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在醫院陪了殷鋃戈兩天,殷鋃戈手指受傷,這兩天故作矯情的讓溫洋喂他吃喝,溫洋無法離開,又不敢輕易觸怒殷鋃戈,隻能乖乖的做起殷鋃戈的保姆。


    病房內安置了兩張病床,晚上,溫洋就躺在殷鋃戈旁邊的空床上,背對著殷鋃戈.


    然而一到半夜,殷鋃戈就會躡手躡腳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溫洋的床,擔心吵醒溫洋,就隻掀開被子輕輕躺進去,鼻子靠在溫洋的發間輕輕嗅著,也不敢動手撫摸....


    但早上兩人醒來的時候,殷鋃戈的手是環在溫洋的腰上的....


    第一天早上,溫洋有氣不敢發作,一整天沉著張臉,第二天則用看著一個無賴的眼神狠狠射殺了殷鋃戈數百遍....


    溫洋這兩天的忍耐,換來了殷鋃戈允許他回家的福利,殷鋃戈直接派人將溫洋送到溫家,並簡單和溫市梁說明溫洋的情況,當然,是半真半假的概述這麽多天發生的事。


    溫洋不想養父母擔心,也沒有刻意去解釋....


    “溫先生,這是殷總送您的禮物。”


    殷鋃戈的手下從車裏拿出一隻通體漆黑的硬盒,溫洋本還猶豫,但看到養父那嚴厲的目光,隻好伸手接下。


    “謝謝。”溫洋敷衍似的答道。


    殷鋃戈的手下離開後,溫市梁和溫洋進了別墅,在書房裏,溫市梁問溫洋現如今和殷鋃戈發展如何。


    因為忘記了殷鋃戈,溫洋無論聽到別人怎麽描述他和殷鋃戈曾經發生的事,即便信了,也有種似真似假的感覺,但看著自己父親還一副“他當初和殷鋃戈相處多麽親密”的模樣,溫洋心裏便有種古怪的滋味.....


    仿佛全世界都覺得他和殷鋃戈該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愛,就隻有當時人的自己還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


    想到這麽些天殷鋃戈對自己的靠近,以及看著自己時,那求而難得的模樣,溫洋便感覺一陣煩躁....


    也有一絲....糾結.....


    從書房裏出來,麵對自己養母那雷打不變的冷漠表情,溫洋默默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剛進臥室,還沒來得及關上門,便聽到養母忿忿不悅的聲音...


    “他這是打算回家裏住嗎?”


    “你小聲點,小洋他現在跟殷...”


    “怎麽我還不能說了。”沈虹雨的音量故意拔高,“被殷總看中又怎麽樣,這段日子他有給家裏帶來什麽嗎?玩失蹤那麽久,回來就一張苦瓜臉,真以為攀上高枝了這家就可以任他來去了!”


    “小洋才回家,你就不能....”


    “難道你心裏不這麽想的嗎?他要是沒跟EY總裁扯上關係,你也不會對你前妻兒子這麽客..哎你別拉我....你給我放手...”


    沈虹雨的聲音越來越遠,溫洋默默關上了房門。


    溫洋無精打采的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手中包裝精致的盒子,猶豫了幾秒打開了。


    盒子裏是一本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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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殷鋃戈來到了關押著疤臉的地方。


    因為他之前沒有特別交代,所以疤臉的命,他的手下一直都還留著。


    疤臉也算識相,被關的這段時間把能招的都招了,沒有任何保留。


    殷鋃戈出現的時候,疤臉依舊苦苦哀求,殷鋃戈麵無表情,看不出明顯的憤怒或欣愉,坐在疤臉身前的一張椅子上,很平靜的開口,“你之前說溫洋就是十一年前救我的那個人,你拿什麽肯定?”


    疤臉沒想到時隔那麽久,殷鋃戈還會問自己這個,所以愣了幾秒才答道,“這.....就是我記得他模樣。”


    “單憑記憶,你就那麽肯定是他?”


    “.....是因為我記憶力比常人....”


    “十幾年的成長,人的麵部變化無法完全用記憶推測,所以你說的,可信度實在太低。”


    疤臉隱隱覺得,殷鋃戈並不是來找自己確認這件事,而是想極力的否認,想.....推翻那個男人就是十一年前救他的那個男孩的事實...


    “那也許就是我記錯了...”疤臉心想著要不就順著殷鋃戈的推測,殷鋃戈希望聽到什麽,自己就說什麽,“殷總說的對,十幾年了,人模樣變化實在太大,我的確有可能記錯...”


    疤臉話未說完,殷鋃戈突然起身,上前一腳踹在了疤臉的臉上。


    疤臉口吐鮮血,整個人後仰翻去。


    “殷總,您腳上的傷....”


    殷鋃戈的手下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止,殷鋃戈已抓著疤臉的頭發,將疤臉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饒命啊殷總....”疤臉痛苦的哀嚎著,“我能說的都說了,真的沒有一點隱瞞啊....”


