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對於沈寄摻和這事有點奇怪,問身邊的人:“大奶奶不是這兩天就要走了麽?”而且她幾乎從來不對族務發表意見的,都是尊重自己的做法。∥。!#難道因為出事的是二房,所以她忍不住了?可是看那丫頭的性子不像是這麽急躁的才對。她如果一心要踩二房如今的境況下多的是機會,可是卻一直都很克製。


    “夫人,前些天梨香院從京城來了一批大奶奶的心腹,如今已經把梨香院管起來了。其中有一個跟著來探親的,探的就是天星園這位出事的洪姨娘。”


    “洪?”四夫人想了一下,然後道:“我想起來了,是長房那位大總管的閨女,當初本來要跟著父母一起到京城,結果被二房用這種手段給留下了的。走,趕緊去看看!”既然有這層關係,那沈寄必定是要替這位洪姨娘出頭的。畢竟說起來,這個苦命人也是被長房連累。


    所以,四夫人想通了這點便急急過來。不然,二房一個侍妾小產,的確是用不著她來過問的。什麽都要族長夫人過問,那當家主母是幹什麽吃的。


    沈寄進到天星園,二夫人讓人傳話,家裏有事不方便待客,如果她是要辭行就請直接到主院。


    沈寄輕‘哼’了一聲,“告訴二嬸,我不是來辭行的。我就是來過問你家出的事的。”她雖然不過問,但不代表無權過問。畢竟,她還是名正言順的族長夫人。


    下人猶豫著道:“那請大奶奶稍等,小的去回稟夫人。”


    “不用了,難道你家夫人還要攔著不讓我們進不成?那除非是不想做魏家的人了。”沈寄邊說邊往裏走,那些下人也不敢攔她。稍微靠近點,也要被長房的小廝驅趕開。


    家裏出了事,攔著不讓族長夫人進,那不是不想在魏氏呆了是什麽。這麽一頂大帽子蓋下去,二夫人也不得不迎了出來,“大侄媳婦不是去蜀中麽,怎麽還有閑心管族務?你不是說一切尊重四弟妹的意見麽。再說了這麽一件小事,怎麽就驚動了族裏。二嬸自己就能處理好。”


    四夫人也隨後來到,“我也是來問問看到底怎麽一回事的。”


    沈寄便道:“是不是小事,那還得問問看才知道。”


    二夫人道:“你這是要仗勢欺人不成,我自家的事,能處理得了的,就不麻煩族裏了。四弟妹每日裏事情也忙,大侄媳婦你更是還要打點行囊。我這裏就不留你們了。”


    四夫人瞅瞅沈寄,她是來幫忙敲邊鼓的,要怎麽做自然是看沈寄的。


    侍妾小產的確也不是什麽大事,硬是要仗著身份硬闖,也有些不妥。不過既然進了門都到院子裏了,沈寄自然是不會掉頭回去的。


    “倒也是,不過洪姨娘是長房大總管的親閨女,我進去瞧瞧她。”


    四夫人道:“怪可憐見的,我也去瞧瞧好了。”


    不是興師問罪,隻是探望,再攔就不近情理了。看二夫人還在猶豫,四夫人道:“二嫂,你也知道我們都還有事,就不要再攔著了。我們瞧瞧沒事就好回去。”


    二夫人歎口氣,也隻得如此,側身讓開了。宋氏有點急了,之前洪二丫來看姐姐,就算回去說了什麽她也不怕,沈寄管不到那麽寬。可如今雖然可以說自己事先不知道,所以孩子掉了不怪自己。但是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做什麽文章。


    四夫人對宋氏道:“前麵帶路吧。”


    洪大丫的房間在天星園很陰暗潮濕的一處地方,不用進去,也可以想見裏頭不適宜一個小產婦人休養。沈寄的牙根咬緊,“二弟妹就是安排侍妾在這種地方坐小月子?這是成心不讓她以後再給二房開枝散葉呢。”


    “這、這是她之前的房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不好搬動。”


    二夫人怒其不爭的看了兒媳一眼,有些事情何必做到明處。不想她再有孕,一碗藥就解決了。可是宋氏虐待洪大丫這也是她和二老爺默許了的。他們對長房的怨氣如果沒有一個發泄的地方,怕是要被逼瘋。


    四夫人看著宋氏,“二侄媳婦,你平日要怎麽教訓侍妾我管不著,也管不了那麽多,可是這種時候還要如此,是不是太過了?傳了出去,我們魏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二夫人也罵道:“糊塗!罷了,你年輕識淺不知道這些,我又一直病病歪歪的沒顧上。就做出這種事來。還不快讓人收拾一間幹爽的屋子,趕緊把人抬過去。”


    “是。”


