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每次都有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早就到閻王那裏報到了,哪有命走到諾安鎮。


    七兒抿了口茶湯,看了眼神色清冷的歐陽若雪,盤桓片刻,說道:“我知道……我不把冰魄神珠給你,你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若雪埋頭品茶並不理會。


    七兒繼續說道:“想必你也聽說了關於‘玄矽蒼璧’一事,你若能助我得到它,那冰魄神珠我願雙手奉上,不僅如此還讓爹爹賜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若雪心中覺得好笑,這小丫頭,還真貪心,輕笑一聲,說道:“若你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好不要打玄矽蒼璧的主意,至於‘冰魄神珠’我敢斷言,不出三日便會落入我手中。”


    七兒不削,說道:“難道你要不念恩情要殺人奪珠?”七兒的性情歐陽若雪早已摸透,你越不讓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去做,輕笑一聲,說道:“你的恩情這三日內定能相報,到時候我們各不相欠,我便殺了你奪珠又有何不可?”


    七兒心驚道:“你這話什麽意思?”若雪低頭不語,之前在樹林見到的少年不是後有知更還是何人,她又想到兮若,神色一變,閃消失在七兒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形勢生變


    傍晚時分,眾人在大廳裏喝酒吃肉,忽見一孩童拿了一遝畫像前來派發,七兒接過畫像一看,心中吃驚,暗道:“這畫中人不正是樹林裏的書生?”仔細一看,畫像下麵竟有字曰:吾名後有知更,乃是魔界詭嫿之人,‘玄矽蒼璧’吾誌在必得,還請各武林人士不要自不量力與吾相爭,若敢有違,必定讓之身首異處,家犬不寧。


    七兒心中嘀咕,即便再狂妄的人也不可能如此昭然,何況於她所見那書生並非狂妄之人,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又想起歐陽若雪的話,心中竟有些膽顫,收好畫像抬眼望去,四周之人均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隻聽一人破口大罵道:“真他媽的狂妄自大,若叫我遇到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連他爹媽也不認得。哈哈……”眾人哄堂大笑,滿天叫罵,而那一行鏢師,除了墨缺以外均也跟著哄笑。


    七兒回到房裏,躺在炕上,思緒煩亂,朦朦朧朧間眼皮重了起來,靜夜之中,忽聽得突、突、突的敲門聲,跟著是店小二開門問答聲。


    七兒當下翻身坐起,躲在暗處偷看,隻見一書生正在和店小二講話,而這書生正是畫像上的後有知更,隻聽他說道:“小二哥,你給我們安排三間上房,再弄點好酒好菜上來招呼著。”


    店小二賠罪道:“公子這都深夜了,廚子們都歇著了,廚房就剩幾個饅頭,你們若不介意就請將就將就,明個兒一早我便吩咐廚子給你們做一桌好菜。”知更又道:“我倒也可以將就,但是我的這幾位兄弟乃是江湖上行走的人,一頓不吃肉就餓得慌,你再想想辦法?”


    七兒跳了出來,一個刀幣扔了出去,道:“喂,你這不是為難小二哥麽,這深夜的哪裏去找肉來,快別吵了,鬧著人家睡覺啦。”知更伸手去接,不料手掌被劃破道口子,疼的‘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另一個書生連忙替她包紮,神情十分心疼。七兒本在試探知更,但見如此景象,心中也難分辨,正欲回房卻聽到兵刃聲和喝罵聲,砰的一聲大響,窗格飛開,一個壯漢手持單刀,從窗中躍出。


    跟著一個少婦從窗裏追了出來,頭發散亂,舞刀叫罵道:“你這混蛋,到哪裏去?”兩人一前一後,直衝出房門。七兒見那少婦滿臉惶急之情,卻袖手旁觀,遠遠聽見那少婦不住口的叫罵道:“你這千刀萬剮的惡賊,始亂終棄,我……我……”


    七兒瞧那漢子臂力強猛,刀法凶悍,那少婦邊打邊退,轉眼間便要傷在他的刀下,卻不料他右手長刀使個虛式,左手猛然射出一柄短刀竟朝知更胸膛刺去。


    眼見短刀飛來,知更故作害怕,嚇得兩腿一軟,跌倒在地,躲開那飛來一刀,但驚甫未定,那凶徒又撲了過來,還好旁邊的剪長風眼疾手快,大剪格擋,撩開砍來的大刀,喝道:“蕭嘯,你幹什麽?”


