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進入八月,熱得就像是白天黑夜的睡在火爐子上,讓人恨不得一天到晚就泡在水裏。


    同大多數有曆史記載的婚嫁程序一樣,大宣朝行的也是“三書”“六禮”。


    “三書”意指婚事過程中所用的文書,即聘書、禮書和迎書。“六禮”則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個結婚過程。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青果自是不必理會這些繁瑣的事情,自鮑夫人上門提親後,林小桃便讓她安心呆在自已的院子裏繡嫁衣。隻不過,在青果捏起繡花針把十個手指頭輪番戳了一遍後,莊嬸便和鳳梨全權包攬下了這嫁衣之事。


    “嬸,這離嫁人還有兩年,這嫁衣是不是也準備的太早了點!”青果對莊嬸說道。


    莊嬸正跟鳳梨兩人試著在選定的綢緞上配花線,聽了青果的話,抬頭說道:“不早,不早,說是兩年,但這離過年也就五個月的事了,真要算也就是一年半的時間,要說,這時間還倉促了些呢!”


    呃!


    青果無言以對了。


    前世,的新人除了要提前定酒樓外,別的事都隻是提前一個月準備,怎麽到了她這,一年半的時間還顯不夠用?!


    “嬸,婚事定下來了,我打算天涼些了就回青陽鎮,你是留下來,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青果本不想這麽早跟莊嬸說回青陽鎮的事,但想著與期到時讓莊嬸措手不及,不如還是讓她提前有個準備,是走是留,她反正不強求。


    莊嬸聽了青果的話,不由便默了一默。


    雖然早就知道,姑娘婚事一定就會回青陽鎮,但總想著,應該不會那麽快,不快,不快,這夏天一過,最遲十月初姑娘就該起程了!


    青果見莊嬸擰眉不語,笑了安慰道:“嬸,你也別為難,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我肯定不會怪你。”


    莊嬸搖了搖頭,“奴婢跟姑娘一起回去。”


    “其實嬸你留下來也一樣可以幫我,”青果笑著說道:“我打算在京都城裏置幾個鋪子給自已當嫁妝,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院子買上一間,以後我娘和哥哥來京裏也有個地方落腳!”


    莊嬸便笑了說道:“這事姨老爺自會幫姑娘辦妥,奴婢還是跟著姑娘回青陽鎮吧!”


    青果見莊嬸堅持,便也不再勸。


    前兩天,十一皇子讓人捎話來,說是在東市與西市相接的豐樂坊有家叫“第一樓”的酒樓,掌櫃因家裏出事,想要將酒樓轉讓換銀子周轉,他覺得還不錯,想讓青果去看一看,若是覺得行,他就讓人出麵拿下來。


    趁著早上下了一場雨,這會子天涼快了許多,青果打算帶著襄荷去看看。順便,把她姨胭脂鋪子的事也給落實下來。


    “嬸,我跟襄荷出去趟,你有沒有要買的東西,我一道給買回來。”青果問道。


    鳳梨一聽要出去,連忙扔了手裏的線,對青果要求道:“姑娘,奴婢也想去!”


    莊嬸抬手就往鳳梨頭上拍。


    “瞎湊個什麽熱鬧?姑娘去辦正事,你又幫不上忙,留在家裏幫姑娘做你能做的事。”


    鳳梨還想爭取,莊嬸已經不理會她,而是轉身對青果說道:“一時半會兒,奴婢也想不到缺些什麽,姑娘若是得空,就挑幾家銀樓逛逛,要開始置辦頭麵了!”


    呃!


    青果怔怔的看著莊嬸,“嬸,現在置辦齊全了,過兩年不會過時了嗎?”


    “不會!”莊嬸搖頭說道:“有些頭麵是戴出來給人看的,而有些頭麵是留下來,一代代傳下去的,姑娘不能在京都多留些日子,那就趁這些日子多逛逛多看看,有合適的就出手買了。”


    青果點頭。


    不多時,便有下人來回報,說是馬車準備好了。


    青果又讓人與林小桃說了一聲,這才帶著襄荷出門去。


    豐樂坊離青果住的永平坊說遠不遠,說近不遠,趕著馬車也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


    主仆兩人下了馬車,青果沒急著去找“第一樓”,而是帶著襄荷在街市上慢慢的逛了起來。


    一路過來,隻見街上耍雜技百戲,拉琴賣唱算命卜卦的,各色小吃店,成衣店,銀樓……應有盡有。


    “走,我們去前麵的茶樓喝碗茶再走。”青果對襄荷說道。


    襄荷是個性子沉穩的,一路走來,換成是鳳梨早就叫破天了,她卻不。青果走哪,跟哪,偶爾青果拿起路邊的一枝小簪子問個意見,她也能說出自已的見解。


    現在,聽青果說要去喝茶,自然沒有異議,點頭道:“好。”


