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開那些男人,想要過去扶那老太太,那老太太被我一碰,身子一顫,嘴裏哭喊,“我真的沒錢,沒錢,死人了,兒媳婦都死了,兒子跑了,沒錢啊!”我鼻子一酸,想到了餘小小母親。


    那懷裏的孩子聽見奶奶哭聲,掙開懷抱直接在我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看了一下他眼神,怨毒的好像是那陷入絕境的狼崽子,從那眼神中,我看到了抱怨,一個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年齡段上的怨毒眼神,我心下一驚,鬆開了他。


    我忍痛說,“我是你媽的朋友,趕緊起來,別這樣,告訴我,這是怎麽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就回頭問了那些圍著的男人。


    後來弄明白,這些人都是過來要賬的,張玲死了之後,骨灰盒送了回來,他們知道這是筆死賬,趕緊過來要,這是要逼死人啊,我看到房間裏,此時已經沒有什麽了,估計都是被他們給搬走了!


    我不說這人性到底有多陰暗,我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這女的死了還沒有幾天,你們過來鬧,就不怕她找算你們嗎,拿了錢,晚上你能睡著覺?不怕她在你床頭盯著看?”


    說這話的時候,碰的一聲,屋子裏有什麽東西掉了,那小孩跑進屋子裏,過了一會,抱著一個東西出來了。


    遺照,張玲的遺照,剛才是它掉在了地上,就算是我,現在看見這邪門的事情,也感覺到背後發緊,那些人直接臉都成了青色的。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姑娘氣喘籲籲的鑽了進來,我倆一對眼,同時喊了一聲,“是你?”這娘們我認識,是我剛到這個城市上班時候,閑著沒事幹,去了洗浴中心,遇到的一個妹子,挺純潔,挺幹淨的。


    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蘇小桃,她來了之後,慌忙在身上掏出一遝錢,說,“錢我還,別逼奶奶和小周周。”


    那些人中一個絡腮胡看蘇小桃的眼神充滿著yd,色眯眯的,的確像是她這樣水靈靈的女孩,誰都會想著把她給征服了,拿過錢之後,數了數說,“總共是三萬六,我們幾個的全清了,小姑娘,有男朋友了嗎?”那男的笑的極為yin蕩。


    我往前走了一步,說,“拿了錢趕緊走,怎麽的,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有事嗎?”我直接拉著她的手。


    那個絡腮胡子一邊點頭,一邊往後退,到了最後,用手指了指我,然後就走了,娘的,感情也是個慫貨。


    他們走後,我們四個來到屋裏,蘇小桃問我為什麽來著,我說自己是監獄的職員,過來看看張玲,有沒有什麽困難,然後把那兩萬塊錢拿了出來,說是我們員工自己湊的,希望他們收下。


    蘇小桃是張玲的表妹,聽見我說起張玲在監獄裏的事,眼睛又紅了,我還沒說她受到的那些不人道的待遇,我說了一句,誰也想不到張玲居然會病死了,你們別太難過,人死不能複生......


    那十歲的小孩突然叫了起來,“我媽媽不是病死的,是被你們害死的,一定是,是你們,是你們!”那聲音歇斯底裏,滿腔憤懣。


    我的話卡在喉嚨裏,麵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後來快走的時候,蘇小桃對我說,“劉遠,你是個好人,一定要幫幫我姐姐,我知道……我知道我姐姐死的冤。”


    蘇小桃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皺著,瞟了我一眼,一塵不染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堅定,她繼續說,“就算是你不幫我,我也會自己查的,我一定會查的。”


    蘇小桃這妞,是那種看起來柔柔弱弱,但是性格極其堅韌的小女孩,有南方的溫柔還有韌性,就憑她為了還債,居然想著去洗浴中心幹那個...這種女人,堅韌的讓人心疼。


    我在張玲家呆了一個小時,跟蘇小桃聊了一會張玲,但是知道的事情很少,就是一個家庭婦女帶著一個孩子,上麵有個婆婆的悲慘生活,慘是很慘,但是沒有太多的疑點,唯一一點不同尋常的,那可能就是張玲的老公是在幾年前突然離開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完全跟餘小小的情況差不多,隻是兩個人,都是命苦,可惜了家中的老人......


    我回到趙柯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張玲的死因,隻能是在監獄裏知道了,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接觸到40監獄的女犯人,張玲死的時候,她們都在身邊,我那時候又不能直接見到女犯人,隻能等,等那個監獄的犯人來看做心理輔導,由於這幾天事事不順利,我一回到家,見到趙柯那曼妙的身材,實在是忍耐不住,體內的獸血,我需要發泄,趙柯,媚眼含春,一口吻在我的唇上,我倆就這樣,彼此深深的開始交流......