    沈寄道:“二弟妹年輕識淺,二嬸又病著,那難道二弟妹身邊的嬤嬤也不知道提醒一聲?”那些人,都是宋氏虐待洪大丫的幫凶,甚至是狗頭軍師,先把那些人收拾了再說。


    二夫人看著一點不肯放鬆的沈寄,還有明顯和她統一戰線的四夫人,隻得道:“把二奶奶身邊的嬤嬤和管事媽媽都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時,自有粗壯仆婦上來把人拖了下去。沈寄道:“殺雞儆猴才有警醒作用,劉媽媽不如你和挽翠一起去看看。也好提醒自己,日後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劉媽媽是跟在四夫人身邊過來的管事媽媽,挽翠則是沈寄身邊的管事媽媽。沈寄讓這兩人去看著受點教訓,二夫人也沒有理由攔阻。可是這兩人去了,那二十大板就隻有重打了。


    劉媽媽知道自家六爺日後還要靠大爺扶持,而且族中事務長房放手給四房管,這個麵子夫人也必須要給大奶奶。所以一點猶豫不帶,就和挽翠一起福身應‘是’,然後過去看行刑。


    洪大丫很快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抬到另一個房間。沈寄和四夫人走進去看,二夫人和宋氏也進去。二夫人坐到床沿,麵帶慈愛的說:“好孩子,你還年輕,日後還會有二爺的骨肉的。你們奶奶也是不知情,唉,你自己也是個糊塗的,怎麽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呢。好好養著吧!”然後把位置讓出來。


    洪大丫眼裏一點神采都沒有,整個人很是萎靡,沈寄心頭暗歎口氣,過去看了看,洪大丫看到她,眼底有了祈求的意味,可是看到旁邊的二夫人和宋氏,這一息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沈寄知道她是怕自己離開以後被更狠毒的清算,靜了一會兒道:“二丫,你留在這裏好好勸勸你姐姐。”一邊讓凝碧把帶來的一些補身子的補品放下,一邊俯身給洪大丫理了理被子。然後就和四夫人告辭出去。


    四夫人有點驚訝,就這麽就算了。她看沈寄進門時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怎麽打了兩個管事媽媽還有嬤嬤就算了。如果是這樣,那把自己叫來撐場子做什麽,這些事情她一個人都可以辦得到。就連二夫人和宋氏都奇怪她怎麽沒有借題發揮一番。


    走出一段距離,就要分手的時候。沈寄道:“四嬸,我讓二丫去問她姐姐,還要不要留在天星園。”她就是要做什麽,也得是洪大丫自己願意。不然,她還死活要跟著魏楓,豈不是自己多事了。


    四夫人一愣,原來沈寄不是什麽都不做,而是做就要做徹底。不然尋釁發作一下宋氏,日後她還是可以在洪大丫身上找回來。


    “嗯,還是大侄媳婦你想得周全。”她不是想不到這些,隻是沒想到沈寄肯為一個總管的女兒做到這個地步。


    沈寄笑笑,很淡那種,帶點悲涼,“所以,日後也許還有要麻煩四嬸的時候。”


    “嗯,好說。管理族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沈寄回去,阿玲停下指揮小丫頭打理行囊的活兒過來問:“奶奶,怎麽樣?”


    沈寄喝了一口茶,“你知道我看到今天的洪大丫想到什麽,我想到了活死人。那天去二房找那些金子時,她都還是鮮活的。這才兩個多月,就被折磨成那樣了。”


    阿玲小聲道:“聽說二爺以前待洪姨娘還是不錯的。”


    “可現在,他人就在家裏賦閑,不管不問啊。”洪大丫如果還不死心,自己也無能為力了。她就是救,也隻能救有求生欲望的人。


    過來半個時辰,二丫和挽翠回來了。二丫跪到沈寄跟前,“求奶奶救救我姐姐,她不想在留在二房了。她說她看明白了,以前二爺全是哄她的。”


    沈寄不動聲色瞥一眼挽翠,後者點點頭。沈寄有些擔心是二丫心疼姐姐,把自己的意思說成大丫的意思。挽翠看過行刑也去看了大丫,她們說話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聽著。


    “好,既然是如此,那咱們就設法接了你姐姐出來。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好好替她出出氣。”


    兩日後,沈寄帶了一名大夫到四房去。之前洪大丫被宋氏責打,一時還手,被兩個管事媽媽抓了頭發撞在牆上昏死過去,魏楓害怕出人命讓人給叫了大夫。那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沈寄把人找了來,重金收買,讓他出麵作證說當時就發現了洪大丫有身孕,稟報了宋氏,可是宋氏給了他五十兩銀票讓他瞞下了此事。還交出了銀票作為物證。


