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見白秀珠了,大概三四個月,不,快半年了吧。如萍在心裏在算著時間,不知不覺有人悄悄地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的肩:“這不是白小姐嗎?真是好久不見了。”如萍聽見金燕西的聲音,回過神來,衝著他微笑了一下。金燕西的手收緊了點:“怎麽不多穿點,郊外比城裏要涼一些。金榮,去給如萍小姐把衣服取來。”


    白秀珠卻聲音平靜地開了口:“金七爺可真是健忘,上周我們才在西餐廳碰見了的。這許久不見,倒是不那麽名副其實。”白秀珠轉頭去跟金敏之說話,又拉著梅麗的手,再不理金燕西。如萍在心裏暗暗對比了下,白秀珠現在真是有長進多了。如果不仔細看她那雙眼睛,和她的行為舉止,還真的以為她心裏平靜下來了呢。也難怪身邊的這位爺會在婚後中了她的招。對付曾經甩掉自己的人,自己把他搶過來再把他甩掉,自然是一種魅力的體現。隻是,白秀珠在原著裏怎麽樣如萍管不著,現在這種局麵,如果她想故技重施,如萍隻能送她兩個字:沒門。


    如萍相通了這一點,轉頭對著金燕西道:“我剛才看到那邊的桃花都開了,我們去那邊吧。”


    金燕西正在心裏打鼓,如萍平時不是最介意白秀珠嗎?怎麽白秀珠來到眼前了,她卻反倒漠不關心起來了呢。金燕西雖然如此想著,但是嘴上已經應和了,攬了如萍往那邊走去。


    身後的說話聲一下子就沒了。如萍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看著周圍的景色,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曬著太陽最舒服了。”


    白秀珠目光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敏之出來和了稀泥:“秀珠妹妹,既然來了,就一起玩吧。那邊的桃花好看,我們也去看看吧。”


    “不用了,既然不受歡迎,我還是回去好了。”白秀珠說著就要走。金敏之忙給梅麗使了個眼色,兩人攬著白秀珠也往桃花林那邊去了。


    才是早春,桃花基本都是含苞待放的模樣,隻零星地開了幾朵。如萍隨處拉下一根枝條放在鼻間一嗅,忽聽身後有人喊自己。她回頭,滿麵的笑容正對上金燕西的鏡頭。如萍見到他嘴角的笑容,走過來,趁他不注意,一把奪過他的相機就往前跑去。金燕西連忙追了上去:“如萍。”


    金敏之幾人走到桃林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在嬉戲的場麵。白秀珠心裏不甘,縱然是這些日子她在家裏發了很多脾氣,想了很多,也被自己的哥哥和嫂子開導了很多次,但是當她真的看見金燕西,看見金燕西和陸如萍兩人之間的默契和親密之時,她發現,自己的心仍舊是像人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塊那麽疼。可是越這樣,她越不甘心,金燕西和自己十多年一起長大的感情,竟被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陸如萍給搶走了,她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如萍偶然往這邊看了過來,正對上了白秀珠的目光。她的心反倒是鎮定了下來,腳步不自覺地放緩了,就被金燕西一個箭步衝上來擁住了她,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相機,滿臉都是笑意:“我這可拿回來了。”


    “七哥,你欺負如萍姐一個姑娘家,羞不羞啊。”梅麗見兩人玩得開心,笑著道。


    敏之微微一笑:“想來老七是肚子不餓的了。小憐剛剛來說,午餐都準備好了,我們快過去吧。”


    金燕西鬆開了如萍,拉著她就跑:“我們快怕。五姐他們等會兒把飯都吃完了。”


    梅麗在後麵連忙跺腳:“七哥,你太壞了,怎麽能自己就先跑了?”


    午餐是野餐,就在地上鋪了兩條花毯,小憐把帶來的東西都已經擺好了。金燕西看了看帶來的東西,不由地皺了眉:“五姐,你可是太摳門了。你說今天是你做東道,讓我們盡管來玩就是了,竟就吃這些嗎?六姐,難怪你一直不高興呢。”


    本來這次出來玩,就是敏之看到潤之在家裏鬱鬱寡歡,才拉了她出來玩。潤之聽了這話,隨手就把手裏的橙子往金燕西砸去:“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難道是隻會吃的嗎?也不知道是誰,上回半夜沒吃的,跑到我房裏來,把我一罐子餅幹全吃完了。”


    金燕西的手連忙指向梅麗:“六姐你可別冤枉我,明明就是八妹想吃,央了我去幫她拿的。”


    梅麗連忙道:“七哥,你自己嘴饞也往我身上推。我就說那天你怎麽會好心拿了餅幹給我吃,原來是偷六姐的。”


    潤之鼻子裏哼了一聲:“可不是。如萍你別幫他,瞧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他。”說著,潤之就作勢挽著袖子要過來打金燕西。金燕西頓時圍著那花毯跑了起來,邊跑邊喊:“如萍救我。”


