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斷深入洞穴,眾人的心情越加的緊張起來,而且這條山洞很長,他們進來至少有半個小時了,可是卻絲毫沒有看到出口的跡象。長時間在狹窄的空間裏呆著,自然免不了出現焦躁的情緒。


    吳三省坐在船頭,密切注意著前方的情況,張口道:“這洞也不知道有多深,等會到了積屍地都小心點,要是被粽子叼了去隻能自認倒黴。”


    “三爺,不用擔心!”潘子拍了拍懷裏的短柄步槍,“不管它是什麽牛鬼蛇神,隻要敢出現,我統統給它突突了!”


    潘子的聲音極大,估計是想給眾人壯壯膽。吳三省反手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殼,罵道:“你小子他娘的就不能給我小點聲!生怕裏麵的東西不知道我們來了是不是!”


    潘子好心辦了壞事,心中也覺得尷尬,吳三省是他最敬重的人,挨打挨罵都沒有絲毫怨言,的確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得力手下,隻是腦筋太直,做事容易衝動。


    吳邪瞅了瞅唯唯諾諾的潘子,幻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有這麽一個聽話的屬下。心裏這麽想著,他不禁看了一眼旁邊的斷辰,心裏嘀咕著加了一句:“身手夠了,就是性格太悶。”


    這時候,船頭的吳三省突然一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全部投向前方。在礦燈照不到的洞穴深處,閃爍著點點綠色的磷光。吳三省歎了口氣,低聲道:“積屍地到了。”


    潘子和大奎立刻停下船,這裏是這段水洞最凶險的一段,如果沒做好準備,不應該貿然闖進去。


    吳三省看了看表,說:“這屍洞,就是走得進出不來的洞,我淘了這麽久的沙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地方,等會都打起精神,千萬不要出了紕漏,否則大家就隻能一塊死了。”吳三省說道這裏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接著說:“在前麵會遇到什麽,我們根本沒辦法知道。或許是鬼打牆,船開到哪裏都不知道,或許會有幾百個水鬼來掀我們的船板。”


    大奎倒吸了口冷氣:“不至於吧。”


    “總之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們這次淘沙倒鬥,連墓地都沒到就遇到這麽多凶險,實在是運氣不好,但不管怎麽樣,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沙,既然幹了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沒多大意思。”吳三省說著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幾把槍,給吳邪、斷辰還有悶油瓶一人發了一把,“咱們現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輩們有利得多,要真有水鬼,也是它們倒黴!”


    大奎嚇得渾身發抖,吳邪也緊張的要死,潘子不禁嘀咕道:“三爺,你這戰前動員怎麽說的和鬼故事一樣?完全是反效果。”


    吳三省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拉槍拴:“但願是我想多了,但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說完端起槍,示意大奎和潘子繼續劃船。


    板船慢慢向那發著綠光的積屍地劃過去,船上的人全神戒備。


    在礦燈微弱的發散光照射下,眾人發現這洞變得越來越大,看樣子前方的山洞並不像之前的那樣狹窄。


    隨著綠光越來越近,性子最直的潘子忍不住罵了聲娘,接著眾人就看到了積屍地的全貌,那絕對是一副震撼的景象!


    隻見山洞到了這一段豁然開朗,變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那水道也變成了岩洞裏的一條河水,這水道兩邊的淺灘上,全是綠幽幽的腐屍!是人還是動物的根本沒辦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裏麵的一排一排的骷髏十分整齊,應該是人為堆在這裏的,而在外麵的就比較淩亂,特別是河道邊上的,什麽動作的都有,還有很多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層層疊疊,成百上千!


    這些屍體上,無一例外地都有一層灰色薄膜一樣的東西,就像保鮮膜一樣緊緊包在他們身上。不時有幾隻巨大的屍蹩從屍體裏破出來,這些屍蹩都比船上這隻個頭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已經大上四五倍了,一些小屍蹩想來分一杯羹,剛一爬到屍體上,那大屍蹩就一螯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腐屍氣味,就像是腐肉混雜了枯枝敗葉以及泥土的腥臭一樣,聞之令人作嘔。


    斷辰站在幾人身後,目光不斷在周圍的屍骨上掃視,他發現這裏充斥著濃厚的黑氣,跟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裏的黑氣濃鬱很多,就像是鬱積的濃煙一般揮散不去。


    “這些屍體大部分是從上遊飄下來,然後在這裏擱淺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站在船頭的吳三省發話了。


    吳三省剛說完,斷辰就指著一邊的山壁:“那裏有東西。”


    幾人立刻轉過頭去,看到一隻綠幽幽的水晶棺材,鑲嵌在幾乎垂直的洞壁之上。裏麵似乎還有一具穿著白色衣服的屍體,但是距離實在太遠,讓他們根本看不清楚。


    “那邊也有!”潘子突然指向另一邊。果然,在另一邊的山壁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這一具,卻是空的!


    吳三省倒吸一口冷氣,“這具屍體到哪裏去了?”


