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蒙一愣,“先撤出礦井,為什麽,這個好像不是我們所要做的吧,如果無辜停工,被大哥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不要忘記了,這些礦井不是我們的。”


    孫燕珍白了他一眼,“這還叫無辜停工嗎?如果真等鬧出命案了,那就亡羊補牢於事無補了,真到那個時候,不止是我們,就連大哥也恐怕得牽連其中,高家出一個省部級高官可不容易,不要弄到最後將這個省部級高官給丟了。”她見高西蒙還在考慮,隻得又解釋道,“明白著,這陳家故意改變挖礦線路就是為了激怒我們,然後趁機惹事,如果不先將礦井裏的工人撤出來,等兩幫人馬衝突起來,這後果可不是隻死傷一兩個人了!”


    她話音剛落,站在旁邊的漢子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顯得很刺耳,那漢子看了眼手機號碼,微微有些緊張,忙按下接聽鍵,聽得對方嘰裏呱啦的一陣急話,他頓時大吃一驚,叫道:“什麽?開打了?已經有人受傷!媽的,還不想辦法讓他們平靜下來,我們馬上就來!”


    他匆匆的掛了電話,向剛剛驚得站起來的高西蒙和孫燕珍兩人道:“高哥,大嫂,陳家那些礦工鬧事,和我們又發生衝突,已經有人受傷了,情況很緊急……”


    “他媽的,別說廢話了,快去看看!”高西蒙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這樣,今晚就不應該留下林錦鴻吃飯,要不然自己也可以在剛才那漢子來匯報時第一時間感到紫竹鎮想辦法平息事件,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一邊出了客廳,一邊在祈禱千萬別出什麽大亂子。


    兩人離開,客廳裏隻剩下孫曉梅一人呆呆的站著,當然還有個呼呼大睡的林錦鴻,孫曉梅也很想去紫竹鎮看看,可是現在林錦鴻就在這裏,她也不好隨便離開,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高西蒙兩人以及趴在桌上的林錦鴻。


    高西蒙兩人離開後,一向比較鎮定的孫燕珍焦急的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她在擔心,擔心高西蒙兩人去了紫竹鎮後鎮不住場麵,同時也擔心不等高西蒙趕到紫竹鎮就發生什麽意外。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孫燕珍愣了下,起身走到門口開門,見門外站著三人,遂狐疑的問道:“你們是哪位,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林市長的秘書趙銘相,請問林市長還在嗎?”這門口的三人正是趙銘相、夏一凡和安天他們,他們接到林錦鴻的電話後,怕林錦鴻醉酒發生什麽意外,便急急的趕來了,可是在半路車子出了點小毛病,也不知道這奧迪A3怎麽搞的,竟然罷工,他們隻得找了輛出租車趕到高家,因此耽擱了些時間。這開口說話的正是趙銘相。


    孫燕珍恍然道:“哦,原來是趙秘啊,林市長他還在,醉酒了!”她說著將趙銘相三人領進屋裏,指著桌旁的林錦鴻向趙銘相不好意思的說著,“趙秘,真是抱歉,我一個女流之輩,力氣小,扶不了林市長去休息。剛還在焦急著呢,怕林市長醉酒了趴在這裏會得感冒。”


    趙銘相盡管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孫燕珍的老公高西蒙到哪去了,隻有一個女人在陪林錦鴻喝酒,不過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他忙和安天、夏一凡兩人七手八腳的將醉酒的林錦鴻抬到出租車上,趙銘相又回去撿了林錦鴻的手機,幾人忙出了一身汗,才各自上車,向孫燕珍辭別。車子離開高家後不久,剛還醉成一攤爛泥似的林錦鴻卻突然睜開眼,吩咐出租車司機馬上調轉車頭去紫竹鎮。


    夏一凡看到這一情況,吃了一驚,這才知道林錦鴻根本就是在裝醉,隻是他有些不明白林錦鴻為什麽要去紫竹鎮。趙銘相鬆了口氣,“林少,我剛還奇怪,您的酒量我們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被人灌醉呢,嗬嗬,現在總算明白了!”由於這是出租車,並不是林錦鴻的市長專車,趙銘相便沒稱呼市長,他相信林錦鴻應該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林錦鴻歎了口氣,“別說了,這晚上裝醉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嚇得我心髒直跳呢。”


    趙銘相三人聞言一怔,不知道林錦鴻遇到了什麽事情,現在有這位出租車司機在,又不好問,林錦鴻也感覺坐出租車不方便的很,他還想找夏一凡介紹一下關於紫竹鎮的情況以及高家、陳家礦井的事情呢。現在他隻能將這些事情暫時憋在肚子裏,“對了,安天,怎麽不開車來,是不是車子出故障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安天點了下頭,“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發動不了,我懷疑那車子並不是新車,等回去拆開看一下就明白了。”


