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得其去找鐵砂子,我跟辛麗也沒有閑著。


    辛麗讓嬌嬌準備黑狗。


    嬌嬌不明白,辛麗對她說:“鬼怕狗,狗在十二生肖中位列最前,是先鋒。鬼是有魂無魄,魄生水,為黑色,所以看不到黑色的東西!黑狗在鬼麵前就是兩個發光的亮點。正如在夜晚,人類看野獸的眼,就像兩隻閃爍發光小燈籠是同一個道理,還有就是狗血是最腥的,而腥臭屬肺,肺屬金,而鬼的魂屬木,金克木,所以怕黑狗血。”


    我去追馬得其,想找些硫磺來。硫磺破陰,對剿滅吉田鬼穴有用。


    嬌嬌去把村裏所有有狗的人家都光顧,然後大家聽說吉田是島國鬼,想害死他們。人們惶恐不已中,極力配合嬌嬌,把家裏的狗都送到馬得其的家。


    辛麗查看地理環境,發現陰陽台柳樹多餘其他樹木。不由得掐指一算,發現了問題所在。


    話說柳樹吸陰,如此之多的柳樹出現在陰陽台的確異常,看來這是吉田為自己能大量吸收陰氣,囤積能量做的準備。


    如此,辛麗吆喝陰陽台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出動,手裏捏一把砍刀。


    把陰陽台所有的柳樹都砍掉。


    一時間,整個陰陽台都沸騰了,柳樹傾倒,狗叫雞鳴,看似亂成一鍋粥,卻又有條不紊的在做剿滅吉田鬼穴的準備中。


    特別是馬得其的家,你看看,大大小小的狗們,鬧成一團。


    大狗咬小狗,還有狗崽子吊在狗媽媽的肚子下吸奶。


    不知道是嬌嬌沒有聽懂辛麗說的話,還是因為黑狗數量太少,她竟然把各種狗都弄來了。


    其中有四蹄黑色,身子是白色的。還有狗臉是黑色,耳朵是白色的。


    也有渾身都是黑色的,唯獨尾巴是白色的。


    這些都是雜交狗。


    是雜毛交配黑狗下的崽崽,對驅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我追到馬得其,問他有沒有硫磺,更或者夾帶硫磺的東西。


    馬得其說沒有,然後帶著我去一戶人家。


    他說這一戶人家,就是那位村長。


    這位村長看似老實巴交的樣子,胡子巴紮的不修邊幅,靠近一點,渾身好大一股子汗味跟煙味兒。他聽說我們要購買鐵砂,也樂意幫忙,直接帶我們去了他舅子的鐵廠。


    所謂的鐵廠,其實就一個不大簡陋的廠房。


    廠房設施簡單,地麵同樣是碳灰鋪墊,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兩米多高的熔爐,跟攀爬上熔爐的鐵腳架,還有空地上堆積的鐵錠。


    其外,就是幾間用油布隨意搭建的棚子。


    棚子裏擺放了一張大飯桌,有四條木凳,應該是給工人準備用來吃飯的地方。


    在另一間棚子裏,堆了好幾件滿是鐵鏽的工作服。


    工作服上有焦洞,應該是在融化鐵刨花飛濺出來的鐵水燙的。


    在工作服邊上,有一打沒有開封的工作手套,也有幾雙又破又舊的爛手套被丟棄在那。


    “你在看什麽?”身後傳來一聲問,我轉頭看去,是一滿臉雀斑,衣袖搞挽的女人。


    “沒有看什麽。”我答複著轉身看向女人。她好像在洗衣服,在距離棚子不遠處,有一個堆滿衣服的盆子。盆子裏的衣服可能還沒有洗完,有泡沫在沒有洗完的衣服上對應光照閃動異彩,五顏六色的。


    這讓我想起兒時跟父母去鄉壩頭,看那些農村孩子,用洗衣粉兌水,再用一根竹管吸洗衣粉水,吹出來就是一個個閃動五顏六色的泡。


    那個時候我挺擔心的,要是不小心把洗衣粉水吸進嘴裏,豈不是把嘴裏也洗幹淨了?在後來,才明白,他們那麽做是不對的,有危險,洗衣粉水對身體有害。


    滿臉雀斑的女人,好像對我產生質疑。


    她不停的切著牙齒,在述說鐵廠生意如何如何清淡,以至於有倒閉的可能性。


    看來她是把我看成收稅人了。


    因為鐵廠之所以修建在鄉壩頭,就是想逃稅。鐵廠在這個地方已經搞了好幾年,要真是查稅,他必須破產倒閉。


    況且還沒有營業執照。


    該鐵廠沒有經過正規單位批準的非法操作,都是違規的。


    我很想將就她對我的質疑提出這麽幾點應該注意的事項。可是話到口邊,我還是忍住了。


    現在鐵安全操作的事好像不屬於我管,我要做的是,拯救陰陽台所有人的生命。


    馬得其把我們的來意跟村長的舅子講了。


    這個舅子有一個奇葩的名字;萬得利。


    好吧!萬得利。


    我撇開滿臉雀斑的女人,直接問萬得利鐵砂什麽時候能送到陰陽台。


    萬得利,沉思片刻。


    在利益跟生命的比對下,嚴重失衡。這孫子,想要以此來訛詐我們一筆錢,說幫忙可以,但是得有誠意。


    所謂的誠意,就是先交付一筆定金,然後由他出麵,馬上幫搞定鐵砂。


    如果拖拖拉拉的隻會壞事,但是答應下來,也不知道他會要多少錢。


    馬得其跟我商量,問怎麽辦。


    我能說怎麽辦?隻有答應下來,看情況再說。


    果不其然的是,這舅子當真是獅子大開口。


    他豎起三根指頭,跟我打啞謎,讓我猜。


    我猜:“三十塊?”


    萬得利搖搖頭。


    “三百塊?”馬得其搶先一步問道。我們倆就像在爭先恐後搶注中標。


    這個舅子又搖搖頭。


    我眉頭一皺:“三千塊?”


    馬得其瞪我一眼,鐵砂而已哪能要那麽多錢?再說了,他可是沒有那麽多錢來墊付的。


    可人家還在搖頭。


    我咬咬牙“三萬?”


    萬得利看差不多了,喜笑顏開道:“一看兄弟就是行家,懂行情。”


    我冷笑道:“嗯,不但懂行情,還懂偷稅漏稅,判幾年刑,罰多少款。”


    “你,什麽來路?”萬得利突然收斂笑意,警惕的質問道。


    “稅務局的,今兒個幫朋友在這裏轉轉,看能不能搞點鐵砂。”然後逼近一步,語氣加重,眼神逼視萬得利道:“你以為是我要來鋪路,還是用來撒屋裏驅邪?”


    萬得利聽我這麽一說,剛剛還嘚瑟牛逼跟二萬五樣的,這會滿臉綠紋,眼睛發直怔了怔。忙不失迭的從髒兮兮的衣兜拿出煙盒子,遞一支給我,還殷勤的點上,這才遞一支給馬得其。


    馬得其一時愣住,不知道我葫蘆裏搞的哪一味藥。剛剛想說什麽,我擠擠眼,暗示他別吭聲。


    我接過萬得利的煙,他點燃了也沒有抽,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指狠命一掐,煙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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