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舒回房泡了個澡,換上衣服正準備休息,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以為是木望天那個家夥又追著她來念叨,不想理會,但又怕是錦賜的病情有變,月樓舒還是穿上外袍去開了門。


    令人驚訝的是門外站著的人並非木望天,而是一名身穿紅色錦袍,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眉間帶著幾分高傲的女子。


    “多日不見,舒兒難道不想二皇姐?”站在門外的女子看著月樓舒微笑道。


    月樓舒愣了愣,看了好幾眼,才想起這名女子的身份,乃是月國二皇女月風櫻,封號琢玉公主,心中吃驚不小,沒想到最先來找她的,居然是二皇女。


    月樓舒對二皇女的印象並不深刻,隻知道二皇女為人處事比較低調,口碑還不錯,與世無爭,似是對皇位沒有興趣,隻願意做個閑散公主。


    有趣,看來二皇女也不似外言傳言那般與世無爭,居然都找到這裏來了!


    月樓舒拿出以前藍雕公主的做派,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月風櫻,滿不在乎道:“什麽風把二皇姐吹到這倌月樓來了,真是難得,舒兒還以為二皇姐根本不屑來這種地方,沒想到原來也是風月中人,不過舒兒今日累得很,沒時間陪二皇姐找樂子,二皇姐還是自個花錢去挑一個小倌好好享受一下吧!”


    月風櫻看著與以往沒有什麽變化的藍雕公主,眼中精光一閃,低頭壓低聲音道:“舒兒今日自然是累得很,一晚上忙著搶奪月國第一公子,恐怕明日皇城內,唯一的話題就是,月國第一公子。大皇女未來的主君,被藍雕公主夜中偷偷擄走,然後藏身於倌月樓?”


    月樓舒眼中寒芒一閃,心中冷笑,她根本就沒打算遮掩什麽,今晚本來隻是準備去看看錦賜,發現大皇女想強要錦賜,心中不忍才將他帶回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難道還怕別人說!


    反正百姓心目中藍雕公主本就行事荒唐。搶人的事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會當錦賜是受害者。


    不過她可不會輕易承認,月樓舒嘴角一勾。似真似假道:“舒兒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二皇姐也對月國第一公子這麽感興趣,舒兒奉勸你一句,朋友夫不可戲,二皇姐還是別妄想了!”


    月風櫻微愣。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道:“舒兒似乎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要說也是大皇姐來說,不是嗎?”


    月樓舒眉毛一挑,眼神囂張道:“隻要一日未成親,錦賜都有選擇的權利,何必拘泥於那些條條框框!二皇姐這般膽小怕事。畏手畏腳,如何能成大事,若是被你夫子知道了。隻怕他得氣昏過去。”


    一句話將月風櫻嗆得不輕,似乎沒想到月樓舒說話這般毫無顧忌,強詞奪理,一時間沒有說話。


    月樓舒看著月風櫻不爽的臉,心中暗爽不已。她剛才被木望天念叨了半天,正憋著氣呢。這人還敢來招惹她,管她打得什麽主意,先損損她再說!


    月風櫻沉默了一會,隨即露出笑容道:“舒兒今日看來氣色不好,二皇姐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改日再來敘舊。”


    月樓舒撇了撇嘴,滿是不快道:“磨蹭半天,二皇姐就為了說這麽一大堆廢話,真是閑得慌。”


    說完砰地一聲就將門甩上了,聲音還特大,月風櫻看著差點撞到鼻子的門板,眼中怒火升騰,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拂袖而去。


    月樓舒將別人氣了一通,心情反而好了,趴到床上倒頭就睡,二皇女無非就是來試探一番,然後挑撥離間,讓她和大皇女鬥得你死我活,或者花言巧語迷惑她做她的棋子,為她所利用。


    這招對以前的藍雕公主或許有用,對於早已在商場見慣爾虞我詐的月樓舒來說,根本不夠看。


    …………


    第二天早上醒來,月樓舒伸了個懶腰,腰間傳來的酸痛感讓她眉頭皺起,身下也隱隱作痛,暗惱錦賜昨晚真是瘋狂的要命,差點讓她全身散架,日後定不能輕易讓他得逞。


    想是這麽想,月樓舒還是從溫暖舒適的被窩裏爬了起來,簡單梳洗後就去了木望天房間裏。


    木望天正躺在房間裏的軟榻上睡得死死的,嘴角還掛著口水,讓人好笑不已。


    月樓舒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錦賜的臉,發現溫度正常後,眉間才真正舒展開來,隻是在看到錦賜那隻受傷慘不忍睹的耳朵時,眉頭又皺了起來。


    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上那隻受傷的耳朵,上麵其他兩道傷痕不是很深,應該不會留疤,隻是劃破耳垂的那道傷口,將耳垂幾乎分開兩半,怕是要留疤了。


    該死的大皇女,口口聲聲說愛,卻將錦賜傷成這樣,就算她當初天天欺負錦賜的那段時間,都沒有舍得弄疼過錦賜,每當看到錦賜琥珀色的清澈眼眸時,心就不自覺的柔軟,舍不得欺負他。


    月樓舒越想越氣,恨不得去將大皇女的兩隻耳朵都割掉才舒服,昨晚算是便宜她了,還給她留了一個男人享用,緩解她的饑渴難耐!


