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國太子府書房內,一名丫鬟端著藥碗走進書房,看著站在床邊那道欣長的身影。


    “太子殿下,該喝藥了。”丫鬟小聲地說道。


    窗邊那道身影沒有說話,身形絲毫未動,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丫鬟不敢多言,將藥碗放在書桌上,無聲地退了出去。


    過了許久,窗邊的人轉過身,露出一張完美的俊臉,沒有一絲疤痕。


    歌舒明塵伸手摸著光滑的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聲音陰冷道:“就是因為一個疤痕,所以拒絕本太子?如今疤痕沒有了,本太子不信你逃得掉!


    眼神似瘋似癲,笑容似狂似邪,歌舒明塵朝著房間某個角落邪笑道:“事情都辦好了?”


    房間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恭身道:“回太子,已經按您的命令全部辦妥。”


    “很好,繼續下一步。”歌舒明塵走到書桌後麵,拿起桌上一本封麵上寫著黃大仙手記五個字的書,丟到黑衣人懷裏:“去辦吧。”


    黑衣人接住書收進懷裏,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太子殿下,魔星閣最近對我們的行動似乎有些不滿,他們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要求盡快將五人一起殺掉,拿到魂珠。”


    歌舒明塵眉毛一挑,冷哼一聲道:“不必理會,貓捉老鼠享受的是過程,肉體上的痛苦是短暫的,本太子要讓他們嚐到比本太子受到的痛苦還要痛苦十倍百倍的感覺!”


    黑衣人看著眼神邪魅,表情瘋狂的太子,手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不敢再看,一聲不吭地消失在了書房內。


    歌舒明塵看著暗衛離開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看來所有人都怕我?你也會怕我的對不對?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後果!”


    …………


    月樓舒走在大街上,對於身後那些隱形的尾巴冷笑不語。這鏡國皇帝為了保住皇位,可真是煞費苦心。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臨風能夠找出龍鏡騎兵究竟藏在何處,隻要有了這支軍隊,到時候還怕那狗皇帝不成。


    月樓舒本打算甩掉身後的尾巴回府,但猶豫了一下,又朝著天一的攤鋪方向走去。


    以往天一在這個時候都會出來為她出謀劃策,最近卻老是不見他的身影,她不得不懷疑。


    月樓舒大搖大擺地一路走到天一的畫攤前,看到天一一如往常在那裏給人寫字畫畫後,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


    “天一先生最近很忙啊。還得我這個樓主親自來看你。”月樓舒走過去半開玩笑地說道。


    天一聞言抬頭清潤一笑道:“樓主說笑了,天一每日去月寶樓的時候樓主可都不在,在府裏忙著與樓主的幾位夫君恩愛培養感情呢!”


    見到天一這樣輕鬆自然的語氣。月樓舒調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天一先生不如給我看個相算個命?”


    天一眼神朝月樓舒身後某個位置看了一眼,然後轉向月樓舒,在看到她眉心的桃花之時微愣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樓主的麵相已經說明了一切。無須再算命了!”


    “哦,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月樓舒疑惑不解道。


    天一臉上帶著神秘莫測,起筆畫了一朵桃花,輕聲道:“桃花全開時,正是樓主苦盡甘來之時!”


    月樓舒微愣,想到自己照鏡子看到眉心的桃花。如今隻有一片花瓣,那全開就應該有五片花瓣?


    “先生可知如何讓桃花全開?”月樓舒接著問道。


    天一蹙眉搖頭道:“天一隻能從樓主的麵相上窺見一絲天機,其他的無能為力。”


    聽天一這麽說。月樓舒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打碎了,天一或許真的是黃大仙的徒弟,並不是她曾經想過的佛祖派來給她指引的人,又或者是別有用心!


    告別了天一後,月樓舒心事重重地回了王府。一路上琢磨著究竟如何讓桃花全開的辦法。


    她眉心的桃花是在取回百裏臨風珠子那天出現的,而百裏臨風現在背後也沒有了圖案。那麽隻能一個解釋,百裏臨風的珠子已經到了她的身體裏。


    可是為什麽百裏臨風沒有珠子,容顏和白發全都恢複了呢?


    難道那顆珠子一分為二,一半在她的身體裏,一般在百裏臨風的身體裏?


    月樓舒機緣巧合下眉心有了一朵桃花瓣,雖然原因不明,但是起碼有方向去追尋了。


    月樓舒心中有一個大膽的念頭,若是她先取出他們身上的珠子,再將珠子喂給他們,會不會就和臨風一樣了?之後她也能得到珠子!


