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畢竟隻有一個人,沒學過武,又沒人幫她,最後隻能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等著侍女們離開了才能重新給陳天明弄早膳。


    陳天明正苦於不知道去哪找小荷,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卻是小荷提著手指提著膳盒,手心捧著臉盆。


    隻是小荷的樣子在陳天明眼裏看來有些奇怪,作為侍女,為了照顧主人,做飯洗衣服端茶倒水,樣樣都要親力親為,勞累是肯定的,但是魂府府規森嚴,有一條是不允許侍女形象邋遢的。


    可小荷現在頭發很散亂,大部分隻是隨意的用紅繩子綁在腦後,一小部分卻是垂在臉旁,遮住半邊的臉。


    還有衣物也有些淩亂,上麵還有不少的泥土灰塵,不僅如此,甚至隱約還能在上麵看到鞋印,有的地方明顯被撕裂了,還有裸露在外的雙手,上麵也滿是紅印,甚至還出現了血痕。


    “小荷!!!”


    “啊!公子!”小荷被陳天明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驚恐下竟然手一抖,膳盒,臉盆都掉在了地上,糕點早膳從盒子裏掉在了地上,被臉盆裏的水一浸,顯然是不能吃了。


    陳天明皺起了眉頭,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麽。


    小荷慌慌張張的蹲在地上收拾,嘴裏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公子,小荷不是故意的!”


    陳天明上前拉起了她,小荷不敢看他,撇過臉,陳天明伸手把小臉扳了回來,一隻手抹開遮擋的青絲,小荷半邊臉上那紅紅的五指印映入眼簾。


    “誰打的?”陳天明麵無表情,語氣冰冷。


    “我,我……”小荷低著頭,手指攪著一角,諾諾的不敢說話。


    陳天明見狀,把小荷拉到一邊,語氣溫和了許多,道:“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打的,欺騙主人,罪很大的,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荷被陳天明一嚇,這才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這件事還是出在酒老頭的分配上,要知道育寵係之前是沒有府子的,除了陳天明這個為了學神技的府子除外,再加上因為年底魂府大比賭約,陳天明才受到看重住在了育寵係最好的位置。


    之後因為越階契約魂獸的魂術緣故,育寵係多了不少府子,這些府子酒老頭哪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心思,這些府子的孝敬照拿,卻根本就不待見他們。


    隨便安排了他們的住處,不讓他們住在陳天明,小荷,兩個幹女兒這邊的洞府左近,隻是讓他們自己去育寵係洞府秘境外圍那些常年沒有收拾過的破洞府裏去住!


    這就住出問題了,這些府子裏除了不得誌的府子,其中還是不乏一些小天才,甚至還有地榜的天才,心高氣傲的自然也有。


    如果隻是眾人眼中的魂術實驗體陳天明住在最好的位置,那還沒什麽,但是小荷身為侍女卻也住得這麽好,就有人心理不平衡了。


    這些魂府府子不好意思對小荷這樣的侍女做什麽,可是他們有嘴,在聚集聊天的時候,故意當著下人的麵說什麽自己住的洞府有多破,連一個侍女住的洞府都比不上,這侍女有多不知好歹,居然也敢住得這麽安心,要不是身為府子,與一個下人計較失了身份麵子,還真要替不知死活的新府子好好教育教育。


    別看這些侍女伺候主人的時候乖乖巧巧的,這私下裏除了互相攀比主人外,還依著主人的地位分了三六九等。


    主人弱的,侍女就受欺負。


    主人強的,侍女就有地位,命令其他侍女隻是小事,甚至還出現過強搶其他侍女工俸的事情,可笑的是,後來居然發展成地位弱的侍女拿了工俸要拿出一部分孝敬地位強的侍女。


    自家主人看不起陳天明,言語裏不把陳天明當回事,這些侍女就覺得陳天明也就是渣渣,沒有了不起的地方,這樣一來,酒老頭兩義女身份不一般不敢欺負,但是小荷區區一侍女還想好過了?


    小荷性格柔弱,平日裏受欺壓了,隻要沒什麽,也不想宣揚出去,心裏總念著陳天明的好,不想給陳天明添麻煩。


    昨天是這些侍女發工俸的日子,小荷拿了工俸後躲得快,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堵了。


    因為小荷跟了陳天明之後還沒碰到過這種事,加上家裏前些日子來信說家中出了點事,問小荷有沒有積蓄,拿出來救救急,所以小荷這次拿了工俸後,就把全部的工俸寄回家中,贍養家中父母兄妹。


    說到底,還是一些府子搬弄是非,下麵的侍女有樣學樣,自認為後麵有主人撐腰,小荷勢單力孤,又沒有那個能力打破天都魂府多年流行於這些仆從之間的規矩,就隻能受欺負。


    這種事完全沒法忍啊!


    要鬧!