    主仆兩人便一前一後進了茶樓。


    許是都想享受這難得的一場清涼,茶樓裏客人不少。若不是有一桌客人正結帳打算離去,青果和襄荷怕是還得找下一家。


    小二將主仆兩人請到靠街的那一桌,青果點了一壺龍井,又要了幾碟點心,便安安心心的喝起茶來。


    走了那麽多路,襄荷也有些累了,端了茶盞小口的啜著,不時的抬頭打量一番周遭來來往往的行人。


    青果忽然就覺得少了鳳梨,這街逛得還真是冷清了些!


    “前麵就是第一樓了。”青果說道。


    襄荷抬頭看了看,果然,離茶樓就隔著兩三丈的距離,與茶樓的熱鬧不同,第一樓門前卻是門可羅雀,清冷的不得了!


    “沒什麽客人。”


    青果笑了笑,輕聲說道:“都打算轉手了,當然不便開門營業。”


    “那姑娘,是打算喝完茶就去看看嗎?”襄荷問道。


    青果搖頭。


    襄荷不由便一臉不解。


    “打聽下,看看這家酒樓掌櫃的到底得罪了誰,怎麽就開不下去了!”青果說道。


    “姑娘是擔心……”


    “我什麽都不擔心!”青果打斷襄荷的話,笑了說道:“十一皇子身後是睿王爺,這京都城裏能跟睿王爺叫板的還沒幾人,但是,做生意也如同上戰場,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襄荷點了點頭,對青果說道:“那奴婢去跟人打聽下?”


    青果看著襄荷冷得好像冰箱裏放了一夜的臉,搖了搖頭,說道:“你把小二喊來,我問他幾句話吧。”


    襄荷二話沒說,抬手就喊了小二過來。


    “二位客官,您們可是還要些什麽?”小二點頭哈腰的問道。


    襄荷朝青果看去。


    青果笑著自荷包裏摸出一角碎銀子放在桌上,朝小二推了過去。


    “小二哥,我跟你打聽點事。”


    小二連忙陪了笑說道:“客官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果便指著前麵的“第一樓”問道:“正是用午膳的時間,怎的前麵那家酒樓卻是這般冷清?”


    “噢,客官您難得來我們這逛吧?”小二笑了,對青果說道:“說起來,這喬掌櫃的也是個可憐人。”


    “哦!”青果感興趣的說道,“這話怎麽說?”


    “唉!”


    小二長長的歎了口氣,將事情娓娓的與青果說來。


    第一樓的掌櫃姓喬,名胤祥,原是晉西人氏,幾十年前跟隨家裏族親從晉西來京都求生計,從小小的學陡做起,直至做到小管事,原東家見他踏實能幹,是個勤奮忠厚的,便招了他做女婿,舉全家之力在這豐樂坊開了這家“第一樓”。


    這喬胤祥也算是個有本事的,愣是將第一樓的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日進鬥金。隻是虎父出犬子,膝下的兩個兒子不知道是窮人乍富失了本性,還是被這京都城的紙醉金迷迷了眼,幹的盡是些二五不著調的事。


    捧頭牌,包戲子,就沒這兄弟倆不做的混事!


    前些日子不知道怎麽回事,跟人搶起了戲子,搶就搶吧,結果還把人給打了,關健是打的那人據說延平伯第八房姨娘的兄弟!雖說都不是什麽好人,但人家有後台啊!


    第二天順天府就將這喬家兩兄弟給拿了下大牢,可憐喬掌櫃幾十年的積蓄流水一樣的潑進去,卻是連兩兄弟的麵都沒見到過!


    “哎!”小二搖頭,不無同情的說道:“人延平伯那邊放話了,讓喬家拿三萬兩銀子出來,拿不出來,就準備替喬家兩兄弟收屍,喬掌櫃的這幾日賣田賣地的到處湊銀子呢,哪裏還有心思開門營來。”


    青果點了點頭,示意襄荷把那角碎銀子遞給小二。小二接過賞銀,連連道著謝,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所帳結了,我們過去看看吧。”青果對襄荷說道。


    襄荷起身去結帳,青果等襄荷結完帳,兩人一起出了茶樓,朝前麵走去。


    酒樓槅扇緊閉,在車水馬龍的街市場上顯得格格不入。


    “姑娘,要進去看看嗎?”


