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看著魏征,點點頭,又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魏征知道接著會發生的事情,可是他想再一次的確認一下李向的態度。


    “公子決定了?”魏征問。


    “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向沉穩的說。


    “好,我去準備了。”魏征轉身出去了。


    李向緩緩的睜開眼,喃喃的道:“不論是誰,總要給我個交待吧。”


    ……


    當日下午,李向病情複發,咳血不止,將晚,再次昏迷。


    李義頭上蓋著毛巾,病懨懨的靠坐在榻上,旁邊李王氏端著藥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藥。屋內沒有任何人,夫婦兩人都是默默的做著彼此的動作。這時李孝忽然闖了進來,對著李義說:“大哥,快去看看吧,向兒他,向兒他不行了。”


    “什麽?”夫婦兩人同時大叫,藥碗和毛巾都掉在了地上。當兩人跌跌撞撞的來到前麵李耀祖的臥房時,已經擠滿了人。家裏所有的李氏成員都聚在這裏,安安靜靜,沒有誰說話。


    李王氏一眼就看到了在榻上的李向,麵色慘白,毫無生機。撲在身上嚎啕大哭起來。李義也站在那裏呆呆的,眼淚不斷的順著消瘦的臉龐流著。


    “住聲!”坐在一旁的李耀祖怒吼出來。


    李王氏猛的就站了起來,朝著李德走了過去,滿眼都是怒火。


    李德倒是沒有注意這些,隻是用手把兒子李巡摟在懷裏,默默的不說話。


    李王氏用手一指李德說道:“二叔,看到向兒現在這樣,你心裏是不是很高興?”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是怎麽回事?連李耀祖和李義都沒有想到。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李德被突如其來的職責嚇了一跳,他慌亂的避開李王氏的手指喊道。


    “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家向兒上次就是和你家的巡兒一起出去,才從崖上摔下去,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又變本加厲的來害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家家主的位置就是那麽的好嗎?難道為了這個位置,你連親情血脈都不顧了嗎?向兒也是你的侄兒啊,再說現在老爺子還在,你就這樣了,要是萬一哪一天真的讓你當了家主,還有我們的活頭嗎?”李王氏像是瘋掉一樣,不斷的盯著李德步步緊逼,李德卻是步步後退,嘴裏叫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李耀祖和李義回過神兒來,李義一下子就把李王氏拉住了,“過來,不許無理,有話好好說。”


    李耀祖也喊道:“我還活著呢,一個個都當我死了嗎?你們還不過來跪下!”始料未及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有些慌張。


    李義和李王氏跪在李耀祖左邊,李德也過來跪在了李耀祖右邊。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李耀祖對著李王氏問道。


    “父親,就是他害的向兒啊!就是他啊!”李王氏杏眼圓睜的盯著李德。


    “你,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李德眼睛看著李王氏,卻瞟著李耀祖。


    “說,他怎麽害向兒了!”李耀祖又追問李王氏。


    “今日上午禦醫給向兒把完脈說要是再咳血就沒的救了,我當時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後來想想還是給向兒做些滋補的吃食可能對向兒的恢複有幫助,便去了廚房。”說著又看了一眼李德道:“誰知道廚房裏沒有人,我便隻好自己動手,剛剛把湯做好,卻不小心把湯勺碰到了地上,我彎腰去撿湯勺,他便和廚子一起走了進來。”


    李王氏好像恢複了之前的冷靜,又慢慢的說:“我剛想站起來,卻聽見他和廚子說讓廚子出去的時候把藥買好,下午的時候好動手。我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便嚇的沒有起來,過了會兒他們都走了,我才端著湯出去。”又看了一眼李耀祖說:“本來我是要說的,可是想想也許他是要去做別的其他什麽事情,也就轉過頭忘記了,直到剛才看到向兒時,我才忽然想起來。”又對著李德說:“向兒好好的,不是你還有誰能夠害他。”


    李耀祖一聽便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李德說:“德兒,為父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的把這件事說清楚,不然,為父是饒不過你的。”


    “我,我”李德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看看李義和李王氏,再看看李耀祖,心裏一緊便說道:“其實那碗藥我並沒有給向兒喝,還在我屋裏呢。”


    “你胡說!”李王氏蹭得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床上的李向說:“你沒給向兒喝,他現在怎麽這個樣子了?”