    白秀珠款款地站了起來,滿臉是笑:“我倒是也準備了一些東西。讓他們去拿來吧。”如萍聽了,也微微一笑:“倒是巧了,我也準備了些東西。隻不過,要自己動手罷了。”


    白秀珠帶來的是自己做的一些小點心,而如萍卻是從車上拿了許多的鐵絲網,刀叉之類的。敏之看了就笑道:“我在留洋的時候跟他們出去玩,倒是經常吃這個。回國後還真的沒吃過幾回。今天可是托了如萍的福了。”


    燒烤其實就是吃個氣氛,尤其是自己動手的時候,大家都衝著那個即將熟的東西流口水的感覺,是最值得期待的。金敏之和如萍一人一塊鐵絲網,敏之烤了些牛肉,如萍給雞翅刷上了蜂蜜和油,隔一會兒就翻了一麵。梅麗擠在如萍的旁邊,轉頭看見了辣椒粉,連忙道:“如萍姐,我要一點點辣。”


    “自己動手,那邊可還有一塊鐵絲網。如萍,不要理她。她可饞了。”金燕西笑著對如萍道。


    敏之的動作嫻熟,不一會兒那牛肉的香味就飄了開去。大家都蜂擁了過去,開始當起了美食家。白秀珠卻走向了如萍,在沒有煙霧的那一麵站住道:“你果然比我有手段。”


    如萍十分麻利地將雞翅翻了一個麵,抬起頭道:“白小姐吃辣嗎?”


    白秀珠愣了一下:“我不吃。”


    如萍便將其中一個烤得金黃的雞翅遞了過來,看著白秀珠,臉上坦然地道:“有人喜歡吃辣,有人不喜歡吃。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喜好,我不能強求你,你也無法強求我。就算為了吃辣而改變了自己的習慣,終究,不如自己喜歡的來的舒服。白小姐,我並不想與人為敵。就像今天,我是打聽了敏之姐想要帶什麽東西才帶的這個,為的不過是大家都玩的痛快而已。”


    白秀珠看著自己手上的雞翅,嘴角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不會吃辣的人勉強吃的話,總是會很難受。”說著,她輕輕地咬了一口雞翅,滲出的絲絲甜味似乎溢滿了她的舌尖。


    梅麗偶然抬頭,正好看到了這邊的情景,連忙道:“如萍姐,雞翅都好了嗎?我要吃我要吃。”金燕西聞言抬頭,見白秀珠和如萍麵對麵說話的模樣,心裏連忙一咯噔,走了過來。如萍笑著遞給了梅麗一個雞翅,又問金燕西:“你吃辣嗎?”


    “當然吃。”金燕西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十分燦爛。白秀珠看著他,心念一動。如萍遞給了他一個,自己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道:“可真巧,我也是最喜吃辣了。”


    如萍烤了這一撥,小憐他們就接了過去,梅麗也要跟著學。如萍拿起了一塊白秀珠做的蛋糕,吃了一口,笑著將沒吃的部分掰了一點兒給金燕西:“可是太多了,你幫我吃點。”金燕西就著她的手一口吞了,對白秀珠道:“沒想到白小姐的手藝這麽好。”


    烤完了燒烤,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幾人又在小河邊玩了一會兒,釣了幾條魚,說是晚上送到他們住的旅店裏麵去讓他們做魚湯喝。幾人也就各自回房了。


    如萍洗了個澡,又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才覺得全身舒服了。她擦著頭發,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她過來開門,潤之走了進來:“如萍,今天白秀珠過來,肯定是三嫂喊她來的。她對老七就是沒死心。我剛剛還看到她一個人在院子裏徘徊呢。”


    “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如萍用力地擦了擦頭發,“再說了,如果燕西這麽容易就變心了,我也當沒認識他就行了。”


    潤之在如萍的對麵坐下了:“難道你就不會傷心嗎?”


    如萍抬起頭來:“當然會。可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能做的事情就兩件。一,挽回他,二,離開他。如果他的心裏都沒有我了,那我的傷心,對他來說,壓根就不在乎,那我還強求什麽呢?”


    潤之聽了,是那麽個理,歎了口氣:“你倒是想得透徹。如果浩然身邊有這麽個女孩子,我可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如萍將擦得半幹的頭發梳整齊,拉了潤之起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喝魚湯。快走吧。”潤之被她逗笑了。


    吃過了飯,幾人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回屋了。如萍剛回房沒多久,房門就敲響了。她打開門,金燕西站在門口:“如萍,去走走吧,月亮不錯。”


    兩人就在花園裏麵散著步。如萍抬起頭看了會兒月亮,心念一動:“古人不識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其實古往今來,都是這一輪月亮。”


    她的手被重重一握,回過頭來,卻不期然,一個淺吻落在了眉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覺得白秀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隻是,太過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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