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銓上台以後,白雄起的權力就被各方麵都打壓。雖然金銓並沒有明確下令,但是白雄起在金銓下台之後做的那一連番的動作,早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現在金銓翻身起來,又和陸振華即將結為親家,大家立刻落井下石,金銓又裝作不知道。白雄起本想趁著上回如萍和金燕西的訂婚宴過來拉好關係,結果那天陸振華和金銓都沒有空搭理他。再加上後麵白秀珠的事情,他臉上掛不住,隻得早早地就回來了。


    如今辮子軍上京裏,參眾兩院被迫解散了,白雄起的勢力又被砍掉了一半。他本來想投靠這位上京的將軍的,無奈三顧茅廬,人家與前朝的那位遺珠把酒言歡,壓根兒不理他。白雄起轉而又投向了金銓。本來自己就是金銓的學生,此時想起了尊師重道。要討好金銓,陸振華這頭自然也不能放鬆。


    如萍此時已經上大學了。這天晚上金燕西送她回家,發現白太太正和王雪琴在說話。王雪琴見到兩人,不由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白太太,這就是我的女兒如萍。”


    “白太太好。”如萍十分有禮貌地問候。金燕西也點了點頭。


    白太太看向了金燕西:“金七爺最近也不常來寒舍坐坐了。趕明兒還希望金七爺和陸小姐一起來家裏做客,也都幫我陪陪秀珠妹妹。你們年輕人總是比我們更容易親近。”


    金燕西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白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白秀珠的心思的,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如萍在學校裏麵怎麽樣。明明是一個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愣生生跟個老太太一樣羅嗦。


    好不容易她提出要去看看爾琮,如萍和金燕西才脫身。兩人逃到了房間裏麵。如萍關上了門,靠在門上輕歎了一口氣:“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位白太太這麽能講。今天就跟調查戶口似的。”


    “她是跟著白雄起來的。昨天他們也去了金家,好在我們兩人去看電影了。沒想到躲了一天晚上,竟然今天沒躲開,在你家又見到了。”金燕西一手攬著如萍的腰,另一隻手將她耳邊的發別到了耳後,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幸虧她家沒有什麽適合你結婚的男人,不然,我還以為她是來替人做媒的呢。”


    如萍心裏突然想使小壞,頭往後仰了一下,然後用力地往前一撞。金燕西不妨她突然用力,隻覺得額前一痛,腦袋一懵。如萍捂著自己的額頭跑了開來,回頭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誰讓你又想占我便宜,沒門兒。”


    金燕西這才覺得那股痛勁兒過去了,上前去從身後攔腰抱住了如萍。如萍腳下一滑,身子頓時往旁邊一傾。金燕西的力道也沒控製好,兩人同時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如萍的手被金燕西箍在身邊,他的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如萍突然覺得臉上一熱,連忙要往旁邊轉了一下。金燕西的手卻已經觸到了她的額頭:“剛剛撞得疼不疼?都紅了一大片了。”


    “沒事的。”如萍轉回頭,剛說完這句話,唇就被人給堵住了。金燕西一隻手扣住她的頭,另一隻手在她的腰間細細地摸索著。如萍雙手本來是要去推他的胸膛的,隨著這個吻的加深,她的手逐漸地改為圈著他的脖子了。


    “如萍應該回來了吧。”門口傳來了說話聲,還有轉門把的聲音。如萍的腦子下意識地一凜,思緒完全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金燕西。可憐的金燕西被她這一推,往後連趔趄了好幾次,直接跌坐在了沙發上麵。如萍忙起身,手飛快地在床上一抹,然後一個箭步衝到了金燕西的懷裏。金燕西隻覺得一個黑影往自己這邊撲來,他剛抬起頭,鼻子被狠狠地一撞。


    如萍捂著額頭抬起頭,看見金燕西的鼻孔處,兩道鼻血緩緩地流下。如萍連忙起身:“我去給你拿酒精和棉花。”金燕西無奈地看著她忙上忙下,摸摸自己被撞地十分疼的鼻子,應該沒斷吧。自己泡個妞容易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受傷了,哪個人談戀愛有自己這麽多的磨難啊。


    夢萍和依萍一起走了進來,見到如萍正在給金燕西止血,不由地一愣:“這是怎麽了?”


