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你並沒有愛上我,反而責怪覆雲為什麽要自找麻煩救一個不相幹的人,但後來你知道我是當朝太子,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性情溫順無比,你也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了覆雲,但是你為了要把我從她手中搶走,就利用自己的聰明反複實施手段。”


    “可是這些手段對於我隻是小兒科,但是我還是低估了你,我沒有想到你那麽惡毒,會殺了她!”


    “就算你殺了她,我也找不到你殺她的證據,可是我的太子妃依然不是你!你嫁我不成,就想辦法勾引仁修。而單純的仁修卻被你所迷。最後也終於聽從於你,與我爭皇位,我被判謀反之罪被貶為庶人,而仁修當了皇帝之後也終於娶了你,你從一個普通妃子,做到皇後,從皇後又到女皇。這一路都是踩著別人的屍體前行的。你的野心可以通天!”


    “所以你不要說你有多愛我,你隻愛權利!’


    姬覆雨狂吼著:‘端木仁朔,我恨你!你把我看得那麽透,看得那麽惡劣,豈不知人之初,性本善,因為你把我看得太壞,所以我才做壞事給你看,你可以說我狠毒,讓我下地獄,可是你不能說我不愛你!”


    端木仁朔冷笑道:“我今天的回答,還跟以前一樣,你的愛我不需要。”


    他又對著柔加道:“男寵,是留在這裏,還是出去?”


    柔加憤恨地白了他一眼。


    轉身便往外走,姬覆雨大聲喊道:“柔加不要離開朕,不要離開朕!”


    端木仁朔笑道:“他得到了你的長生不老藥方,怎麽會不離開你呢?不要自做多情了!”


    初初等人出了鐵門仍能聽到她歇斯底裏的叫聲。


    途中端木仁朔沒有說一句話。初初在記憶中搜索端木仁朔的名字,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不說話,卻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令人謹言慎行的氣場。


    出了地道,進了姬覆雨的寢宮。他閉上眼睛,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在正常的光線下生活了。


    初初拉他坐在床邊,讓黃芮拉上所有的窗簾。然後又命宮女在旁邊的浴室放了洗澡水,又準備了幾件衣服和點心。


    初初和黃芮就出了姬覆雨的寢宮,但卻始終沒有看到柔加。


    黃芮道:“柔加跟姬覆雨在一起,真的是因為長生不老藥嗎?’


    初初道:‘應該不會吧。”


    “可是。那個人那麽說的,剛才也是他跑得最快,到現在也不見了蹤影。”


    “他是不是拿著長生不老藥方跑了?看他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連姬覆雨都騙,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初初依然道:“他不會的,就算是他手裏真的有長生不老藥方也一定是姬覆雨自願給他的。”


    “上當受騙都是自己願意的,不是自願的就成偷搶了。”


    “我是說他不是蓄意要她的藥方。”


    “他現在人都沒了蹤影你怎麽還替他說話呢。他那種人活著就是為了騙女人的。又沒有別的本事。”


    初初依然平淡地道:“你誤會他了。他也是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沒聽說過嗎?你就是太善良了。”


    “姬覆雨連自己親姐姐都不放過,把她關在那種地方真是便宜她了。”


    初初笑道:“在那種地方度過餘生比死還要痛苦。”


    初初已經吩咐禦膳房做些好吃的,給端木仁朔送去。


    這時太子爺背著手兒從對麵走來。一見她們抱怨道:“都跑去哪兒了,找不到人?”


    初初揶揄道:“找我們幹什麽?銀子輸得還不夠多?”


    誰知他後麵拎著一隻蟈蟈籠子,耀武揚威地笑道:“上回用的是次等兵,這次才是真鬥士,我是帶著大將軍雪恥來的。”


    他上來就拉黃芮走。黃芮揚著眉毛望著初初得意地笑,但耳旁忽然又想起初初說過的,隻許贏不許輸。


    要讓他屢戰屢敗,才會奠定一次又一次的見麵機會。他是一個玩起來就什麽也不顧的人。


    黃芮雖然陷在首戰告捷的喜悅裏,可是卻沒有一直贏的自信,何況自己的這隻蟋蟀也是他給的呢。


    她拉著初初給她助陣。


    把兩隻放在一起,連初初也失去了自信。相差太懸殊了,不知太子爺在哪裏找來的那麽大個兒的蟋蟀,象變異的一樣。


    初初道:’這個不行,變異的蟋蟀不能作戰!”


    太子爺不滿地道:“為什麽!誰說這是變異的?”


    初初道:“不是正常的蟋蟀就是變異的,”


    他點著她氣道:“這是基因優良,先天發育好。你不能說個頭高的人就是變異吧,你這個人,見形勢不利就不敢挑戰,還編造理由,太不光彩了吧。芮兒。我說是不是?”


