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四方方一尺大小的黑匣子,看似平常,但是近距離用肉眼看做工精細,邊緣還有隱有雕刻的細紋。施久玉小心翼翼抱住在手裏,那貨的一雙眼睛骨碌碌轉動,手也在隨著對方移動的頻率在動作,那架勢擺明了想要把黑匣子奪到手裏。


    施久玉覺察到他的不對勁,急忙抱起黑匣子撒腿就跑。


    這位貪婪的家夥,豈肯放發財的機會,他知道黑匣子裏有一顆價值連城的寶貝。至於是什麽寶貝,他也沒有見過,因為這個黑匣子是大嘴哥給他的。


    如今大嘴哥已經死了,這個黑匣子就應該是他的才對。要不是因為自己身上有傷,出不來礦洞,也不會把黑匣子的秘密埋藏點說出來。


    現在他已經感覺大好了,豈能拱手把寶貝送人?不能送,那麽就來一個拚死爭奪。接下來,兩人就在那你爭我奪,啪嗒一聲,黑匣子掉在地上。


    施久玉蹲下去正預備拾起黑匣子,卻驚訝的發現,碰開的黑匣子金光閃閃——其實不是金光閃閃,而是有千萬條金色的線在動。


    細如發絲的金色線從黑匣子裏蜂擁爬出來,就直奔他而來。


    施久玉從沒有看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急急後退,發現剛才跟他奪寶的鬼不見了。地麵上傳來錚錚之聲,源自金色線蟲。


    這個是什麽玩意?施久玉大駭,哪敢繼續停留,撒腿就跑。一路上,他總覺得身上有東西在爬,不停的拍打,卻還是感覺有東西爬到後腦勺。


    伸手一摸,血已經結痂,但是卻有感覺傷口處猛然一陣刺痛。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的他,急忙脫下衣服包頭,也不敢回頭看那遍地爬動的金色線蟲就直奔大路跑去。


    施久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胡家溝診所的,他對爺爺撒謊說是有急事回家一趟。


    爺爺已經習慣了他的撒謊,把他的傷治好,隻是想利用他繼續在診所給鬼看病,這樣以免自己受到寒氣侵襲傷身。卻在施久玉回到診所的第三天淩晨時分,施久玉感覺渾身毛孔好似有千萬條蟲子在啃噬,在吸幹他的血。


    巧的是那一晚剛剛好停電,施久玉痛苦難受中,跌跌撞撞起來,碰翻了放在桌子上的蠟燭。蠟燭燃燒了桌子上的記賬薄,火苗一路蔓延。


    痛苦昏迷的施久玉沒有再醒來。


    爺爺因為野芹的毒素加深,加上煙霧侵入肺腑,他在睡夢中被活活燒死。


    在爺爺出事不久,那位優秀的企業家,東窗事發,也被下了牢獄,聽說是嚇死在牢獄裏。大嘴哥說是鬼影七去嚇死那位企業家的,那麽我有疑問,既然施久玉都死了,為毛會變成鬼影七出現在我麵前?


    要說那位企業是死有餘辜,施久玉報仇那是應該的。大嘴哥可是一方鬼靈霸主,他又是怎麽會害怕鬼影七的?


    大嘴哥最後告訴我,說鬼影七不是施久玉,但是卻有著施久玉的邪惡跟貪婪。我把大嘴哥交給帽兜,自然是落得下十八層地獄受酷刑的。


    在送大嘴哥去帽兜那時,我戲謔血腥瑪麗要不要嚐一口這廝的味道怎麽樣?血腥瑪麗說這種不入流的東西,看一眼就惡心,吃下去不定會壞了她的脾胃。


    我好奇那金色的線蟲是什麽東東。血腥瑪麗說那是一種邪惡的生物,叫做金針蛇。


    金針蛇細如發絲,喜好溫暖,懼怕寒冷。呆在陰冷潮濕地的它們,一旦感觸來自周遭的溫暖,無論是人,還是牲畜,它們都會無孔不入的隨血而入。


    金針蛇繁殖快,它們呆在溫暖的血管裏繁衍子孫後代,把人體發展成它們的蛇窩。而被金針蛇侵入的人,不會馬上死去,而是被金針蛇的毒液麻醉,昏昏欲睡中,成為金針蛇的現成補給品。


