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宜寧正喝著茶,聽到周氏的話,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噎得她臉通紅,猛的咳嗽了起來。(.好看的小說)瞙苤璨浪陳宜寧又羞又窘,忙用袖子掩住嘴,頭都不敢抬了。


    季淵見陳宜寧嗆得咳嗽起來,嘴角彎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輕瞟了陳宜寧一眼。


    周氏忙道:"寧兒,慢些!"又忙吩咐丫鬟過去為陳宜寧拍背。


    陳宜月自然知道陳宜寧為什麽會被嗆道,柔聲笑道:"妹妹一向穩妥,今日怎的喝茶都被嗆了?


    她本來是諷刺陳宜寧的,聽在季淵心裏卻別有滋味。


    一向穩妥,聽到周氏的問話卻被茶水嗆到,這是不是說明,在她心裏,還是很在意那件事的?也許,她也像自己一樣,夜裏百轉千回,也在細細回味那日的情景?


    陳宜寧一通咳嗽,這麽一打岔,本以為周氏已經忘了剛才的問題。


    結果陳老太太也問:"季將軍,你的手究竟是何物咬傷?我瞧著這齒痕倒不淺。"


    季淵唇邊笑容更深,語氣卻甚是柔和:"那日在英山伯府,見到一隻小狗,可愛的緊,便想過去逗兩下,不曾想,那狗兒脾氣倒壞,剛靠近它,它便一口咬了過來。"


    說著,還目光閃爍的朝陳宜寧這邊看了一眼。


    陳宜寧如何聽不出他促狹打趣之意?心中又羞又惱,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抬眸瞪了季淵一眼。


    季淵終於哄得陳宜寧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大喜,也迎著陳宜寧的眼神,深深的看進她的眼底。


    季淵眼中含著笑意,冷峻的五官此時全是一片溫柔寵溺之意,看得陳宜寧耳熱心跳,也不敢再瞪他,慌得趕快轉開了眼神。


    陳宜月在旁邊將二人眉來眼去的經過全看在眼裏,心中酸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她有些突兀的笑了一聲,道:"季將軍統率千軍萬馬,沒想到竟會喜歡小貓小狗。"


    季淵笑笑道:"平日不喜歡,昨日英山伯府的那隻,著實可愛。"


    陳宜月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可臉上細小的肌肉還是不停地痙攣著。季淵果然是個聰明人,他這麽說,其實就是在對陳宜寧表白,隻是他說的隱晦,若不是她昨日親眼看見陳宜寧咬了他,自然也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陳宜月心中仿佛被一萬枚鋼針紮著一樣疼痛。她根本就不用去看身側的陳宜寧,就知道她必然臉紅了。


    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聽季淵說一些隻有他們二人才聽得懂的話,感覺一定分外甜蜜罷?


    隻可惜,這甜蜜之人,並不是自己!17fzy。


    說了會兒話,陳老太太有些乏了,連打了好幾個嗬欠。


    季淵見陳老太太精力不濟,心裏便是再想多留一會兒,也隻得站起來道別,將帕子拿出來還給了陳宜月,又拿出一枚潤白的玉如意和四個鑲金嵌玉的荷包遞給周氏:"夫人,今日過來,家母再三交代,托小侄帶了些見麵禮。這柄如意是送與您的。這四隻荷包是送與府上四位小姐的。"


    周氏有些意外,陳家和季家素無交情,剛才季淵送的那尊翡翠彌勒,已是重禮,如今又送了一柄如此貴重的玉如意,再瞧那四個荷包,彩繡斑斕,倒像是珍繡坊裏出來的東西,不像是內宅針線上出來的。


    季淵送如此厚禮,卻是為何?莫非是心儀府上哪位姑娘?


    周氏掃了一眼陳宜寧和陳宜月。陳宜寧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就沒往這邊看一眼。


    陳宜月卻含情脈脈的瞟了季淵一眼,又轉眸看著周氏手上的荷包。


    周氏心中一動,莫非季淵和月丫頭之間有些首尾?


    瞧月丫頭的樣子,倒像是對季淵有幾分好感。[.超多好看小說]季淵又巴巴的帶了厚禮上門來還她的帕子,想必是對月丫頭也有些不同。


    周氏在心中長歎一聲,若季淵確實有心,也該讓季夫人上門提親,這樣與月丫頭私下來往,並非幸事。況且,季家人口眾多,各房之間關係複雜,以月丫頭庶出的身份,想做季家長房長子的嫡妻,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


    宜聽嘴眼窘。忽然想到周家三房的庶子也不曾娶妻,周氏便笑著問季淵道:"你三伯父家的長子季澈,可是屬狗的?"


    季淵恭聲道:"正是。"


    周氏算了算,喃喃自語道:"戌狗、亥豬,正是良配。"


    周氏聲音雖小,陳宜月卻聽得清清楚楚。她正是屬豬的!周氏的意思是想為自己相看季家三房長子?


    季家三房,是庶出,那長子也素來默默無聞,如何能跟季淵相提並論?


    陳宜月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不過想想也是,陳宜寧退了親,親事還沒著落呢,有好的親事,周氏自然是先想著自己女兒,陳宜寧挑剩的,才會留給她罷?