    必須要鬧!


    “小荷,知道打你的這些侍女在哪嗎?”


    小荷啪的一下跪在陳天明的麵前,臉色焦急,道:“公子,不能去啊!小荷知道公子的好,可公子若是要替小荷討公道,那,那些府子會找公子麻煩的!”


    “嗬嗬!你家公子雖然不太喜歡麻煩,但是從來沒有怕過麻煩!走!帶我去!”


    “可,可是她們的主子有很多都是修煉好幾年的府子了,聽說裏麵還有一個地榜的,小荷並非看輕公子,隻是不想公子因為小荷以身犯險,公子,小荷其實一點都不痛,你看,真的,嘶……”


    小荷說到最後,用手去捏自己的痛處,原本是想證明給陳天明看自己其實沒有多大傷,沒想到輕輕一捏就倒抽了口冷氣,而後又裝作真的不痛似的,放鬆了下來,沒想到,這一鬆,細長的血水居然順著鼻孔流了下來。


    陳天明臉上頓時一黑,沒想到小荷傷得這麽重,臉上的手掌印是能看到的,隻是不知道沒看到的還有多少。


    連忙種了一顆一階治傷的丹藥回春丸出來,小荷隻是個普通人,一階的丹藥對她來說,藥力已經很重了,吃上兩顆會有性命危險。


    “吃了!”


    小荷愣愣的看著遞到嘴邊的丹藥,在陳天明的硬塞下,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將回春丸吞了下去。


    洶湧的藥力在小荷的身體裏炸了開來,陳天明眉頭一挑,繞到小荷身後,盤膝坐在地上,一掌貼在小荷的背部,魂力衝入小荷的身體中,護住小荷的經脈,幫助她吸收藥力。


    回春丹內服可以治療內傷,碾碎了外敷可以用來治療外傷,藥力是比較溫和的,隻不過對於小荷來說,量比較多,質比較強,所以才會出現藥力洶湧的情況。


    不多時,陳天明收回了手掌,小荷眼神呆滯,忽然打了個抖,摸摸小臉,也不跪了,蹬蹬蹬跑到一旁,接著還沒幹透的水窪,撩開擋住臉的秀發,看到臉上的紅印消失,頓時激動起來。


    返身跑到陳天明的身邊,扯住陳天明的手掌,搖了起來:


    “公子,公子,你看,我的臉上掌印不見了!”


    “開心了吧?我就不信了,還有女人不在乎自己臉被打成那樣的!”


    “公子你笑我……”


    “好了,這下也幫你治療過了,我們這就去打回來!”


    “公子,不如等酒先師回來……”


    “你是我的人,要打也隻有我能打你,要欺負,也隻有我能欺負你,如果連你都不能保護,我還修煉幹嘛?還當什麽魂修!練什麽魂術!這是命令!走,前方帶路!”


    小荷的性格有時候還是蠻倔強的,不過也挺難為她的,開始懂事的時候就被家裏人送到魂府來做事,小小年紀就不得不學會獨立,有苦自己吞,這除了堅強,若是不倔強點有自己的堅持,依小荷這柔柔的性子恐怕早就被欺負得不成人樣了。


    侍女們伺候完主人洗簌,用完早膳,除非主人有特殊的需求,一般都會先去清洗這些膳盒,餐盤,而小荷之前被打了一頓,做好的早膳被弄毀過一次,而她想趕著再做一次的時候,卻被其他侍女驅趕,不讓她用做早膳工具,所以隻有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能再給陳天明重新做一份送上去。


    這一來一回,時間差就出來了。


    所以現在趕過去清洗的小河邊,估計能正好碰上那些侍女。


    “公子,就,就是她們!”到了地方,小荷怯弱的扯著陳天明衣袖,躲在陳天明的背後,指認了幾個侍女。


    “不用怕!拿著,上去給我揍她們!”


    陳天明拿出半路上用劍指削下來粗兩指,長近1米的樹枝遞給小荷。


    小荷吞了口口水,從陳天明背後走出來,接過樹枝,雙手緊緊握著,兩步一停,慢慢靠近眾女。


    小河邊清洗臉盆,膳盒的侍女足有二十多個,小荷是朝著中間段,那聚攏在一起5個說說笑笑,也不幹活的侍女而去。


    “咦,這不是小荷嗎?”


    “拿根棍子幹嘛?想打我們嗎?”


    “看來這死丫頭沒被打服,姐妹們,我們再揍她一次!”


    這幾個侍女沒看到躲在一邊的陳天明,小荷沒想到這幾個侍女這麽膽大,在陳天明在場的情況下,照樣說要揍自己,轉頭一看,居然發現主人陳天明不見了蹤影,心中頓時一慌。


    幾個侍女看到小荷臉上慌張的神情,頓時得意了,唰的一下就朝小荷圍了過來。


    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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