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明日就上磁山獻寶提親。”碧樹道:“少主就能確定樂正謙然會答應這門婚事?”知更道:“他若對百裏一族心中有愧,自然會答應,如若不答應對我們也沒壞處,‘玄矽蒼璧’出世,這江湖還能平靜得了嗎!”


    碧樹心中心一疼,說道:“可是委屈了少主,這一來定然和幼璿反目成仇。”


    這日清晨,樂正謙然正與眾人在大殿之上談論魔教死灰複燃之事。一名弟子前來通報道:“啟稟莊主,有人稟報一名叫知更的男子求見。”樂正謙然道:“請她進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隻見知更、碧樹、玄火、玄冰被領了進來。


    眾人眼前一亮,隻見知更一襲白衣,眸如深秋,翩若驚鴻,好一個風流公子模樣。


    知更躬身抱拳,說道:“在下知更拜見樂正莊主。”又對著左右行禮,說道:“拜見各位前輩。”樂正謙然眼睛暗閃著光芒,微微抬手道:“賢侄不必多禮。”


    知更又說道:“今日連同玄火、玄冰兩位師父前來,希望莊主能將令千金許配給在下?”眾人難以掩蓋詫異,當年玄火,玄冰武功可謂登峰造及,兩人連手更少有對手,但不知怎麽的九年前就突然間從江湖上消失。


    知更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兩寸大小的盒子,說道:“知更願以‘玄矽蒼璧’作為下娉之禮,願莊主笑納,準我與幼璿的婚事兒”


    玄矽蒼璧!眾人均屏氣凝息,看著知更。


    相傳軒轅黃帝,用女媧補天留下來的天石,煉成四塊寶玉,分別命名為:玄矽蒼碧、璜宗赤璋、蘊醇白暄、赤璧玄琥,誰得到這四塊寶玉,誰便能統一六國。


    樂正謙然暗道:“為了報複,你當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天下人都想據為己有的寶物,你卻公然送給我,這隻會掀起江湖的爭奪,讓我樂正山莊成為武林公敵。”


    知更見樂正謙然沉默不語,又說道:“若非莊主懷疑此玉是假的,不肯接受?”說著她緩緩開啟盒蓋,頓時綠光四射,頃刻間整個殿堂被綠光籠罩,綠光所到之處都蒙上一層薄冰,光芒浸透人心,不禁讓人打起冷顫。


    知更掃了一眼眾人,蓋上蓋子,綠光霎時盡收。


    眾人回過神,齊聲賀道:“恭賀莊主得此寶物!”樂正謙然推卻道:“謙然何德何能,豈敢占有此寶,再說小女的婚事兒,老夫還得問問她本人才好。”


    知更道:“琴劍山莊乃是武林的泰山北鬥,理應得此寶貝,還望伯伯不要推辭,收下此物,準了我和幼璿的婚事。”


    樂正謙然想到知更若真是百裏一族的後人也是個贖罪的機會,正在徘徊之際,見幼璿從後堂走來,來到大殿中央,說道:“公子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與左丘家族早有婚約,左丘龍屍骨未寒,我怎能另許他人。”


    知更道:“左丘家辜負你在先,豈能怪罪於你。”幼璿道:“天下人皆知四大家族同氣連枝,左丘家族正奔喪在即,我琴劍山莊尚仁崇義,又豈可用喜事對之。”


    她目怔怔的看著知更,問道:“若公子真的鍾情於我,又豈能讓我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又怎忍心讓我傷心難過?”


    知更心中一疼,說道:“在下願意等你,但這寶物既然作為娉禮送出,在下絕不收回,還請莊主收下。”


    樂正謙然心知道幼璿喜歡知更,又對百裏一族心懷愧疚,便將寶玉收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殘情殘義


    琴劍山莊位於磁山之腰,半入雲端,夕陽斜照在金黃色的磚瓦上,散射出萬點金光,雄偉之極。


    來參加武林大會之人被安排在的西廂,可直接觀看到練武堂。人均感歎樂正山莊的規模巨大之餘,都心照不宣樂正謙然的用意。


    樂正謙然雖然有謙謙君子之稱,但在這弱肉強食的武林,在這戰亂頻繁的中原,如不強大自己的力量,便隻有落得任人魚肉的慘劇,他是想要眾人看到樂正山莊的強大,不容侵犯,也在暗示眾人最好不要在樂正山莊的範圍內打‘玄矽蒼璧’的主意。


