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瑾深邃的看了琰烈一眼,半響後搖頭道:“話不能這麽說……”


    “對對對,話不能這樣說!”玉千瀧絕不會傻傻的背著沉甸甸的金子,她要的東西,絕對是古董,到時候拿去雲中城一變賣,那價格,可比一包袱金子值錢!


    “人還活著,可是錢用沒了,是很痛苦的,比如說我!還有一種人更痛苦,像你們的始祖爺,那就是錢沒花完,人就死了。辛苦了一輩子豈不是便宜了孩子他後爹啊!所以,我這是在積德,幫你們始祖爺,解決他此生最大的痛苦噻。”


    “好像是那麽一回事哈。”琰烈很嚴肅的點點頭,仔細想想,千瀧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本來就是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哲學家碩士,說的每一句話逗必須有深刻的道理滴。”玉千瀧學起古代夫子的動作,一手摸著虛無的胡子,有模有樣的捋著胡子。另一隻一手負在身後——包袱有點重,用手托著舒服點。


    “嗯,確實很有深刻的意義!”琰烈的手肘捅了捅琰瑾的後背道:“大哥,你見多識廣,說說什麽是哲學家碩士?”


    “我覺得,應該用‘盜墓賊帶著我們在逃命的路上,使用坑蒙拐騙的技倆,在我們麵前肆無忌憚的挖我們家祖墳。’這句話來形容更為貼切。”琰瑾搖頭歎息,對著玉千瀧溫和一笑,十分貼心的幫她整了整包袱,使她背起來不至於肩膀痛,然後搖著扇子,風度翩翩的率先向前走。


    為什麽琰瑾的思維還停留在之前的話題?


    玉千瀧與琰烈對視一眼,默契的左手撓頭,相互問道:是不是腿殘好了就會變成腦殘?這後遺症也來得太快了一點吧!


    “你們走是不走?千瀧,在這幽暗的墓穴裏,我要開始和你談戀愛,記住喲,別在用受寵若驚的表情了,這樣的你看起來好傻!”琰瑾停下腳步,催促著被濕氣迷暈了頭的兩人,主要是,他一向視錢財為糞土,所以他手裏沒有夜明珠,前麵的路他看不見了!


    “哦嘞,知道了。”玉千瀧趕緊跟上,一路上,琰烈總是用奇怪的眼神掃視著身邊的一男一女,害得玉千瀧以為某弱受吃醋了,為了避免被吃醋者瘋狂報複,她一步也不曾離開琰瑾,儼然把他當成了護身符。


    走著走著,狹小的甬道好像到了盡頭,他們麵前是一整塊的石壁,與甬道兩側的壁畫連接的天衣無縫,三麵畫麵融為一體,相得益彰。


    “沒路了?”琰瑾蹙眉,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摸過石壁上的每一寸壁畫。


    “為什麽這座古墓,不像傳說中的步步有機關?”琰烈不解的撓撓頭,似乎對於此處沒有任何一點刺激冒險而感到不滿。


    “你有毛病吧?”琰瑾一手拍向他的後腦勺,他們是在逃命,逃命好麽?機關問題什麽的,不應該是盜墓賊所擔心的嗎?然後,琰瑾看了眼包袱款款的某女,似乎他們挺像盜墓賊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摸到機關了!”玉千瀧幽幽的說道,視線看著在琰烈停留在石壁上刻畫的鳳凰涅槃的火光處。


    兩個大男人猛的回頭看著她,兩個人的手都停留在石壁上,收放都不是。


    “嗷嗚!”歐元嚇得是渾身一抖,終於舍得從玉千瀧的懷中爬出來了:如果你猜錯了呢?


    玉千瀧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它:“no,小爺我從來不猜錯的。”


    “嗷嗚嗷!”歐元對於將要麵臨的危險痛哭流涕: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未來可有主人值得期待……


    “哭毛線,機關就是開啟石門的!”玉千瀧沒好氣的將歐元揉成一團,她話音剛落,甬道裏一陣輕微的晃動後,擋在三人麵前的石門緩緩向上移動。


    隻見墓穴裏麵一片富麗堂皇,四周的石壁上都是金光閃閃的圖騰,四根金色的柱子上各盤旋著兩條金龍,雕刻著二龍戲珠。[]雙龍相爭的白玉明珠比男子的拳頭還要大,整個墓室便被這四顆珠子照亮,在耀眼的金色光芒中平添了幾分柔和的光亮。


    墓室中央是一座三米高的祭祀台,祭台上,隻隻擺放著一樽白玉棺槨,隨著三人的進入,棺蓋正緩緩打開……


    “不好!”玉千瀧驚呼,開啟墓室的機關,也同時開啟了棺槨的機關,而裏麵的屍……


    “怎麽了?”琰瑾問,此時的棺蓋已經完全打開,墓室裏並無半分變化,若是機關陷阱,也應該有所反應才是。


    “你們始祖皇,死了多久了?”玉千瀧咽了咽口水,略顯痛苦的問道,她雖從事盜墓十多年,參與行動的挖掘工作中,大大小小的墓穴沒一百也有五十了,可是,她從來沒有遇見過所謂的大粽子!


