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昏迷不醒,樂正莊主不請,我們也打算去看看。”易青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家師等候多時了,有請兩位前輩。”


    幾人出了房門,正巧遇到肖單帶著碧樹走來,易青和肖單對視一眼,便領著三人一起朝幼璿房間走去,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好看見堂影一個人在園內喝悶酒。碧樹偷偷的瞄了眼堂影,心中泛起疑狐,快步追上肖單,柔聲問道:“肖大哥,不知大小姐怎麽樣了?難道連天下聞名的堂影也束手無策?”


    肖單聞其嬌滴滴的聲音,心神蕩漾,當日他去盤龍城接幼璿的時候便瞧出幼璿的心思,表麵上看是左丘三心兩意悔婚在前,但他肖單可看得明白的很,早就不再對幼璿報有幻想,他抬頭看了眼走在前麵的易青,抽了抽嘴角,漾起一絲嘲笑,又轉頭對著碧樹低聲道:“不瞞姑娘,師妹情況不容樂觀。”


    碧樹一聽,驚恐的抓住肖單的手臂急道:“那可怎麽辦,主子已經生死不明了,如果幼璿小姐還出點什麽事情,叫我怎麽辦啊。”被碧樹這麽摟著手臂,肖單更是心花怒放,拍拍碧樹的手,說道:“師妹她沒啥大……”易青回頭瞪了他一眼,方才知道自己失了言,趕緊拂掉碧樹的手,說道:“三位去看看便知。”說著疾步朝前,不再理會碧樹。


    碧樹又回頭看了眼花園裏的堂影,這樣落寞的百裏靜如,她從未見過,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埋頭緊跟了上去。


    幾人來到幼璿的臥房,易青拱手說道:“稟告師父,兩位前輩和碧樹姑娘帶到。”樂正謙然看了三人一眼,放下帷帳,眼角卻留意著三人的一舉一動。三人也乘機看了看床上的幼璿,竟感應到一股冷冽的氣息,心下一驚,卻是顯出幾分恐慌。


    三人的神情自然落到樂正謙然的眼裏,他揚了揚手,示意易青幾人出去,又長歎一聲,說道:“三位請坐。”玄火和玄冰,再次望了眼帷帳,也就謝禮落座,隻是碧樹仍舊站著不肯落座。樂正謙然也不勉強,一臉歉意道:“謙然無能,至今沒找到兩位的高徒,望兩位恕罪。”玄火玄冰兩人異口同聲說道:“不敢,不敢。不知大小姐怎麽樣了?”樂正謙然坦然道:“身體到沒什麽大礙,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玄火驚道:“既然身體沒傷,怎麽會昏迷不醒?”樂正謙然道:“是她自己不願醒來,也許……也許知更賢侄已經遇害,所以璿兒寧願隨他一起去,也不肯醒來,”說著竟然老淚橫生。碧樹聞言雙腿一軟,險些跌倒了下去,急忙扶著桌沿才得穩住了身形。


    玄火、玄冰、碧樹三人都沒料到知更會突然失了蹤跡,對於知更的生命雖不曾擔心,但如果剛才的感應沒錯,知更應該是把玉魂給了幼璿,所以也不由的心生怕意,碧樹想到這裏,眼中泛起淚光,那玉魂可等於知更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堂影心結


    樂正謙然見碧樹的反應,心下也是一驚,暗道:“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知更的下落?”眼角的餘光再次掃過三人,忙起身說道:“碧樹姑娘哪裏不舒服麽?快請坐下。”


    碧樹抹了抹眼淚,迎上樂正謙然的目光,說道:“可否讓奴婢給大小姐診一診脈?”樂正謙然沒料到她一個丫頭竟敢有此請求,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但號完脈,老夫想姑娘回答我一個問題。”碧樹盈盈一鞠說道:“碧樹謝過莊主。”便徐步來到床前,單膝跪地,輕輕拉開帷帳一角,小心的替幼璿聽脈。


    玄火,玄冰兩人也來到碧樹的身後,關注碧樹的反應。碧樹診完脈,表情卻異常的平靜,對著玄火和玄冰兩人點了點頭,玄冰忍不住低罵一聲:“混帳東西,連命也不要了麽?”樂正謙然見三人的反應,心中已經猜出了大概,幼璿體內的那道真氣果然與知更有關。


    碧樹也是心思玲瓏之人,心知肚明樂正謙然請他們來到目的,聽完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莊主想問的是關於大小姐體內的那股真氣,是怎麽回事,是嗎?”樂正謙然點了點頭,說道:“願聞其詳。”


    碧樹道:“請莊主把‘玄矽蒼壁’取出來吧。”樂正謙然沉吟了一下,依言從懷裏將‘玄矽蒼壁’取出打開,卻沒見到一絲一縷的綠光溢出。樂正謙然大驚,說道:“難道寶玉被人掉了包?不可能啊。”


    碧樹搖了搖頭,說道:“請師尊把寶玉放在大小姐的心脈三寸的地方。”寶玉剛與幼璿接觸,綠光便如水泄出。樂正謙然吃驚的合不攏嘴,想起知更當日獻寶的情形,恍然明白,說道:“一直護著璿兒心脈的是‘玄矽蒼壁’的玉魂嗎?”