    還有一點特別可怕,那就是金針蛇,它們扁平的骨骼非常特別打不死砍不死,也踩不死。


    單是聽血腥瑪麗這麽一說我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要是真的看見那玩意,不定會搞出什麽狼狽樣來。不過,我想那玩意怕冷,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存在。


    即使施久玉真的遭遇金針蛇的襲擊,但是那場大火足以把他跟體內的金針蛇燒成灰吧!這是我本能的僥幸心理,可是在後來,我真的遇到了金針蛇,卻不是血腥瑪麗說的它們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而是……


    不去想金針蛇了,想到那玩意,渾身不自在。倒不如想其他的,想其他的?我忽然情不自禁的想起一個人。這個人雖然憑空消失在我的世界裏,但是以往的一切卻曆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我一邊查找鬼影七落腳點,一邊想要找她。


    血腥瑪麗問:“老大,你今天的心跳頻率不正常,而且眉頭緊鎖,有什麽解不開的謎需要我幫助嗎?”


    我說:“能幫我找一個人嗎?”


    “資料。”


    “辛麗。你應該知道的,趕緊告訴我。”


    血腥瑪麗沉吟片刻,熒光屏一閃,出現辛麗跟我一起的畫麵。


    “停,我不要這個,你直接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血腥瑪麗說:“你真的想知道?”


    “必須的。”


    一陣嗤嗤的電磁閃動,屏幕上出現一口棺材——我暈了,對血腥瑪麗大吼:“你的智能是擺設,還是玩具?聽我……”話還沒有說話,我驚愕的看見棺材裏睡的不是別人,正是辛麗。


    怎麽回事?提出質疑,我腦海中浮現一幕幕跟辛麗在一起的真實情景。


    血腥瑪麗說“辛麗於某年某月某日出車禍,病情分析;腦幹出血引起呼吸、心跳緩慢沉重,導致成為植物人。”


    不會,我說血腥瑪麗你就別鬧。你顯示的日期不對,她成為植物人期間,真的是跟我們一起的。


    “沒錯,她成為植物人。其魂體在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植物人,直到你告訴她,要求她幫你滅掉骷髏新娘時。她去拿家裏的法器,才發現自己已經半死不活了。”


    聽血腥瑪麗的細致分析,我呆住。這麽說辛麗是我害死的?要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會跟我們一起,至少有一線希望能從植物人恢複起來。


    那口棺材,辛麗掉在衛生間的手機。還有我每一次去她們家鋪麵,都隻看見她一個人。辛老板離開走馬鎮,不就是印證辛麗死亡的事實嗎?


    即使這樣,我還是不相信辛麗不在了,寧可相信她悄悄離開我,去了別的地方。


    血腥瑪麗說別自欺欺人,或許某一天你們倆還會相遇,在那個人時候卻已經是人鬼殊途了。


    這許久以來,我是第一次主動給田琪還有張口笑以及梁淑嫻打電話。


    接到電話的他們,除了大吃一驚外,生怕我一下子把電話掛了。還特意的請假,說想要見我一麵。


    其實打電話給他們,我也是想他們了。


    繁華依舊物是人非,當四個人聚在一起,都默契的相互含笑對視,千言萬語盡在無言中。


    梁淑嫻現在是靈異雜誌社的人氣作家。她的鬼故事均是以我為背景,這一次的見麵,她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新的故事題材來。


    田琪跟張口笑沒有了以往的嬉皮,有的隻是成熟,工作壓力導致的疲憊跟一臉倦容。


    茶吧柔和的燈光,跟那纏綿的音樂,令人陶醉愜意也舒適。暫且忘卻了來自心中的憂傷,我奇怪,他們怎麽沒有提到辛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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