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轉過身,冷清秋站在街對麵,正看過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萍心裏一咯噔,巧合真是害死人的東西,可是自己今天來剪頭發,也並不知道自己會遇見金燕西啊。


    冷清秋慢慢地走過來。王雪琴擠到了如萍的身邊,碰了碰她的胳膊:“這是誰?”


    “我同學。”如萍輕輕淡淡地回答著。方瑜已經上前去挽住了冷清秋的胳膊:“清秋,你來得正巧,我邀了如萍去逛街,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清秋,吃飯了嗎?”如萍上前一步,有些誤會越早解釋清楚越好。


    冷清秋的視線從方瑜的身上移到了如萍的身上,目光裏微微地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如萍,你這個發型很好看,我差點都沒認出你。”


    金潤之親親熱熱地上前去,拉住了清秋:“好看吧?我和燕西路過那家發廊的時候,我差點都沒認出來。燕西,原來你認識清秋啊。你怎麽不給我說你今天約了清秋呢。吃飯了嗎?”


    如萍正想說什麽,衣角被人一扯。她回過身來,王雪琴對著金潤之他們笑笑:“你們年輕人去玩,我就不去了。我叮囑如萍幾句。”金潤之和金燕西他們都點點頭。


    如萍跟著王雪琴走開幾步,王雪琴背對著那幾人,臉上的笑立刻就冷了下來:“如萍,我不管那是不是你同學或者你朋友,不要被妹妹搶了書桓,又被你同學搶了金燕西。就光是金家的權勢,也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了。你把眼睛給我擦亮點,別使小性子,把他給我牢牢抓緊了。”


    “媽你在說什麽啊。”如萍微微地窘了,卻不敢對王雪琴說金燕西現在的目標就是冷清秋,接近自己隻不過是想找機會接近冷清秋罷了。王雪琴是聽不進去這些話的,與其讓她一直念,不如就順著她講。如萍挽了她的手:“好啦好啦。媽我聽你的就是了。”


    王雪琴臉上的表情這才好了一點,用手撫過她的頭發:“瞧我們如萍這模樣,我們這家世,哪裏配不上的,簡直是綽綽有餘的。這些錢你拿著,等會兒買東西用。晚上早些回來,我等你吃晚飯。別自己一個人走回來,雇一輛幹淨的車,或者讓金家汽車送你回來也行。”


    如萍三言兩語應付過了王雪琴。王雪琴又跟金家姐弟以及方瑜他們打了招呼,回身喊爾豪一起回家。爾豪一直在愣神,聽了王雪琴的話,這才回過神來:“我跟如萍他們一起去逛逛。”又惹得王雪琴一記眼刀。


    本來是如萍和方瑜兩個人去街上閑逛,現在變成了一大群人。如萍特意落在了最後,爾豪也悄悄地落後,靠近了她的身邊:“如萍,你那個同學叫什麽啊。”


    如萍裝傻:“兩個都是我同學,你問哪個?”


    爾豪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羞怯:“就是剛才跟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


    “她並不是我同班同學,她是依萍的好朋友。”如萍突然端正了臉色,“你可想清楚了,這個姑娘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如果你隨隨便便拋在腦後,依萍可是會不依不撓的。到時候,全家可都知道了。”如萍在全家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爾豪心念一動,看向了如萍。如萍隻說了那麽一句話,就加快了步伐,走到前麵去了。


    這時候的百貨商場東西還是挺多的。逛街,是有效地拉開男女之間距離的方式。方瑜剛剛認識了金潤之,話都說不完,兩個人很快就走到前麵去了。如萍這才有機會和清秋單獨在一起說話。[.超多好看小說]


    “清秋,我今天……”“如萍,我知道你今天早上是去剪頭發了,你並沒有騙我。至於金七爺,我今天本來就是要跟他說清楚的。我不喜歡百合花,也不想要當百合花。隻是你,已經想好要當這朵百合花了嗎?”冷清秋握住了如萍的手,滿眼的認真。


    如萍微微一笑,反握住了冷清秋的手:“我並沒有願望當任何一種花。花的生命太短暫,太過華而不實。我想要踏踏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清秋,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追求女孩子的方式,是從她的朋友開始的。我想,那位金七爺,大概就是用的這種方式。”


    清秋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拉著如萍的手:“如萍,即使不是那樣,你也不必擔心我會不高興,真的。”


    如萍和清秋相視一笑。如萍看到清秋明顯輕鬆下來的笑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冷清秋沒生氣就好,友情在何處都是一種讓人很難不輕不重的東西。


