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洞口附近過來的士兵中還是有不少人處於對新朝聖主的信仰和慎重迅速製止了炮兵們的開火。


    “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問題麽?什麽匪徒能有這樣神奇而威力巨大的火器?”


    “洞內的人僅僅一瞬間就擊潰了全連!”


    “洞內的人怎麽在這麽長的火力準備之下都沒有事兒?”


    “誰說裏麵的人是假冒聖主!誰說的來著?告訴我們這是怎麽一會事兒?”


    之前種種發生的事情再加上這些年來在宣傳上對於新朝聖主的一些事跡乃至帶來的認知,一下就在前來的公安軍隊伍中傳播開來。


    閻文凱在炮兵與洞內的人對射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妙。終究下定決心後撤逃亡起來。


    如果閻文凱不選擇逃亡,說不定隊伍還會執行一段時間的圍困,而他這一逃,一些聰明的基層軍官就迅速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在新朝軍隊裏,並不像自舊軍隊以來的武裝那樣等級森嚴。因為有著共同的信仰和必要的軍事特務體係,在涉及到一些關鍵性命令的時候上級的命令也並沒有絕對的有效性。


    而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反應了過來。


    “全軍後撤!哦,不全軍撤退到幾裏外,放棄圍困!快去通知廣州新任府尹石大人!”


    因為廣州是新朝相對遠離東南一帶的經濟重地,因此多年來安排在這裏的人一直都是新朝體係中比較知名而且有相當地位的人。在西征歸來之後,當年在南征北戰的時候親自率領主力作戰旅群征戰於南海一代的石壘重新被冊封廣州。


    石壘是與張海十分熟悉的人,當得知了消息的時候立即直接乘快馬趕到了越秀山附近的山洞附近,整個事件還不到半個時辰。


    這個時候幾名副手似乎覺得還是有些冒險了,可石壘得知曾經發生的情況之後立即做出了決斷,一方麵迅速下令追逃並展開全麵清查,一方麵覺得立即隻身親自去洞內核實。


    “你們不用過於擔心,我不信那些餘孽有這樣的本事,這應該是新朝聖主無疑。就算是萬裏有個一,那也沒什麽。。。”


    石壘脫下了曾經穿著的鎧甲也放棄了曾經攜帶的武器,隻著藍布常服來到了那似乎還有一絲未散去的硝煙的洞穴之內。


    此時近一夜半晝的戰鬥也多少讓張海有些疲憊不堪,而且在之前與炮兵連的短暫對射當中左肩膀又被重散彈所砸中,雖然有這精良的鎧甲但在這種威力的彈丸麵前也負了不輕的傷,不知道會不會留下永久的傷患,而腿上的傷也似乎更加劇烈了。雖然沒有鮮血流出,但此時的張海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的命運隻有兩個,一是在休息數日到半月之後重新返回南京,放棄這此外出,二是永久的留在這裏。


    當石壘隻身進來的時候,張海的心稍稍安了下來,但也不敢完全放鬆警惕。


    “聖主!這一切都是我的失察,我願意聽憑任何處罰!”雖然沒有看到人,石壘依舊以有些愧疚的口吻說道。


    “我希望這應該與你沒有關係,你是怎樣一個人我想我還是了解的!”張海說罷思索了許久後鄭重的說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叫外麵的人進來吧。我可不像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否則非落下永遠的傷患不成。天帝已幫了我不少次,我不能每次都通過祈求神明的方式來擺脫危機了。”


    張海的這個決定卻是石壘沒有想到的,按石壘了解到的一些內部情況,聖主張海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而現在竟然對自己報有這麽大的信任,不由得讓石壘感覺到更加的愧疚:“聖主。。。我。。。”


    “你怎麽了?難不成我還擔心你要造反不成?其實西征歸來的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新朝的大業如今已成,有沒有我這個聖主都會走向進步的軌道。如果有人打算禍亂革新事業,那麽新生的階層乃至所有受益的百姓就都會成為逆潮流而動的人的決定性阻力。因此:我不再害怕那些陰謀與伎倆了。”張海並沒有違心,而是坦然的說道。


    張海也曾想過謹慎小心的在這洞穴裏住個十天半個月直到南京的人過來,可是這樣就保險了嗎?如果外麵的負責人真的有鐵了心的歹意,那在這洞穴裏躲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保險。更別說自己在這洞穴裏搜索的水源可支持不了那麽久,既然如此,還不如以自信的心態冒險賭一把。


    張海的賭博終於得到了正確的驗證,在公安軍的隨軍醫務隊以大號的單架小心翼翼的送到廣州府內連續七八天的照料之後,張海也終於能夠確定:石壘並沒有歹意。在這時間內被抓捕歸案的閻文凱等人在張海的親自監察之下被押送到專門的牢房,等待京城的人過來之後進行進一步的審訊。


    而在那處做為陷阱的洞穴之內,公安軍也終於解救出多達幾百人之多資色兼資質都不算很差的“優等幼女”。


    “這些人要不要處以極刑?”當張海再次麵對有人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不由的又有些愧疚,新朝的這個長期存在的問題,其實根源還是在於自己。甚至是當年青州城乃至更早時候的一些事就已經決定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發表一篇文章,你安排一個執筆的人過來吧。”張海思索了許久,覺得自己有必要通過親自通過新朝此時的傳媒來做一些工作了。


    在文章中,張海並不忌言自己自起事以來的一些迫不得已的做法及一些誤區,算是半個罪己詔一般,但在文章中也公開表明了新朝之後將對這個問題的立場和態度:那就是上到高官貴胄,下到貧民百姓。從賣方和組織方再到買方,都會予以嚴懲。“法不責眾”從來不會在新朝的原則下存在。


    在這件事情漸漸平息下的時候,規模不小的一支船隊也沿著東南沿海的航路趕到了廣州,那正是得到消息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李千蘭親自率領的船隊。


    李千蘭雖然早就已經做出了決絕的選擇,可不知怎的,事到臨頭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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