    玄冰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莊主也看出知更手裏的竹笛並非凡物,它乃是江湖八大器之一的‘血如意’,而能控製‘血如意’的人必定是火德之體才行。”


    樂正謙然點了點頭,問道:“那知更便是世間罕見的火德之體?”玄冰點點頭,接著道:“火德之體的人雖說百毒不侵,卻要時刻忍受烈火焚心之苦,所以‘玄矽蒼璧’的玉魂一直都是知更的命根子,知更失去了玉魂,便如同廢人。”


    聽玄冰這麽一說,樂正謙然去更覺得知更的身世不簡單,眼角餘光再次掃過三人,暗道:“他們告訴我這些,又有何目的?”側眼看了看床上的幼璿,歎了口氣,不管知更究竟有何目的,他終究是舍不得傷害你。


    樂正謙然收回目光,問道:“玉魂之事,絕不能告訴……”樂正謙然話還沒說完,便聽一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趕來,四人相互打了個眼色,收好‘玄矽蒼璧’。


    不一會兒便有人敲門,說道:“稟告莊主,巨鹿候趙穆求見?”樂正謙然輕笑一聲,說道:“西秦十萬大軍,大舉攻趙,趙王竟聽信讒言,褫奪廉頗兵權,臨陣易將,軍心大動,最可笑的是,竟以趙蔥和顏聚出戰西秦大將王翦,此戰勝負已分,來找我又有何用矣。”


    他長歎一聲,說道:“請他到大廳等候,我稍後就到。”又對著玄火,玄冰,碧樹三人道:“趙穆之來意,想來三位不難猜到,可有興趣和老夫前去會會?”玄火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本就是江湖中人,無意參合諸侯爭霸之中,先行告辭。”樂正謙然送走三人,便朝大廳走去。


    樂正謙然來到大廳,趙穆連忙起身相迎,兩人寒暄一陣後,趙穆說道:“不瞞莊主,本候前來是有事相求。”樂正謙然正襟危坐,說道:“老夫一介草莽,言薄力微,隻怕幫不了侯爺。”


    趙穆見他言詞推卻,心下不悅,卻依舊笑臉相迎,說道:“莊主乃當世豪傑,振臂一呼,天下英雄莫敢不從,眼下西秦如狼似虎,妄圖滅六國而獨占中原,率兵十萬大舉入侵我趙國,我等生為趙國之人怎能袖手旁觀?”


    樂正謙然心道:“趙穆果然想利用我控製江湖力量來對抗西秦。”扯嘴一笑道:“侯爺哪裏的話,有侯爺門下將軍坐陣,必定能力挽狂瀾。”話中之意,趙穆豈是不知,故作悲痛道:“實不相瞞,廉頗將軍生性驕橫,並不願意交出兵權,已將樂乘將軍殺害。”


    樂正謙然見他虛情假意的模樣,心中一笑,說道:“侯爺麾下大將如雲,侯爺更是足智多謀,如果親自上陣定能反敗為勝。”


    話中諷刺之意,趙穆怎麽聽不出,強行按捺住心裏的怒氣,說道:“趙王聽讒言,確實不該,但大錯已鑄,大王也後悔莫及。”話音一轉又道:“莊主與將軍交甚深,廉將軍畢生心願就是保家衛國,現在趙國岌岌可危,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還請莊主看在趙國百姓和將軍遺誌的分上,為國出一份力。”說著趙穆竟撲通一聲,朝樂正謙然跪了下去。


    樂正謙然一驚,連忙說道:“老夫受不起,侯爺快請起。”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趙穆,卻聞趙穆說道:“莊主不答應,趙穆便長跪不起。”抬眼望著樂正謙然,又道:“難道莊主真的願意看到趙國百姓成為亡國之奴,任人魚肉?”