    黃芮轉了轉眼珠兒,聽不懂他們說什麽‘變異’,但如果比賽,她確實沒有把握贏,蟋蟀是雜食動物,她好怕他的那隻巨無霸把自己的這隻吃了。


    麵對太子爺灼灼的目光,她也隻有硬著頭皮應戰了。


    她懦懦地鬆開自己的那隻,急忙閉上眼睛,就等著收屍了。


    太子爺得意地瞟了一眼初初,然後頗有大將之風地鬆開自己的巨無霸,讓它去行凶。


    其實初初也不太敢看,那種差距用駱駝和羊形容比較貼切。


    那隻小的落在大的身上,象一隻蒼蠅,本以為它會一下子把它撲到身下,然後分而吞之。


    沒想到它翻跳騰躍,伶俐之極。它的一慣招式就是落到它的背上,然後開始它瘋狂的撕咬。幾個回合下來,那隻大的已經受傷了。


    太子爺不滿地道:“蠢貨,還不快飛起來撲倒它!”


    巨無霸終於飛起來了,可是就算它飛起來,能看到的也隻是自己而己,它自始至終它都離開過它的後背。


    在太子爺的叫喊下,這隻巨無霸竟用撞籠子的方法,想把它撼動下來,可是那隻聖戰鬥士,是有著極其豐富的鬥爭經驗的。它撞籠子,它就飛起來,等它撞到遍體鱗傷它再落在它身上,撕咬。


    那隻巨無霸已經多處受傷了。不出半個時辰,誰勝誰負就會分得清清楚楚。


    初初拍了拍閉著眼睛的黃芮,笑道:“睜開眼睛吧,你的聖戰鬥士正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戰爭呢。有可能被載入史冊啊。”


    她又拍了一下太子爺的肩膀,壞笑著走開了。她泡了一壺大紅袍端了出來,一隻手捏著三隻白玉茶杯,紛紛落在他們的桌前。


    然後揚起茶壺來回輪澆,三隻相等半杯,首先遞給正在怒吼中的太子爺。


    看到自己的巨無霸那麽缺大腦,氣得他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他啪啪地拍桌子,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這個時候她卻來上茶,這是什麽情況!但他仍是怒氣騰騰地接過茶,皺著眉喝了一口,因為喉嚨也實在幹渴。


    黃芮也喝著茶,衝初初得意地偷笑了一下,在他的目視下迅速恢複正常。假裝出一臉著急的樣子。


    但是太子爺雖然苦苦支撐,卻已經大勢已去,那隻威武的大鬥蟋,在經過幾輪無效的反撲之後,終於躺在那裏不動了。


    初初陰陽怪氣兒地笑道:‘看來太子爺的恥還要繼續雪下去。我們的聖戰鬥士今天險中求勝,死裏脫手,全仰賴太子爺的手下留情!”


    黃芮吐了一下舌頭。


    太子爺掏出二百兩銀,推了過去。瞪著初初,‘哼’了一聲。把見底的茶杯往初初麵前一墩,初初給他倒滿,他一飲而盡。


    然後又是‘哼’地一聲,拂袖而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黃芮和初初拍著桌子哈哈大笑。初初笑道:“這就叫自討苦吃!”


    笑過之後黃芮又有些擔心:“城雪姐姐,他不會真的生氣,不來了吧。”


    “不會,你還不了解他,他對於別的沒什麽,對於玩兒,意誌頑強著呢。”


    黃芮竊笑般地道:“你怎麽敢在那個時候遞茶給他喝?我都害怕他會不會把茶杯摔了呢。”


    初初笑道:“他才不會摔杯子,隻會更惱火,看他發火兒很過癮的。你不覺得他有時候特別幼稚嗎?就象一個沒長大的脾氣暴躁的男孩兒。”


    黃芮不高興地道:“我不喜歡你說他幼稚,”


    初初趕緊捂住嘴,笑道:“哎呀,我忘了,不能在你麵前說他的壞話,雖然他真的不怎麽樣。哈哈。”


    黃芮氣得拿銀子砸她。


    初初又給太子爺的巨無霸安排了葬禮,就埋在那隻蛐蛐的旁邊。初初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真不希望太子爺再鬥下去了。可是,你們存在的意義不也正是戰鬥的過程嗎?”


    “你們是在戰鬥中死去的蛐蛐應該跟別種死亡不同。至少我見證過你們的輝煌。安息吧,下輩子別再托生蛐蛐了。就投生成太子爺的老子好了,天天罵他,天天拿鞭子抽他,把仇都報回來。”


    每次都念念有詞,別人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若是被黃芮聽見又該不愛聽啦。


    此時日落西垂,屋頂灑滿夕陽血色的光輝。晚飯的時間也到了,她差一點忘了那個端木仁朔。


    她們往後麵走的時候正遇到了他。初初也不知說什麽,隻聽他先道:“一起吃晚飯吧。”那樣子儼然是這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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