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隻狗走出了家裏,它可能是一隻狼。


    我們看著身邊的人,坐在你身邊,此刻正在對你微笑的人。他可能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可能是一個學校的老師,也可能是助人為樂的學生,是懂禮貌的好孩子。可當他背對著你的時候,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


    可能他同時是一個偷~窺狂,可能他同時是一個虐貓虐狗的人,可能他平時喜歡在網上肆無忌憚的謾罵別人。你能看到的那一麵,永遠都是別人想要你看到的那一刻。在你麵前溫良恭儉讓的背後,也自然有你看不到的爪牙和凶狠。


    這一點在我們來到李俊家裏的時候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此刻是上午八點鍾左右,穀琛帶著我們三個人來到了李俊的家裏。此刻李俊的父母都在家裏麵了,我們還沒有告訴李俊死亡的事情,他的母親就給我們講述了一遍李俊多麽聽話,多麽善良。


    可這一句句的話,聽在我們的耳朵裏卻是一句比一句諷刺,一個在公‘交’車上將孕‘婦’踢下去的小孩子,在李俊媽媽的眼中是一個善良的小孩子。而李俊的媽媽解釋當天發生的事情,是因為兒子期中考試成績並不好,所以在公‘交’車上越想越生氣,最後做出了那種事情。


    見穀琛皺著眉頭,李俊的媽媽說道:“就算李俊做的千不對萬不對,他可還是一個孩子啊,你們怎麽能和孩子一般見識呢!等你們有了孩子,就知道孩子是什麽樣子了!你們不趕緊把我兒子找回來,來我們家幹什麽!”


    李俊的媽媽今年也就三十來歲,說起話來咄咄‘逼’人,幾乎是沒有給我們開口的機會。


    穀琛是最看不過這樣的人的,他開口說道:“李俊死了。”


    李俊的媽媽還在喋喋不休,可聽到了穀琛的這句話之後,明顯的一愣,她呆呆的說道:“再說一遍?”


    陳伯這個時候攔住了穀琛,對著李俊的媽媽說道:“根據警方的調查發現,李俊的死亡時間在前天晚上的十二點左右,之後我們在泰山小學後麵的小樹林的枯井中,發現了李俊的屍體。”


    李俊的母親呆呆的站著,李俊的父親也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陳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死亡原因是虐~待致死,李俊的身上一共有五十二道可見的傷口……”


    當聽到了這個數字之後,李俊的媽媽再也支撐不住,她直直的往後倒去,要不是李俊的爸爸趕緊扶住了她,她此刻已經躺在地上了。李俊的媽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但依舊氣息不順,半天也還不過勁兒來。


    李俊的爸爸身子有些顫抖,他說道:“找到殺我兒子的沒有。”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在調查之中,從李俊身體上的傷痕來看,凶手和李俊似乎有很大的仇恨,如果不是李俊自己招惹上的,就是你們有什麽仇家報複,那麽你們有什麽仇家沒有?”


    李俊的爸爸沉思了片刻,說道:“沒有,我隻是一個老實的生意人,生意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在這個鎮子裏生活那是綽綽有餘了,我這個層麵的人也沒有什麽仇人,李俊是個小孩子,就更沒有什麽仇人了,他能有什麽仇人啊他!”


    想了想,我說道:“總之這個凶手十分凶狠,下手毫不留情,可不管是不是小孩子,總之如果你想到了什麽人,就告訴我們。”


    說著,穀琛給他們兩個人留下了電話號碼。


    這個時候,地上的李俊媽媽卻是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誰了,是那個孕‘婦’和她男人,就是她們兩個!”


    “不是。”我皺起了眉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可能!”李俊的媽媽猛的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絕對不是,就是她們幹的。我當時看那個孕‘婦’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說一個孕‘婦’‘挺’著個大肚子出來,不就是想要出來訛人的嘛。還和我們要賠償費,那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麽?一個小孩子做的事情,幹嘛那麽追究,誰讓她不好好站穩。”


    聽到了李俊媽媽的話,我這憤怒從心底直往外冒。


    李俊的媽媽卻是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就她那男人我也是看出來了,擺明就是要訛錢,給他三萬都算是多了,他們在家裏偷偷高興不說,現在又做出了這種事情,這種人渣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閉嘴。”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穀琛的聲音。


    “你們都是警察,要為民做主啊。”李俊的媽媽還在說著。


    穀琛一隻手指著李俊的媽媽,說道:“我讓你閉嘴你聽到沒有。”