    那銀票自然是沈寄設法搞來的,一查就知道的確是宋氏之前去銀號裏支出來的。宋氏之前用來打點魏楓身邊的小廝的。那小廝用了出去,被沈寄派人用另一張同樣麵額的銀票偷偷換回來的。被偷之人根本不曾察覺。去銀號查,時間也吻合。


    如此人證物證俱全,便坐實了宋氏戕害魏氏子嗣的罪名。


    宋氏那般虐待洪大丫,沈寄隻是無法把手伸那麽寬替她出頭。而且,扔一把戒尺一本《女誡》給宋氏,根本不傷及皮毛,隻是起到一個自己出氣的效果。當時,她就恨宋氏的狠毒想過要栽贓她,隻是不是這麽個栽贓法而已。宋氏如此欺辱同為女子的洪大丫,讓管事媽媽抓著頭發去撞牆,灌辣椒水,用筷子插喉嚨……沈寄栽贓她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灌辣椒水、用筷子插喉嚨這都無法驗傷,撞牆留下的傷痕魏楓替宋氏掩飾了,說是洪大丫自己不小心。洪二丫回來說了,沈寄也是無法走正常渠道,所以隻有栽贓。反正當年二房對付自家婆母用的也是栽贓。


    人證物證俱在,四老爺四夫人當即興師問罪。這是二房的事不假,但事關魏氏子嗣,他們不能不管。


    宋氏被擺出來的人證物證弄得百口莫辯,“公公、婆婆,相公,我沒有啊!”


    二夫人看看抱著自己腿哭的兒媳,她覺得這事漏洞很多,如果宋氏知道了不想洪大丫生出來,大可以灌藥不必搞成這樣。可是這樣的話拿出來辯白卻是上不得台麵。而且老四兩口子擺明是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這種話還說什麽說。這個黑鍋也隻有認了。隻是沒有想到沈寄這個丫頭,看著和和氣氣挺無害的,下起黑手來這麽狠。這一下就讓宋氏再無法翻身。之前還以為就是魏楹是個狼崽子,原來他這個媳婦和他是蛇鼠一窩。作為旁觀者的林氏見此也對沈寄多了一分忌憚。


    宋氏求告無門,忽然惡狠狠的撲向沈寄要掐住她的脖子。沈寄日日練武,躲開她這一下不在話下,隻是旁邊的洪二丫並不知道,她感念沈寄幫姐姐出頭,挺身擋在她麵前,被宋氏抓了個正著。


    沈寄隻得上前一步,按照老趙頭說的手上麻穴的位置在宋氏手上捏了一把。沈寄沒有什麽內力這麽玄乎的東西,不過宋氏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當即便痛得鬆開了手,被挽翠扶住的洪二丫不住的咳嗽。


    四老爺怒道:“二哥二嫂,你們這個媳婦當眾便敢行凶。這樣的兒媳婦我看不要也罷。”


    四老爺為人有幾分魯直,四夫人卻要多個心眼,她也估摸著這事是沈寄坑宋氏。而且沈寄要的,應該也不是宋氏被休。


    宋氏有子,而且二夫人定然也不舍得休了這麽一個可以同仇敵愾的媳婦。再者說了,二房現在的情況也找不到比宋氏門第更高的媳婦。就算事情沒有外泄,但二房如今手裏一點產業沒有,魏楓年紀輕輕就什麽事都不做賦閑在家,旁人難道不疑心。總是他們做了什麽惡事才導致如此。之前林氏進門每隔多少時日還能瞞得滴水不漏,往後時日長了哪裏能完全瞞得住。於是推了推四老爺,“這些事,還是交給我們女人來管就是了。你個大老爺們就不要過問了。”


    四老爺嗯了一聲,朝二老爺二夫人拱拱手出去。隨即,二老爺也拂袖走開了。


    等到隻剩下四夫人、沈寄還有宋氏,二夫人問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沈寄道:“我要洪大丫和二房再無瓜葛,要做出這些狠事的二弟妹受到應有的教訓。”


    二夫人當即道:“好,宋氏有違婦德,看在力哥的份上,不休你回娘家。送到家廟清修,半年之後再看有無改好。至於洪大丫,你把人帶走吧,我讓楓兒把她的賣身契也給你。”


    沈寄道:“四嬸你看呢?”