    李耀祖突然感覺身子有些發虛,搖晃兩下差點摔倒,幸好旁邊的椅子擋個一下。他緩緩的伸出手點了點李德,嘴裏發不出聲音,過了一會兒才道:“逆子,把你放火傷害向兒的事從頭到尾的仔細說來。”


    當李德承認給李向下藥的事情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福張大嘴不敢相信,李壽皺著眉眨著眼也是有些不可思議,最不可思議的是李孝,他居然沒有再轉他的扳指,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先看看李耀祖,然後又看了看李壽,最後才看看地上的李德。他可能感到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李德聽到李耀祖的問話,忽然雙手搖擺,口中叫道:“沒有,我沒有啊,我隻是今日午時叫廚子出去買的藥,後來下到碗裏,我就覺得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便沒有送過來啊,我真的沒有放火啊,真的沒有。”他說著轉過頭看著李義和李王氏,又看看在場的人說:“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啊!”


    李孝忽然走到前麵對著李耀祖說:“父親,孩兒有事要說。”


    李耀祖一看李孝過來,皺了下眉便問有什麽事。


    李孝抖抖衣襟也跪在地上說道:“向兒屋中起火那日,我正好從二哥的窗下走過,我聽見二哥和另外一個人在說此事。”


    李孝的話更是把所有人驚呆了。這是怎麽了,李家的四個兒子,現在老大讓李向的事情弄的全身是病,老二又是害李向的人,老三又說他知道老二害李向,三個兒子都和這件事情有關,隻有老四還是個孩子,站在一邊狠狠的盯著李德。這叫什麽事情啊,有這麽複雜嗎?


    李耀祖先是震驚,之後是惱怒,對著李孝說:“哦,看來你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那為什麽不早說呢。”


    李德在那邊卻著急起來,大聲喊道:“父親,不是這樣的,他瞎說的,我沒有啊,我沒有。”又對著李孝說:“你為什麽害我,為什麽?”


    李孝先是看看李德說:“二哥,做過的事一定會被人知道的,你就承認了吧,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我還能替你求求情的,要是你不承認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接著又對李耀祖說:“父親,不是孩兒不說,當時事情緊急,向兒還在火裏,最要緊的是要救出向兒,後來向兒脫險,孩兒看到二哥有悔過的樣子,就想是不是在等兩天,要是就這樣說出去了,二哥以後怎麽辦,直到剛才聽到大嫂說二哥居然還在害向兒,我就不得不說了,不然為了二哥的臉麵,卻要失去向兒的命,孩兒辦不到的。”說著深深的拜服下去。


    “你胡說,你為什麽汙蔑我,為什麽?我知道了,你也在想家主的位置,你也想,你要一個一個的把我和大哥都弄下去,你好繼承家主,哈哈哈,你夠狠,我原來怎麽就沒看出來呢,哈哈哈……”李德像瘋掉一樣站起身前搖後擺的說著話,還不斷的大笑著。


    “李福,李壽,快把他給我拉出去,關起來,快!”李耀祖也受不了刺激了。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李耀祖大聲的對著屋頂喊著。


    李家雖然不是書香門第,但也是每代人中都有著出類拔萃的人,所以李家才延續至今,到了李耀祖的兒子這裏,四個兒子,他現在都沒有發現哪個可以繼承他家主的位置,本來他是看好老大的,可老大有些太軟弱了,老二老三他根本沒有考慮過,老四還小他還想再看看,沒想到問題還是出在了老二老三身上。他完全明白老三為什麽現在才說出來,一個是可以把老二釘在恥辱柱上,永遠不可能做家主,一個也是想通過這件事確立他兄友弟恭,上慈下孝的好人外表。別人不知道,李耀祖是知道老三的,表麵上是沉穩的人,其實暗地裏確實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怎麽重用老三。今天通過李向的事情,這些人的麵目一個個全部被揭露了出來。看的老爺子心口一疼,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再說話。


    魏征不在府裏,他和兩個親兵去了西市的一家生肉店。


    店裏沒有人,老板坐在櫃台後無聊的用布刷子撣著生肉邊上飛著的小蟲子。就在生肉店對麵的茶樓上,兩個青袍人對坐飲茶。其中一人便是出現在生肉店裏的那個先生。


    “你看,我說他成不了事吧,這不,已經來了。”先生用頭點了一下樓下出現的魏征,對著另一人說道。


    “哈哈,劉先生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幸好聽先生的話,我們的人撤出的早啊。”聲音啞啞的,很怪異,聽過的人絕對忘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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