    雖然穿越前還人品大爆發的挖了個血屍墓,可她到死也沒見著棺槨裏躺著的是哪種程度的粽子啊!


    “至今三百八十九年,據《史冊》記載,大宗四十六年,十月二十七,始祖皇太玄帝,斃。”琰瑾蹙眉,日子好巧不巧,莫非真有什麽玄機不成?


    “今天正是十月二十七!”玉千瀧接著說道,她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你們到底想說什麽?”琰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雖然尊重死者,但並不懼怕,也不信奉什麽牛鬼蛇神,更不會往那方麵想。


    玉千瀧與琰瑾卻是沉默了,甚至不約而同的想著該如何撤退。


    而她卻眼尖的發現,白玉棺槨上,有一處明顯的磕痕,若是沒記錯,與她當日跟考古成員文清爭執撬棺時,所留下的痕跡一模一樣!


    “不可能!”她激動的脫口而出,玉千瀧此刻的心裏涼了半截,那次看見的棺槨是一模一樣的,那麽她最後是不是也會麵臨死亡的危險?那是否還有那個命,來個二次穿越?


    想到這點,她的眼神一亮,人生最苦逼的事,莫過於吝嗇隻認錢了一輩子,到頭來人死了,錢還沒來得及花!那麽她還有沒有可能穿越回到現代嘞?


    呸呸呸,想的真多。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九條命,而且,就現在的二次生命,都帶著隨時致命的毒藥,一不小心就玩完。


    “怎麽了?”琰氏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問道,她的反應是不是太強烈了?而且,又是哭又是笑,最後哭笑不得的樣子,真的很像瘋人院跑出來的高級病患。


    玉千瀧沒說過,她急於驗證,足尖輕點,瞬間跳上了祭台,腳步輕緩略顯淩亂表情還帶著激動的走到棺槨旁,蹲下。手指顫抖著撫過棺槨旁的痕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嗷嗷嗷熬……”她懷中的歐元不禁伸出爪子,狠狠的揪著她的衣襟。它有種錯覺,似乎這麽一副棺槨,便能輕易的將這個死女人帶走。對於情敵的消失,它應該是高興的,可不知為何,卻在為她擔憂?


    不,偉大的歐元大人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跟著這個死女人一起消失,因為那唯一的一扇石門早就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隻有墓室另一頭的還敞開著石門,他們沒有退路!


    巨大的白玉棺槨早已被打開,裏麵還有一副金色的內棺,玉千瀧的手按向內棺的某一點,棺蓋猛的被打開,彈到了地麵,驚起一地塵埃。


    與此同時,四周金光瞬間淡去,就連四顆白玉明珠也失去了光澤,整個金碧輝煌的石壁上,就僅剩下棺槨的對麵,亮起了一盞燈。


    “長生燈!”玉千瀧心中一驚,她一時衝動,闖禍了!


    而棺槨上方的墓頂上,立刻換上了一副黑夜星辰圖,似流動的銀河,有規則的移動著,那便是夜裏的星空。九顆閃亮的星星連接在一起,匯成了一個圓,最後形成一道藍色的光柱,越來越強烈。


    “九星連珠陣!”琰瑾也是脫口而出,若非這長生燈不可能被點亮,而九星連珠陣永遠都不可能開啟,始祖爺又怎會知道有人會來開啟陣法?不然,又怎麽會用這麽一個陣?


    九星連珠形成的光柱與長生燈光想呼應,然後結合,最終落在了剛被打開的棺槨裏麵。


    入眼處,首先是一道明黃卷軸,玉千瀧眼明手快的收入袖中藏好。雖然她是開啟了九星連珠陣的人,卻不是第一個進這個墓穴的人,意思是說,他們有機會活著出去!


    然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老態龍鍾的臉,雖然長皺紋,並不是風華絕代,卻猶如睡著的老人一般,麵色紅潤,胸口微微起伏,絕對不是一個應該死了幾百年的人的樣子!


    “不是他,不是!”玉千瀧喃喃自語,看到一樣的棺槨,她還以為能夠找到回家的路,可是原來不一樣。裏麵的人不是她前世所看到的,那個對她回眸一笑的絕代人兒。


    就在玉千瀧心情複雜的抬起眼簾時,躺在棺中的老人突然睜開雙眼,欲玉千瀧直直對視,讓她突然嚇了一條,本能的後退,卻是一腳落空,掉了下去。


    琰瑾一驚,身子淩空而起,將玉千瀧抱入懷中,平穩落地。


    “他,他……他的……眼睛……”玉千瀧驚魂未定,語無倫次的說道。


    兩兄弟不解,疑惑的看著她,等待下文。


    “生,又曾生;死,又曾死。生,未曾生;死,未曾死,生死一如;本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是生的開頭,生是死的起點……”


    棺中突然傳來了幽涼的聲音,三人一同望去,隻看見了一雙泛著藍光的眼睛,盯著人心裏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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