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們技止於此,不足為患,我先解決知更再說!”倏然止住長嘯之身,翻身滾倒地上,蟬翼劍化作護身精芒,朝知更趨近。


    目前形勢當真是凶險至極點,天女魃與知更相距隻剩五步,知更霍然站了起來,厲喝道:“吃我一針!”一根金針脫手而出,化作長虹,竟便生生切入天女魃的護體精芒裏,直取其胸膛。


    天女魃大叫一聲好,往後彈起,蟬翼劍一封,“當!”金針被蟬翼劍擋了回來,此時知更已運勁把幼璿托了起來,這一針彈回來正好插在幼璿‘玄關穴’上。


    知更哈哈一笑,說道:“九大穴道,我已通其七,還剩兩針!”她剛想放下幼璿,天女魃一招天馬行空已激射而來,知更手一搖,三支金針齊發,分別取天女魃雙眼和氣海穴。


    “蓬!”


    天女魃身子一仰,避開襲擊雙眼的金針,同時蟬翼劍斜斜一挑,挑開襲擊氣海穴,她方自得意,豈料第四根金針已欺近腦門,她不由的退後三步,左手在眼前一彈,將金針彈了出去。


    在這短短兩招之間,知更已為幼璿解開第八個大穴‘地關穴’,天女魃雙足點地,使出一招江河日下,一股怨氣朝知更蜂擁過去,怨氣無孔不入,又千變萬化,教人琢磨不透,引得知更體內氣血翻湧。


    知更全身一震,托著幼璿往後急退,‘砰’的一聲撞到了石壁之上,口角逸出血絲,天女魃一聲長笑,一掠而至,隻與知更相距兩步,怨氣猶如冰雹一般往知更身上砸去。


    知更後腳往石壁上一登,如猛虎一般朝天女魃撲去,兩條人影交換互移,在漫天氣勁裏閃跳縱躍,也不知誰占了上風。


    此時,天空又漸漸亮起來,太陽如月牙般掛在天空。


    采悠、若雪、墨子虛看得心驚膽顫,正在此時幼璿微微一動,雙手已握在□□之上,原來知更在前撲之時,已彈出一支金針,直刺幼璿最後一個大穴‘天關穴’。


    “轟!”


    兩道身影倏然分開,天女魃還未站定,幼璿已人槍合一,朝她撲了過去。


    采悠看向知更,隻見她肩處衣衫盡裂,鮮血不斷流下,染紅了半邊身子,忙問道:“你可有性命之危?”知更搖了搖頭,卻說不出話來,采悠恨道:“若非我要守住這天羅地網,無法助她一臂之力,她怎會受此重傷。”


    幼璿與天女魃廝殺的甚是激烈,怨氣將兩人緊緊包圍起來,隻聽到一連串的兵刃交接之聲,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蓬!”


    幼璿與天女魃同時向後翻退,幼璿借助幻火神鞭穩住身形,看向天女魃,正巧天女魃也朝她望來,兩人目光一觸,隨即緊緊鎖住對方。


    天女魃左臂、小腹、大腿處均有傷口,鮮血直流,形相淒厲之極,而幼璿看似全無傷痕,但眼耳口鼻全滲出血絲。


    天女魃嘿嘿一笑,說道:“若你認輸,我可暫饒你一命。”幼璿雙目生輝,看了一眼天空,露齒一笑,說道:“太陽已恢複一半,你別得意得太早,未到最後,誰可知勝負?”


    天女魃哈哈一笑,一揮手蟬翼劍,遙遙指著她,說道:“你五髒六腑已被我震碎,若非火鳳還在你體內,你早已氣絕身亡了,還有何資格和我談誰勝誰負?”


    天女魃‘負’字剛脫出口,幼璿精神一散,仰倒下去,知更顧不得身體的傷痛,驚呼一聲,奔了過去,將她攬進懷裏,熱淚狂湧,淒聲叫道:“不要嚇我啊!”


    幼璿微微一笑,捧起知更的臉,說道:“那日我喝了忘憂仙泉,我就知道會有今天,你……”知更右手兩指伸出,封住幼璿的嘴說道:“我知道,你不要說話,讓我替你療傷……”


    幼璿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你聽我說,矢誌是一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知更心中悲痛萬分,竟哭不出淚來了,隻是淡淡的說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隻是……”


    她話音拖得老長,大家都在等她至關重要的後半句話,怎料她瞬間抬起手來挖出自己的雙目,說道:“你既已死,我留著雙目有何用處!”幼璿一急,張開又吐出一口血來,說道:“也罷……也罷……”


    突然幼璿全身發出萬道光芒,火鳳衝體而出,在天空盤旋、哀鳴。


    幼璿離世,采悠、墨子虛也悲痛不已,歐陽若雪竟也放棄了救兮若的念頭,燃氣仇恨之火。


    知更微微一笑,放開幼璿,心念一動,血如意化成一張七弦琴,一邊彈奏一邊唱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


    知更唱得撕心裂肺,將歌中主人翁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唱的淋漓盡致。


    矢誌看著天女魃,雙眼爆射出精光,隻覺得一股真氣匯聚在任督二脈,逆衝心脈,腦際打了一個響雷,右手一抓,幻火神鞭已飛落她掌中,她大喝一聲,身形猶如一道閃電,已欺至天女魃身前,□□帶著無比的怒氣朝她臉門刺去。


    天女魃心中一懍,低喝道:“你想與我同歸於盡?”隨即還了一劍,正中槍尖,她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威力巨大,想來震不脫矢誌手中□□,也應逼她退後三步,豈料矢誌左腳移前,□□幻做長鞭當頭劈下,提、舉、劈三個動作連綿不斷,竟有壓倒天女魃的氣勢。


    采悠等人齊齊臉色一變,墨子虛暗道:“這一變故竟讓她衝破穴道,恢複了武功。”


    眾人正聚精會神的關注著戰況,忽然耳際又飄來知更的歌聲:“蒹葭蒼蒼,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坻……”一時間,仇恨之情減消了大半。


    墨子虛恍然大悟,說道:“還是知更棋高一著,我們差點就鑄成大錯了。”采悠、若雪聞言,連忙意守靈台,驅散心中怨念。


    眼見矢誌攻勢淩厲無比,天女魃悶哼一聲,一掌打出,一隻手在掌與爪之間不斷變化,竟封住了矢誌的攻勢。


    知更的歌聲無處不在,天女魃心神一分,竟恢複了本來的模樣,但這一切隻停留了短短一瞬間,她又恢複了兮若的麵容。


    矢誌心中一動,槍勢巧生變化,鋒刃顫震間,爆起一朵朵槍花,將天女魃籠罩住,口中亦唱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汜,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址……”


    她唱著唱著,應龍竟透體而出。


    天女魃一愣,張了張嘴巴,竟說不出話來,此時她才悔悟,這千年的仇恨,竟比不上她一抹溫煦的微笑。


    太陽複出,陽光灑在應龍身上,金光燦燦,采悠心中暗歎:“好一個日照龍鱗萬點金!”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應龍擁著天女魃,一切盡在不言中,慢慢飄向忘憂仙泉。


    火鳳長嘯一聲,兩道白光閃過,白虎、白狐也透體而出,投入泉眼之中。


    知更仍舊靜靜的唱著:“蒹葭蒼蒼,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坻……”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一個後記的,想來想去決定把後記留在新坑裏,新坑暫定名為《古琴遺音》,大概四月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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