    殷鋃戈雙目殷紅,低吼道,“他到底是不是?!”


    “是!是!”疤臉快速道,“他就是!我當年在他後背上劃了一刀,他現在背上的那道疤就是最好的證據。”


    殷鋃戈一怔,鬆開放開了疤臉,“繼續....”


    疤臉不安的解釋道,“綁....綁架他那次,我無意間看到他背上有一道疤,和我當年劃的血口的形狀一模一樣,我...我就在想,不可能這麽巧,不僅模樣神似,連傷疤的位置和形狀都一模一樣,當時...當時我也問那個文清,他也親口承認了,殷總,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求求您放我這一回吧....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溫先生....求求您....”


    殷鋃戈知道溫洋背上的那道疤,第一次強*溫洋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溫洋的解釋是小時候車禍留下的,然後他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那道疤的形狀的確很特別,像道彎鉤,根本不像是車禍所能造成,就像有人用刀刻意劃成那個形狀....


    “他背上的那道疤....”殷鋃戈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疤臉,冷冷道,“是你當年在困戶區逼問他我的下落時留下的,對嗎。”


    疤臉顫抖著嘴唇,“.....是....”


    十多年前的那夜,溫洋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哭饒,仿佛都在疤臉這聲回答後,猛的湧上殷鋃戈的腦海....


    就像再次置身於那間黑暗的地窖中,那聲“哥哥救我!”,開始反複撞擊著耳膜....


    “殷總,我真的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了...”疤臉見殷鋃戈的臉色,死灰般黯淡,心裏有點沒底,再次求饒道,“求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若您放我走,您以後就是我的恩人....”


    “嗯,你可以走了。”殷鋃戈的目光,陰冷的詭異。


    疤臉一臉欣喜,“謝謝殷總,謝謝殷總.....”說完,疤臉忙給殷鋃戈磕頭。


    頭剛碰到地麵,疤臉便聽到上方傳來手槍拉開保險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一聲炸裂的槍響,在狹小的空間裏震耳欲聾。


    殷鋃戈收起槍,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疤臉,陰冷道,“扔海裏。”


    “是。”


    殷鋃戈離開後,便立刻打了一名還留在甸*國的手下的電話。


    殷鋃戈留了一些人在甸*國調查文清的下落,還有....楊亦。


    楊亦並沒有跟著殷鋃戈的專機一起回來,殷鋃戈被救出後他就失蹤了,期間隻打了個電話給宋佑,讓他替自己向殷鋃戈轉告一聲對不起,但並沒有說清道歉的原因,然後稱要去找一個人,等找到了,他會親自到殷鋃戈跟前認罪....


    宋佑沒來及問楊亦到底發生了什麽,再打電話過去時,楊亦的手機就已經關機了。


    宋佑將這情況告訴了殷鋃戈,殷鋃戈便留了一些人在甸*國,他雖已從殷河那裏知道楊亦背叛自己,可畢竟是多年的心腹,他還是想在抓到楊亦問清一切後再給他定罪。


    而楊亦本身就是個擅長跟蹤調查的人,所以想反過來找到他,不是一般的困難...


    “回殷總,還是沒查到楊哥和文清的任何消息。”


    甸*國不像EC市,憑借十幾名手下想在那裏找出兩個行動力高於常人的男人,還需費點時間.....


    “我會再派人手過去,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了楊亦,而文清.....”殷鋃戈猶豫了幾秒,淡淡道,“如果反抗,無所謂死活。”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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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鋃戈問了手下才了解到,溫洋已於傍晚從家中搬出,在外租了一中低檔的小公寓。


    因為溫洋的記憶裏,就隻記得當初和殷鋃戈第一次同居的那棟公寓,隻是當他找到那裏時,那公寓早已住進了其他租戶....


    所以溫洋就隻能重新租間公寓....


    殷鋃戈開車來到溫洋所住公寓的時候,溫洋正好從商場采購日用品才回來,在客廳沒歇兩分鍾,公寓門鈴便響了起來。


    透過貓眼看到外麵的人,溫洋猶豫了一會兒才打開房門,但外麵那扇防盜門沒有打開。


    如果不是看了那本相冊,或許溫洋連這第一扇門都不會打開。


    “....你來幹什麽?”溫洋甚至沒去看殷鋃戈的眼睛,淡淡道,“我要洗澡休息了。”


    “我能進去說嗎?”


    “就在這裏說吧。”


    殷鋃戈望著鐵欄裏的溫洋,輕聲道,“溫洋,我能看一看你的後背嗎?看完我就走....”


    溫洋懶的去問,直接轉過身背對著殷鋃戈,不冷不熱道,“看吧。”


    “溫洋......我指的是不穿衣服的後背...”


    “....滾。”


    溫洋轉過身,嘭一聲關上了公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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