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開了口, 和笙也不好拒絕。


    傅時禮親自開車到宣傳活動的現場外等候, 結束後, 兩人告別了劇組的人員,並肩離開。


    薑瓷打開車門, 讓和笙坐在後座,她也跟了進去。


    副駕駛座無人坐,傅時禮淡淡的目光掃向後麵。


    和笙有些拘束,主動打招呼:“傅總。”


    傅時禮頷首, 啟動車子離開。


    路上氣氛靜靜的, 隻有薑瓷偶爾和傅時禮說話聲,畢竟有外人在場,也不會說什麽夫妻間的私密話, 和笙靜靜看向窗外的夜景,盡量當個透明人。


    就在薑瓷剛說完話,傅時禮突然來了一句:“季寒風最近怎麽樣?”


    薑瓷微微詫異看向丈夫, 這話很明顯不是問她的。


    而和笙眼眸一顫,見沒人接話, 她才說:“我不知道。”


    傅時禮思忖幾許,便沒在開腔說話。


    他把和笙送到小區門口,待人走了後, 才對坐在後座的薑瓷說:“把我當司機了?”


    薑瓷也不好把人晾著, 她果斷換了座位,仰著精致漂亮的小臉衝男人笑:“不敢不敢。”


    傅時禮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臉蛋上,伸出長指捏了捏。


    “疼。”薑瓷皺起了眉心。


    男人語氣沒有半分怒意:“嬌氣。”


    回家的路上, 薑瓷問了他:“你辦置的房產有沒有適合獨居的公寓?離我告訴近點的。”


    傅時禮斜目掃向她:“你還想搬出去自己住?”


    “……不是。”薑瓷解釋道:“給和笙住。”


    她自己也不清楚名下的房產了,說道:“我回去翻下房產證吧。”


    傅時禮卻淡淡道:“有一套,兩居室的。”


    “唔,行吧。”薑瓷不疑有他。


    九點五十分,夜裏才回到家中。


    薑瓷看到哈士奇縮成一圈待在小角落的狗窩裏,便上樓去找嗣寶了,她見傅時禮拿著手機走進書房也沒多想什麽。


    房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動靜。


    傅時禮挺拔的身姿站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眼神凝視著外麵雪夜,拿手機撥通了季寒風的電話。


    交談不過幾句,最後季寒風說:“我現在把公寓鑰匙給你送過來。”


    傅時禮薄唇的弧度染著玩味:“這麽心急?”


    季寒風不是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調侃,不過也懶得計較,掐斷電話後,拿著大衣馬上出門。


    這邊,傅時禮通風報信完了,慢悠悠的走出書房。


    薑瓷剛去兒童房看完已經熟睡的嗣寶,輕聲掩好門出來,轉身看見男人的身影,她想起什麽,問道:“公寓的鑰匙你先找給我,明天我要拿公司去給和笙。”


    傅時禮待她走近,伸出大手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早上給你,去睡了?”


    薑瓷漆黑的眼與他對視,無辜眨了眨。


    兩人當下也沒公事纏身,孩子也睡了,深夜別墅安靜一片。


    時間也似乎還早了些?


    薑瓷想了想,主動抬起手抱住男人脖子,踮起腳尖湊了過去,紅唇吐氣:“好呀。”


    別墅除了樓下哈士奇偶爾嗷叫一聲外,隻有房間氣氛打得火.熱。


    薑瓷發絲被汗水打濕黏在臉頰和脖側,指尖揪著被子一角,酥軟無力的躺在被窩裏,好在有暖氣,就算纖細的後背露出一大片肌膚,也不會感覺到冷。


    意識迷糊間,男人掀開被子下床,隱約好像走出去了。


    薑瓷也沒精神去想傅時禮去哪裏,細密的眼睫半合著,慢慢去平複下胸口的激烈情緒。


    待她意識清晰幾分時,才聽見一陣穩沉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薑瓷睜開眼,視線望向他披著深藍色睡袍的模樣。


    傅時禮走過來,以她的視線角度似乎放了什麽在床頭櫃上,俯身,大手摸了摸她的秀發:“放這裏,嗯?”


    薑瓷累壞了,也不及細想什麽。


    傅時禮撇開了她的秀發後,薄唇沿著白皙的脖側細吻了一陣,然後才將燈關了,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秀氣額頭,嗓音磁性好聽:“知道你很累了,睡吧。”


    薑瓷是很累了,跟他滾床單可比工作還要累一倍不止,可是實打實的體力活,冬天雪夜,有柔軟的被窩和男人溫暖寬闊的胸膛,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裏,直到醒來時,外麵也已經天色大亮了。


    睡意朦朧間,她好像感覺到傅時禮起床了,去衛生間洗漱過後又來親她,嗓音依舊好聽,還帶著清晨醒來的慵懶意味,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


    薑瓷縮在被窩裏,眼睛閉著睡覺也沒理他。


    等被手機鈴聲吵醒,已經是中午快十二點了。


    她茫然的坐起身,抬手理了理淩亂的秀發,眼眸看向窗外陽光正明媚。


    恍惚片刻,薑瓷才意識到自己遲到,連助理都打電話來問了,便馬上起床洗漱。


    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時,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鑰匙,好像隱約記起傅時禮說的話。