    青果點點頭。


    襄荷便上去敲門,敲了許久,就在青果以為屋裏沒人打算轉身走人時,不想,身後卻響起“吱呀”一聲響。


    青果頓步,轉身朝後看去,便看到一年約四旬出頭的婦人,正臉色臘黃的依在門框上朝她看過來,“兩位姑娘,你們這是要誰?”


    青果指了酒樓外張貼著的那張寫著轉讓的大紅紙,對婦人說道:“你們這酒樓要賣嗎?”


    婦人連連點頭,渾濁的眸子裏便有著一抹急切的光芒,對青果說道:“姑娘,您要買這酒樓嗎?”


    青果便笑了說道:“家中長輩有意開間酒樓,我也是閑逛到這,才發現你們家要轉讓的,便想來看看。(.好看的小說)”


    “哎,我們這酒樓生意很好的!”婦人對青果急急說道:“若不是家中突遭變故,我們也不會把它轉出去。姑娘,您進來看看吧,要是覺得合適了,讓您家長輩也來看看。我們等銀子用,要的價格也不會太高。”


    青果聽著婦人有些語無倫次的話,不由便暗暗的歎氣。


    隻怕是這家人已經是實在走投無路了,不然,又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青果點了點頭,與襄荷一前一後進了酒樓。


    酒樓雖說有些年頭了,但卻保養的不錯,油漆也好,磚石地板也好,處處都能看出主人家對屋子的愛惜之意。


    “我們這酒樓,每年都要請了人來修繕一番,十天半月便也要讓人好生打理一番。”


    婦人跟在青果身後說道,不時的還要咳上幾聲。


    青果點了點頭,與襄荷仔仔細細的察看起來,卻在這時,忽的響起一串雜亂的步子聲,不多時便看到幾名大小不一小孩跑了出來,他們裏麵有男有女,一見著婦人,便連聲喊著。


    “祖母,祖母,是不是又有人來看屋子了!”


    婦人點頭,渾濁的眸子慈祥的看著身下圍了一圈的小孩,輕聲說道:“你們自已去玩,別吵著了客人,好不好!”


    裏麵最為年長,看起來約有十一、二歲長得甚是清秀的一個小男孩便朝青果看過來,擰了眉頭說道:“祖母,您莫不要被人騙人了,她們這樣的年紀,怎麽能買得起酒樓呢?”


    “瑞哥兒不得無禮。”婦人喝斥了被喚作瑞哥兒的小男孩一眼,眼見男孩眉宇間生起一抹鬱色,又連聲解釋道:“姑娘說了,她是因為家中長輩想要開酒樓,才來看看的。”


    話落,又連忙對青果說道:“姑娘,別見怪,因這些日子來看樓的實在是多,可真心想買的卻少,瑞哥兒又心疼他父親,才會說錯了話,還請姑娘別放在心上。”


    青果點了點頭,淡淡道:“無妨,我能理解。”


    喬賀瑞不由便抬頭看了眼青果。


    目光快速的打量了一眼青果身上雖然低調但卻難掩華麗的衣著,輕垂的眸裏便有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敵意。


    理解?!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少爺小姐,又怎麽能理解我們這種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人的無奈和絕望?


    喬賀瑞垂了眸子,對婦人說道:“祖母,孫兒帶了弟弟和妹妹們去外麵玩。”


    “去吧,別跑遠了。”


    “是。”


    青果等喬賀瑞帶人走遠了,便問道:“嬸,這酒樓,你打算多少銀子轉掉?”


    “姑娘,我們這酒樓因為臨街,前麵又寬闊,且又是做了幾十年的老牌子,盤下來,打開門便可以直接做生意,老爺原先打算是要八千兩銀了的,可是不瞞姑娘說,我們等著這銀子救命,您給個六千兩就成了!”


    六千兩銀子,確實不貴!


    酒樓樓上雅室便有十幾間,再加上堂下可容納十幾桌的大廳,還有後院的一進四間小院,說實話,換在平時,一萬兩銀子怕是都難買到,這會子卻足足少了近一半價!


    婦人見青果沒出聲,連忙說道:“姑娘,您要是一次性付清的話,我跟我當家的再商量下……”


    “不必了,”青果打斷婦人的話,輕聲說道:“就按您說的,八千兩吧!”


    婦人當即便怔在了那,目光怔怔的看著青果。


    青果笑了笑,輕聲說道:“您家的事,我剛才在外麵也聽人說了一遍,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當是我做件善事吧!”


    婦人捂著嘴便嗚嗚的哭了起來,“姑娘,姑娘您真是好人,我謝謝姑娘您的大恩大德了!”


    說著,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青果的身前,便要磕頭。


    嚇得青果連忙一閃錯過了身,她可不想折壽!