    走啊走的,前麵的人發現後麵的人不見了,大家又合到了一起。清秋給依萍挑了一本詩集,她實在是不知道送什麽。方瑜想給依萍買一雙鞋,但是卻拿不準主意。爾豪隨便挑了個工藝品,見自己心上的佳人為難,跑過去出謀劃策道:“依萍總是很有自己的主意。我聽說送人鞋子是讓人走的意思,不如送點別的吧,讓她誤會了就不好了。”方瑜用奇怪地目光打量著爾豪,拉了如萍到一邊:“你這個哥哥怎麽怪怪的。什麽送鞋子是讓人走的意思。我和依萍是朋友啊,又不是那種要好的男女朋友,有什麽不能送的。”


    如萍微微一笑:“他就是這樣的。也是好心的建議。”你覺得越怪越好啊,這樣,你對他的興趣也就越少。腳踏兩條船什麽的,最後三個人都翻船,實在是不好。


    買了東西後時間都很晚了,金潤之趕著去一個朋友家裏,拉了金燕西走了。如萍和爾豪也就回了家。大家就各自散了。


    卻說晚上,金燕西和金潤之剛回到家,金榮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六小姐,七少爺,家裏來客人了,太太請你們過去呢。”


    “這麽晚了,哪家的客人還沒走啊。”金潤之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肩膀,嘟噥著跟金燕西一道走過去。


    走到太太日常起居的屋子外麵,金燕西眼睛尖,一眼瞧見了屋裏的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轉身道:“六姐,你就說我沒回來,去幼春那裏去了。”


    “喲,老七,這剛回來就要出去啊。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三嫂玉芬站地最靠門邊,一眼瞧見了門外的兩姐弟,喜上心來,見到金燕西要走,連忙喝住了他,“秀珠妹妹今天過來做客,你作為主人,不過來陪陪客人,倒去應外頭的客人的約,那是什麽理兒啊。”


    金潤之見玉芬開口了,伸手偷偷地拉了拉金燕西,笑著道:“三嫂這話我可就不認同了。這客人就是客人,理應是先約了誰就先陪誰的,這按照家裏外頭的分,怕不太合理吧。”


    玉芬聽了這話,反倒是氣笑了:“六小姐總是有這麽多話說。我可說不過你。老七,我隻問你,你今兒是非出去不可呢,還是在家陪我們幾個說說話。”


    “表姐,何必強人所難呢。人家是想答應了外頭的客人的約的,我隻不過是自己上門的,哪裏有讓七爺特意留下來的道理?”白秀珠聽了他們的對話,一肚子火,立刻擺在了臉上,語氣酸酸地道。


    “三嫂,我今兒也累了,隻是剛才他們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非催我出去。我已經讓金榮回了他們了。三嫂,瞧你那話,我們家和白家既是朋友,又是親戚,哪裏能越過其他朋友的禮。”金燕西眼見著就要吵起來了,連忙笑著上前道。他說了那番話後,又轉向了白秀珠:“白小姐是什麽時候來的,我和六姐不巧正好出去了,並不知道白小姐來了。白小姐快請坐。”


    白秀珠這才帶了些笑:“七爺一向很忙,我隻不過是閑得發慌。正好哥哥來找總理,我也就一起來了。”


    一直聊到了晚上十點,白雄起和金總理談完,帶了白秀珠離開。金燕西立刻起身就回了房,金潤之拉了金敏之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金燕西的房間,衝著趴在床上的金燕西道:“燕西,你給我老實說清楚。你這到底是和冷小姐好,還是陸小姐好,這個白小姐又是怎麽回事!”


    金敏之笑了:“六妹,這除了白小姐,我可是一個不認識啊。這陸小姐可是上回在咱們家受了委屈的那位陸小姐?”


    “正是。”金潤之坐在了床邊,使勁扯開了金燕西蒙在頭上的枕頭,“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哪個。父親母親雖然是不管我們交友,可不能這樣耽誤了別人。你要交往就好好確定一個下來。莫非,真的是白小姐。”


    金燕西一聽這話,立刻就坐了起來:“什麽白小姐。白秀珠是三嫂的親戚,我們隻是一般普通朋友罷了。冷小姐是我引為知己的女子,至於陸小姐……”金燕西忽然想起那烏黑秀美的發下那段修長的脖頸,心裏一動,不自覺地就沉默了。十多年後,當他讀到那首詩的時候,隻覺得寫盡了他此刻所想:“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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