    四夫人沉吟一下,“戕害子嗣,罰進家廟清修有些輕了。罷了,看力哥的份上吧。希望二侄媳婦你能真心改過。”


    “我也沒意見。”沈寄大費周章,一方麵是要宋氏受到教訓,另一方麵就是因為洪大丫是被二房捏在手心裏的,救人救到底,必須逼二房把賣身契交出來,不然都是治標不治本。如今目的達到,也就是了。至於宋氏的仇恨,沈寄不在意。因為,不管她得不得罪宋氏,她都是要站在二夫人那邊和自己作對的。而另外一個林氏呢,沈寄不知道,日後再看吧。


    沈寄便讓人用圍了帷帳的床榻直接把洪大丫抬到了梨香院,而洪二丫不但是被掐了,還被宋氏抓了脖子,上頭幾道血痕,方才已經纏上了紗布。


    洪大丫在妹妹攙扶下掙紮著坐起,“奶奶,我對不起您。之前、之前……”


    沈寄擺擺手,“行了,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說了。”當年二夫人留下洪大丫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而是有心拿捏住她通過其母親和妹子套取京城宅子裏的消息。所以魏楓當初才對有利用價值的大丫還不錯。而小侯爺想挖魏楹牆角毀沈寄清白的事二夫人就是這麽知道的。


    好在魏楹應對得當才沒有中了算計。讓沈寄這隻蟬沒有被林子欽那隻螳螂捕住,讓二夫人也沒能做成黃雀,利用手中族權再讓當年的慘事重演。沈寄對此一直有些懷疑,因為陳複被攆走之後,其他那些人都在外圍,不該知道這個事情然後傳遞給二夫人才是。隻是沒有實證,看在洪總管麵上便沒有追究。^h


    “好了,你們姐妹安心在梨香院住著。回頭你身體養好了,三奶奶會派人送你們上京去。隻是千萬不要犯糊塗讓我枉做一回小人。”回頭要是她不在,魏楓又通過魏植進來巧言哄騙洪大丫,那沈寄今天就真是白辛苦了。所以,洪大丫的賣身契她還得捏著,回頭直接讓人上京交給洪總管,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要讓他都知道。看住自家女兒就是他的事了。


    當初二夫人從洪家姐妹那裏知道了林子欽的事,差點害慘了沈寄。如果不是想著洪大丫從頭到尾都是因為長房的事受苦沈寄才不會去救她呢。


    沈寄又轉向聲帶有些受損的洪二丫,“方才多謝你替我擋了一下,好好養著吧。日後嫁了人好好過日子。”


    洪二丫一個勁兒的點頭。見過了姐姐的遭遇,她哪裏還有做人妾的心呢。而且聽奶奶這麽說話,她是早看出了自己曾經想過通過父親的關係,能做爺屋裏人的心思。母親對此也很讚同,好在父親心頭清楚,知道爺和奶奶之間插不進人去,給自己在府外定下親事。她從前其實還有幾分不滿意的,日後再不會做不切實際的夢了。


    沈寄回到屋裏便問阿玲,“收拾好沒有,我們明天就走。”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還是自己的小家舒服,好好的經營,不要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那個族長夫人,她一輩子都不想回來履職。


    “好了。”


    於是沈寄抓緊時間去各處辭行,先是去了老太爺那裏,老太爺這回倒是對她和顏悅色了不少,還讓人拿了一個匣子給她,“這是你祖母留下的,楹兒那小子在老頭子麵前說道過幾回了。你三叔祖母也勸過兩回。”


    這麽多年都沒給二夫人的東西給了自己,這可非同小可。沈寄趕緊站起身,雙手從老管家手裏接過。


    “去吧,好好的幫襯楹兒,我看了你這麽久,除了出身低微,還真沒挑出別的毛病來。如今你也是誥命夫人了,日後好好的相夫教子,自有你的福氣。”


    “是,孫媳謹遵祖父吩咐。”頓了一下道:“日後孫媳一定會好好襄助夫婿,為魏家開枝散葉。”


    “嗯,去吧。”


    沈寄深深的看了老太爺一眼,上次魏楹走他表現得很不舍,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是真的撐不了兩年,日後沒有機會再見了。沈寄心頭湧起一陣悲傷,之前怨恨老太爺對二房偏心的一點怨氣也就散了。無論如何,那都是他的兒孫,他不護著誰護著。


    其後沈寄又去了三叔祖母處道謝辭別,三叔祖母應也說了好好的過日子福氣在日後的話。再轉道二老太爺府上去辭別。然後是各房叔嬸。小權兒十分的舍不得她,他終於能清楚的叫出‘大嫂子’了。


    “小弟弟,日後同十五叔十五嬸一道來大哥大嫂處玩。”隻能以後了,老太爺那樣,十五叔肯定是不會再離開淮陽的。整個嫡支,也隻有魏楹和七老爺在外做官匆匆來去,其他人都在老宅守著。


    挽翠想跟著沈寄去蜀中,被沈寄拒絕了。


    “你一家子都在這裏,就不要跟我去了。”末了小聲道:“左右要不了多久我也就會回到這裏。你在這裏看著,內宅我也能放心一些。”一股腦兒交給林氏,那可是讓人太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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