    可惜這個辦法太冒險了,月樓舒不敢去做,但是三年時間已經快到一年了,若是再拖延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月樓舒回房間後,拿出最後剩下的一顆藥看來看去,心中猶豫不決,想著要不要告訴錦賜,她想試一試,反正這顆藥能救命,到時候隻要先吃下這顆藥保住性命,然後她再將珠子喂給錦賜。


    可是她舍不得讓錦賜受苦,若是錦賜有什麽事情,她根本承受不了。


    正在月樓舒坐在房間裏糾結掙紮的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了一聲歎息聲。


    月樓舒嚇了一跳,看著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錦賜,有些心虛道:“你來多久了,怎麽都不叫我!”


    錦賜神情嚴肅,走到月樓舒麵前,有些失望道:“舒兒說過任何事情都不會瞞著錦賜,為何卻總是一個人獨自躲在房間裏煩惱?難道錦賜就這般不值得你信任?”


    看著錦賜失望的神色,月樓舒緊張地搖頭道:“不是的,我隻是舍不得你受傷!”


    錦賜眉頭一皺,冷聲道:“舒兒舍不得我受傷,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更加舍不得你難過,你每次都將心事藏起來一個人解決,卻不願意讓我共同分擔,你知不知道這樣錦賜很不安?”


    月樓舒點點頭道:“我知道啦,其實我剛才已經準備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啦,我不就是舍不得你麽!”


    錦賜的心她如何能不知道,隻要她一說,她知道錦賜一定會願意為了她嚐試的,可她不就是舍不得錦賜受那麽大的痛苦麽!


    月樓舒苦著臉鑽進錦賜懷裏,在他懷裏蹭了蹭道:“你別生氣啦,我都說給你聽就是。”


    錦賜不為所動,顯然是不怎麽相信的樣子。


    月樓舒知道錦賜這回是真生氣了,她每次說要坦白,可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不及說明,有時候想說又沒舍得開口,今天再不說,錦賜估計真得不理她了。


    於是月樓舒湊到錦賜耳邊,毫無保留地將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給錦賜聽。


    說完之後,月樓舒忐忑地看著錦賜的臉,錦賜的臉看起來好黑,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月樓舒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錦賜一把抱起月樓舒,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將月樓舒翻了個身,狠狠地抬起手就落了下去。


    嗚哇……


    月樓舒痛叫一聲,怒瞪著錦賜道:“你都不疼我了,我都告訴你了還打我!”


    錦賜眉毛一挑,琥珀色的眸子泛著琉璃的光芒,唇邊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道:“若不是我今天發現,你是不是還準備把心事都藏在心裏,然後慢慢的等到三年之期一滿,你一個人大義凜然的赴死?”


    月樓舒抖了一下身體,嘴巴扁了又扁,心中又愛又恨,自家男人太聰明真是要不得,她還真有過這種窩囊想法的說。


    錦賜看月樓舒不說話,知道他猜中了,心中怒火更盛,又是狠狠一下子打了下去:“很好,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重要,你想丟掉就丟掉,一個人走得瀟瀟灑灑?”


    月樓舒從沒見過發這麽大火的錦賜,捂著屁屁不敢說話,任由錦賜打了好幾下。


    見他打得越用力,眼眶裏卻越來越濕潤,不由得心疼地拉著他的手軟軟道:“錦賜,我不是想丟下你一個人,我隻是沒有辦法見到你有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想過丟下你,就算我迫不得己離開了,我都會用盡一切辦法回來找你的!”


    錦賜狠狠瞪了月樓舒一眼道:“若是回不來呢?”


    月樓舒湊到錦賜耳邊肯定道:“若是回不來,我就把你一起帶走!”


    錦賜聞言一把推開月樓舒:“恐怕你到時候要帶走的不不止錦賜一個,還有其他四個!”


    月樓舒無力地垂著頭,錦賜傲嬌起來火力全開真是要人命,這不管說哪句話都是錯。


    月樓舒可憐兮兮地扁著嘴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就和遭人拋棄的小狗似的,錦賜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人不讓她記住教訓,下次有什麽事肯定又是一個人扛著,這回說什麽也不能輕易讓她過關!


    屋子裏的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變得古怪又溫馨,雖然周圍被怒氣包圍,可是兩人心卻緊緊靠在一起。


    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到,就在房間窗戶外的花叢中,一抹雪白色的身影側耳貼著窗停留了很久,在屋子裏陷入沉默之後,才悄然離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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