    樂正謙然深吸了口氣,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道:“侯爺起來再說吧。”趙穆見他點了頭,心下已是高興非常,又朝樂正謙然磕了個頭,說道:“趙穆替趙國百姓多謝莊主。”樂正謙然騎虎難下,隻得說道:“老夫盡力而為。”


    是夜無星無月,冷冷清清,堂影一個人在花園裏喝了三壇酒,卻絲毫沒有醉意,她的心很亂,知更把玄矽蒼璧的玉魂給了幼璿,一切就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


    她仰頭喝了口酒,自言自語的說道:“幼璿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放棄報仇雪恨,可為何你喜歡的人偏偏是知更,為何你要愛她愛得如此死心塌地。”突然,她扔掉手裏的酒壺,飛快的朝幼璿房間奔去。


    堂影來到幼璿的床前,躬身抱起幼璿,說道:“幼璿,我帶你走,我們從此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去過神仙眷侶的生活,你說好不好。”堂影抱著幼璿走出房間,沒走多遠便聽到有人大喊:“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整個山莊頓時沸騰起來,無奈之下隻得躲進一個黑壓壓的房間,剛把幼璿小心的放在床上,便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你要帶她到哪裏去?”堂影怔了一下,回答道:“不管哪裏都好,我隻要和她在一起。”


    那個熟悉的聲音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帶不走她的,她愛的是少主,你這又是何必?”堂影冷哼一聲道:“沒錯,她愛的是知更,但知更卻不配得到她的愛,她隻知道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那人無言以對,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堂影幹笑兩聲,說道:“我帶幼璿走,不正合你的意,你就可以和知更雙宿雙棲,你說多好。”那人拍案而起,說道:“沒錯,我是喜歡少主子,但卻從來沒想過要得到少主子。”緩了緩語氣,繼續說道:“其實少主子這麽做比誰都心痛,傷害自己最愛的人,這比殺了她更來得殘忍。”


    堂影嗤之以鼻,道:“既然如此她就不該去招惹幼璿,不該讓幼璿愛上她。”那人深吸一口氣,說道:“可情之為物,不由心不由人,你我都深有體會。如果你真的愛她,何不借此機會讓她對少主子死了心。”


    堂影悲涼的笑了兩聲,說道:“隻怕到那時侯死的不隻是她的心,還有她的人。”那人冷哼一聲,道:“那影主子今天是非要帶她走了?”堂影道:“難道碧樹你認為你有能力阻止我?”


    原來那人正是碧樹。碧樹沒說話,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正欲點燃桌子上的蠟燭,卻被堂影一掌打掉,但她也不生氣,說道:“碧樹自然不是影主子的對手,但即便我不動手,影主子也帶不走幼璿,不是嗎?”


    堂影知她之意,側耳一聽,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正朝這邊趕來。


    碧樹輕歎一聲,摸索著找到火折子,把桌上的蠟燭點燃,說道:“你小心的照顧她吧,我去迎接樂正謙然。”說著拉開房門出去了,沒走多遠便看到樂正謙然帶著浩浩湯湯的隊伍朝這邊趕來。


    碧樹她連忙上前行禮,說道:“我正想去找莊主呢,大小姐正在奴婢房中,堂影姑娘正在為她診脈。”樂正謙然雙眼大放凶光,沉聲問道:“幼璿怎麽會在你房裏?”


    碧樹不卑不坑的回答道:“是堂影姑娘把她帶來的,她還吩咐我去找您,去把‘玄矽蒼璧’要來,說用寶玉可能可以喚醒大小姐體內的玉……”樂正謙然打斷她的話,說道:“好了,先帶我去看看幼璿。”心中暗道:“這女子真不簡單,明知我不想讓人知道玉魂在璿兒體內。”碧樹抿嘴一笑,轉身領著眾人朝房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山中遇故


    那日知更假死,當幼璿翻身落地之時,她已經醒來。心中暗道:“你我再見之日也許便是我們對決之時。”烈火焚心之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親手把最愛的人,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才是最痛苦的。


    知更收了血如意,一路向西走,走了半天,忽然聽西北方傳來一陣才狼叫聲,心下一驚,暗道:“難道琴劍山莊的人這麽快就找來了?”仔細辨聽竟有十餘頭之多,她連忙躲入草叢之中,而那狼叫聲越來越近。


    知更武功全失,暗道:“人算不如天算,難道我注定死在此地?” 便在此時,狼叫聲已響到近處,眨眼之間,十餘頭才狼已將她團團圍住。


    知更見這些才狼露出白森森的長牙,心中害怕,但當下已是退無可退,當即縱身從才狼頭頂飛躍而過,邁開步子急奔。


    才狼奔跑何等迅速,知更隻逃出十餘丈,就被追上,隻覺腿上一痛,已被一頭才狼咬中。她急忙回身一掌,擊在那頭才狼頭頂,這一掌出盡了全力,卻隻是將那頭才狼打得翻了個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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