    薑瓷伸手將鑰匙拿走,轉身便出了主臥。


    **


    這把鑰匙,薑瓷交給了和笙就沒有再過問。


    天氣越來越冷,到了年底公司都忙著宣傳營銷活動,作為老板兼導演,電影還沒有正式上映,薑瓷就讓劇組裏的演員們在各個節目裏宣傳,她趁著傅時禮在家帶孩子,便抽空出差到外地,去了一趟大概四五天時間。


    那時,走之前便和傅時禮說好除夕前三天回來,就直接在家陪孩子和老公了。


    約好後,薑瓷沒想到安排的行程還有翻轉的一天。


    在她終於結束完宣傳電影的事後,跟劇組幾位演員告別,準備收拾行李回s市安穩的陪老公和孩子過個新年,卻不曾還沒踏出酒店,就先接到了一通來自京城的電話。


    薑瓷回家的腳步也硬生生被這通電話攔阻。


    套房的暖氣供應的很足,她沒穿大衣,坐在地板上,麵前還放著沒收拾好的行李箱,衣服淩亂放在一旁,都沒再去整理,而是靜靜聽著電話那頭薑瞬言在說:“老爺子快不行了,想見你一麵。”


    先前老爺子大壽,薑瓷執意不回京城。


    現在不同於她年幼時了,薑家強行帶回不了她。


    薑瞬言除了冷臉外,無可奈何。


    上次不歡而散,這次主動打電話來,語氣聽上去很沉重:“醫生說老爺子吊著一口氣,恐怕熬不過三天。”


    薑瓷在電話裏什麽都沒說。


    她掛斷後,先給母親致電。


    徐琬宜年底也在忙出席各種紅毯活動,接到電話時,正在看一場盛大的走秀,她接過助理遞來的毯子裹住雙肩,走到安靜無人的地方才說話:“回去看看吧,免得老爺子死不瞑目,一個個要用道德了譴責你。”


    徐琬宜這輩子都不會在踏入薑家的門一步,而薑瓷不同。


    她身上流淌著薑家的血液,是這輩子都無法洗去的。


    竟然母親這樣說,薑瓷便應下。


    她對薑家沒有什麽親情成分在裏頭,兒時的回憶又不好,要不是薑瞬言三番四次那老爺子出來說事,薑瓷也未必會想回去。


    她改簽,將回s市的機票改成了京城。


    第二通電話,薑瓷便打給了傅時禮。


    老爺子重病,這次回薑家,她一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傅時禮在電話裏倒是沒說什麽。


    薑瓷掛斷時,手指捂著手機,胸口有些莫名的情緒。


    當天下午,她趕上了回京城的飛機。


    隨著人群走出飛機場,外麵吹來了寒冷的風讓薑瓷裹緊身上的大衣,她拉著手提箱,薑瞬言早就開著車來在路邊等候了。


    他下車,一身西裝筆挺走近,已經連續兩晚沒有合過眼,冒著血絲盯著她,伸手接過她的手提箱:“老爺子在動手術,情況不太好,我先送你去醫院。”


    薑瓷正有此意,左右她也不想回薑家。


    一路上,薑瞬言有意提起老爺子的身體。


    薑瓷坐在車上也隻是聽著,他說:“老爺子就算撐得過新年,也時日不多了,以後薑家的團圓年就再也聚不齊人,今年你留在這過年,春節後,我送你回傅家?”


    薑瞬言話裏話外就是想讓老爺子走的安心,薑瓷聽了沒出聲。


    她看著車窗外陌生的建築物,上次來京城都是七八年前了,記憶中的景色也慢慢退去,雖然這裏是她父親的家鄉,卻不是她的。


    市中心醫院,手術室門外。


    薑家嫡係的人都差不多到齊,那些多年未見的伯父伯母以及堂兄們都在。


    薑瓷出現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入過來。


    有意味不明的,也有打量的——


    當年徐琬宜和薑家決裂那會鬧的場麵太難看,又死死抓著女兒不願意讓回薑家,關係幾乎是斷了差不多了,如今即便是見麵,態度也談不上會多熱切。


    薑家大伯母看到薑瓷,倒是熱了雙眼,上前握住她微涼的手:“來了就好,路上坐飛機有沒有累著?”


    薑瓷搖搖頭,視線看向手術室的燈。


    眾人都愁容一片,就怕老爺子躺在裏麵有個閃失。


    二伯母說道:“上次老爺子大壽,見你沒來心情陰鬱了很久,險些就挺不過去了,這次我真怕……”


    話沒說完,也就點到為止。


    薑瓷將視線移到了二伯母身上,也就是薑瞬言的母親。


    她抿著唇沒開口,一旁又有人問:“薑瓷,聽瞬言說你在s市嫁人了,你丈夫呢?”


    作者有話要說:  (?? ? ??)二更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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