    蕭嘯不理,大刀豁然而下,剪長風頓時怒火攻心,一柄大剪盤旋飛舞,左手不時還擊出沉雄的掌力。知更趁機帶著另一書生一麵躲一麵叫道:“我與你素不相識,更是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七兒見此也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雪蝶舞見此叫道:“讓我來。”大刀著著進攻,驀地裏使個紛紛雪飄,數枚銅片急旋而出。剪長風吃了一驚,側身閃避,喝道:“惡賊,好生蠻橫。”銅剪斜削雪蝶舞的左腿。


    雪蝶舞大吼一聲,一足跪倒,兀自舉手還招。剪長風大剪齊劈,引得她連連後退,一腿掃去,將她踢倒在地,跟著銅剪又刺她右腿。陡然間風聲颯然,蕭嘯一刀自後襲到,剪長風吃了一驚,顧不到傷雪蝶舞,急忙回剪招架,刀刃相交,昏暗中火星飛濺。


    煙霞子見勢不妙,大吼一聲,說道:“都給我住手,究竟怎麽回事?”一掠到剪長風身旁助陣。雪蝶舞根本不理又發出一枚銅片,煙霞子當即揮動拐杖擋過,叫道:“你這女人莫不是瘋了?”


    雪蝶舞道:“你才是瘋了?”又發出數枚銅片,煙霞子一一擋開,道:“我道要問個明白我瘋在哪裏?”蕭嘯從懷裏拿出畫像仍給煙霞子,說道:“自己看。”煙霞子定睛一看,問道:“此事當真?”蕭嘯道:“今日我在樹林裏不想多生事端,並未與你動真功夫,但既然你和他是一夥的也得死?”


    煙霞子眼珠一轉,說道:“當真是蠻不講理,我和他隻是結伴通行,絲毫沒有瓜葛。”蕭嘯大笑:“當真笑話,剛才還如此護著他,敢情他敢大放厥詞竟是有你們撐腰啊,我倒要領教高招。”說著大刀一舞,又朝煙霞子攻擊。


    知更見情況不妙,叫道:“大哥,到底發生何事?”不料煙霞子一邊應付蕭嘯一邊厲聲說道:“你這惡賊,竟敢借我們四俠之名為非作歹,看我不殺了你。”知更一頭霧水,問道:“小弟哪裏得罪大哥了,小弟在這裏給大哥賠禮道歉了。”說著深深一鞠。


    煙霞子一麵應付雪蝶舞的攻擊一麵說道:“你這惡賊,利用我們打寶玉主意……”夏無恒,林一鳴此刻也竄了起來朝知更攻擊,知更一麵逃亡一麵哀求道:“各位大哥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總要讓我死得明白啊。”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隻聽她說:“知更,不用再裝了,這一切都是你家寶貝幼璿精心為……你安排的。”為你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綿長,含著些幸災樂禍之意。知更心中略思,嗬嗬一笑,問道:“難道那幅畫像畫的是我?還說我覬覦玄矽蒼璧?”


    那聲音又道:“嗬嗬,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知更閃開林一鳴舞來的一喇,又問道:“那畫像可有把我畫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那聲音答道:“惟妙惟肖,連你臉上哪裏有顆痣也清清楚楚。”


    知更哈哈一笑,說道:“當真如此?” 那聲音道:“當真如此,但……”話音一折,嗬嗬笑道:“但你若不快點解決了這些人,那墨缺可攜玉跑遠了。”


    眾人一聽,連忙住手,隻聽煙霞子問道:“此話當真?”那聲音道:“千真萬確。”七兒倒是個觀察入微之人,想起傍晚見墨缺神色,想那墨缺定是害怕夜長夢多,想著連夜趕路離開,想來這人說的不假,便即刻追了出去。


    眾人猶疑間,卻見七兒縱身追了出去,蕭嘯夫婦也追了出去,亂世四俠不及細想,隻得縱身追上。


    那聲音問道:“知更怎麽不追,難道不想要玄矽蒼璧麽?”知更嗬嗬一笑,說道:“墨缺此人細心有餘膽量不足,他若敢一人上路,我敢拿人頭和你賭。”那聲音道:“果然冰雪聰明。”


    知更伸了個懶腰,說道:“走了一天的路累死人了,碧樹我們回房,給我抖擻下筋骨。”那聲音冷哼一聲,說道:“你現在身份被揭穿,恐怕行事艱難了,看來你家寶貝幼璿真欲致你於死地呢。”知更拉著碧樹朝樓上走去,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幼璿她體貼,怕我演戲太累。”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七兒奸計


    月明星稀。


    七兒追出去,沒走多遠果真見到一個鏢師背著包裹趁夜趕路,但夜色朦朧又相距甚遠,一時分辨不出究竟是何人,於是大喝一聲,道:“墨缺,站住。”那鏢師也問道:“什麽人,出來。”七兒道:“交出玄矽蒼璧,饒你不死。”那鏢師一怔,忙答道:“我不是墨缺我姓張,玄矽蒼璧不在我身上。”


    七兒一怔,借著月光仔細一看,此人確實不是墨缺,心知中計,但聞幾個匆忙的腳步越來越近,眼波一轉,說道:“玄矽蒼璧既然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冒險趁夜趕路?”


