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二丫捂著眼睛,尖叫了一聲。


    這下於飛不敢動了,再要不老實,鼻子就要少塊肉了。


    人可以不動,嘴還可以動。


    於飛叫道:“一刀叔,我和你兒子溫純可是好同事,好朋友。”


    溫一刀冷冰冰地說:“我這把刀子可是六親不認。嘿嘿,它還沒有開過人肉葷呢。”


    於飛急了:“我警告你們,你們這麽做,出了人命是要槍斃的。”


    溫一刀不緊不慢地說:“不礙事,我溫一刀的手藝不是吹的,保管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靠,你們這也是傷害罪,要坐牢的。”


    牛廣濟啐了一口:“你少雞*巴廢話,告你一個強*奸,你要坐多少年牢?老溫,別跟他囉嗦,下手吧。”


    亮光一閃,於飛隻覺得底下涼颼颼的,伸手一摸,湊到眼前一看,哇呀呀,一撮彎彎曲曲的細毛啊!


    動真格的了,於飛這才嘴軟了。“二丫,你跟他們說啊,我們是自願的,我答應過要娶你進城的。”


    黃二丫被嚇呆了,於飛一喊才醒過來,撲上前,抱住溫一刀的手,哭喊道:“溫叔,廣濟叔,你們饒了他吧,我們是自願的,嗚嗚……”


    牛廣濟問:“真的?二丫,你願意了?”


    “嗯!”黃二丫抽泣著點頭。


    “二丫,不是叔說你啊,他不懂村裏的規矩,你該懂的,怎麽能還沒拿證呢,就把香香給他了?”


    黃二丫哭著說:“廣濟叔,都是我的錯,你們放過他吧。”


    這句話,把於飛感動得眼淚快要下來了。


    他躺在地下,嗷嗷直叫:“你們不要為難二丫,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牛廣濟和溫一刀交換了一個眼色。


    溫一刀說:“老牛,孩子們知道錯了,就饒了他們吧。”


    牛廣濟猶豫道:“那……隻怕是壞了村裏的規矩。”


    “牛書記,這小夥子是縣裏的幹部,不懂村裏的規矩,我看這樣吧,讓他寫個保證書,按上手印,這該可以吧。”


    牛廣濟說:“老溫,你說情,我也不好駁你的麵子。你問問他,他肯麽?”


    溫一刀低頭問於飛:“小於,牛書記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寫個保證書,願意不?”


    於飛連忙說:“願意,願意,我喜歡二丫,我就是要娶她的。”


    牛廣濟把大叉子一拔,於飛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黃二丫抹了眼淚,把衣服褲子遞到了他的手上,於飛三下兩下就把衣服穿上了。


    牛廣濟從口袋裏把紙筆拿出來,說:“寫吧。”


    於飛毫不猶豫就寫了:我自願娶黃二丫,如果反悔,甘願接受村規的處罰。寫完,牛廣濟又把印泥遞過來,於飛想都沒想,就按了手印。


    按完,拉起黃二丫就要走,卻被牛廣濟拽住了,他嘿嘿笑道:“於幹部,還差個手續。”


    於飛不耐煩地問:“還差什麽?”


    “差個擔保人。”


    “哪那麽多羅裏吧嗦的。”


    牛廣濟笑著說:“不是我信不過你,按規矩,是要有個擔保人的。你是警察,往公安局一坐,我們哪敢找你去?”


    黃二丫這會兒也明白了,有點擔心,忙說:“飛哥,你就找個擔保人唄。”


    於飛無奈,隻得說:“好吧,你們看誰合適?”


    牛廣濟說:“最好是你姨夫,他要肯擔保,什麽話都好說。”


    於飛嚇了一大跳。


    布置的任務不好好完成,跑到桂花村來禍害人家大姑娘,這要是讓姨夫胡長庚知道了,哪還了得,非罵個狗血淋頭不可,至少要關三天的禁閉。


    於飛一口拒絕:“不行,他忙得很,不會來的。”


    牛廣濟也堅持道:“不行,你必須找個擔保人來,否則,我們寧可犯法,也不敢壞了村規。”


    於飛沒辦法,看溫一刀站在一旁,就想起溫純來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把溫純從沙河鄉喊到了桂花村。


    溫純趕過來的時候,牛廣濟帶著於飛和黃二丫已經回了鄉政府。


    聽於飛結結巴巴地講了過程,溫純埋怨開了:“小於,這事怎麽鬧得,我跟你說過的,談戀愛就談戀愛,聞香香猴急不得的。”


    於飛低著頭不說話,黃二丫紅著臉說:“溫純哥,我們是自願的。”


    溫純狠刺刺地說:“二丫,你也是的,他不懂規矩,你也不懂?”


    於飛忙替黃二丫開脫:“不關她的事,是我強求她的。”


    “啊?”溫純臉一板,說:“是你強求的,那廣濟叔,按村規辦吧。”


    牛廣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於飛也忽地站了起來。


    黃二丫攔在於飛的身前,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是我願意的,你們不能為難飛哥,你們……嗚嗚。”


    黃二丫一哭,於飛心就軟了,他拉著黃二丫坐下來,柔聲說:“二丫,委屈你了。”


    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於飛不肯求人,黃二丫替他求情了:“溫純哥,求求你了,你就幫飛哥擔個保吧。”


    溫純猶豫道:“二丫,不是我不肯幫他擔保,我是怕……”


    於飛叫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怕什麽?”


    “於飛,我清楚你的為人,我是怕,我今天做了擔保人,今後真有個別的什麽變化,我和二丫鄉裏鄉親的,不能甩手不管啊。”


    於飛把胸脯拍的砰砰響,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二丫,我是娶定了,我不會連累你的。”


    黃二丫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就是,飛哥剛才跟我說了,他要把我搞進望城賓館去做事的。”


    牛廣濟一聽,也來了精神,湊上前問:“真的?小於,能不能把我們家牛娜也帶去?”


    於飛又好氣又好笑,媽媽的,一有好處了,你牛廣濟的牛眼珠子也會放光啊?他沒好氣地臭了一句:“牛娜又不是我的老婆,我怎麽好帶哪?”


    牛廣濟臉皮厚,不惱反樂:“那以後你給我家牛娜也在公安局介紹一個。”


    於飛逗道:“幹嗎非要找公安局的啊?縣委大樓裏的不行嗎?”


    “哎,”牛廣濟很認真地說:“不一樣的,公安局的好解決戶口。”


    越扯越遠了,溫純忙阻止了這兩人的閑扯,說:“這個事以後再說吧,先把擔保書寫了。”


    於飛把剛才寫的保證書又抄寫了兩張,按了手印,讓溫純也簽了字,按了手印,一張交給黃二丫,一張留給了溫純。


    牛廣濟看著把手續辦完了,笑眯眯地拍著於飛的肩膀,說:“小於,從現在起,你就是桂花村的女婿了。二丫,回去抱兩壇子好酒來,我要和小於喝個痛快。”


    黃二丫抹了眼淚,飛快地跑回家,抱回來兩壇好酒。


    牛廣濟和於飛、溫純三人邊喝邊聊,氣氛十分的融洽,隻是於飛稍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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