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加德士杯原來叫做LG精油杯,是《每日經濟新聞》集團出資舉辦的,5000萬的冠軍獎金額是韓國國內棋戰獎金最高。原先的LG和現在的加德士都是冠名讚助商。


    這個和日本方麵有些類似,頂多日本人七大新聞戰不賣冠名而已。


    陳衝坐在飛機上百無聊賴,聽了一會兒歌之後又吃了一頓飛機餐,睡也睡不著順手從小推車上拿過來幾份報紙雜誌打算看一看。


    打開頭版頭條,撲麵而來的就是陳衝拎著行李走出機場和梁靜文一起坐上保時捷的一張巨幅照片,邊上一路黑體大字:梁靜文與神秘男子共度美好假期!


    “我還是神秘男子。”陳衝想起來那天屁股後頭那兩輛車就哭笑不得,“這幫狗仔隊太不敬業了,這麽久了竟然還查不出來我是誰。”接著往下看,就是梁靜文的經紀人南先生否認小天後有戀情,並說那名男子是梁靜文特別從內地請來的風水師雲雲。


    原來我是個看風水的。陳衝見過那個南先生,很不喜歡他神頭鬼腦的樣子,咳嗽兩聲把這張報紙扔到一邊,抓起來壹周刊雜誌隨手翻開一頁,卻是一篇訪問報道:梁靜文態度曖昧,戀情首度大公開……


    這個標題讓陳衝有些驚訝,看著裏麵的專訪以及從他和梁靜文在釜山逛街開始連環畫似的數十張照片串成一串,終於感到有些不妙了。


    陳衝隻是對一些東西反應遲鈍,但他究竟也知道談戀愛或者據傳被談戀愛,對於一個藝人來講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輕則傷身,重則多年心血付諸流水!當初成龍娶了林鳳嬌就鬧得不少小姑娘自殺,陳衝可不希望梁靜文也出現這種問題,下了飛機趕緊打電話:“你沒事吧?”


    “我有什麽事?”梁靜文莫名其妙的反問,“你沒事吧?!”


    “我看到一些新聞。”陳衝拉著行李快步向外走,“關於你談戀愛的新聞……”


    梁靜文似乎有些忸怩,嗲聲嗲氣地嗯了一聲沒說話。


    “這樣對你的事業,會不會有麻煩?”陳衝憂心忡忡,“要不然我澄清一下?”


    梁靜文似乎很愕然,過了一會兒才無可奈何的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他們願意說什麽就去說好了。”頓了頓,“況且,他們也不算胡編亂造……”越到後麵聲音越低,陳衝沒聽見後麵說的是什麽,站住腳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沒什麽。”梁靜文笑了笑,“你到首爾了?”


    “到了。”陳衝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機場大廳外麵,冷風一吹遍體生寒,忍不住打個哆嗦,手忙腳亂的趕緊把手上抱著那件掛著祖傳的八一綠軍大衣穿上。這身打扮引來無數關注目光,他自己倒是泰然自若又戴上一頂紅五角星帽子。


    “共產黨來了……”來接機的金載垣遠遠看見那一身綠軍裝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路,後來看見那張臉才哭笑不得的走過去,“你可回來了……幹嗎呢?”


    “打電話。”陳衝和梁靜文又說了兩句掛掉電話,才扭頭過來一笑,“您辛苦了。”


    這話說的,讓金載垣都沒法子接,笑了兩聲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弘益洞。”


    陳衝愣了一下:“去弘益洞幹什麽?”


    “今天是金善雅的生日,她爸她媽包了十幾桌給姑娘慶生,你既然來了,要不去參加一下豈不可惜。”金載垣拿眼睛瞟陳衝似有所指,“你不買點禮物帶過去?”


    今天是金善雅生日麽?陳衝去年這個時候還不認識金善雅,自然不知道那個小姑娘什麽時候生的……似乎說過吧?陳衝撓了撓頭:好像以前說過,但忘記了……“自然要買禮物。”陳衝站在商場裏麵轉悠了很久,也不知道應該買些什麽,“金子,來出出主意!”


    “買個戒指吧?”金載垣一眼就盯上珠寶那邊了,“買個白金鑲鑽的送禮,多漂亮。”


    陳衝有些奇怪得看看金載垣:“戒指?要那樣,會不會讓人誤會?”


    “不會不會,怎麽可能。”金載垣把胸脯拍得山響,“我是沒錢,不然我也送個戒指,多有麵子!”


    陳衝想了想覺得沒錯,然後被金載垣幾乎是用槍頂著腦袋買了一個標價1000多萬的戒指,肉疼了許久之後順口問了一句:“那你送的什麽?”


    金載垣正看著人家包裝那個首飾盒,順口答了一句:“兩張東京迪斯尼的門票。”


    這是他媽的沒錢麽?陳衝突然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隱隱約約的卻有說不上來,被金載垣一拉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會兒的工夫發現方向不對:“上哪去?”


    “買衣服。”金載垣可不管陳衝是個什麽想法,“你不會打算,穿著這麽一身綠棉衣去參加生日宴會吧?”