    “不是新車?這不大可能吧,誰這麽大膽,敢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夏一凡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差點就蹦起來,幸好他醒悟這是車上,要不然頭頂一個包是在所難免了。


    安天不是一般的司機,曾是退役特種兵,對車子性能方麵自然比較熟悉,現在既然他懷疑這車子有毛病,林錦鴻自然比較相信。他冷冷一笑,“那也說不定,現在大家都想看我的笑話呢!安天,回去好好檢查一下,如果真是以舊充新,那總要給個說法。我看那些人還真把我當病貓了。”他雖不是針對夏一凡說的,但一旁的夏一凡還是被他語氣嚇了一跳。


    新凡鎮,陳家洋房裏,陳靖淵正和陳管家在商量著什麽,陳靖淵一臉的喜意,頻頻點頭不已,他身旁坐著一個少婦,少婦手中抱著剛滿月的小孩子。這少婦便是陳靖淵的大孫媳,而那小孩自然是今天剛滿月的陳靖淵重孫了。


    “爺爺,現在我們惹怒高家不好吧,我們還沒那個實力與之抗衡呢,再說這個法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些煤礦可都是見不得光的呢,要是真出了大事件,我們也逃不了。”那位少婦邊輕輕拍打著懷裏寶寶邊向陳靖淵道。她有幾分才智,曾幫陳靖淵解決了好些難題,因此陳靖淵對她也很信任,家裏的一些生意上事情大家商量時她一般都在一邊。現在更是為陳家添了第四代人,更是讓陳靖淵心懷喜悅。


    陳靖淵聞聽自己的孫媳婦之言後哈哈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也沒真正想要把高家怎麽樣,隻不過是給高西蒙一個教訓而已,礦井邊的械鬥還在可控製的範圍內,不會鬧出什麽大事情來。高西蒙現在越來越囂張了,如果不給他個教訓,他會忘記沐源縣還有陳家的存在!”說完重重的哼了聲,表示對高西蒙嚴重的不滿。


    那少婦聞言鬆了口氣,“爺爺,聽說今天新到任的市長來我們家了,最後還不歡而散?”


    “也沒什麽不歡而散,這新到任的市長隻不過是毛頭小子而已,估計也隻是仗著家裏有點背景才當上了市長。再加上他手中沒有半點權力,被高寶偉和郝縹靚等人捏得死死的。以現在陳家的實力,我們也沒必要去巴結這樣一個傀儡市長!”陳靖淵不以為意的道。


    那少婦聞言暗自歎氣不已,家裏有背景就能小小年紀當上市長嗎,那得多大的背景啊,就這種背景捏死陳家還不是跟玩似的。現在的陳家越來越傲了,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她想了下,道:“爺爺,問你個問題,高副省長的兒子現在幾歲,是什麽官?”


    陳靖淵愣了愣,不知道孫媳婦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他想了下還是照實回答道:“三十歲左右吧,好像在省建設廳裏,具體的是哪個處室倒沒怎麽注意,不過聽說是副處級別,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高副省長對自己的兒子培養可以說是費盡心思吧,可是以一個省部級的背景費盡心思培養的兒子也才是副處級,那麽人家也差不多年齡,卻已是正廳級,而且手握實權的地方大員,您想想這身後的家庭背景得要多深才行。退一步講,如果不是靠家庭背景,那他得有多大的機遇和多強的手段才能走到這一步。林市長剛到這裏才沒幾天,手中沒權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而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吧。”


    陳靖淵突然徹底愣住了,他一直沒思考過這個問題,自己一直被表象所迷惑了,現在經孫媳婦這麽一分析,才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著今天對待林錦鴻的態度真的該自我反省一下了。隻是現在說這些好像已經太晚了,畢竟自己已經把林錦鴻得罪透了。陳靖淵自然不是傻瓜,要不然也不會掙下偌大的家業,隻是他一直順風順水慣了,到老了這驕傲自滿的情緒不可壓製的便蹦了出來。


    見陳靖淵有些意動,少婦繼續繼續道:“爺爺,現在關鍵的是修複與林市長的關係,而不是與高家鬥法,至於怎麽修複與林市長的關係,林市長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我們隻要往這方麵考慮就行了。礦井的的事情,我想還是盡快平息下來,不然四麵樹敵,對陳家始終不利!”


    陳靖淵點了點頭,“對,對!管家,打個電話給礦井那邊,讓他們停止鬧事。”他話音剛落,陳管家的電話就響起了,陳管家聽了幾句,臉色頓時一變,鐵青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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