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是什麽感覺?富二代頓時覺得自己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林大發的刀最終停在了富二代的脖子上,卻沒有繼續往下。


    林大發的刀耷~拉了下來,他很滿意:“看來你終於想起來了,俺家姑娘就是叫個林蓉。都是因為你,她的一輩子都毀了。不過俺是個講究的人,知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既然你都想起來了,俺也就不殺了你了。”


    說著,林大發蹲了下來。同時,他把富二代的‘褲’子也褪了下來。


    “娘咧!老爺們穿著一條粉不兮兮的‘褲’頭子,和個老娘們似得。”說著,林大發把富二代的內~‘褲’也脫了下來。


    富二代的眼睛瞪著比銅鈴都大,他驚恐的看著自己胯下的林大發。


    希望之後緊接著絕望又是一種什麽樣子的體驗?


    富二代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暗淡了。脖子上依舊緩緩的流著血,可他已經不打算掙紮了。他麻木崩潰了,他手足無措了。


    他在思考,人生究竟是什麽樣子?或許在開始選擇報複社會的那天,他就應該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被別人報複。


    “誒!你個娃叉開點‘腿’!”林大發推開了富二代的‘腿’:“要不然捅了你大~‘腿’就不好了嘛,俺這個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先是一涼,然後是一熱。富二代低頭看去的時候,下麵就什麽東西也沒有了。他沒有感覺到疼,或許他已經沒有感覺了。他的臉流著血,脖子流著血,現在他的下麵也開始流著血了。


    “俺小時候在村子裏,就是自己動手給俺家的羊啊豬啊牛啊什麽的割牛子的。連俺爹都說俺下手又快又準,是個天生的刀~客。刀~客你知道是啥哇?”說著,林大發將那把帶著血的刀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林大發離去的背影,富二代或許這麽想,為什麽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咬他一口呢?


    他還是不想死,即使他沒有了下~體。


    富二代掙紮著,手機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他用盡力氣撥打了120,然後就在等待的過程中絕望的死去了。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在最後的幾分鍾裏,我們不知道富二代想的是什麽。是在一地的血液中,在鮮紅中看到了那一個個因為他而毀了一生的‘女’孩子們,是看到了一個在‘陰’冷的橋‘洞’下出生的嬰兒,是看到了大火中扭曲變形的‘女’人,還是看到了那跳樓的少‘婦’?


    還是在血液的流光中看到了自己那絕望的表情?


    緩緩流動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聲音,那都是被他害過‘女’人的冤魂絕望的呐喊啊。


    我們也不知道林大發到底是一開始就計劃在折磨中殺了富二代,還真的是計劃留他一條命的。疑罪從無,林大發在供詞裏這麽說,或許事情的真~相,隻有林大發才知道了。


    很快,林大發就被逮捕了。他沒有逃,那把刀甚至還在家裏放著。


    “走了姑娘。”林大發走之前,是這麽和林蓉說的:“俺沒有本事,也不知道你的心思。以後你要為自己活,俺的錢放在‘床’下。別做傻事,俺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林蓉的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


    林蓉從來沒有哭過,母親死的時候沒有,得知自己患了艾滋病的時候沒有。


    這個時候有。


    林蓉看著這個父親,看著這個自己怨恨、嫌棄的父親,她哭了。


    從此林大發住進了監獄裏。而不論在哪裏,林大發向來都是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被人欺負了,他隻是笑笑,被人針對了,他也隻是笑笑。林大發知道自己被判了個無期,那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有出獄的那一天。


    就算二十年三十年過去了,隻要能出去,就能見到自己的‘女’兒。


    林大發是因為殺人進來的,可看林大發這個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殺人的主,哪個殺人犯見到別人都是和和善善的?


    同監獄裏有因為故意傷人罪進來的小流氓,就問林大發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林大發就把自己是怎麽進來的故事說了一遍。


    小流氓就問道:“那你姑娘‘挺’好看的了?要不怎麽能讓人看上?”


    林大發很高興:“是啊,隨她娘,不和我一樣。”


    “那出獄了,我可得找她玩玩。”小流氓打著哈哈說道。


    眾人都沒有在意,知道小流氓就是和林大發耍耍嘴皮子。一個得了艾滋病的‘女’人,就是扔給這個小流氓,小流氓也不敢上啊。


    可林大發就生氣了,當場給了小流氓一個嘴巴子:“你要是敢動我‘女’兒,我就殺了你。”


    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子被一個四十來歲的幹巴秧子打了,這火氣就上來了。小流氓當即就要和林大發扭打在一起,可最終還是被眾人攔住了。小流氓心裏過不去,放聲大罵:“‘操’,老子出去以後就要玩你‘女’兒。你殺了人,怎麽也不可能比我出去的早。林蓉是吧,老子記住了!你等著,你等著啊!”


