當年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槿寧,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曉,你往後或許會因為本殿的關係,經常跟劉錚撞麵,切不可表露任何慌亂。”


    他沉心靜氣,拉過穆槿寧的手,要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位子,囑咐一句,穆槿寧笑著點頭,聽到門外有了動靜,這才避開了方才的話題。


    來了十來個宮女,每人身上都著素綠色的宮裝,手中端著一道菜肴,不用多久便將整張桌子布置好了,熱湯熱菜,最後的宮女將酒壺呈上,為兩人斟酒。


    “顧慮到你是女子,本殿怕你喝醉失態,才讓人拿來黃龍酒,若換了別的酒,不勝酒力之人可是一杯就要癱軟如泥,到時候可別撲到本殿身上來,雖然其實我心裏求之不得――”佑爵抿了一口,興致正起,連連點頭,滿臉是笑,張狂邪肆:“這酒是北國特有的黃龍酒,酒香醇美,但並不容易喝醉,北國之人遇到了節日,哪怕喝上一整夜,都不會醉的。”


    “既然說了不醉不還,殿下這麽說,便是對我太客氣周到了。”


    穆槿寧挽唇一笑,指腹緩緩滑過青瓷酒杯,一連喝了三杯,佑爵才覺得有些詫異,伸出手,想要壓下她手中的酒杯,眼神一沉。


    “你當真不怕喝醉了?就不怕本殿對你生了邪念?”


    “既然我已經身在北國,若是連殿下的為人都不信任的話,未免活的太辛苦了。”穆槿寧清楚,以佑爵的身份,若是要得到她,不費任何功夫,犯不著用灌醉她的這等下三濫法子,既然他想要器重她,當然就不會胡來。


    偌大的皇宮,唯獨他們知曉彼此的秘密。


    幾杯下肚,彼此的眼底都漸漸清澈明亮,一抹淡淡的紅暈浮上了她的麵頰,她越是喝酒,心中被掏空的地方仿佛被溫暖香醇的酒液浸透填補,如今才有了真實的存在感。


    或許這才是,借酒澆愁吧。


    佑爵的眼底湧上幾分深沉,他同樣舉杯暢飲,以前在燕國貪杯好色,便是他讓燕國皇族忽略他的原因所在。若說喝酒,他也絕不會輸給任何人。不必自詡千杯不醉,隻是哪怕穆槿寧喝的爛醉如泥,他也是格外清醒。


    “喝酒。”


    他再度舉高酒杯,看得出她有心事,但哪怕如此,他也不再戳破。人人心中都有一兩件不想被人知曉的秘密,沒必要捉住人的把柄緊緊不放。


    宮女連連送上了兩壺酒,夜色漸深,菜肴漸漸涼了,唯獨每一壺酒都是熱過的,宛若暖流燙熱著她的心。


    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身上傷痕累累,背脊上的可怖傷疤,讓這一具原本應該年輕美麗的軀殼,格外醜陋不堪。


    她咽下滿滿的苦澀,眼神一熱,正如佑爵而言,黃龍酒並不濃烈,但真正讓她有了醉意的――興許是這些年裏發生的所有事。


    深夜,酒意微醺,她緩緩起身,朝著床榻走去。佑爵隨之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唯獨不曾朝前走去。


    在佑爵的視線之中,她腳步踉蹌虛浮,華服曳地,宛若華美精致的簾子,在他眼底拉開了序幕。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如今的良辰美景。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胸口暗潮洶湧的熱意,最終卻還是朝著她大步走去,握住她的雙手,讓她躺上偌大的圓床。


    “我沒醉。”清亮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的卻是鮮少有人見過的悲愴,三個字從她的粉唇邊溢出,的確除了她麵頰上淡淡的紅暈,她看來跟往日一般安然無恙,淡然從容。


    “我知道。”他一笑置之,這世上很多人,越是平靜,心中卻越是寂寞。他躺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清澈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那仿佛是淚光一般的破碎光影,卻刺入他的內心深處。


    但他能夠感同身受,哪怕世人皆醉,唯獨一個人清醒著,痛苦而孤獨的清醒著。他眼看著她默默閉上雙目,眉頭之間再無任何褶皺,平和地舒展開來,呼吸之間隱約縈繞著淡淡的酒香,因為及其雅淡,仿佛是她身上散發出來與生俱來的體香。無時不刻地提醒他,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哪怕沒有全然醉意,卻也是他們兩人單獨相處最好的時機。


    出宮半天,她的確是累了,暖酒入肚,她隻想安安穩穩睡一覺。也不知為何,仿佛身體越來越輕,讓她每一步,走宛若走入雲端之中。


    望著她入睡的睡顏,她的呼吸愈發平和均勻,佑爵的唇角微微上揚,弧度越發明顯,他的確擁抱過許多女人,卻不曾細看過任何女人的睡臉,她清醒的時候堅忍卓絕,唯獨睡著的時候,天真宛若嬰孩。


    在大聖王朝流傳著奇怪的傳聞,說槿妃的兒子並非她親生,但孰是孰非,佑爵自然無法理清頭緒。


    她曾經如此耐性地勸慰他走出過去的陰霾,他當然也能容忍她有不為人知的過去。


    佑爵緩緩探出手去,撥開散亂在她額頭上的幾縷發絲,露出她皎潔宛若明月光潔的麵容,她的鼻尖溢出沉重的呼吸,細膩的肌膚柔軟溫潤,宛若上乘的絲綢一般。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之上,許久不曾移開。他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跟沉睡的女子同床共枕還毫無遐想,他可很難做到。


    她當真睡著了。


    仿佛他當真不會讓她覺得危險不安。


    他的心中,情緒紛雜,他無聲地將麵頰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之上,另一手貼在她的肩膀之處,眸光一沉再沉,他低聲笑道。


    “你這麽信我,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隻是,她不曾睜開雙目,回應他的隻有呼吸聲,她當真是睡著了,他說任何過分的話,她都絕不會有印象。


    佑爵淺歎一句,將手掌從她的額頭處移開,他們之間隻有一掌的距離,北國的宮裝又從未掩飾女子的玲瓏曲線,他並不耗費太多心思,便能看到她脖頸胸口白皙如雪的肌膚。他當真佩服可以當柳下惠的所有男人,若說男人風流便是本性,他卻也無法觸碰她的身體。


    “這世上,也隻有你把本殿當君子,他們都把本殿當小人。”他將她擁入懷中,眸光定在別處,或許正因為她此刻聽不到,他袒露心跡也沒有什麽不行。


    大聖王朝將她送來,原本就是當他的女人,穆槿寧心思縝密,不卑不亢,做事有想法,有條理,若是他登基之後,後宮之中需要她。


    他當然對她有好感,或許她也是他等待了許久最終等到的那個人,他喜愛她,信任她,她也有足夠承載他所有的信任。她適合他,哪怕他再如何寵愛她,她都會知曉進退輕重,更會幫助他打理後宮,他尋尋覓覓,任何一個大家閨秀都不及她。更錦上添花的是,她沒有北國任何一個家族氏族的靠山,沒有恃寵而驕的壞習慣和嬌氣難纏的品性,唯一的不完美,是她是大聖王朝的人,容易讓人對她有戒心。


    但除此之外,她渾身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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