    雲卷雲舒,如火夕陽慢慢隱入雲層,笛音若水,時而洶湧澎湃,如瀑布一瀉千裏,時而低鳴,如老嫗低泣,似乎在給人講訴抽刀斷水,水更流的無奈情懷……


    知更吹著竹笛,靜坐在後山懸崖的大石之上,少時,一位紫衣麗人飄然而至,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也凝住,但那笛音卻戛然而止。


    知更長歎一聲,說道:“你來了?”那紫衣女子,一臉冷漠,輕聲問道:“不是你引我來的麽?”吹笛人轉過身,笑吟吟的說道:“璿兒何時變得這般冷漠,難道你天生就如此麽?”這女子正是樂正幼璿。


    幼璿看了一眼知更,側身看著夕陽,說道:“你引我來有何要事?”幼璿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知更手伸向那抹影子,兩人的影子交錯相疊,仿如相依相畏的眷侶。


    幼璿的餘光瞟到知更的動作,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不由的問道:“知更……你真的愛我麽?明明相愛的兩人為何一定要互相傷害?我們走吧,離開這裏好不好?”她話音剛落,知更已抱著她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風聲在耳邊獵獵作響,幼璿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與知更十指相扣,雙唇一熱,知更的吻不期而至,來得恰到好處,迷糊之間聽到知更說:“幼璿,我是真的愛你……”


    兩道重疊的身體在不斷跌落,感覺到漂浮的雲朵從身邊掠過,醉生夢死。


    幼璿在迷幻之中感覺到一道冰冷的氣息流入丹田,涼意慢慢擴張,滲透經絡百骸,猛然睜開雙眼,朝知更的嘴唇狠狠的咬下去。


    知更悶哼一聲,身體一翻,從下摟住幼璿的細腰,接著心隨意動,拋出手中竹笛,竹笛結成一張大網,拖著兩人的身體往下墜落,最後掛在蔥鬱的樹枝上。


    幼璿雙手支撐住身體,啐罵道:“你又騙我,你究竟想要幹什麽?”知更咯咯一笑,說道:“你說呢?璿兒,我們好久沒歡好了。”說著伸手去扯幼璿的衣結。


    幼璿冷聲說道:“你忘了我們早已恩斷義絕了麽?”知更笑著說道:“幼璿當真這般狠心?”幼璿點點頭,想要站起來卻因重心不穩,左臉一下撞到知更的唇上。


    知更連忙將她抱住,說道:“這可是你投懷送抱,我可沒逼你。”幼璿漲紅了臉,說道:“你若能放棄報仇,我天天對著你投懷送抱又如何。”知更側開臉,說道:“你要保護樂正謙然無可厚非,但我一家七十多口慘死,又如計算?”


    幼璿心中一疼,這血債換做是誰,都無法放的下。


    知更見她神色難過,忙說道:“璿兒,你看這裏山青水秀的,還有蟲鳥作伴,不是很愜意麽?咱們還是……”幼璿橫她一眼,說道:“我看是窮山惡水,多豺狼吧。”知更哈哈一笑道:“這話可有趣的緊呀。”


    幼璿趴在知更的身上,隔著衣服數知更的肋骨,忽然問道:“剛才你把什麽東西傳到我身體了?”知更輕輕撫摸幼璿的粉背,道:“這個嘛……不告訴你。”咬了咬幼璿的耳朵,說道:“你若乖乖就範,我就告訴你。”說著就要翻身壓著幼璿,卻不料幼璿氣息一沉,竟把知更壓了回去。


    幼璿眉頭緊蹙,說道:“你內力遠遠在我之上,為何……你給我的是什麽?”知更笑道:“我的命,你信不?”幼璿心中一顫,說道:“你這人狡猾的緊,我才不信。”


    知更道:“對拉,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我又何必多說呢。”另一隻手故技重施,伸向幼璿的腰陽關穴,卻不料自己卻突然四肢發軟,原來幼璿在數知更肋骨的時候已經朝腰陽關穴遊走去了。


    吃一塹長一智,怎能沒有防備,幼璿看著滿臉潮紅的知更,柔聲哄道:“快告訴姐姐,給我的是什麽東西?姐姐一定好好伺候你,以作報答。”知更渾身發燙,踹著氣說道:“我年紀比你大,妹妹乖了,快放開姐姐,這樣很難受的。”


    幼璿輕哼一聲,說道:“你知道難受了,都不知道是誰老愛這樣折磨人。”知更把心一橫,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說道:“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我認了。”


    幼璿拔掉知更的發簪,烏發泄落仿若黑色綢緞與知更情迷意亂的神情相得益彰,暗道:“多願此生與你長留在此,不再踏足江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沉睡不醒