    那姓張的鏢師破口大罵道:“墨缺那個王八蛋,怕我泄漏玄矽蒼璧在他身上的事情,欲殺我滅口,我不跑怎麽了得。”想來七兒知道玄矽蒼璧在墨缺身上也是多虧了這人。


    七兒知他所言非假,卻上一把抓住張鏢師,道:“我分明見你包內隱隱散發著幽光,怎還敢信口雌黃。”那姓張的鏢師一怔,忙取下包裹一看,包裹內確實像有物散發著幽光,但他翻遍包內也沒發現任何疑似寶玉的東西,於是道:“瘋婆子,別血口噴人,我承認,我走的時候本想去偷那玄矽蒼璧,怎料墨缺那王八蛋早有防備,我不是他對手,隻得落荒而逃。”但他怎知,七兒在抓住他之時已經悄悄散了些螢火粉在他包裹上,螢火粉是由螢火蟲身上提煉而來,自然能夠散發幽光。


    七兒怒道:“還敢嘴硬,看招。”右手刀當頭劈下,張鏢師豁然退開,張口罵道:“別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你先……”話還沒說完,一顆是石子打如他口中,兩顆門牙都給打掉了,疼得他‘哎喲’一聲。


    張鏢師叫道:“臭婆娘,有你沒我!”一躍上前,舉刀便往七兒肩頭砍了下去,七兒舉刀一格,張鏢師手中單刀倒翻上來,隻震得手臂酸麻,虎口隱隱生疼。


    七兒舉刀上前,欲搶下張鏢師的包裹,怎料一枚銅片飛了過來,趕忙舉刀格擋,道:“什麽人?”聲音剛落,八九枚銅片接連打了過來,七兒揮刀激蕩開來,卻見蕭嘯已將那姓張的鏢師殺了,搶走包袱。


    雪蝶舞夫婦前腳剛至,亂世四俠後腳便到,見包裹隱隱散發幽光認定玄矽蒼璧定然在此,於是和蕭嘯全力爭奪。七兒旨在引他們自相殘殺和雪蝶舞交手幾招後假意敗走,而雪蝶舞見丈夫被四俠圍攻,顧不得追擊前去幫忙。


    隻聽煙霞子道:“蕭嘯留下包裹,饒你不死。”話聲忽遠忽近,斷斷續續,像極了是大病垂死之人發出的掙紮。


    蕭嘯不禁聽得寒毛直豎,暗道:“好一個病郎中,真的連說話都有七分鬼氣。”林一鳴擋開雪蝶舞打來的一珠彈,大笑道:“哈哈,我大哥威名震四海,你既知還不速速投降。”


    話聲未了,蕭嘯突覺一隻手掌從背後伸進了他的脖子,這隻手寒冷若冰,蕭嘯被這隻手輕輕一摸,已自背脊冷到足底,卻中氣十足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有多少斤兩在樹林中交手已是知曉,隻要你們發誓不染指玄矽蒼璧,今日便放過你們。”


    夏無恒大笑道:“咱們兄弟還沒遇到過對手,你說今日要饒了咱們,咱們還不趕緊謝謝。”話未說完又大笑起來。


    此刻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殺了蕭嘯夫婦奪了寶貝料那江湖上人也難知是何人所為,亂世四俠何懼之有呢。


    蕭嘯沉聲道:“當真如此好笑麽?”剪長吃吃笑道:“我們四人對你兩人,你不求咱們饒你,反說要饒咱們,天下有比這更好笑的事麽。”蕭嘯道:“哼,那瞧瞧你們有什麽本事了。”猛然大喝一聲,道:“廢話少說,手上見分曉。”這一聲大喝,宛如晴空裏擊下個霹靂,眾人耳朵都被震麻了。


    話說蕭嘯夫婦江湖人稱龍鳳盜,豈是浪得虛名,但那亂世四俠也不是泛泛之輩,隱跡江湖多年,若非玄矽蒼璧此等寶貝,他們也不會貿然出山。


    煙霞子身形暴起,衣衫飄飄,有如一團熱氣,但熱氣中卻閃動者兩隻血紅的掌影。林一鳴,剪長風和夏無恒也爆起進攻雪蝶舞。


    蕭嘯心中一驚:“血魂手!難道他們竟是血色四鬼?”奮起雙拳,直向那兩隻血手擊回去。煙霞子心頭不禁狂喜,要知他以“血手”威震江湖,隻要他傷到別人身上一絲肉皮,那人便再也體想活過半個時辰,當真是見血封喉,其毒絕倫,而此刻,蕭嘯竟以赤手來接,這豈非有如送死。


    隻聽“喀嚓”一響,蕭嘯雙拳明明是迎著“血掌”擊出哪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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