    “沒事,天氣幹燥,他有點上火。”如萍麵不改色地圓過去。她一轉眼看見了依萍,不由地有些訝異。自從上回訂婚宴之後,依萍似乎就很少見到了。一方麵是依萍在住校,另一方麵是兩人都刻意地回避著對方。她怎麽會來自己的房間呢。


    依萍似乎並不是來找自己的。夢萍把一本書拿給了她以後,依萍就轉身準備走了。隻是臨走前,如萍總覺得她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但是如萍以探詢的目光看過去,依萍又很快地轉開了視線,徑直出了門。這可奇怪了。


    夢萍好奇地走到了金燕西的旁邊四處看了看,悄悄地給如萍咬起了耳朵:“如萍,我咋覺得這個金燕西的鼻子不像是上火呢。你看呢,還紅紅的,他還老去揉。”


    如萍眼睛也不眨地點頭道:“他說是上火,夢裏上的火。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因為我最近學了包紮,所以他想讓我練練手。”


    “哦哦。原來是專門給你當病人啊。我就說嘛,明白了明白了。”夢萍一副明了的神色拍了拍如萍的肩膀。如萍頓時覺得額角滿頭黑線,狠狠地瞪了金燕西一眼,等會兒他多麽賢惠的讚揚又會飄滿整個陸家,真是便宜他了。


    金燕西看著如萍的表情,忍不住覺得脖子後麵一陣涼風,立刻看向了夢萍。你們兩姐妹的事情,怎麽又扯上我了。我隻不過是想偷偷地揩點油啊,咋好象十惡不赦的樣子了。


    如萍當天礙於有人在場,並沒有和金燕西計較,隻是在他走的時候,跟他膩歪了一陣,故意在他的身上又蹭又跳的。看到金燕西的臉色越發的忸怩了,如萍這才眨著無比純潔的眼睛跟他告別。金燕西被她猴得難受極了,隻得強打起笑容跟如萍告別。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金榮快點,回到家他就衝進了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卻說如萍回過身去,沒有進自己房間,卻是進了陸振華的書房。陸振華一般在召見了這些人以後,都會喊如萍過去商討一下。今天應該也不例外吧。


    如萍剛走進書房,陸振華看見她來了,哈哈一笑:“我還想說今天就不找你了。白雄起算個什麽東西,哪裏值得我的如萍跑來跑去。”


    如萍忍不住冷汗:你也太看不起人家了吧。如萍仍舊是不懂就問:“所以爸是不打算跟他合作了嗎?”


    “這哪裏是合作。這是送肥肉到我們嘴邊吃。隻是這塊肉,不大新鮮。上個總統是怎麽下的,估計他都忘了。又故計重施,即使是找來了正統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激起了民憤。那些討伐軍,可不是吃素的。”陸振華微微一笑,“你往南京打個電報吧。最好把這個消息,盡量地宣揚出去。但是,抹幹淨我們的痕跡。”


    如萍有些不解:“可是,如果南京那邊真的重新成立了政府。爸你倒沒關係。金伯伯那邊,他估計不會願意吧。”


    陸振華微微一笑:“白雄起昨天找了他以後,他馬上給我打了個電話。現在我們家和金家怎麽說也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北平現在是個是非之地,辮子軍一倒台,下一個就是他。既然白雄起想當,他就讓他當豈不更好。”


    如萍這才明白,金銓在這方麵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可算是激流勇退了。但是白雄起會這麽容易上當嗎?如萍正在疑惑,看著陸振華的目光,突然靈光一閃:“爸,該不是白雄起就是想趁這個時候能夠上台去立點功吧。”


    “果然是我的女兒,一語就道破了真諦。所以,我怎麽能不幫他這一把呢。”陸振華笑得笑隻狐狸,不,更像是一隻伺機出動的狼。


    幾天之後,北平果然有了一點兒動靜。金銓回家的時候被人襲擊受了傷,無奈之下隻能暫時交出了職位,這件事情陸振華竟然沒有出麵。與此同時,辮子軍在北平宣傳造勢,企圖做最後的努力。陸振華卻好象銷聲匿跡了一樣。不幾天就傳出了消息,陸振華的軍隊大力采買了一批藥品,疑是與外國打仗遭到了落敗。不幾天,傳出了金家未來七少奶奶和七少爺在學校裏發生激烈爭吵。一次重要的會議中,陸振華缺席了,這次會議讓白雄起重新擔任了代總理職務。大家紛紛猜測,金陸兩家是不是出問題了。


    “哎,好無聊啊。天天在家裏悶著。”如萍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逗爾琮玩。


    夢萍端著一碗雞蛋羹進來,爾琮見了就要撲過去吃。如萍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膝上,喂他吃飯。夢萍在一旁坐了下來,略帶擔心地問道:“如萍,你和金燕西真的吵架了啊。”


    如萍鼻子裏發出了一聲恩,繼續喂著爾琮。夢萍見如萍這樣,不由地更擔心了:“你們到底怎麽了啊。怎麽外麵這麽多人說金總理是爸爸指使人弄傷的。明明就不是,金燕西難道也誤會你了嗎?”


    如萍頓時閉了嘴,一句話不說了。夢萍又追問了好幾句,如萍還是不開口,夢萍隻得悻悻地走了。如萍歎了口氣:明明就是和金燕西因為去哪裏吃飯小小地鬧了個矛盾,這些人的想象力也太強了吧,連金陸兩家有矛盾都傳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萍和燕西真的快結婚了。。。。咳。。估計五章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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