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大事的人,上天一定會先使他的內心痛苦、筋骨勞累、經受饑餓、受貧困之苦,通過那些來使他的內心警覺、性格堅定,增加他不具備的才能。若是在此之前,你放棄了,那麽你將永遠成不了大事。”花似瑾看了那小乞丐一眼,低聲說道:“我話隻到此,若是你想死,等我救下你之後,你隨便找個我看不到的地方去死就成了。”


    花似瑾的話,讓一幹人等都沉默了。


    一直到車夫的家裏,車夫的夫人出門迎接,才打破了這種沉默。


    車夫的妻子與車夫一般,都是老實本分的善心人。


    “麻煩兩位一位去燒一鍋開水,然後拿些鹽巴來,另一位去找一些絲線和一根針給我。”花似瑾對著車夫和他的妻子說道。


    燒了一鍋開水,把要用的工具燙了燙,就準備給小六兒縫合傷口。


    看到花似瑾蒙上口鼻穿針引線,包括車夫在內的都人驚訝的看著她。


    “花小姐,這開水有現成的,隻是絲線……家裏並沒有。”車夫的妻子有些為難的說道。


    :“周圍的穿不起那種料子,所以並不會去刻意買這種絲線。”


    “普通的線也可以。”花似瑾繼續說道。


    “有,我平日裏會幫人縫補衣服,賺些小錢,所以普通的絲線,各種色的,要多少有多少。”車夫的妻子忙點頭道。


    “那就麻煩你拿一些來給我。”


    燙工具前,花似瑾自貼身的小包內部取出一個密封的瓷瓶,取出銀針蘸取了其中的液體,然後刺入了小乞丐的脖頸。


    這瓶藥是麻藥,是她用了幾個月,借著長公主病情需要的藥材湊出來的。


    之前遭遇綁架時,最後一味草藥都沒有湊齊,也就是最近幫九王爺看病時,剛巧碰上了才製作出來的。


    藥劑很少,她準備用來防身的。


    如今看來,似乎還有更好的用處,那就是手術。


    畢竟,在沒有麻藥的時候,那縫合的過程痛苦程度絕對是難以承受的,而這小六兒若是不盡快縫合傷口,隻怕也會危及生命。


    “花大夫,快來啊,你看看,小六兒他……他是不是死了?”為首的乞丐在一開始就負責按住小六兒頭上的傷口,而在花似瑾用針紮小六兒後,他就緊緊的盯著小六兒,還時不時的問他話,開始的時候,小六兒雖然精神不濟,但是眼皮好歹會動一動,如今,他就是去搖動小六兒,小六兒也沒有任何動靜了,所以他難免嚇的大聲呼喊起來。


    花似瑾被他這麽一喊,穿針的手一哆嗦,差點把針丟出去,冷靜了一下後,花似瑾才回頭看向了那名叫喊的乞丐,然後伸手探了一下小六兒的脈搏:“別擔心,他隻是睡著了。”


    在那乞丐道歉的時候,花似瑾又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如今算得上是開掛一樣,但是真正的幫人縫合傷口倒是第一次嚐試。


    傷口的縫合,對一個隻摸過十字繡的人來說,就已經是有些難度的事情了,更何況,她還需要鑿開小六子的腦袋取出血塊,就算記憶一直不停的重複手術的過程,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拿著針的花似瑾深呼一口氣,剛想靠近小六兒,就發現剛剛叫喊的乞丐下意識的抖了抖手臂,將小六子挪動了一些。


    花似瑾慌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別亂動,算了,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可是……”


    “想要他活命,就出去!”花似瑾冷著臉說道。


    那乞丐視線在花似瑾和小六兒身上來回移動兩次,咬咬牙,離開了。


    等那乞丐離開後,花似瑾鬆了口氣,自藥箱取出一套簡易的手術用品的替代品,放進熱水裏清洗,然後拿出酒來消毒。


    這套用品,她早就備下了,但是從來沒有用過。


    一來是真的用不到,二來是這些用品非常的不齊全,而且很誇張,比如她手裏的鑿子……


    手術進展的還算順利,但是在縫合結束之前,花似瑾還是免不得繃緊神經。


    所幸,到包紮好為止,這個過程並沒有出現什麽錯誤。


    花似瑾才鬆了口氣:“剩下的就是靜養了,等過幾天,我會來給他拆線。”


    “謝謝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阿達必將銘記於心……”自稱為阿達的乞丐感動的對著花似瑾拜了拜,那樣子讓花似瑾連忙上前扶起他:“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讓這孩子好好靜養。”


    “說起來,我記得你和你那幾個小夥伴身上都還有鞭傷,這些藥膏拿去,清理傷口後,塗在傷口上。”花似瑾從藥箱裏取出兩大瓶藥膏遞給那阿達。


    阿達連忙擺手推脫,:“不不不,您已經幫忙救了小六子,我們又怎麽能再拿您的藥,我們幾個皮糙肉厚,那些鞭傷,隻要過些天也就好了。”


    花似瑾歎了口氣,上前一步,對著那阿達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阿達頓時痛的呲牙咧嘴,縮著脖子後退了半步。


    “不是皮糙肉厚嘛!躲什麽。”花似瑾輕哼了一聲,然後拉起那阿達的手,將兩瓶藥的瓶頸塞到了他的手裏:“拿著,別說你怕疼,就是你不怕疼,你也不能幫你的小夥伴們拒絕減緩痛苦的機會。”


    阿達還想推脫,花似瑾就沉下了臉:“你這樣是看不起我的藥,還是覺得拿了我的藥丟了你的麵子?”


    “花大夫你誤會了,我怎麽可能會看不起您給的藥!”阿達連忙搖頭。


    “那麽說,就是覺得會丟麵子了?”花似瑾輕輕揚起下巴,看著阿達說道:“乞討都不怕丟臉了,現在矯情什麽?”


    “我……我們又不是生來就想乞討。”阿達聽了花似瑾說的話,不禁有些憤怒,可是看到花似瑾眼神清澈,甚至沒有一絲鄙視,反而是滿滿的鼓勵,他才意識到,花似瑾並沒有看不起他們,隻是想用言語激將。


    明白這之後,阿達低下頭:“我們幾個,生來就比別人第一等,不當乞丐,就隻能當奴隸……當乞丐雖然饑一頓飽一頓,但是好歹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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