    這一聲音如同是驚雷在晴空中炸響,李俊的媽媽再也不敢說話了,就聽穀琛說道:“一條人命才三萬塊錢,你是沒有看過那夫妻倆現在的生活,一切都因為你那沒教養的兒子毀了,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告訴你,如果今天我不是以這種身份來的,你早就進醫院了。”


    穀琛的臉紅紅的,能對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來,看的出來他很生氣。


    不過這就是穀琛的‘性’格,麵對這個世界的黑暗的時候,穀琛從來都是衝在最前麵,看不得這個世界有一丁點的黑暗,如果有,穀琛就要把黑暗驅散。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黑暗和光明組成的,人‘性’裏麵本來就藏著最善良的光明,也藏著最恐怖的黑暗。隻要有人,黑暗就如影隨形,這就是人‘性’,又怎麽能改變呢。


    我拉了拉穀琛說道:“走吧。”


    我們走出了‘門’,才聽到李俊的母親喃喃自語說道:“現在的警察真沒有素質。”


    穀琛氣憤的說道:“真是有什麽樣子的母親就有什麽樣子的孩子,我和你說,這些人我真是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我搖了搖頭,穀琛的想法很是危險啊。


    我歎口氣說道:“是啊,做錯了事情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如果不是凶手,李俊最後怕也什麽事情都沒有。而他會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的忘了這件事情,長成一個好青年,或許以後還會助人為樂。”


    “我覺得。”穀琛很是認真的說道:“未成年人法律應該改改了,法律也應該改改了,這個世界,似乎好人從來都沒有什麽好報,而壞人,卻能夠得到自己的利益。”


    “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考慮的。”我拍了拍穀琛的肩膀。


    穀琛站在原地,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可我們總應該試試。”


    我看著穀琛沒有說話。


    陳伯說道:“李俊的爸爸常年不在家,看起來李俊平時的時候就是由他母親來管他了,你看他母親的那個樣子,李俊能好到什麽地方去。一個人的家教真的是會影響一個孩子的一生的,我指的不是有沒有錢。”


    家長的三觀都不正,小孩子的三觀又怎麽會正呢。


    就在這個時候,校方領導卻是給穀琛打來了一個電話,穀琛打開了免提,就聽到校方領導是這樣說的:“警官啊,那個凶手又打來電話了,問我到底解決出了第一個任務沒有。”


    凶手給我們的任務是找到理由,從現在的情況上來分析,凶手所謂的找到理由,應該是找到李俊為什麽會死的理由。


    我對著電話說道:“找到了。”


    校方領導說道:“那就好了,這個凶手說不久之後會打來的。”


    我皺起了眉頭,問道:“兩次的號碼是一個號碼?”


    校方領導說道:“不是啊,這次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和上次的號碼不一樣。”


    看起來凶手的反偵察意識是很強的,知道用一個手機號很容易會被警方定位,於是用了第二個手機號,而有第二個手機號肯定就有第三個手機號。現在李俊死了,我我想理由就是因為李俊在公‘交’車上踹了孕‘婦’。


    但是胡寧寧此刻還在凶手的手裏,不知道凶手用來到底要幹什麽。


    想到了這裏,我對校方領導說道:“這樣,一會兒我們會去學校,到時候我們會去找你的。”


    校方領導說道:“那可好了,我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應付的來啊。”


    我對陳伯說道:“鎮子上有沒有技術能夠跟蹤電話的來源?”


    陳伯搖了搖頭說道:“鎮子上哪有這個技術啊,要不我上市局申請一下?”


    我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找人吧。”


    要是找來市局的人,我可瞬間就暴‘露’了,我哪裏敢讓陳伯聯係市局。我對著穀琛說道:“還是麻煩一下瑪麗姐吧。”


    穀琛用手敲著自己的嘴,說道:“你的意思讓她來這裏?”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總覺得這件案子的背後肯定有吳醉團夥的影子,這個風格十分的類似,雖然不敢說吳醉就是凶手,但是吳醉一定‘插’手了或者說是提供了幫助了。我們也是時候慢慢的把特別行動小組聚齊了。”


    穀琛看了看陳伯,又看了看我,說道:“嗯,雖然你和瑪麗姐表麵上每天都在打鬧,但是我覺得瑪麗姐應該是不會……”


    看到了陳伯,穀琛也沒有辦法說的太詳細。


    陳伯在一旁看了看我們,說道:“你們說的什麽啊,我怎麽不太清楚。”


    穀琛說道:“沒什麽,我們同事以前的事情,還是先回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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