    第二天回到監獄,鄭琴直接把我叫了過去,第一句話就是說,“你這小犢子,昨天你去張玲家了?”


    我心裏一慌,嘴上說,“沒啊,琴姐!昨天一天在家,玩遊戲來著。”


    鄭琴那眼睛直直的,像是鉤子,看的我發毛,這會兒,她身上一點看不出性感女人的氣質。


    過了一會,她歎了口氣說,“哎,這事我知道你心裏有負罪感,可是,就到這吧,別查了,千萬別查了,會死人的。”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我聽見了鄭琴咬牙切齒,我靠,這娘們是咋回事?我心裏納悶。


    鄭琴忽然神情一變,笑了起來,在辦公桌對麵站了起來,眼睛稍微帶著一些那樣的感情,到我耳邊悄悄的說,“小犢子,想了嗎?”這句話剛說完,我就起了身體反應。


    我看著風姿妖嬈的鄭琴,咽了一口唾沫,這娘們真是難以滿足...


    鄭琴的身子壓了過來,衝我吐了口氣,用手摸了摸我的臉,讓我瞬間變成了一座小山,正當我動手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臥槽!真是壞人雅興。


    鄭琴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微不可查的怒意說,請進。


    然後徐敏就進來了,嘴裏說著,“監區長,屍檢報告出來了。”


    鄭琴表情一變,衝著徐敏喊道,“什麽屍檢報告,胡說八道,放下,出去!小劉,你也出去!”


    我一聽這話,心裏有些鬱悶,這娘們怎麽突然說變卦就變卦了,這個反應,和徐敏一起出來的時候,徐敏瞪了我一眼,衝我說,“別亂說,亂說你就完了!”這妮子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了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弄的我頭有些大!


    走到我辦公室,我還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屍檢報告是誰的,張玲的?可是張玲的骨灰不早就送回去了嗎,直接監獄送到了火葬場,臉家屬的麵都沒讓見,可是為什麽屍檢報告才出來,就算是延遲了幾天,不是病死的嗎,為什麽還要屍檢報告?


    我想要看看那個屍檢報告,我想,那上麵一定會有張玲的死因,人會說謊,但是數據不會,死人,也不會。


    在我糾結著,要不要出賣自己的色相來騙鄭琴的時候,趙柯過來喊我,說今天是五號,讓我一起去看新犯人,反正走走也不錯,不過在監獄裏,我倆還是中規中矩,並沒有言行舉止太過出格。


    每月的五號,是建議接受新犯人的時間。


    出來之後,到了那個大鐵門旁邊,鄭琴還有胖乎乎的劉隊長都在,其他監區的人也不少,但不熟悉,我看到了陳思思她們,還有那個夕念念......


    門兩排有幾個女警拿著槍,戒備森嚴,約莫過了五分鍾,大門轟隆一聲,終於是開了。


    那大門終於是開了,恰好是陽光從東麵曬過來,我感覺有些刺眼。


    先進來的是一輛武警的車,後麵跟著一輛獄警的車,在後麵也是押送的車,獄警的車是那種類似於大巴一樣的車,上麵畫著police,前麵那些武警下來之後,拿著槍跟獄警站在一起,排好隊之後,那獄警上的車門拉開,上麵一個女管教喊了一聲,那些犯人就開始往下走了。我靠,真跟拍電影一樣!


    女犯人有老有少,長的不大一樣,但是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那就是絕望,進到這四方水泥天地中,誰還有希望?真慶幸自己不是那其中一員。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這場景,不知道是看見了那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激動,還是看見從車上下來的女犯人激動,總共下來有大概七八個女犯的樣子,本來我以為下完了,但是有兩個獄警直接上了大巴,過了一會,我看見她倆架著一個頭上套著黑色頭巾的人走了下來。


    雖然是穿的是一個囚服,但是身材高挑,那被獄警架著擠出來的峰波都變了形,飽滿豐挺,雙腿修長,身材苗條,看不見臉,但也能感覺出來,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妞。


    在其他監區地方,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走了過去,跟帶頭押送的人說著什麽,他們一邊說,一邊往邊上走,我剛巧看見那個女的遞給押送的人一個黑色的東西,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啥。


    那個女的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回頭剛好和我對視了一眼,這女人很黑,瓜子臉,但是長了一個吊死鬼一樣的眉毛,三角眼睛,透著凶氣,我一個大老爺們被她瞪了一眼,整個人都發寒了,氣勢,一些人久坐高位,就會有一些讓人心悸的氣勢,真他娘的真我欠她錢一樣!


    我感覺這個三角眼不簡單,應該是這監獄裏的掌權人之一。


    那些押送車走了之後,獄警和管教帶著那些犯人往檢查室裏走,每一個犯人進監獄前,都必須要檢查幹淨身上,防止帶一些致命的東西或者是毒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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