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舒與錦賜商量了一番,應該說是錦賜決定好,月樓舒根本沒有抗議的機會。


    錦賜這幾天會在城外找一個比較秘密幽靜的地方來試一次,如今旭日王府裏定然已經安插了皇帝的探子,在府裏做任何事都需要小心。


    這件事情關係到錦賜的安危,月樓舒自然萬分重視,比錦賜緊張好幾倍,每天在府裏都與錦賜很少說話,生怕一時說漏嘴被別人聽了去。


    幾日下來,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吃飯時瑞澤看月樓舒離開後,翹著腿帶著不解還有點慶幸道:“本王還以為月國第一公子的風采究竟有多厲害呢,這不還沒過一年怎麽就失寵了?好色公主這幾日可是連話都懶得與你說了,天天與那陸天涵混在一起,錦公子難道就這麽忍下了?”


    錦賜聞言琥珀色的眸子劃過一絲無奈與笑意,淡然道:“海風王爺多慮了,錦賜從來就不會刻意爭寵,倒是王爺每天爭來爭去仍不曾擁有過,錦賜倒是有些替王爺擔心。”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瑞澤氣得臉色鐵青,恨恨地瞪著錦賜。


    坐在那裏痛快大吃的木望天瞅瞅瑞澤,再瞅瞅自家徒弟,嘖著嘴搖搖頭嘀咕:“這海風王爺也真是的,每次都鬥不過小爺那厲害徒弟,偏偏就是不長記性,每次都要去招惹小爺徒弟,難道他這麽久還沒發現小爺徒弟的厲害?”


    木望天大大咧咧習慣了,除了在百裏臨風麵前收斂一點,平常都是在心裏腹誹一下,今日百裏臨風不在,膽子肥了就說出了聲,自己還沒發現。


    瑞澤本來氣焰高漲正準備衝上去與錦賜幹架,結果剛起身就被木望天的嘀咕聲給說愣住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風一般衝到木望天麵前,眼神冒火道:“你說本王不如你那傻徒弟?你再說一遍!”


    木望天渾身一抖,暗罵自己怎麽大意的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眼神不停地瞅向自家徒弟求救。


    錦賜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不但沒有過去滅火,反而火上澆油道:“師傅難得說對了一件事,錦賜要多謝師傅實話實說了。”


    一聲師傅把木望天給叫得愣住了,要知道天天都是他追著錦賜後麵讓他喊師傅,錦賜每次都不冷不熱的。沒想到今天這麽一句話,徒弟就心甘情願叫師傅了。


    木望天滿足的就差流淚了,看著瑞澤立刻挺起了胸膛。一臉正義道:“小爺怎麽了,小爺說的是事實,王爺你本來就不是小爺徒弟的對手嘛!”


    瑞澤本來是想從木望天這裏找回點麵子的,結果卻碰了更大的釘子,不由得又氣又怒。直接就和木望天開始交手。


    木望天雖然性子大大咧咧,可一身醫術和武功可不是吃素的,武功雖然沒有瑞澤速度快,但勝在內力雄厚,於是兩人越打越激烈,從廳內打到了院子裏。鬧得雞飛狗跳的。


    最後還是百裏臨風回來了才製止這場戰鬥,將瑞澤和木望天一起訓了一頓。


    瑞澤是老大不服氣,沉著臉不說話。木望天雖然很怕百裏臨風,不過一想到為了維護自家徒弟,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百裏臨風搖著頭苦惱地看著兩個人,轉頭看向坐在亭子裏喝茶的錦賜道:“錦公子難道就不說些什麽?”


    錦賜微微側頭,勾唇一笑道:“打得不錯。很精彩,甚是讓人賞心悅目。”


    百裏臨風嘴角一抽。有些疑惑地看了錦賜一眼,不由得想到自家弟弟這幾日念叨的失寵不失寵的問題,看今日錦賜這般不正常,難道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一時間百裏臨風也疑惑了,瞪了瑞澤一眼道:“一天到晚胡亂生事,想要什麽自己不會努力去追,在這裏打架打死了就能成事了?”


    瑞澤被百裏臨風這般明顯的話說得臉色通紅,歪著嘴不吭聲,自己那點心思本來不可能瞞過大哥,可是知道有什麽用,那好色公主又不喜歡他,莫不成還要他死皮賴臉的天天湊過去討好,讓錦賜看笑話不成!