    襄荷侍候了青果這麽久,也知道她輕易不讓人下跪的性子,當即便出手扶住了婦人,輕聲說道:“你去把你家能做主的請回來吧,我家姑娘回去跟長輩說一聲,明天卯時三刻,大家一手交錢,一手去把契書給辦了。”


    老婦人幾疑自已還在做夢,連聲對青果說道:“姑娘,明天就行?”


    青果點頭,“救人如救火,明天卯時三刻,會有人拿了銀票來跟你辦交接。”


    “哎、哎、哎。”


    婦人連連點頭,臉上的淚水撲擻擻的全進了她哆嗦著的嘴裏。


    青果辭了婦人,帶著襄荷往外走。


    婦人一邊感恩戴德的送著青果和襄荷往外走,一邊連連喊著帶著幾個小的在外玩的喬賀瑞,一迭聲的說道:“快,快去尋了你祖父回來,便說有人買酒樓了。”


    喬賀瑞不由便怔了怔,待回過神來去看青果時,卻隻見到一抹青綠的衣角消失在人流裏。


    “姑娘,這事您怕是魯莽了。”


    襄荷忽然開口說道。


    青果笑了笑,朝襄荷看去,輕聲說道:“你是想說,即然酒樓是十一皇子看中的,這價格怕是他心裏也有數,這自古以來隻有坐地還價的,哪還有我這樣往多了給的是不是?”


    襄荷點頭。


    雖然,心裏覺得自家姑娘這樣做,是慈悲心腸。但必竟,這事還牽涉到十一皇子,為著幫助別人,而讓自已為人所憎,這真的是得不償失!


    青果笑了笑,輕聲說道:“無妨,我會與十一皇子解釋清楚的。”


    襄荷想了想,本打算再勸幾句,讓青果推脫家裏長輩不同意,但看到青是眉眼間的毅然時,便沒有再往下說。既然姑娘都明白,那就是說姑娘自有她這樣做的道理,那她說多了,也於事無補,不如不說!


    不得不說,襄荷真的是個很識趣的丫鬟!


    “姑娘,那邊是不是九爺?”


    走了一段路,襄荷突然抬手指了前方不遠處的一行人說道。


    青果便順著她指的主向看過去,不是葉羽還有誰?


    葉羽顯然也看到了她二人,對青果笑了笑,稍傾,回頭朝走在他身側,穿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年約十八、九歲,生著一對狹長鳳眸的青年子輕聲言語了幾句。


    青果便看到那青年男子抬目朝她這邊看來,四目相對,鳳眸男子對她幾可不見的頜了頜首,便側身與葉羽說了幾句,青果便看到葉羽唇角翹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目光卻是頻頻朝自已看來。


    呃!


    這人是誰?


    看樣子跟葉羽很是要好!


    這樣想著,一會兒的功夫,兩行人走到了一起。


    “淑貞,來,我給你引薦下,這是英國公世子,耿鵬舉。”葉羽指了身邊正嚼了抹笑,上上下下打量青果的耿鵬舉對青果說道。


    青果垂眸上前,屈膝福禮,“見過世子。”


    耿鵬舉擺了擺手,“羅姑娘不必多禮,我今日出來的匆忙,沒準備見麵禮,回頭讓你姐姐補給你!”


    呃!


    青果怔怔的看向葉羽。


    姐姐?


    她自然不會認為,耿鵬舉嘴裏的“姐姐”指的是青萍,想來,十有八九指的是英國公世子夫人!隻是怎麽就成了姐姐了?


    葉羽見青果朝他看來,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你別理他,我比他年長,照說,他該叫你一聲嫂子才是!”


    耿鵬舉頓時不樂意了,指了青果對葉羽喊道:“鳳翀,她才多大?你讓我管她叫嫂子,你是純心想找架打,是不是?”


    葉羽冷聲一哼,睨了耿鵬舉說道:“打架?你打得贏嗎?”


    耿鵬舉噎在那,瞪大眼看著葉羽。


    青果連忙上前打圓場問道:“九爺,您們怎麽會來這裏?”


    “噢,我使了人去文大人府上,說是你出門了,我便想著你許是來看酒樓,便往這來碰碰運氣,不想還真遇著了。”


    “您找我有事?”


    葉羽搖了搖頭,“沒事,這段時間天不是很熱嗎?也一直沒機會出來走走,難得今天涼快些,想著帶你出來逛逛,看看要不要準備些特產,好讓你帶回去。”


    “喂,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說話!”耿鵬舉不滿的對葉羽,說道:“我陪你走了幾條街,兩隻腳都快要斷了!你不會連杯茶都不舍得請我喝吧?”