    陳宜月的手握緊茶杯,心中一股怨氣無處發作。


    隻聽見季淵對周氏道:"夫人,這四個荷包分別是赤白青藍四色。按齒序分別送給府上四位姑娘。不過是些小頑意,夫人不必介懷。"


    陳宜月眸光一閃,特意將荷包分出顏色來,想必裏麵裝的東西也不同罷?不知那隻白色的荷包裏裝的,究竟是什麽?


    至此,陳宜月幾乎可以斷定,這荷包絕對不是季夫人送給陳府幾個女孩兒的,怕是季淵找了借口,想送陳宜寧一些東西罷?


    罷了罷了!周氏不幫她也罷,季淵眼裏分明也沒有自己!


    陳宜月心中難過,不由看了季淵一眼。如此好男兒,卻偏偏不屬於自己!她再爭強好勝又如何?終究敵不過命運。


    季淵先對陳宜月道過別,然後才站在陳宜寧麵前。


    季淵特意把身子往旁邊側了側,擋住眾人的目光,方微笑著對陳宜寧道:"季淵就此別過,他日若有機會,再登門拜訪。"


    隔離了眾人的目光,他也不再掩飾眼中的光芒,一雙眸子熾烈的幾乎要燒起來了。


    陳宜寧站起身行了個禮,低聲道:"宜寧恭送將軍。"


    她雙頰微微暈紅,眼神半抬,險險擦過季淵的眼神,卻並不與他對視。16606052


    季淵心裏急得如貓兒抓撓似的,隻恨不得能抬起她的下頜,好好看上她一眼來安撫一下心中的渴望。


    想再多說兩句,又怕被旁人看出端倪,惹得陳宜寧不悅。隻好輕聲叮囑了一句:"將那珠串泡在水裏。"


    他的聲音極輕,隻陳宜寧一人能聽見。


    "珠串泡在水裏?"陳宜寧聽得莫名其妙,正想問季淵究竟是何意,他已轉身與陳老太太及周氏道別了。隻好按下不提。


    季淵走後,周氏把荷包分別遞給陳宜寧和陳宜月,又吩咐丫鬟把另外兩個給陳宜菡和陳宜薇送去,這才有意無意道:"寧兒,月兒,你們如今也大了,自己的貼身物件務必穩妥看好。若落在外頭,被有心人撿了去,又是一場閑話。"


    陳宜月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周氏心中,終究還是介懷她借帕子給季淵包紮傷口。


    陳宜寧和陳宜月都應了。周氏方道:"我與老太太有些話要說,你們姐妹先回去罷。"


    陳宜寧和陳宜月行了禮,便依言各自回去。


    走出花廳,陳宜月便打開自己手中的荷包。隻見裏麵裝著一對赤金纏絲翡翠鐲子和兩對珠釵金簪。


    首飾的成色都是極好的,做工也精致細巧,一看就是上品。


    陳宜月心中有幾分滿意,心想,季淵畢竟還是花了心思的。這對鐲子和珠釵金簪,也並非市井常見之物。


    也許,季淵對自己,也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罷?


    陳宜月將東西也給陳宜寧看了,方瞟了一眼陳宜寧手中的荷包,笑道:"妹妹,不知你的荷包中裝的是什麽?也拿出來瞧瞧罷?"


    陳宜寧猶豫了一下,轉念又想到,季淵再大膽,也不至於在荷包裏裝什麽東西罷?便讓綠桑把荷包打開。


    荷包打開後,陳宜寧和陳宜月都愣住了。裏麵隻裝了兩隻紅色的珠串。那珠串非玉石也非蜜蠟,也不知是什麽材質,既不甚光亮,顏色也並不通透,瞧上去十分普通。


    陳宜月心中大喜,真沒想到,季淵送給她的禮物竟比送給陳宜寧的還要貴重。說季淵對她沒半點好感,她是不信的。


    陳宜寧也有些奇怪,按說同是一樣的荷包,送的東西也應該差不多。為何送給她的和送給陳宜月會差別這麽大?


    忽然想起季淵那句話"將那珠串泡在水裏。"心中頓時有幾分明白了,這珠串必有些蹊蹺。


    隻是礙於陳宜月在旁邊,也不好多說。隻笑了笑便叫綠桑把荷包收起來了。


    剛才看到季淵看陳宜寧的眼神,陳宜月本來已經有些死心了,沒想到季淵送給她的禮物竟比送給陳宜月的要貴重。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幾絲希望,便美滋滋的拿著荷包帶著秋菊回了疏影齋。


    陳宜寧帶著綠桑琥珀自回了秋爽齋。


    綠桑拿出珠串準備收在箱籠裏,瞧了一眼,撅嘴道:"姑娘,這季夫人還真是奇怪,按說您是嫡女,送給您的禮物便是不比其他小姐貴重,至少也不應該差太多。可您瞧,這是什麽東西?怕是市井的婦人,也瞧不上的!"


    陳宜寧卻隻淡淡道:"取一盆水過來,把珠串泡在水裏瞧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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