    百裏臨風如何看不出瑞澤的別扭心思,懶得再管,這幾日忙得連覺都沒時間睡,實在沒多餘的時間來處理自家弟弟的事情。


    “不管你想做什麽,不許在府內動手,不然就回你的王府住去。”百裏臨風丟下一句話後,臉色疲憊地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瑞澤正在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去討好好色公主,想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想出了一個十分可行的辦法,也顧不上和木望天鬥了,風一般地就消失在院子裏。


    剛準備開口的木望天張著嘴愣了半天,不滿道:“這海風王爺的性子怎麽比小爺還要難搞,這說打就打說走就走的。”


    停了一會,木望天小心翼翼地走到錦賜身邊,支支吾吾道:“那個徒弟啊,那負心女不會是真的不喜歡你了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小爺再給你找個就是了,這四條腿的天鵝不好找,這有胸有屁股的女人難道還怕找不到……哎喲……誰扔小爺!”


    “我扔的!”月樓舒脫下腳下的另一隻鞋子又扔了過去,真是氣死她了,剛從月寶樓回來居然就聽到那混蛋庸醫在教她的錦賜爬牆找女人,她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月樓舒不依不撓地追著木望天打,直將木望天打得鼻青臉腫才罷手,想了想覺得不解氣,又轉過身過去補上一腳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教唆錦賜爬牆找女人的話,我就縫上你的嘴!”


    氣死她了!


    月樓舒氣鼓鼓地坐到錦賜身邊,不滿地瞅了他一眼,搶過他手中的被子一口喝了下去。


    本以為是茶,沒想到是酒,月樓舒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看著錦賜,錦賜平日裏不怎麽喝酒的,怎地今日獨自坐在這裏喝酒?


    再看錦賜眉間淡淡地憂傷,月樓舒也不顧上生氣了,伸手摸上錦賜的臉擔憂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錦賜琥珀色的眸子看著月樓舒,將頭靠在她肩膀上,聲音輕輕道:“母親死了!”


    月樓舒一開始沒有聽明白,反應過來後才知道是錦雁華死了,心中頓時複雜起來。


    說到錦雁華,月樓舒對於她是沒有什麽好感的,這個女人一生用盡心思想要謀奪皇位,甚至不惜強迫女皇的貴君,然後她暗中偷偷生下一個女兒,用手段換到宮裏做了三皇女。


    想到那個品行惡劣不堪的三皇女,月樓舒就覺得很是替那位貴君不值,瞧那貴君倒是個品行不錯的公子,卻生了這麽個女兒。


    錦雁華對待錦賜和光絕也是這麽殘忍,從小就讓他們兄弟分離,把他們當做棋子利用。


    可是錦雁華再如何不好,她始終是錦賜的母親,血脈親情不是說好不好就能割舍的,再怎樣不堪,始終是錦賜的親人。


    月樓舒伸手環住錦賜,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柔聲道:“別難過,你還有我,還有光絕,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錦賜輕輕點頭:“舒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難過,我曾經十分怨恨母親,是她害得哥哥從小流落他國,受盡磨難,逼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以前當她昏迷時,我曾經覺得那也許是不錯的結局,可是她卻不明不白地突然死了,我的心卻空蕩蕩的,不知道這是不是難過。”


    “傻瓜,她是你的母親,離開了你難過是正常的。”月樓舒輕輕吻了一下錦賜的額頭,這笨蛋都這樣了還叫不知道難不難過?她都心疼死了好不好!


    錦賜靠著月樓舒說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傾訴著一些從來沒有說過的事情,月樓舒靜靜地聽著,用懷抱給他溫暖。


    過了許久,錦賜情緒已經平靜下來,突然抬起頭道:“舒兒,我好想哥哥,哥哥一定躲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獨自難過,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哥哥真的很可憐,舒兒不喜歡哥哥嗎?”


    月樓舒聞言又是心疼又是委屈,這根本不是她喜不喜歡水光絕的問題,而是水光絕始終打不開心結,無法接受她不是真正藍雕公主的事實,一直在避開她。


    她如何不心疼水光絕,想要給他一些溫暖,可是水光絕並不願意給她機會。


    月樓舒看著錦賜擔憂的神色,終是歎氣說出實話道:“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知道怎麽去擁有,光絕他一直在躲著我,我這幾日到處在找,就是找不到他。”


    錦賜聽後也不驚訝,早已察覺舒兒對哥哥的好感,雖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心疼,哥哥總是這樣,無論悲傷與難過,都隻有一個人扛著,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分擔。


    月樓舒看著錦賜的臉色,也是有些傷感,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光絕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到底是躲到哪裏去了,難道他就這麽不想見到她?


    無論如何,光絕要找到,雪羚羊角和火靈芝也得找到,光絕失去的太多了,她舍不得他一個人永遠孤孤單單的!


    下次再看到他,無論是不是會被討厭,她都要留住他!


    ps:


    從介章開始進入雲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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