    葉羽才要開口。


    深知他倆之間過往的青果,連忙說道:“前麵有家茶樓不錯,我們去那坐坐吧,我正好有事商議九爺。”


    青果開了口,葉羽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一行人便朝之前青果歇腳的茶樓走去。


    因著時間的關係,這會子樓上雅室也空了,幾人要了一間雅室,又點了一盞好茶,要了幾碟點心,便坐下來慢慢說事。


    “什麽事?”才坐下,葉羽便看著青果,問道:“可是跟那間酒樓有關?”


    青果點了點頭,將喬家的與葉羽說了遍。


    “酒樓我看過了,若換在平時,沒個一萬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現在八千兩便算是賺著了!”


    葉羽點頭。


    “沒事,既然你已經答應了,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那十一皇子那……”


    “我去與十一殿下說。”葉羽安撫的看了青果一眼,笑了說道:“殿下宅心仁愛,不會怪罪與你的。”


    青果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說起來,那延平伯家也委實過份了些!”青果忿忿,說道:“既沒打傷也沒打殘,平白的就要人家幾萬兩銀子,太仗勢欺人了!”


    一直沒出聲,聽他二人說話的耿鵬舉冷冷一笑,插了話說道:“你們知道什麽!光一個沒落的延平伯有什麽難耐能請動順天府的人!”


    葉羽不由便回頭朝耿鵬舉看去,“你是說,這裏麵還有我們不了解的事?”


    耿鵬舉點頭道:“說起來,這人你其實也認識,不但認識,還很熟!”


    葉羽不由便詫異道:“與我認識還很熟?我除了與你,還有小傅外,有認識且熟的人嗎?”


    “怎麽沒有?”耿鵬舉一腳翹在椅子裏,側身看了葉羽,嘿嘿笑道:“不熟,你能把我都賣了?”


    呃!


    葉羽目光一僵。


    電光火石間,青果腦子裏一靈光一閃,失色道:“世子,您說的,難道是……”


    “難道是誰,說來聽聽?”耿鵬舉笑著看向青果,狹長的丹鳳眼裏便有著一抹危險的暗芒。


    青果看得一驚,當即搖頭道:“哎,剛才腦子裏明明有個名字的,但是一下子就是怎樣也想不起來!”


    耿鵬舉看著她裝傻充愣,眼裏笑意愈濃,拍了葉羽的肩膀說道:“鳳翀,不錯,你挑媳婦的眼光跟你挑朋友的眼光不相上下!”


    青果差點就“呸”了耿鵬舉一臉,有這樣拐著彎子給自已臉上抹金的嗎?但想到,葉羽之前借他的手教訓段世敏的事,立即狗腿的說道。


    “哪裏,我怎麽敢跟世子相提並論呢!”


    耿鵬舉卻是哼了哼,沒好氣的說道:“那是,我那有你那重要,鳳翀能把我剝光了扔別的男人床上,還能把你也剝光了往別人床上扔不成?”


    青果頓時紅了臉,目光閃爍顧左右而言它。


    葉羽恨恨的盯了耿鵬舉一眼,“你胡說些什麽,我什麽時候把你剝光了……”


    “你還不承認!”耿鵬舉頓時不樂意了,猛的站了起來,將身後的椅子一腳踢開,瞪了葉羽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在胭脂胡同秦朝雲那,是你趁著我喝醉把我剝光了跟段世敏那個兔爺扔一起的!”


    葉羽難得紅了紅臉,卻仍是嘴硬的說道:“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啊!當時我也喝醉了,我怎麽知道……”


    “得了,你就別不承認了!”耿鵬舉哼了哼,細長的鳳眸裏掠過一抹得意的顏色,說道:“說實話,我早就想揍那外兔爺一頓了,隻是一直沒合適的借口,雖然這法子齷齪了些,但現在好了,我隻要見著他,就能揍他了!”


    青果目瞪口呆的看著耿鵬舉。


    這逆轉也太……見青果朝自已看來,耿鵬舉嘿嘿一笑,對青果說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嫁的這個男人,實在太腹黑,你自已小心著點,別哪天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銀子!”


    青果重重的點頭,表示非常認同他的話。


    她的表情逗得耿鵬舉哈哈大笑出聲。


    葉羽等他笑過後,才輕聲問道:“說正事吧,你說這件事跟段世敏有關係,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耿鵬舉一臉奇怪的看了葉羽,撇嘴說道:“延平伯這第八房小妾的兄弟,是段世敏那個兔爺的床上客!”


    ------題外話------


    卡文,不好意思。盡量調整,但這幾天要跑醫院,能不能調整過來,難說。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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