    知更抱著幼璿,看著空中明月,暗道:“傻幼璿,我給你的真的是我的命呀,在感情上我虧欠你的也許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隻能保證你沒有性命危險,從今以後好好保重。”又在幼璿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


    幼璿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蔭掩著盈盈的雙瞳微微顫動了下,鼻翼發出舒心的輕嗯,在知更懷裏蹭了蹭,像隻可愛慵懶的小貓。


    月光如泄,清風在樹林裏穿梭,樹枝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聽到幾隻情娃低鳴,音如和弦。良久的靜謐,讓一切顯得自然愜意。


    突然,幼璿心中一顫,暗道:“知更怎麽沒有了心跳。”慌忙睜開眼睛,叫道:“知更,你怎麽了?”瞳孔裏說不盡的擔憂和惶恐,如同溺水之人在絕望的掙紮,她將真氣導入知更體內,卻是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她不停的叫道:“知更,你醒醒,別嚇我。”可知更充血混濁的眼睛,如死人般停滯不動。


    幼璿腦中‘轟隆’一聲,茫茫空白,心頭是一種超乎悲痛的麻麻辣辣的況味,一時間無所適從。


    人在最悲痛的時候,竟會忘記怎麽留淚,幼璿百技全施,知更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竟癡癡的笑了起來,輕輕撫摸著知更的臉頰,輕聲細語道:“壞夫君,老愛捉弄我,等你醒了給你好看。”然後俯身在知更的胸膛,沉沉的睡了。


    清晨,陽光灑落,點點如金,給知更蒼白的臉頰染上一抹金色,仿若有了生氣。


    幼璿張開眼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俏皮的捏了捏知更的鼻子道:“懶豬,起床了。”在知更冰冷的唇上輕輕一啄,笑容絢爛說道:“那夫君再睡一會兒,我去找點兒吃的,夫君要乖乖的,在這裏等我,不準頑皮。”整理了衣襟,翻身飄然落地,可當她抱著滿懷的瓜果回來的時候,卻空空無人,幾隻老鷹在天空嗷嗷盤旋,懷裏的瓜果嘭嘭落地,失魂落魄叫道:“知更,知更……”如同行屍走肉的在林間尋找。


    幼璿和知更一夜未歸,直到黃昏時分,眾人才在樹林深處找到不省人事的幼璿帶,當樂正謙然看到昏迷不醒的幼璿時,竟陷入瘋狂,不停的往幼璿體內注入真氣,幸好堂影及時趕到,不然樂正謙怕是會真氣耗盡而亡。


    堂影替幼璿號完脈,樂正謙然緊張的抓著堂影的手,問道:“影兒,璿兒怎麽樣了?”眉宇中說不出的心疼。易青,肖單,魏尹等人也屏氣凝息看著堂影。眾人心裏明白的很,樂正謙然愛女心切,如果幼璿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這個江湖怕從此是真的要亂了。


    堂影眼裏掠過一絲詫異,暗道:“她竟然把應龍傳給了幼璿!”深深吸了口氣,拍拍樂正謙然的手,說道:“世伯放心,璿妹妹身體並無大礙。”眾人方鬆了口氣。樂正謙然細想了下,問道:“我之前也有替璿兒診脈,身體確實沒有大礙,相反,她體內真氣充盈,可為什麽她就是不醒?”


    堂影苦笑道:“誠如世伯所言,璿妹妹體內有一道真氣護著經脈要穴,沒人能傷害她,隻是她自己不肯蘇醒。”樂正謙然給幼璿掖了掖被子,低聲自語道:“璿兒,你究竟要怎麽才肯醒過來?”


    堂影歎了一口氣,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也許隻有她吧。”樂正謙然暗道:“我雖覺得虧欠百裏一族,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幼璿。”他揚了揚手,說道:“易兒去把玄火,玄冰和碧樹給我請過來。”易青應聲退出房間,肖單後腳也跟了出去。


    易青來到玄火玄冰房門,他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人,盡管看到樂正謙然的憤怒,卻還是隻說用‘請’字沒有說用‘抓’字,心中便有了盤算,深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說道:“晚輩奉家師之命,特來請兩位前輩過去一趟。”


    玄火和玄冰兩人交換了個眼色,琴劍山莊大小姐失蹤,山莊弟子魚貫而出,好不容易找到卻是昏迷不醒,自己的弟子也無故失蹤,也難免人家要興師問罪,點了點頭說道:“進來。”


    易青進屋,行過禮後,便道:“想來兩位前輩也正著急令徒失蹤一事,家師對此深感抱歉,特要晚輩,請兩位前輩過堂一議。”玄火道:“聽聞樂正小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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