    買,什麽都買,從頭到腳換了一身皮,要不是金載垣是帶著錢出來接他,這一身陳衝自己都買不下來!“有必要麽?”陳衝站在更衣室裏看著鏡子都傻了,“穿上好衣服,不也是這個操性麽!”


    “少廢話。”金載垣忙著給他打領帶,頭也不抬的說,“今天金善雅她爸爸她媽媽可都在,還有十來個商界政界的人物,不穿精神點怎麽見人!”


    陳衝以前自己過生日的時候,也就是他爸他媽在家自己過一下。後來上了大學,就是和兄弟們找個飯館吆五喝六的喝一頓酒就算是完事。今天去參加個生日宴還要打扮得這麽整齊,還真是第一次。


    “你把你這身綠棉衣扔哪行不行?”金載垣把那堆行李找個快遞公司托運回家,皺著眉毛上下打量內西裝外軍大的陳衝。


    “那不成。”陳衝坐在車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我太爺爺當年就穿著這身衣服打仗,哪能扔呢。”


    金載垣看著那枚紅五角星更加無可奈何: “那你那個帽子,能不能摘下來?”


    “不能。”陳衝摸了摸頭上,“這是我太爺給我留下來的,當年他老人家就帶著這個帽子過的三八線,你看見這個補丁沒有?”他指指帽子上,“這是敵人打壞的。”


    那就是我們打壞的了?金載垣和司機都斜著眼睛看他。


    陳衝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在哪一方國土上,幹笑了兩聲扭頭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


    上次來小善雅他們家,那時候還是夏天定段賽之前的事情了。陳衝記得那裏很豪華,可今天再看見,才發現隻有奢侈兩個字才能形容這場生日宴會:紅地毯,小樂隊,燈火輝煌的大廳,三五成群的西裝男和禮服女,水晶大頂燈上燈火輝煌,一溜小桌上放著各種飲料小吃,穿著白襯衣的侍者來回穿梭……


    還沒走進門,就能聽見裏麵悠揚的樂曲。看看門外那一排從克萊斯勒開始的豪華車,陳衝就有些打退堂鼓:“要不然,咱們明天再來?”他知道金家有錢,可沒想到上次見到的那兩位空中飛人,竟然有錢至斯。


    “明天?”金載垣差點摔到雪坑裏去,“明天來就晚了!”他歎了口氣,掏出電話不知給誰通風報信。


    這有啥可晚的?陳衝不理解,搖搖頭邁步向前。站在門口的老者看見他過來,愣神之下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李伯伯。”陳衝認得他,他是金府的管家,有時候會來他家接小善雅,走過去滿臉親切,“這麽冷的天,還在外麵站著迎賓?”一邊往裏走一邊回頭還看他:“多穿一點,您這歲數可不好冷著。”


    “你趕緊把那一身給我脫下來!”金載垣沒留神陳衝就已經到了門口,趕緊過去追,“陳衝!”


    “共產黨又回來了……”陳衝出現在大廳門口的時候,安靜與驚訝就從門口向裏成一個幾何擴散,1分鍾之後幾乎所有人就都在怔怔的看著門口東張西望的陳衝,心裏轉悠的還都是同一個念頭:共產黨又回來了……


    陳衝已經逐漸開始習慣被人注視的感覺了,抓抓耳朵抬起手打個招呼:“同誌們好。”半天沒人說話,咳嗽一聲又說,“同誌們請繼續。”


    “趕緊給我脫下來!”金載垣有些氣急敗壞了,抓著陳衝的脖領子往外拉,“給我脫下來!”


    扒馬褂麽?陳衝跌跌撞撞的被拉出去一邊反抗一邊大呼小叫:“當心!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當年我太爺就是穿著這身衣服進的漢城……”


    “今天你給我老實點!”金載垣找了個大垃圾袋子把陳衝的這身穿戴全都塞好之後,又把自己的皮鞋打理幹淨,“送給金善雅的那枚戒指,你帶好了,一會兒看我們眼色你就上。”


    還看你們眼色幹什麽?摔杯為號左右各撲出五百刀斧手麽?陳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你別管了。”老曹出來了,拉著陳衝往裏走的時候還在叮囑,“一會兒要是有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就要顯得有風度一些,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反正你看著辦,隻要別給咱丟人就成了。”


    啥叫丟人?為什麽這樣說?天都黑了……陳衝一邊被拉著踉踉蹌蹌地走,一邊看著消失在海的那一邊的太陽。


    “你就是陳衝麽?”說來事就來事,一個麵如塗粉唇紅若丹的人站在門口看著他笑,“聽說你很喜歡善雅?”


    老曹沒說話自己先進去了,留下陳衝實在是猜不透這位少爺是個什麽意思,左思右想了一下,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聽說你是個下圍棋的?”那位少爺跟過來並行,壓下聲音說,“咱倆人公平競爭的話,你覺得你可能贏我麽?”