    在監獄裏,這隻是一個小風~‘波’,誰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眼裏。


    轉眼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小流氓要出獄了。


    這天晚上,小流氓很高興。在監獄裏呆了一年多了,外麵的空氣是什麽味道都快忘了。他一邊刷著牙一邊哼著歌,像是一隻快活的百靈鳥。


    “碰”的一聲,一個漱口杯放在了他的旁邊。


    小流氓扭頭看去,看到了林大發站在了自己的旁邊,小流氓笑著說道:“林大~爺啊,明天我就要出去了,你要在監獄裏好好改造啊,也爭取早點出去。”


    林大發沒有說話。


    見林大發沒搭理自己,小流氓也不說話,漱了漱口便往回走。


    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小流氓的肩膀上。


    旁邊隻有林大發一個人,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林大發抓~住了自己。小流氓一邊回頭一邊不耐煩的說道:“怎麽了林大~爺,有事兒啊?”


    可他剛扭過頭來,一把牙刷就刺入了他的眼睛。一把五六厘米長的牙刷柄直接刺入了小流氓的左眼,將他的眼球都擠爆了。眼球裏的液體噴了林大發一臉,不少落入了他的漱口杯裏。小流氓應聲倒地,躺在潔白的地麵上。


    他用剩下的那隻眼睛看著林大發,然後閉上了。


    十幾秒鍾,小流氓就死亡了。


    獄警抓到林大發的時候,林大發正在用那把曾經刺入過小流氓腦子的牙刷刷著牙。他的牙很白,是個愛幹淨的人呢。


    沒有人知道林大發為什麽要殺了小流氓,他們最近沒有什麽過節,每次見到也會打打招呼。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林大發瘋了似得殺了小流氓,沒有一點的手軟和猶豫。獄友們這個時候終於想了起來,林大發是因為殺人罪住的監獄。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林大發要殺人,除了林大發本人。


    林大發淡淡的說道:“他說出獄後要玩我的‘女’兒。我在監獄裏,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我不能像對付那個富二代一樣,可以留他一命。為了保險,我隻能把他殺了。”


    警察找到了獄友,問那小流氓是否對林大發說過這樣的話。


    獄友們驚呆了,一個人說道:“說是說過,可,可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啊!”


    明天是小流氓出獄的日子,所以林大發在前一天晚上把他殺了。或許小流氓自己都已經忘了一年前曾經和林大發發生過這樣的衝突,可林大發一直都記著。


    從此獄友們再也不敢提一句林大發‘女’兒的事情。


    原來一個人的記‘性’能好到這種地步。


    這次,林大發被判了死刑,一個月後執行。這次,林大發要死在這裏了。這次,林大發沒有辦法見自己的‘女’兒了。


    當一個人的執念隻為了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會爆發出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智慧來。


    他想到了越獄,可這裏守衛森嚴,自己不可能逃出去。就連挖地‘洞’,他也沒有這樣的時間了。


    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猛然間想到了兩個月前的一件事:有一位得了急‘性’胃炎的獄友,被送到了外麵的醫院。


    林大發用半個月,將自己牙刷的一端磨得很尖。


    然後在一天傍晚,他用這把牙刷挑斷了自己的左手手筋。


    然後,他痛苦的嚎叫。


    獄醫建議還是送到大醫院去治療比較好,否則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這句話說起來似乎有些好笑,因為林大發本應該是半個月後就被槍斃的人了,還會在意留下終身殘疾麽?但他們必須這麽做。


    醫院便沒有監獄守衛那麽嚴格了。


    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在醫院七樓,林大發會用利用‘床’單做成繩子逃跑。


    那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剛剛做完二次手術。


    其實準確的說,他利用‘床’單從七樓逃到了六樓,然後離開了醫院。


    當那監視林大發的警察醒來的時候,林大發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天晚上飄著小雨,一個罪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用一隻手綁好了‘床’單,然後悄無聲息的爬了出去。夜‘色’漆黑,窗外濕~滑。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成為地麵上的一灘爛泥。然而林大發做到了,他毫發無損的離開了醫院。並且在此後的三年裏,逃的無影無蹤。


    林大發,一個不愛說話,但是十分記仇的罪犯。


    一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他最大的缺點,當然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找到林蓉。”我緩緩的說道:“如果林大發落網,隻有林蓉才能撬開他的嘴。而現在看來,林大發落網就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邵組長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嗯,這件事情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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