    “難道…是個粽子?”大奎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潘子也急了:“三爺,這地方不應該有粽子啊?”。


    “這地方已經夠邪門的了,有粽子也不奇怪。你們都注意點,如果看到有動的東西,什麽都別管先放一槍!”吳三省說完,更加警惕地看著四周,想要在第一時間找到那隻不見的屍體,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船隻順著水流繼續向前漂去,河道的方向一轉,繞過了一堆屍骨。大奎突然哇一聲,嚇得倒在船裏。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白色羽衣的女屍正背對著他們站在河道邊,黑色的長發一直披到腰間,一身西周時候的裝扮幾乎已經爛光了,零零散散的掛在身上,露出下麵青紫色的幹癟皮膚,看上去好不瘮人。


    吳邪瞪大了雙眼,不由咽了口吐沫:“屍體在這。”


    “停!停下!”吳三省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雙眼緊緊盯著女屍,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大奎,把包裏的黑驢蹄子拿過來!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隻二三年的老驢蹄子,新的怕它不收。”


    說了兩遍,大奎都沒有動靜,幾人回頭一看,發現他已經口吐白沫,倒在船上抽搐了。雖然這畫麵很搞笑,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除了斷辰露出一絲輕蔑的淺笑之外,其他人沒誰笑得出來。


    “潘子你去拿,他娘的!下回我要還帶他出來,活該我給粽子吃掉!”吳三省憤憤不平的罵完,從潘子手裏接過黑驢蹄子,在手上吐了兩口吐沫:“讓你們瞧瞧我吳三爺的手段,大侄子你看清楚了,這千年的粽子可是難得見到的,要是我沒得手,你就朝我天靈蓋開一槍,讓你三叔叔死得痛快點!”


    吳邪聽他說的可怕,連忙一把拉住他:“三叔,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吳三省還沒回答,悶油瓶就走上前來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黑驢蹄子是對付僵屍的,這家夥恐怕不是僵屍,讓我來。”說完從包裏取出一杆長長的東西,吳邪一眼就認出這是從他三叔那裏買走的那個龍脊背。


    悶油瓶鬆開東西上的布,裏麵露出了一把烏黑的古刀,看樣子竟然還是烏金做的。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劃,然後站到船頭,把自己的血往水裏滴去。剛滴了第一下,就聽到嘩啦一聲,所有的屍蹩就像見了鬼一樣,全部從屍體裏爬了出來,發了瘋似的遠離了的船隻,眨眼間,水裏的、屍體裏的屍蹩全部都跑得沒影子。


    悶油瓶的手上不一會兒便滴滿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屍一指,那女屍竟然跪了下來,吳邪幾人頓時看得呆掉了。


    斷辰一直密切注意著悶油瓶的動作,等他看到女屍下跪,他也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了一句:“悶氏寶血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女屍為什麽會怕他的血,難道它真的不是粽子?”心裏想著,斷辰發動魔眼向女屍看去,雙目藍光一閃,立刻將一切女屍的本質看的通透。原來,在那羽衣下的軀體隻是一副屍體的殼,裏麵其實早就被吃空了,而且還被鳩占鵲巢,由一隻奇詭的異形屍蹩操控著。


    心中了然的斷辰張口說道:“原來如此,這女屍是隻成精的蟲子啊。”眾人聽得一愣,都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有悶油瓶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成精的蟲子?”吳邪不明所以的問,“那是什麽?”


    斷辰沒有回答他,而是將手裏的短柄獵槍端了起來。


    “不要!”悶油瓶製止道,“蟲精不知道潛伏在女屍的哪個部位,要是一槍沒打中,情況就糟了,我們誰也逃不了!”


    斷辰不為所動,回答悶油瓶的是轟然響起的槍聲。他們看不到蟲精在哪個位置,不代表斷辰看不到。隻見斷辰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爆射而出的獵槍子彈擊中了不遠處的女屍,將它右肩連帶脖子和胸口的位置轟出一個大洞,碎肉橫飛間還能看到不少蟲子的肢節。


    倒下的女屍很快開始風化瓦解,沒過一會就變成了一地的枯骨。


    幾人都被斷辰的大膽果決震撼到了,愣愣的看著收槍而立的斷辰,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到底是什麽人?”唯一沒有發愣的悶油瓶死死盯著斷辰,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他剛才看到斷辰的眼睛在一瞬間泛起了幽幽的藍光,雖然轉瞬即逝,但是他確信自己看的非常真切。


    “你沒必要知道。”斷辰漠然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坐下,閉眼不再看他。悶油瓶一直看了他幾分鍾,最後收回目光,一言不發的坐到一邊,扯出幾條繃帶開始給自己包紮傷口。


    吳邪他們都被斷辰和悶油瓶兩人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個悶王鬧得是哪一出。


    “別發呆了,快點出去吧。”斷辰突然開口了,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眾人回過神,連忙去劃船,停滯的船隻再一次前進起來。


    ……


    ps:第三更到,抱歉這麽晚才來,實在對不住,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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