    陳衝大吃一驚:全天下敢說這種話的他都認識,就算不熟悉至少也見過,可這位少爺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竟然還能放出話來說公平競爭下他陳衝都未必能贏!要是不公平呢?再弄點小手段,陳衝不就是必敗麽?一個能在公平競爭裏擊敗職業九段的人,他陳衝甚至從來沒見過,這可真是太……


    “看看吧。”陳衝不打算服軟,“到底怎麽樣,過幾天咱比劃比劃就是了。”


    “好。”公子爺兩眼一眯冒寒光,“你有種……”


    “彼此彼此。”陳衝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扭頭去給壽星老拜壽:“善雅!生日快樂!”


    出乎意料,一身雪白公主服的金善雅看到陳衝也沒什麽激動的表情,平平淡淡地說聲謝謝就坐在那發呆。


    這是咋的了?這時候周圍倒是沒有人,陳衝也能多說幾句:“你病了?不好受麽?”


    “沒事。”金善雅看了他一眼,表情很嚴肅,“陳衝先生,謝謝你的到來。”


    這是咋了?怎麽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樟宜機場的梁靜文也是,金載垣也是,老曹也是,現在金善雅也是這樣子。


    莫名。


    陳衝抓了抓頭發,想起來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來那枚戒指:“這個,是我給你買的禮物,祝你19歲生日快樂……”


    看到那枚戒指,金善雅的眼睛立刻光芒爆射,但緊跟著一扭頭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金善雅她爸爸正在和幾位同樣一身錢味的同仁說話,冷不丁被金善雅她媽媽拉一下回過頭看到陳衝,倒是嘿嘿一笑。


    “金總裁,那邊那位,是誰啊?”都是目光敏銳的,一個大肚西裝男看到了抓耳撓腮的陳衝,笑眯眯的問,“看上去,和令愛很要好的樣子。”


    “陳衝九段,小女的朋友。”金爸爸把金媽媽拉著他的手暗地拍開笑容滿麵,“年輕人麽,偶爾打打鬧鬧的,別管他們了。”


    圍棋士?大肚西裝男愣了一下,目光和不遠處的那位白臉公子碰了一下,回過頭繼續哈哈大笑。


    “這個戒指挺好看的,你要不然戴上看看?”不知道怎麽回事的陳衝,正在和金善雅磨牙的時候,白臉公子湊了過來:“善雅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能請你跳支舞麽?”


    金善雅傲然一笑,和往常那個在陳衝房間裏蹦蹦跳跳收拾屋子的小姑娘截然不同,緩緩伸出手搭在白臉公子的胳膊上,走著走著還不忘扭頭惡狠狠瞪陳衝一眼。


    “她這是咋的了?”陳衝被人家瞪得有些怏怏不樂,拿著戒指盒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奇怪了……”


    有個女士站在陳衝的麵前:“不奇怪。”


    “這還不奇怪?”陳衝也沒看臉,隻看著一雙全紅的長統皮靴,繞了一下繼續往前走。但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句話,是漢語!


    “戒指不錯,哪買的?”蘇妙抱著一個小姑娘站在陳衝的麵前,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上那個鑲鑽閃耀的戒指。


    陳衝對於蘇妙的出現覺得非常驚奇,對於麵前這個小姑娘他倒是認識,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寶寶姑娘叔叔抱抱。”


    梳著傳統中國式朝天辮的寶寶似乎很喜歡陳衝,過來之後摟著陳衝的脖子不放,眼睛死死盯著那枚戒指。


    有其母必有其女。陳衝笑得無可奈何:“您在這幹什麽?”


    “我的商務合作夥伴的女兒、我老公的師妹的生日,你說我能不來麽?”蘇妙感慨的歎了口氣,“你確定要這麽做麽?”說著用眼睛勾勾那枚戒指。


    陳衝突然覺得最近一個禮拜不是好日子:先是被大雪堵在濟南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然後在新加坡當了三天免費指導,回來之後卻發現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要不然給你?”陳衝也不用敬語了,幹脆把目光交集中的戒指放在蘇妙麵前,“就當我送給寶寶當生日禮物了。”


    一隻手,一隻雪白的手,突然從陳衝的身體右側出現,一把奪過那枚戒指:“這是我的!”


    “你不是不要麽?”陳衝哭笑不得的看著臉上得意洋洋拿著那枚戒指愛不釋手把玩的金善雅,隻遭到一個白眼。


    “小夥子有前途啊。”李昌鎬被老婆收拾了一天然後強行拉來當陪襯苦不堪言,好容易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自然會更加樂不可支一些,“聽說梁靜文對他有意思?”


    老曹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事情。實際上如果不是他實在瞧不上那個追求金善雅的白臉公子,也不會這麽急著讓陳衝拾掇打扮:“反正我知道,善雅很喜歡他。”


    “您怎麽知道的?”李昌鎬看不出來。實際上當年如果蘇羽和陳好手拉手出現的時候,他就大吃一驚四處打聽這兩位是怎麽搞到一起的。


    “有哪個姑娘,樂意替一個不喜歡的人每天做飯?”老曹看著陳衝和金善雅站在那裏,心裏似乎很高興,“那個梁什麽不適合陳衝,小善雅才是最好的。”


    ……………………


    蘇羽那倆孩子,我記錯了……道歉,不過依然如此,沒辦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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