    月樓舒摸著摸著,突然發現捏在手中的耳垂居然泛紅了,以為是被她捏紅的,急忙鬆開手,隻是一看又不對勁,另一隻耳朵也是紅的。


    月樓舒挑了挑眉,仔細觀察錦賜的臉,發現他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紅暈,壞心地捏住錦賜的鼻子,心道讓你裝睡,吃幹抹淨了就開始裝睡,真是豈有此理。


    過了一會,錦賜因為不能呼吸,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月樓舒氣鼓鼓的樣子,眼神四處亂飄,不敢麵對她。


    月樓舒本來想凶他幾句,好好振一振妻綱,結果卻發現錦賜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眼神躲躲閃閃的,一碰上她的視線就慌張地看向別處,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


    月樓舒愣了一會,最後終於反應過來,敢情錦賜是想到他昨日的瘋狂,不好意思害羞了,不敢麵對她!


    雖然有些怪怪的,明明該害羞的是她,但是月國的男子畢竟從小生長環境不一樣,錦賜害羞也是正常的。


    月樓舒原本想好好取笑一番錦賜,不過看他實在是窘迫的樣子,心中還是舍不得,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道:“傷口還疼嗎?”


    錦賜看到月樓舒很自然的樣子,似是對昨日的事情不甚在意,心中反而擔心起來,從被子裏伸出手拉住月樓舒的手,低聲道:“我耳朵上的疤是不是很難看?”


    月樓舒看著錦賜這般沒有自信的樣子,心中升起一抹甜蜜,錦賜這般清雅絕倫的人,會為了她不自信,會為了她擔心自己的容貌,讓她覺得幼稚又可愛。


    月樓舒低頭在錦賜受傷的耳朵輕輕落下一吻,聲音溫柔道:“這個傷疤是因為我而留的,以後我看到這個傷疤就會想到你的忠誠,怎還會嫌它難看!”


    錦賜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神亮亮的,月國第一公子的神采瞬間綻放,唇邊泛起窩心的笑,眼神直直地看著月樓舒道:“舒兒,能擁有你真好。”


    月樓舒被錦賜的風采電到,不敢多看,怕自己定力不夠做出什麽丟人的事情來,轉過頭去嘀咕道:“也不知誰,曆經艱險回來找我,卻傻傻的又跑了,還差點成為別人的夫君。”


    錦賜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歉疚,用力握緊月樓舒的手,閉上眼睛吻了一下道:“舒兒,若是昨晚你沒有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她碰我的,我隻想著你。”


    手上傳來的觸感柔柔的,暖暖的,傳進心底,隻是錦賜的話卻讓她氣得要命,月樓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什麽都沒有命重要,不管怎樣,活著才有希望,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你都不許再丟下我,否則我永遠都不要理你!”


    錦賜察覺到月樓舒的怒氣,感覺到她對他的在乎,心中蕩起掩飾不住的喜悅,隻有這樣一個人,無論他怎麽樣,都舍不得他受傷。


    錦賜感動之下撐手坐了起來,一把抱住月樓舒,臉貼著她的臉磨蹭道:“舒兒,我不會再丟下你,無論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月樓舒滿意地回抱住錦賜,她知道錦賜從小生長在女尊男卑的月國,其實是很缺乏安全感的,以前會問也不問就轉頭離開,說到底還是他心底少了一份自信與堅定。


    經過這麽多波折,錦賜也定然明白了很多道理,成長了許多,這樣可以和她並肩走的更遠。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酸死小爺了,小爺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大清早就在這裏肉麻兮兮半天,小爺昨日熬藥一晚上沒睡,剛睡著就被你們吵醒,你們兩個還有沒有良心!”


    兩人正是心意相交,溫存繾綣之時,就被木望天的大嗓門破壞了氣氛。


    錦賜似是才發現房間內還有另一個人在,皺著眉頭看著木望天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木望天聞言氣得從軟榻上跳了起來,指著錦賜罵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要不是我,你能坐在這裏和你的情人卿卿我我?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有了情人就不要師傅,虧得我翻山越嶺,上刀山下火海找到你的情人,帶她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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